5血玻璃:木星连者篇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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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浅野兄妹刚坐下吃早餐,哥哥就接到了一通电话。
“喂我是浅野。.......什么?!好!我马上就来。”
哥哥放下了手中的面包,穿起外套将牛奶一饮而尽。在饭桌上还在冷静地撕着面包吃的羽佳问道:
“什么事啊慌慌张张?”
“星空小学!又出两起命案了!”
"Ah?!"
“我现在要赶到现场去!”
“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去!”
环月基地上,庐音在给大地包扎伤口。
“那只螳螂的镰刀也太锋利了,我印象里明明没有被它伤到。”
“那只螳螂如果也是人变的话,他是一直潜伏在学校里,还是说昨晚因为什么原因才去的学校。”
月之非常应景地在大屏幕上推送了早间新闻。
“今日早八点,又有两具学生尸体被发现.....”
“果然他是为了杀人。”
“两个人都是四年b班的。但是我却是在c班教室遇到的螳螂。”
“又是四年c班?!”
"What's wrong?"
“其实那是如舟在的班级。”
“幸亏他这段时间都待在家里。”
“我想现在又出了这两件命案,家长们肯定都把孩子接回家了。”
“总以为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发生不到自己头上,出了事就真的晚了。”
“我再去找近藤老师了解一下情况,既然已经确定是傀儡干的,接下来只要揭穿他的身份再下手就行了。”
“只是这只螳螂很懂得藏,好像保留了智慧,与之前那只只知道莽的青蛙不一样。”
等在车站边的羽佳不停地看着时间,四处张望好像在等谁。
大地从环月基地正好传送到了她的身后,他拍拍她的肩膀。
"Hey!"
"Ah!!!"
“别紧张是我!!!”
“是你啊!你什么时候到我背后的!”
“先别说这个了,我是有个大新闻要给你。“
“什么大新闻?”
“这次凶杀案的凶手,就是傀儡。”
“你是说最近出现的怪物?你哪来的证据。”
“我亲眼所见。”
“你目击它行凶了?”
“那倒没有,但是我看到它了。”
“就算怪物参与了这一系列事件,也不能一口咬定就是它所为,事实的真相往往不是表面上那样简单。”
“这几起凶杀案,犯罪手法几乎一模一样你觉得还有什么可质疑的吗?”
“没有确凿的证据,就绝不做无谓的推理,这就是侦探。”
说罢还扶了扶自己的眼镜。
“侦探?你不是记者吗。”
“.........怎么都好!行了不说这个了,我这有今天早上最新收集来的情报。”
羽佳从包里拿出了一叠文档交给大地。
“我还是喜欢传统的办法,线索信息都用写的,这些都是复印件。我今早跑了好几家采访,好不容易从受害者家属中拿到了这些情报。你看看....目前所有的被害人学生中,唯一的共同点是,这些被害人都互相认识,经常聚在一起。”
“是个小团体,那么螳螂不是无差别行凶了。”
“螳螂?”
“就是那个怪物的样子,是只螳螂。”
“这个团体基本上已经遇害了,唯一的一个,在发生第一起命案时就已经休学了。”
“休学?”
“名字好像叫岩田秀。我问过校方和那些家属,但他们提供的联系方式统统不可用。我已经通知我哥,啊,是警察,秘密调查岩田一家的行踪并保护他,他现在应该还活着。”
“谢谢你给我提供这些情报。”
“你给我提供了这么珍贵的照片,这些不算什么。看到今天‘三角日报’的头条了吗?就是新连者现身的新闻。”
“你应该获得升职了吧?”
“别提了,那个吸血鬼总编,真不知道在他那里干下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这个时候,大地的手机响了,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几粒颗粒物也从口袋里掉落,大地没有觉察,拨通了电话,被羽佳捡了起来。
“喂?庐音姐。我知道,我马上就去你家,我想他应该会给我开门的吧。”
“安藤,你掉的东西。”
大地看到她手心里的像珍珠一样的饰品,这才想起来。
“对了!我差点给忘了。这是我在四年c班教室里发现的,然后我就碰上螳螂了。”
“Is that for real?”
“我想这个可能会成为线索,当时就带了出来。你能不能帮我调查一下这个东西的来龙去脉?说不定会有什么意外收获。”
“.......好吧。”
“我还有别的事情先走了,电话联系。”
“哎!安藤!你真的确定那只螳螂怪物是凶手吗?”
“............我确信!!”
大地到达庐音居住的公寓上去后找到了她家。按铃按了许久也不见有人来开门,于是在屋外喊了起来。
“如舟!是我!安藤大地!你妈妈应该有说过让我到这来陪你玩吧?”
..................
“你见过我的,上次在海滩,那只青蛙,还记得吗!”
大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孤独地站在门外吹着楼道里的冷风。就在他要放弃的时候,门被打开了。如舟探出了他小小的脑袋。
大地蹲到与他齐平的高度摸了摸他的头说:
“你终于肯为我开门了。”
“请...请进。”
如舟的声音脆弱又带有几分冷漠。
他们进到如舟的房间,大地感到很奇怪,十岁孩童的房间居然空空如也,没有玩具,没有书本,只有一张床和一张课桌。
“庐音姐也太小气了吧,你的房间居然连一个玩具都没有。”
“妈妈说,每次别人借我玩具我最后都会弄坏,那么自己买也只是浪费而已。”
“弄坏玩具这可不是好习惯哦。”
“但是你觉得它不好玩了,留着它还有什么意思呢。你还会留着你小时候的玩具吗?”
大地试图回想起自己儿童时代的记忆,但是却一时间什么都想不起来。慢慢的,他的表情浮现一丝狰狞,停止了思考。
如舟坐到了窗前,又如往常一样盯着外面看。
大地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孤僻的孩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讨他欢心。
“那么,你觉得,我来以后,你能从我身上找到什么快乐吗?也就是说,我能为你做点什么?”
“没有........”
“没有?!有了,我们来玩捉迷藏!”
“我家不大,不能捉迷藏。”
“那...我们来...玩接龙!”
“不想动脑子。”
“我们一起做泡泡吧!”
“会把家里弄脏,妈妈回来会骂的。”
现在的小孩,个个都那么死板的吗?!
晚上,在庐音的酒吧里,大地委屈地将一杯长岛冰茶一饮而尽。
“干嘛喝这么猛啊。”一旁的庐音叹道。
“我以前还觉得家里有个小孩是很好玩的事情,现在看来一点都不。”
“是不是被如舟气到了。”
“我说一句话你别生气,如舟现在的状态根本不是十岁小孩该有的样子,反倒像是七八十岁的老人。一把躺椅一束阳光和一份报纸,就差一副老花镜了。”
庐音听到后笑着应答道:
“你说的没错,如舟这个孩子真的很特别,我想也许是我带孩子的方法错了。我一直都只注重于怎么才能让他衣食无忧,却忘了要花点时间陪陪他。”
她若有所思,靠在吧台上开始回忆。
“我父母当初欠了一屁股债把我扔下自己跑了,叔叔阿姨只能把我供到高中毕业,然后再也没了音讯。虽然自己察言观色很在行,但学习就是不行,考不上大学就只能去打工过日子。可是那段时间,物价越来越贵了,我已经负担不起自己的房租了,为了赚足够多的钱只能涉足一些自己从未了解的领域。一开始在夜总会打扫卫生,老板问我要不要做陪酒小姐,看到那些衣衫不整还和客人搂搂抱抱的同龄人,我发誓绝对不干。这样的生活本来还能维持,直到我碰到一个男人,他是这里的客人,向我保证会对我好。我爱上他,开始陪他喝酒聊天,照他的喜好穿上一些花里胡哨的衣服,一天天地......最终两个人发生关系后的那个晚上,他消失不见了,我想要找到他,可就是找不到。他的名字,名片都是假的。回头一看....自己已经成了一个经验丰富的陪酒小姐,还不收费的那种。我是不是很傻?”
她自嘲地看向大地,大地半开玩笑地点了点头。
“那如舟,就是那之后有的?”
“没错,还以为不过就是被骗了一次,以后小心点就好了,但是肚子里的孩子已经给我判了死刑。我一开始想打掉,但听到医生解释打胎的流程后我又不敢做了,就狠心把他生了下来。在待产期自己每天只能躺在床上,不能工作,钱就像流水一样哗哗地往外淌,如果不是我姐妹帮我分摊房租,我就要流落街头了。他出生后,我已经穷的叮当响了。我给孩子取名如舟,因为这个孩子和我一样像大海中的一叶扁舟,渺小又无助。为了赚取生活费,没办法,我只能向老板开口做陪酒女。如舟就因为他的同学不知道从哪里知道的这段过去还拿这个羞辱他,就把那个人的眼球打爆了。”
“我是个过分的女人,为了生活可以一次次触碰底线。”
“你很努力了,你没有对不起如舟。”
“你知道这间酒吧怎么来的吗?”
“难不成这里就是.......?”
“这里就是以前那家夜总会。我听说老板患了绝症没有多少年好活了,就骗他的感情,和他结婚。最后从他手里顺理成章地接下这里,遣散了所有小姐把夜总会改造成酒吧。”
“我的天哪.....”
“我以为只要酒吧走上正轨自己就有时间陪儿子了,可每当自己空下来的时候,身体就已经疲惫不堪,再度醒来,又是忙前忙后。我和如舟到现在为止连一张合照都没有过。”
“那样他长大会恨你的。”
“可有什么办法呢,我早就做好觉悟了。只是现在拯救地球这么大的重任又担在自己肩上了。接踵而来的事情又一件比一件离奇。来嘛!谁怕谁!”
“为了未来和平的生活,干杯!”
“干什么杯啊,杯子都空了,分一点给你。”
大地将酒一饮而尽,同时在心里盘算着接下来的打算。
The next day.
如舟在自己的房间里看着窗外,门铃响起,开门一看又是大地。
“你现在有空吗小少爷?”
"Why are you here again?"
“收拾一下,我带你出去玩。”
“天太冷了。”
“相信我不会错的。”
大地强拉着如舟出门,如舟用力甩开大地。他用非常凶狠的眼光看着他,但下一秒脑海里又想起庐音曾对自己说:
“要好好听大哥哥的话。”
他卸下凶恶的眼神,最终自己走出了家门。
大地看着这个极具个性的孩子心里不禁感慨一句:凡事开头难嘛。
下了电梯,一出大厅一股刺骨寒风吹来,吹得如舟本就有点乱的头发更加凄惨。大地将藏在自己口袋里的针织帽拿了出来小心翼翼地套在他的头上。
如舟一言不发地被套上针织帽,自己又调整了一下后问大地:
“你要带我去哪儿?”
"A fun place."
十岁小孩都喜欢玩什么呢?大地记不起来自己像他这个年纪的爱好,只好假装心里有底地将他带到了游戏厅。
游戏厅里,人多嘈杂,充斥着各个年龄的人。
“你来过游戏厅吗?”
“没有,妈妈说这里的东西会让人上瘾。”
“知道为什么会让人上瘾吗?”
"Why?"
“因为会让人感觉到快乐,你随便找,看看有什么自己感兴趣的。”
如舟扭捏地走进游戏厅,在找娱乐项目的同时还不时回顾经过自己的路人。他们都比自己高大,比自己成熟。
摸索一阵后,他坐在了模拟赛车的驾驶位上,向大地伸出手掌讨要游戏币。
大地有点诧异地问道:“你会开车吗?”
“是你要我选的。”
他给了如舟两个游戏币。游戏开始,如舟操作了一阵,屏幕上频频闪出ga over的字样让他气得想砸屏幕还是大地给拦了下来。他又选择了砸地鼠,起初还非常轻松,到了后来,地鼠接二连三地冒出来,他一只手实在敲不过来,最后的倒数十秒里选择了放弃。又想试着靠投币的方法赚更多的游戏币,但几枚下去,上百枚游戏币还是原封不动地在柜子里。射击游戏被电脑完虐,跳舞没有节奏,格斗游戏把操纵杆摇坏了,大地赶紧带他逃离了游戏厅。
“你在这个方面可能没有天赋。”
"Go home."
“等一下!你去过游乐园吗?”
“Amusement park?”
大地带着他来到游乐园。起初如舟看着游乐园里的设施还挺好奇地抬头望着,眼前就是电视上常常看到但自己没有亲身试过的游乐场。
他自动排进云霄飞车的队列,大地坐在他的旁边。启动前,大地还不忘调侃一波如舟:
“小心一会儿别被吓破胆哦。”
列车启动缓缓升入高坡,大地的表情开始逐渐凝固。这也是他第一次坐云霄飞车不免有点紧张,最关键的是,自己其实有点恐高症。但他一瞥旁边的如舟却一脸淡定,他不免有点惊讶,刚想搭话,身体突然失去重心,云霄飞车已经开过制高点急速下落。大地被这突如其来的刺激吓破了胆和其他乘客一样开始尖叫,可旁边的如舟依旧雷打不动,全过程他都板着张脸完全没有感觉。
结束后,大地疯狂地喘着粗气问如舟:
“你是真的没坐过云霄飞车,还是你压根就不知道什么是害怕?”
如舟非常不屑地奔向下一个项目。
鬼屋里,大地被一道道机关吓得不停地重复“我的天哪!”如舟却是在前面意气风发地领着路。
半天过去,游乐场的设施基本玩了个遍,但如舟还是和之前一样没有丝毫兴趣。二人坐在游乐场的一家餐厅前休息,大地点了是孩子就不会拒绝的炸鸡汉堡。餐点上来的时候大地自己的吃的津津有味,但定下来一看如舟,他看着眼前的美食竟然不为所动。大地停下狼吞虎咽试着想要和他聊聊。
“为什么不吃啊,你不饿吗?”
如舟看着眼前的食物半天才回了一句:
“我们能回去了吗?”
最终,大地告诉自己失败了。
大地把如舟送回家,庐音开门后见大地满脸的憔悴。
"What's wrong with you?"
大地看着如舟径直走进自己房里,千言万语涌上心头但又憋了回去,答道:
“晚上去你那再说吧。”
大地走后,庐音敲了敲如舟的门,推门进去,他又是呆坐在窗前。
“今天跟大哥哥玩的开心吗?”
如舟不回答,庐音就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晚上,酒吧里,庐音拿了一杯鸡尾酒送到大地面前。
“今天辛苦你了。”
大地来回挪动着杯底,百思不得其解。
“如舟为什么对外面的事物一点都没有兴致呢?你这个做妈妈的真不知道?”
庐音摇摇头。
“我想只要是个孩子,就一定会有能吸引他的东西。真感谢你对他的事情那么上心。”
“我不能就这么轻易放弃,我明天还要再试一试!”
如舟又听到外面的敲门声。
大地带他去动物园,他走马观花地看了一遍动物后就往出口处走。
“你对动物不感兴趣啊?”
“它们被关在牢笼里,失去自由有什么好看的。”
这哪像是十岁少年会说出的话。
接下来是第四天,第五天过去了,如舟丝毫没有改变的迹象,大地也开始有点气馁想要放弃了。
“喂。我们玩捉迷藏。”
这一天,如舟自己突如其来的建议让大地感到不可思议。
"What did you say?"
“捉迷藏,在这个家里。”
“你说真的!”
“但我有一个条件。如果我赢了,你找不到我,你从明天起就不要再来了。”
Agreed.
大地心想着,这么小的房子,找个人不还是轻轻松松。
大地在如舟房间的墙角大声数了30个数,开始在家里寻找起来。
客厅的边边角角,沙发下面,餐桌下面,甚至是阳台外面都找了还是没有人。厨房,卫生间,壁橱也都翻了个遍,剩下的就是庐音的房间。
大地犹豫片刻,最终旋转门把推开了庐音房间的门。
一进去就看到墙上挂了一张张照片,凑近一看全是他们二人的单人照。如舟的照片从来没有过正脸,想来都是庐音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偷拍的。反观庐音的照片都是非常久远的,最近的一张都是八年前,那时的庐音还是个20出头的花季少女,穿着打扮洋溢着青春的气息。
但为什么,这对母子从来没有过合照?
大地的眼前似乎浮现出这样一副画面。还是少女的庐音和如舟背对着背,两个人渐行渐远,庐音不停地改变,变成了现在的样子,而如舟却没有任何变化。
他闭上眼睛,心中默念:原来如此,我都明白了。
他走出房间关上门,回到了如舟的房间,如舟已在房间里等他了。
"You lost."
“我没输。我已经猜到你从一开始就躲在这个房里没有出去过,是你自己出来的。”
“那么我躲在这个房间的什么地方?”
“这个,我还不知道。”
“那你还是输了。”
“我想和你再打一个赌。如果这次我输了,我就再也不来找你了。”
"What should we bet on?"
“你妈妈,高坂庐音。”
在一家公寓前,羽佳和哥哥准备采访一位受害者家属。在敲门前,哥哥还是不放心地跟羽佳再三叮嘱:
“一会儿进去别问太过激的问题知道吗!”
“知道了!”
“你每次都那么说,最后还不是被人家扫地出门。我肯让你协同警察一起办案已经是法外开恩了你自己能不能珍惜一下。”
“相信我这次一定!”
羽佳紧闭双眼双手合十表现得十分中肯,哥哥这才按下住户的门铃。
“那么家里有没有收到什么奇怪的来信或者有没有注意到什么可疑的人呢?”
“没有。”
“那他有没有跟你们提过在学校里的事情。”
“他不怎么跟我们说。”
“好吧,我想申请调查一下他的房间,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请便。”
二人来到一个受害者的房间开始拍照取证。
羽佳一不留神注意到他的课桌上好像有什么似曾相识的东西。她靠近拿起一看,这和几天前大地拜托自己调查的东西一模一样。
“怎么了?”哥哥看羽佳正发呆,上前询问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羽佳连声摇头说不,偷偷地将颗粒物藏到了自己口袋里。
在自己房间的台灯下,她将大地给她的和在房间里找到的拿出来进行一番对比,果不其然一模一样。
她走进一家家商店,询问老板是否熟悉这种类似装饰品零件的东西。问了一家又一家,没有人见过,还有的干脆连看都不看。
终于在一家礼品店里一位戴着眼镜的老头认出了这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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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这个,这是最近在市面上比较流行的自制手工饰品的玻璃啊。”
“自制?”
“俗话说自己亲手做的礼物才是最珍贵的嘛,那不免有些年轻人会想自己做些东西送给喜欢的人啊!诺,我这也有卖的。”
“请让我看看。”
老板拿出一个大盒子,里面清楚地摆放着许多首饰的水晶和玻璃。但是羽佳就是没有找到和自己手上同款的玻璃。
“老板,你这里没有和我手上一样的玻璃?”
“这个嘛,每家店进的货不一样,我这里好像还真没进过这种货。”
走出礼品店,羽佳感叹一声,虽说又有了新的线索,但是范围太广了。
这时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喂?哥。”
“你调查的怎么样了?”
“算是有点进展吧。”
“我这里已经查到岩田家的去向了。”
“真的?!在什么地方?!”
“我现在过去接你。”
她等在一个路口不停地张望,那辆熟悉的警车也终于出现,她向它招招手然后坐上了车。
“我们现在是要去哪儿?”
“东都市立医院。”
“医院?!岩田秀住院了?”
“没错,而且他家里人把自己家的房子卖了,正准备移居到国外去。”
“为什么住院?这么着急移民莫非是知道最近的连环杀人案的什么内幕?”
“去了就都知道了。还有我这次是秘密查访,为了保护有关人员的安全,绝不能走漏了风声。”
“...明白。”
“庐音姐?庐音姐。醒醒。”
沉溺在睡梦中的庐音被大地唤醒,在环月基地上,庐音正在自己尚未入住的房间里小睡,上午的训练让她身心俱疲。
“什么事啊?”
“你明后天有空吗?”
“明后天?我得算算上个月的收入,马上要发员工工资了。还有几场应酬,和一些厂商商量一下,我要装修一下店铺把那个居酒屋的外形改一改...”
说罢她又闷头睡去。
“庐音姐!别睡了!”
大地看实在叫她不醒,他用力一扯庐音的被子,庐音滚下了床,脑袋瞬间清醒了。
“大地!!你这么粗鲁...将来找不到女朋友的。”
“你当我这么做是为了谁啊,我有很重要的事,你明后天一定要腾出空来。”
“怎么,谁想和我这个老女人约会?”
“是如舟。”
“如舟?”
庐音听到后振奋精神端坐在床沿顺了顺自己的头发认真听起来。
“接着说。”
“你和如舟是不是从来没有一起出去玩过?”
“.........呃”
“是不是啊!”
“好像是。但不是我没空,是他自己不愿意。”
“怎么会有孩子不向自己的妈妈提出要出去玩的要求呢。”
“以前是有,但那个时候我真的太忙了。前几年我还没做老板娘的时候白天要打工晚上还要陪酒。后来接下店以后又忙了一段时间。最近两年稍微空了,跟他说带他出去玩他已经不愿意了。”
“你觉得这是为什么?”
“长大了?”
“.......你看别人一看一个准,怎么在自己孩子身上就失灵了呢。”
“那你说为什么?”
“那不是长大了,那是对你失望了!!”
“失望?”
“你在他的眼里总是很忙的样子,久而久之,他就会想,就算你想起来说要带他出去玩,他也会觉得你心里肯定是想着工作,陪他也只是迫不得已。”
“真是这样吗?”
“你知道我带他出去玩他是什么反应吗?根本打不起兴趣,因为在他身边的人不是他想要的。”
“可是.......”
“男生到十五岁就会开始慢慢独立,五年时间一晃而过,你想他将来都不愿承认自己有个妈妈,走出去都不愿意你出现在他的视野吗!”
“你别说了!你说得对。好吧,我把后天的工作全都推掉。”
“这就对了!回去暂时先别告诉他这个消息。”
警车开到了医院,浅野兄妹找到了岩田秀所在的病房。
“这家人还挺有钱的,住高级病房。”
“说移民就移民的人,你说呢。”
病房里还有一间会客室,岩田父母见警察来访就让他们到会客室说话以免让自己的儿子听到一些不该听的。
“那么,想要问些什么呢?”
“其实,我们是想和你们的儿子进行单独的谈话。”
“我儿子已经被人打成这样了,我不想再让他受到什么刺激了。”
“请问是谁把他打成这样的?我们警察可以从中调解。”
“这是他自己的问题,他自己不好不该欺负别人。我们已经知道错了,也不打算追究。”
“好。但是请你们一定要配合我们的工作,你儿子的朋友接二连三地被杀害,现在幸存者就剩下他了!”
“没有人知道我们在哪里,我们伤好了马上就会出院移民,那个凶手不会找到我们的!”
哥哥坐在那里和父母争论着,羽佳在一旁透过窗户悄悄看了一眼病床山躺着的岩田秀。他头裹纱布,艰难地与她对望着。
“所以说不会有问题的!你们也不要再问了!”
“我听说....”羽佳打断了岩田夫妇,“行凶的是最近出现的怪物。那个怪物像螳螂,能一刀把人砍成两半。”
哥哥和岩田夫妇一起被她的话惊到,妹妹从来没和自己提过这件事,但是他还是先选择保持沉默。
“姑娘,你是怎么知道的?”
“一个目击者告诉我的,那个晚上他从螳螂的手里逃了出来,但第二天,胡木一夫和另外一个叫新太的就被发现惨死学校了。试想,如果是这样凶残的怪物,就算是警察也无法奈何它。如果它掌握到了你们的行踪强行袭击,我们也根本没有办法。现在不能确认元凶到底有没有查到你们的所在,万一查到了...”
“那.....那该怎么办?”
“我们这就向医院提出出院,马上移民!”
“对不起。这个恐怕不合适。”
这时,一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突然推门进来打断了众人的谈论。
“病人如果现在着急出院的话,很有可能发生感染,就算要出院也要再等三天,确认创面闭合后,出院才没有风险。”
羽佳上下打量这位医生,他身材修长双目深邃,性感的络腮胡子配上一头醒目的金发,全身上下散发着男性荷尔蒙的气息。
好帅!她犯起了花痴。医生朝她看了一眼,她迅速收起花痴脸变得严肃起来。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在谈论什么,但是要出院,这个对病人来说有很大风险。不好意思,我去里面给孩子检查一下情况。”
会客室又剩下他们四人。
“警察先生,难道我们就这样坐以待毙吗?”
“这个,也不是没有办法。我们可以给你们提供证人保护计划。24小时增派警力保护你们一家的安全,前提是你们得是我们的证人。”
“你是说......”
“还是得提供给我们有关的线索。”
病房内,医生看了看记录版。
“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泽田医生,爸爸妈妈在讨论什么?”
“在为你的安全考虑。”
.............................................
“如果我们提供了线索,你们又要怎么保护我们?不是说那只怪物连警察都对付不了吗?”
“我们可以对付。从上面刚来的消息,警察成立了一个特殊应对小组,专门负责超自然案件,其中就包括与怪物对抗,有任何状况他们会在第一时间赶到保护你们的安全。”
“这是真的吗?不是在骗我们。”
“我以我警察这份工作担保。”
.............................
病房里,泽田医生不知道和岩田秀说了什么,他艰难地从病床上爬起来,泽田医生站在原地任由这个孩子艰难地步行。他打开会客室的门,望着眼前陌生的一对男女,他对自己的爸妈说道:
“我说,我什么都可以说。”
岩田夫妇不再说话了,浅野兄妹互相对望一眼,互相传达着一个词:搞定。
一直到天黑,二人结束了问话,一起驾车回家。一路上,哥哥开着车,羽佳在副驾驶忙着整理刚记录下来的笔记。
“怎么样?能断定凶手吗?”
“这些孩子太作孽了,故意损坏东西、栽赃、校园霸凌.......................竟然还有强奸未遂。”
“更气人的是这些事情全都被这些孩子的父母给压下来了。可不管再坏那都是人命,找出凶手是我们的职责。”
“我差不多已经把嫌疑人压缩在四个以内了,但是没有证据的话,警察也不会相信我一个菜鸟记者做出的推理。而且我猜想,极有可能.....这背后还有更加复杂的关系。”
两天后。大地在如舟的房间里静静坐着,看着这个一直朝窗外发呆的少年。
他慢慢靠近向他询问:
“如舟,如果,你有想去的地方,你想去哪里?”
“没有。”
“那如果是和你妈妈一起呢?”
他被勾起了兴趣,惊诧地看了一眼大地,但又转过头去沮丧地说:“她不会有空的。”
“那如果,她有空的话,你会想去哪里?”
“.............”
“想一想。”
如舟看着窗外思索了好一阵,最后他慢慢抬起头看向远处。
大地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看到了那座矗立的高塔。
“琅衔塔....”
“我一直都想去那座高塔上完整地看这座城市。”
“既然这样那我们走!”
“去哪里?”
“那还用说,琅衔塔啊!”
“但是妈妈不会去那里。”
“你妈妈不会,但是我会。我陪你去,到了那里以后,我有一个惊喜给你!”
“我不需要惊喜!”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些愤怒,也有一些埋怨。
大地没有被他的话语冲到,耐心地低下身对如舟说:
“你要相信我,整天这样无所事事虚晃度日,就算那里的惊喜真的不是你想要的,你也不会有多么失望。我也向你保证,如果这次还不能让你高兴,我以后都不会再来了。”
听了这番话,如舟将信将疑。
“你说的都是真的?”
“我要是说谎就把头给你拧下来。”
“带我去!”
二人来到车站,站台上写着现在是下午5点03分,下一班电车大约还有5分钟进站。
“安藤?!”
站台上突然有人叫大地的名字,大地在人群中四处寻找直到一个熟悉的人向自己走过来。
“浅野?”
“好巧啊在这里碰见你,上次的案子有重大突破我正想告诉你呢。”她注意到跟在大地身边的孩子,“这是,你的?”
“什么我的!!!我才20岁。这是我朋友的儿子,我带他出去玩。”
羽佳见面前的孩子长得甚是可爱,她摸了摸他的头亲切地问道: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
如舟一脸嫌弃地回答道:“老太婆..”
“什么!!!!!”
羽佳非常生气,差点想教训一下面前这个不懂事的孩子但被大地及时制止了。
“你和小朋友较什么劲啊。他叫高坂如舟,我和她妈妈高坂庐音是好朋友。”他又凑近她的耳朵小声说道,“他也是星空小学的。”
“高...高坂...如舟。”
羽佳好像灵魂出窍一样,神情呆滞。
"What's wrong with you?"
“没..没事!对了,还记不记得那个岩田秀,就是一直无法取得联系的那个最后的幸存者?”
“记得,找到了?”
“找到了!他现在住在东都市立医院,明天一大早就要飞国外了,全家移民。”
羽佳在说话时故意说的很大声。
“那你得到想要的线索了吗?”
“还没。”
电车到站了。
“电车来了。”
“你们去吧,我还要去另一个地方呢。”
等二人上车,电车远去,羽佳皱紧眉头若有所思。
到达琅衔塔下,大地四处张望,但都不见今天的女主角现身。
“你说要给我的惊喜呢?”
大地慌张地解释道:“我们先进去吧!”
琅衔塔内底楼是商场,大地找了个借口上厕所,偷偷打了庐音的电话。
“喂,庐音姐!我们已经在塔里了,你人呢!”
“不好意思,我刚刚处理完店里的一些工作,现在赶过来!”
另一边,庐音刚从店里出来发动自己的汽车上路。
“你开什么玩笑啊!不是说今天把所有的工作都会推掉吗!”
“客户原本跟我说不会耽误多久,结果一耽搁就拖到现在了,稍微等一等,如舟还不知道我今天会来吧!”
“不知道,但我就怕不告诉他的话,他就会自己回去了!”
“你带他先在塔里玩,如果我还没到就去顶楼的旋转餐厅,我在那里定了位置!”
庐音挂断电话急忙发动汽车上路了。
这边,大地只能强行带着如舟从底楼的商场开始拖延时间。
好不容度过了这漫长的一个小时,庐音还是没有出现。庐音恰好赶上晚高峰,堵在了半路上,她着急地用手击打着方向盘,看了看时间,已经六点了。
她拨响了大地的电话。
“大地?你们现在在哪儿?”
“在观光区,你还没到吗?”
“我这里遇上堵车了。”
“大概多久能通?”
“我根本看不到尽头。我现在想办法过来!”
“等一下!!!我有办法!”
大地还没说完庐音就挂断了电话,他赶紧重播回去。
庐音放下手机想要开车门,但道路太过拥挤,车门一开打到了隔壁的车身没有给她出去的空间。自己的车又没有天窗,没有办法,她只能摇下车窗然后从里面钻了出去丢下车朝着车站的方向赶。这个过程太过匆忙,她都忘了带上手机。
车里的手机不停地在响,大地一直没有打通。他只能写一封邮件告诉她打月之的电话从环月基地过来更快。
如舟从观光塔的望远镜上下来,已经彻底失去了兴趣。
“你说的惊喜,它根本没有出现。”
“再等等!她会来的!”
“我要回去了。”
“等一下!在顶楼的餐厅,就在顶楼的餐厅!”
“我不想再相信你。”
“顶楼的餐厅是最后一个地方,你知道的!如果那里都没有你想要的东西,那就是我骗了你!“
“我再..相信你,最后一次。”
他们来到电梯口,但这里已经被很多准备上去用餐的人挤满,这让大地的心里舒了一口气,心里复述着慢一点,再慢一点!
庐音坐上电车想要看时间时才发现自己没带手机,她只能闭上眼睛心里默默祈祷。
载着二人的电梯上到了最顶层的旋转餐厅。走出电梯门,服务生恭敬地向前询问:
“你好,请问您有预定吗?”
“有的!姓高坂。”
“请等一下。”
如舟径直走向餐厅的玻璃墙,他双手撑在玻璃上,闭上眼睛额头靠了上去。他的脑海里浮现出自己与妈妈一起来这里享用晚餐,一起在这里观赏夜景,然后给他过生日的场景。这些想象随着自己亲身到来烟消云散,自己的妈妈不会在这里出现。他回过头仇视那个正在和服务生交谈的男人,他许诺给自己惊喜,他让自己不停地憧憬着刚才的场景会真的发生,但是他一次次地欺骗自己。妈妈根本不会来,即使她来了,她迟到也一定是因为工作。她的生活里工作比自己的儿子更重要。
“有了,高坂小姐订的四人桌,请跟我来吧。”
“好!如舟我们走吧!”
..........................................
“如舟?如舟!!”
大地四处寻找如舟,但都不见人影。
“有没有看到一个孩子!和我一起来的那个孩子!”
他激动地向服务员质问道:“他刚刚不是还在那里的吗!”
服务员无辜地回答:“不知道啊,刚刚还在那里的,现在去哪儿了?”
“电梯呢!刚刚有没有人坐电梯!”
“没有!没有!”前台的服务生回答道,“电梯只有出来的人,没有进去的人。”
“如舟!你在哪里!”
他围绕着旋转餐厅高声呼喊着,疯狂地寻找如舟,甚至撞倒了送餐的服务生。
“如舟你听我说!你妈妈会来!她就要到了!我们瞒着你,这就是要给你的惊喜!如舟你快出来!”
餐厅内的人都被他吓到了,几个服务生连忙上前制止,把大地围得动弹不得。
“放开我!”
“先生请你冷静!这里是餐厅,你已经吓到顾客了!”
“你们让开!”
大地一发力,几个服务生同时被推倒在地。这时,熟悉的电话铃声响起,大地冷静下来,他拿出手机,望着右上角残存的电量和来电显示人:浅野。
他划掉了来电,正准备拨通另一则电话,浅野再度打来电话。大地拨通后冲着电话喊道:
“我现在没空!”
“安藤!你一定要听我说!你那里是不是.......”
电话这头,大地听到浅野说的话后,整个人毛骨悚然。
“你说的...你说的都是真的?”
“原本还只是我的推测,但是现在,我确定了。”
“我马上就来。”
大地挂断电话,他跑到电梯口按下按钮,等电梯的时间想再打电话,打开通信录的瞬间手机传来提示,由于低电量手机将在30秒后自动关机。
面对着通讯录上连在一起的两个号码,他放弃打给庐音,拨通了另一个。二十秒过去,电话接通了!
“月之!!定位我的位置,马上来接我!”
30秒到了,手机陷入了关机状态。
餐厅内,前台的服务员刚刚因为被大地推倒手肘受了伤,于是他找来自己在管理后勤的女副手。
“你接替一下我,我去里面处理一下伤口。”
“刚刚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你别问了,快去接待吧。”
庐音终于来到了旋转餐厅,她走出电梯先是环顾四周,看看找不找得到他们二人。
前台的女副手上前问道:“你好,请问您有预约吗?”
“高坂。”
“我给您找一下。”
“应该已经有人来了,一个青年和一个小孩子。”
“我不知道,我刚接替我的领导。来这边请。”
“您请这边坐。和你一起的客人,你没有打电话联系吗?”
“我手机没带。”
“您放心吧,应该是去上厕所了,我们餐厅的厕所要往下走一层楼才到,您在这里稍等一会。”
庐音也不再多想,坐在座位上望着窗外静静等待着。
浅野在路边等到了哥哥的车。她迅速地坐上副驾驶系上安全带,埋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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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才来!”
“已经很快了!你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知道了!虽然还不能百分百确定。但他今晚一定会有所行动。”
汽车发动向医院驶去。
“如果凶手真的是怪物,那你不应该去,这太危险了!”
“我是个记者!追逐头条就是我的使命!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安危的。再说还有那个什么超自然特别组会出面的不是吗?”
“那个组我都没见过他们真人,警局最近也没有新人进来,真不知道上级到底在想什么。”
“不过很奇怪啊,凶手杀人的动机如果都可以用心理创伤成立的话,那这创伤来的也未必太蹊跷了。感觉就像.....有意而为之。”
“怎么了?又有什么不对。”
“如果那个孩子说的话都是真的...”
羽佳想着想着茅塞顿开,突然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我知道了!我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
“调头!我们去抓另一个犯人!”
“什么!还有另一个?!”
“如果我猜得没错,那个人现在就应该在那个不该出现的时间安安静静地等着!”
庐音一个人坐在餐桌前,时不时地将餐桌上的杯底来回摩擦桌面。越等心里越着急,两个人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她随手找了一个服务员。
“你好,请问之前有一个青年带着一个男孩来过这里吗?大的大概和你一样大,小的只有十岁。”
“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有!那个小男孩好像不见了,男的在餐厅里大喊大叫说这是什么惊喜。”
“那后来呢!”
“后来....”
“庐音,跟我走吧。”
熟悉的电音传来,月之竟然出现在自己身边。
“月之?!”
“这里面的是你小孩吗?”
服务员惊奇地问。
“麻烦你了,已经没事了。”
她一句话支开了服务员。
“月之,你怎么会来这里?”
“大地让我来接你。”
“我们去哪里啊?”
“一起去找如舟。”
七点半的医院本该人来人往,此刻走廊上却没什么人走动。护士在前台安分地工作,只有一个人的脚步声在走廊上回荡。他找到了自己一直都在苦苦寻找的目标。不知道通过什么途径他知道了他所在的病房,病房里只有一盏台灯提供光亮,病床上的孩子正安稳地睡着觉。见旁边无人打扰,他改变了自己的容貌,展现出自己真实的一面,螳螂怪人现身了。他轻轻挥动自己的手镰,那个孩子的头很轻易地就被砍了下来。
但是奇怪,为什么没有血呢?仔细一看,竟然是一个逼真的假人!
突然,灯光亮起照亮了整个病房,数名武装警察放下伪装的幕布,扛起手中的枪对准了螳螂。
“射击!”
领头的一声令下,医院里响起了源源不断的枪声,声音惊动了刚来到医院的大地。
“来不及了!”
他抬头看到住院大楼的一扇窗户不停地闪着火光,他撒开腿用力跑了起来。
星空小学的一间办公室内,一个人正在黑暗中用笔写字。办公室的大门却被突然打开,不速之客按下灯光开关,房间里的三个面孔互相对视。
来者正是浅野兄妹。
坐在办公椅上的主人很有礼貌地向二人报以致意。
“不知道两位这个点到我的办公室访问,有何贵干?”
“我就知道是你。四年c班班主任,近藤有雪!”
近藤有雪,传唤庐音到学校谈话的;嫌弃她穿着有失体统的班主任竟然就是这场连环杀人案的元凶。
“你就是幕后黑手!”
“这位小姐,说话可是要有证据的哦。你怎么可以凭空说我杀了人呢。”
“不,你根本没有杀人。”
“既然我没有杀人,你又怎么能说我是凶手?”
..........................................................................
大地终于来到了那一层病房,外面有几个警察在保护现场,他们拦住大地。
“里面很危险!你不可以进去!”
“我不进去里面的人才会有危险!”
大地实在拗不过两个警察,只能出手将他们撂倒然后冲了进去。病房里传来一阵又一阵惨叫声,武警们的枪根本无法对螳螂造成影响,警察们被接二连三地杀害、分尸。
眼见又有一位警察将要丧命,大地冲了上去制止了他。
“快住手!不能再平添罪孽了!”
螳螂试图甩掉大地,但大地扣住了他的死穴,他的一只手根本无法动弹。
“别愣着了,快走啊!”
大地冲着剩下的警察大喊。
“可是你呢?!”
“别管我!”
警察眼见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但是自己又担着保护民众的责任,让一个平民给自己垫后自己的良心过意不去。
“不!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和他死斗到底!”
“蠢货!”
大地一个动作紧绷的时间太长,手上已经没了力气,螳螂挣脱了束缚,一挥手,又一名警察人头落地。他又反手把大地推倒在地,自己向最后一名警察举起了镰刀。
.......................................................................
“一开始我们的方向都错了,觉得会犯下此等恶行一定是老师或者是社会外来人士,于是警察将大部分的精力花在了调查这些人身上。但后来随着我调查的发展,才发现事情另有蹊跷。这不是一场无差别杀人,被害者之间年龄相仿,都为男性,并且,都是好朋友。那么这样一来就可以从他们生活周围的一些共通点寻找答案。谁会对这几个孩子恨之入骨呢?有老师,学生,更有家长。但是有一点一直很奇怪,为什么被害人被发现的地点都是在学校,因为真凶想让我们误以为凶杀都是在学校发生的,且只有来过学校的人才有办法行凶。这就是致命的盲点,实际上,只有最近两起命案是确确实实在学校发生的,但案发现场却不是他们真正丧命的地方,真正丧命的地点恐怕在四年c班的教室。”
“为什么你确定是在教室里?”
哥哥问。
“因为这个。”她拿出了几块玻璃,“这是手工饰品的零件,彩色玻璃,可以用来自己制作手工艺品。我的线人在案发前一个晚上在c班教室的一张课桌里发现的。我在和岩田秀谈话的时候,他给我列举出许多自己和他的朋友们得罪过的学生和老师,但当我把这些给他看的时候,他提供了一个非常重要的情报。”
时间会到那天的病房里,岩田秀一个人在会客室里面对浅野兄妹坦白。
“有一天近藤老师找到我...”
“近藤?是四年c班的班主任,近藤有雪?”
“是的。我们差点就要脱了那个女生的衣服却被老师看到了,老师说.....................”
“我可以不揭穿你们,但老师要你们帮我一个忙。我班上有个孩子,他总是在偷偷地干一些和学习无关的事情,老师要你们帮我把他手里的那个东西没收过来,没收过来的东西,就归你们了。”
“真的吗?!”
“太棒了!”
“老师你真的愿意帮我们保密!”
“那个东西是什么?”
“是很漂亮的东西,你们会喜欢的。”
画面回到学校的办公室里。
“于是他们照做了,从那个孩子手里抢过了那个东西。”
“莫非,就是这个玻璃的手工艺品?”
“没错。我想死在学校里的那两个孩子一定是为了平息那个人的愤怒,所以才会选择在深夜偷偷到学校归还自己没收并分赃的玻璃,只是没想到自己的行踪被暴露,刽子手已经在那里恭候多时了。”
“喂喂喂!难道说凶手是个孩子?!”
“..........凶手就是那张课桌的主人!他就是.......”
.................................................................
庐音终于赶到了现场,他看到一把镰刀正要砍向最后一名警察时,她大喊道:
“如舟!!!!!!!!!!!!!!!!”
螳螂停住了,他用自己血红的眼睛看向身后的女人。
她喘着粗气,用惊恐的眼神看着自己。
“快住手...求你了。”
面对她的哀求,螳螂凄厉地叫了一声,他放下镰刀,身体开始逐渐恢复原样,但眼睛却保持血红没有变回黑色。他的身躯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了光着身体的高坂如舟。
他脱下病床上那个假人的病号服套在自己身上。
“妈妈,你终于来了。”
“对不起,妈妈迟到了。”
庐音一步一步走向如舟,她用手向外推最后一名警察,用眼神告诉他赶紧离开这里。这次警察没有再留下,而是撤退出病房后报告了上级。
“这里是3号,小队全灭了,请派出增援。”
对讲机的那头传来声音:
“3号,辛苦你了,回来吧。增援已经到了。”
“什么?已经到了?”
庐音扶起了被如舟推倒在地的大地。
“你没事吧?”
大地摇摇头表示无碍。
母子二人互相对视。
“对不起,妈妈又迟到了。”
“你总是这样,就算答应过我,也会因为工作耽误。这次,你什么也没有答应我,但是却一直吊着我。但我没心情了,我要去找那最后一个人,杀了他,也就结束了。”
“岩田秀,妈妈记得这个名字。他说过妈妈的坏话是吗?”
“还从我这里抢走了本来要送给你的,我辛苦好几个月才做好的礼物。他和他的那群走狗们把它抢走,拆的四分五裂。”
“你亲手做了礼物给我?我很开心,我还以为你不喜欢我了。礼物没了没关系,我也不在乎那个孩子怎么评价妈妈,已经都不重要了。妈妈能问你,你是怎么变成那样的吗?”
“..............记得那次在海边,遭遇了青蛙。你让我自己先走,我跑上电车,上面一个人都没有,后来,她就出现了。”
“老师就出现了...”
.....................................................................
“不会吧!高坂如舟是怪物?!不对啊,我记得在调查四年c班的时候,高坂如舟当时不是已经休学在家了吗,因为.......”
“因为他失手将岩田秀打进医院,还打爆了他的一个眼球。那时他还没有变成怪物,却是真心想下杀手。一个孩子脆弱的心一旦被打碎,就会发生非常可怕的事.....我想就是你,在得知他变成怪物后还留有人性,所以才故意教唆那些孩子去抢他的东西。一旦东西被抢,他一定会寻求你的帮助,你教唆他行凶,再把尸体带到学校里来以洗清他的嫌疑。所以,人是他杀的,但尸体,是你藏的吧。”
老师闭不吭声,冷静地听她推理。
“等一下,说到底这也只是猜测,你为什么那么确定高坂如舟是怪物?”
“我想现在,他应该已经出现在医院的病房里了。我笃定他今晚一定会袭击岩田秀的病房。”
“这又是为什么?”
“说巧不巧,傍晚的时候我偶遇了高坂如舟,刚见到他的时候还有一丝害怕,怕他知道我怀疑他是凶手后会想办法除掉我。但是我还是故作镇定地放出消息,说岩田一家今晚就会离开东都前往国外。所以今晚是他下手最后的机会。而你,就在这里等这最后一场游戏结束。”
老师听罢拍了拍手。
“真是精彩。”
“那你是认罪了!”
“认罪?我为什么要认罪。你们还是没有证据证明我是他的帮凶。而你,竟然拿一个孩子的命来作为引出凶手的筹码,要真如你所说高坂如舟是个怪物,就算你们部署警力,有办法保护那个孩子吗?”
“这就不劳你操心了!”哥哥站出来说道,“证人已经被我们进行隔离,没有人知道他们一家目前在哪里,医院里的只是诱饵。至于怪物,警察自有办法解决!”
“哦,那我真该为那孩子感到高兴,可是这也不能成为你们抓我的理由。”
“你!”
哥哥显然有些气愤,羽佳皱紧了眉头。她在等,等一个消息。
病房里,如舟正对庐音坦白一切。
“老师就在那时出现在电车上。她问我,考我。”
“她都对你说了什么?”
回忆中的电车驶过海边,逐渐驶入熙熙攘攘的街道。
“如舟,你害怕吗?”
“怕。”
“怕是不可以的,你的妈妈不会喜欢软弱的孩子。”
“那我要怎么做才能变得不软弱?”
近藤老师凑到他的耳边轻轻说道:“鲜血。”
“你是要我去杀人!”
“复仇,复仇能让人变得强大。”
“我不会杀人的!我还是个孩子,不可以干这种事情!”
“那岩田秀呢?你打岩田秀的时候脑子想的是什么?”
“我..........”
没错,我当时想的,就是打死他,不再让他欺负我。
“你当时想打死他,但是被拦住了。你不缺乏这份心,只缺乏一点勇气,我给你给你你缺的这些东西,就藏在这片玫瑰花瓣里。”
“我该怎么做?”
“让它进入你的体内,你就会变得....强大,成为,图拉瑟诺。”
“不!我不要!”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近藤捧着花瓣的手掌紧紧捂在了如舟的嘴上。
...............................................................
大地心里默念。图拉瑟诺..是对怪物的称呼吗?
“第一次变身是在老师让我除掉那个率先抢我东西的人,她告诉我他会出现在哪里,得手后到了晚上把尸体带回学校她会负责帮我处理。就这样一个个地,他们死在我的手里。他们来不及感觉痛苦,这是我对他们的怜悯。我会不被你发现是因为我是从房间里的窗户逃走的,我能随意地爬墙,所以才会不被你发现。知道吗妈妈,变成螳螂在大楼上爬行的感觉,躲在黑暗里给他们恐惧的感觉,还有看到鲜血喷涌的感觉,真的是~真的是太棒了!而我,现在还要鲜血!”
“你已经杀了那么多人了!还不够吗!”
“不够~杀戮的感觉真是太棒了!尤其是杀掉自己痛恨的人!”
他血红的眼睛怒视大地,大地瞪大了眼睛吓得浑身打颤,他的右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拿着手机,拇指一直抵在上面,当如舟说出自己是他的下一个目标时,他松开了自己的拇指。
另一边,三个人的对峙还在进行,近藤因为他们无法抓捕自己露出得意且轻蔑的笑。就在这时,羽佳的手机来了一条信息。
她赶忙看了看屏幕,然后坦然地笑了出来,对着近藤抬了一下眉毛,点开了刚发送来的语音消息。
“第一次变身是在老师让我除掉那个率先抢我东西的人,她告诉我他会出现在哪里,得手后到了晚上把尸体带回学校她会负责帮我处理。就这样.......”
“什么!!!!”
“这个是!证词!”连哥哥也被语音消息惊到了。
“没想到吧,我早就安排了人。虽然有赌的成分,但我还是赢了!”
原来早先羽佳打电话给在旋转餐厅的大地的时候,就已经告诉了他一切。
“你听着!你既然认识他,就一定要想办法让他现出人形,把另一名凶手的证词录下来给我!我虽然还不知道他是谁,但是只要有那段证词,我哥哥就能现场将他逮捕!”
在医院里的大地此时心里想着,幸亏自己被接上环月基地的时候还充了一点电,不然这则消息肯定就发不出去了。要让如舟说实话,还得庐音姐,月之,你帮大忙了。对不起庐音姐,虽然亲眼目睹自己的儿子变成怪物对你来说兴许太残忍了,但是那个幕后黑手,更加可恶!我决不能让那个人逍遥法外。浅野,你现在应该就在逮捕那个人的路上了吧。
“我原本是打算拿到证词之后再确认幕后元凶是谁的,但是我在去往医院的路上却根据刚才的设想推出了元凶是你,我现在就要让你伏法!”
哥哥亮出了自己的身份。
“近藤有雪!我以教唆杀人以及非法藏尸罪及包庇罪逮捕你!”
近藤没有办法再狡辩了,可短暂的惊讶很快又化为了沉着,她靠在椅背上冷笑一声,似乎根本不担心自己会被抓走。
如舟将目标指向了大地。
“自从我见到你那一刻起,你就在妨碍我,还让我的幻想破灭!我最恨最恨!不讲信用的人!你不是说如果你骗了我就把头给我拧下来吗,我现在来取了!!”
大地后退几步,怪物出现的感觉变得强烈。
庐音护在了大地面前。
“如舟!这不是他的错!这是妈妈的错,不守信用的人是妈妈!大地他一直在为你的事操心啊!”
“闭嘴!!!!!”
如舟的样貌开始变化,血红的眼睛逐渐肿大,细腻的皮肤开始变绿、变硬,如舟本就长长的指甲突然伸长,五根手指的指甲长在了一起,又拐了个弯向后慢慢延长,演变成螳螂的镰刀。他趴在了地上,长出两只昆虫的脚,一件病号服残破地挂在他的身上。
已经无法阻止了。
“大地快走!”
庐音催促他快逃,可是大地却迟迟不动。
螳螂一刀劈来,大地往下一躲绕到了他的身后,但这下螳螂挡在了他和门之间,他逃不出去了。螳螂再度向他袭来,庐音这时从后面紧紧抓住了他的镰刀。
“如舟!不可以!”
螳螂没有理会,他无法说人话,只能用尖锐的声音嘶吼着,他一把从后面甩开了庐音,庐音跌倒重重地砸在了墙上发出巨大的撞击声。庐音感觉身体就像空了一样,疼痛瞬间蔓延开来,她只能在地上痛苦地呻吟。
螳螂回过头来看着庐音,庐音意识到那是如舟在担心自己有没有受伤,他还有人性。确认庐音没有受伤后,又带着尖锐的嘶鸣冲向大地。
庐音一时间没有站起来的力气,只能眼睁睁看着大地在病房里四处躲避着。螳螂用镰刀钉起一具警察的尸体向大地扔了过去,大地灵活地躲开,尸体砸破玻璃被扔到了窗外从十几米高的楼上坠地。
“大地!.....”
庐音想要站起身,她艰难地扶着墙一点点站了起来。这时,她感受到了连者共鸣。
“这是........”
大地也感觉到了。他不再躲闪,在螳螂面前摆好了姿势。
“大地,难道说你要?!”
镰刀挥来,大地跳起再度躲过一击,纵身一跃到了螳螂的后方。
趁这个空隙,他举起左手,挥动右手手背砸向左手手臂,向天举高左手后高喊:“暮光变身!”
他的全身瞬间布满光路,被光路包围的身体冲向螳螂,螳螂与他一起被撞出了窗外从楼上摔下。
庐音冲到了窗户前看向楼下坠落的二人,眼泪止不住地从脸颊滑落。
螳螂很快就站起了身。
就在他前方,被光路包围的大地也站了起来。光路越来越亮,又在一瞬间黯淡,紧接着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身披蓝白披风的骑士,他挥动双刃剑并报上自己的唱名:
“生命之证!地球连者!”
(本章完)
“喂我是浅野。.......什么?!好!我马上就来。”
哥哥放下了手中的面包,穿起外套将牛奶一饮而尽。在饭桌上还在冷静地撕着面包吃的羽佳问道:
“什么事啊慌慌张张?”
“星空小学!又出两起命案了!”
"Ah?!"
“我现在要赶到现场去!”
“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去!”
环月基地上,庐音在给大地包扎伤口。
“那只螳螂的镰刀也太锋利了,我印象里明明没有被它伤到。”
“那只螳螂如果也是人变的话,他是一直潜伏在学校里,还是说昨晚因为什么原因才去的学校。”
月之非常应景地在大屏幕上推送了早间新闻。
“今日早八点,又有两具学生尸体被发现.....”
“果然他是为了杀人。”
“两个人都是四年b班的。但是我却是在c班教室遇到的螳螂。”
“又是四年c班?!”
"What's wrong?"
“其实那是如舟在的班级。”
“幸亏他这段时间都待在家里。”
“我想现在又出了这两件命案,家长们肯定都把孩子接回家了。”
“总以为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发生不到自己头上,出了事就真的晚了。”
“我再去找近藤老师了解一下情况,既然已经确定是傀儡干的,接下来只要揭穿他的身份再下手就行了。”
“只是这只螳螂很懂得藏,好像保留了智慧,与之前那只只知道莽的青蛙不一样。”
等在车站边的羽佳不停地看着时间,四处张望好像在等谁。
大地从环月基地正好传送到了她的身后,他拍拍她的肩膀。
"Hey!"
"Ah!!!"
“别紧张是我!!!”
“是你啊!你什么时候到我背后的!”
“先别说这个了,我是有个大新闻要给你。“
“什么大新闻?”
“这次凶杀案的凶手,就是傀儡。”
“你是说最近出现的怪物?你哪来的证据。”
“我亲眼所见。”
“你目击它行凶了?”
“那倒没有,但是我看到它了。”
“就算怪物参与了这一系列事件,也不能一口咬定就是它所为,事实的真相往往不是表面上那样简单。”
“这几起凶杀案,犯罪手法几乎一模一样你觉得还有什么可质疑的吗?”
“没有确凿的证据,就绝不做无谓的推理,这就是侦探。”
说罢还扶了扶自己的眼镜。
“侦探?你不是记者吗。”
“.........怎么都好!行了不说这个了,我这有今天早上最新收集来的情报。”
羽佳从包里拿出了一叠文档交给大地。
“我还是喜欢传统的办法,线索信息都用写的,这些都是复印件。我今早跑了好几家采访,好不容易从受害者家属中拿到了这些情报。你看看....目前所有的被害人学生中,唯一的共同点是,这些被害人都互相认识,经常聚在一起。”
“是个小团体,那么螳螂不是无差别行凶了。”
“螳螂?”
“就是那个怪物的样子,是只螳螂。”
“这个团体基本上已经遇害了,唯一的一个,在发生第一起命案时就已经休学了。”
“休学?”
“名字好像叫岩田秀。我问过校方和那些家属,但他们提供的联系方式统统不可用。我已经通知我哥,啊,是警察,秘密调查岩田一家的行踪并保护他,他现在应该还活着。”
“谢谢你给我提供这些情报。”
“你给我提供了这么珍贵的照片,这些不算什么。看到今天‘三角日报’的头条了吗?就是新连者现身的新闻。”
“你应该获得升职了吧?”
“别提了,那个吸血鬼总编,真不知道在他那里干下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这个时候,大地的手机响了,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几粒颗粒物也从口袋里掉落,大地没有觉察,拨通了电话,被羽佳捡了起来。
“喂?庐音姐。我知道,我马上就去你家,我想他应该会给我开门的吧。”
“安藤,你掉的东西。”
大地看到她手心里的像珍珠一样的饰品,这才想起来。
“对了!我差点给忘了。这是我在四年c班教室里发现的,然后我就碰上螳螂了。”
“Is that for real?”
“我想这个可能会成为线索,当时就带了出来。你能不能帮我调查一下这个东西的来龙去脉?说不定会有什么意外收获。”
“.......好吧。”
“我还有别的事情先走了,电话联系。”
“哎!安藤!你真的确定那只螳螂怪物是凶手吗?”
“............我确信!!”
大地到达庐音居住的公寓上去后找到了她家。按铃按了许久也不见有人来开门,于是在屋外喊了起来。
“如舟!是我!安藤大地!你妈妈应该有说过让我到这来陪你玩吧?”
..................
“你见过我的,上次在海滩,那只青蛙,还记得吗!”
大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孤独地站在门外吹着楼道里的冷风。就在他要放弃的时候,门被打开了。如舟探出了他小小的脑袋。
大地蹲到与他齐平的高度摸了摸他的头说:
“你终于肯为我开门了。”
“请...请进。”
如舟的声音脆弱又带有几分冷漠。
他们进到如舟的房间,大地感到很奇怪,十岁孩童的房间居然空空如也,没有玩具,没有书本,只有一张床和一张课桌。
“庐音姐也太小气了吧,你的房间居然连一个玩具都没有。”
“妈妈说,每次别人借我玩具我最后都会弄坏,那么自己买也只是浪费而已。”
“弄坏玩具这可不是好习惯哦。”
“但是你觉得它不好玩了,留着它还有什么意思呢。你还会留着你小时候的玩具吗?”
大地试图回想起自己儿童时代的记忆,但是却一时间什么都想不起来。慢慢的,他的表情浮现一丝狰狞,停止了思考。
如舟坐到了窗前,又如往常一样盯着外面看。
大地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孤僻的孩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讨他欢心。
“那么,你觉得,我来以后,你能从我身上找到什么快乐吗?也就是说,我能为你做点什么?”
“没有........”
“没有?!有了,我们来玩捉迷藏!”
“我家不大,不能捉迷藏。”
“那...我们来...玩接龙!”
“不想动脑子。”
“我们一起做泡泡吧!”
“会把家里弄脏,妈妈回来会骂的。”
现在的小孩,个个都那么死板的吗?!
晚上,在庐音的酒吧里,大地委屈地将一杯长岛冰茶一饮而尽。
“干嘛喝这么猛啊。”一旁的庐音叹道。
“我以前还觉得家里有个小孩是很好玩的事情,现在看来一点都不。”
“是不是被如舟气到了。”
“我说一句话你别生气,如舟现在的状态根本不是十岁小孩该有的样子,反倒像是七八十岁的老人。一把躺椅一束阳光和一份报纸,就差一副老花镜了。”
庐音听到后笑着应答道:
“你说的没错,如舟这个孩子真的很特别,我想也许是我带孩子的方法错了。我一直都只注重于怎么才能让他衣食无忧,却忘了要花点时间陪陪他。”
她若有所思,靠在吧台上开始回忆。
“我父母当初欠了一屁股债把我扔下自己跑了,叔叔阿姨只能把我供到高中毕业,然后再也没了音讯。虽然自己察言观色很在行,但学习就是不行,考不上大学就只能去打工过日子。可是那段时间,物价越来越贵了,我已经负担不起自己的房租了,为了赚足够多的钱只能涉足一些自己从未了解的领域。一开始在夜总会打扫卫生,老板问我要不要做陪酒小姐,看到那些衣衫不整还和客人搂搂抱抱的同龄人,我发誓绝对不干。这样的生活本来还能维持,直到我碰到一个男人,他是这里的客人,向我保证会对我好。我爱上他,开始陪他喝酒聊天,照他的喜好穿上一些花里胡哨的衣服,一天天地......最终两个人发生关系后的那个晚上,他消失不见了,我想要找到他,可就是找不到。他的名字,名片都是假的。回头一看....自己已经成了一个经验丰富的陪酒小姐,还不收费的那种。我是不是很傻?”
她自嘲地看向大地,大地半开玩笑地点了点头。
“那如舟,就是那之后有的?”
“没错,还以为不过就是被骗了一次,以后小心点就好了,但是肚子里的孩子已经给我判了死刑。我一开始想打掉,但听到医生解释打胎的流程后我又不敢做了,就狠心把他生了下来。在待产期自己每天只能躺在床上,不能工作,钱就像流水一样哗哗地往外淌,如果不是我姐妹帮我分摊房租,我就要流落街头了。他出生后,我已经穷的叮当响了。我给孩子取名如舟,因为这个孩子和我一样像大海中的一叶扁舟,渺小又无助。为了赚取生活费,没办法,我只能向老板开口做陪酒女。如舟就因为他的同学不知道从哪里知道的这段过去还拿这个羞辱他,就把那个人的眼球打爆了。”
“我是个过分的女人,为了生活可以一次次触碰底线。”
“你很努力了,你没有对不起如舟。”
“你知道这间酒吧怎么来的吗?”
“难不成这里就是.......?”
“这里就是以前那家夜总会。我听说老板患了绝症没有多少年好活了,就骗他的感情,和他结婚。最后从他手里顺理成章地接下这里,遣散了所有小姐把夜总会改造成酒吧。”
“我的天哪.....”
“我以为只要酒吧走上正轨自己就有时间陪儿子了,可每当自己空下来的时候,身体就已经疲惫不堪,再度醒来,又是忙前忙后。我和如舟到现在为止连一张合照都没有过。”
“那样他长大会恨你的。”
“可有什么办法呢,我早就做好觉悟了。只是现在拯救地球这么大的重任又担在自己肩上了。接踵而来的事情又一件比一件离奇。来嘛!谁怕谁!”
“为了未来和平的生活,干杯!”
“干什么杯啊,杯子都空了,分一点给你。”
大地将酒一饮而尽,同时在心里盘算着接下来的打算。
The next day.
如舟在自己的房间里看着窗外,门铃响起,开门一看又是大地。
“你现在有空吗小少爷?”
"Why are you here again?"
“收拾一下,我带你出去玩。”
“天太冷了。”
“相信我不会错的。”
大地强拉着如舟出门,如舟用力甩开大地。他用非常凶狠的眼光看着他,但下一秒脑海里又想起庐音曾对自己说:
“要好好听大哥哥的话。”
他卸下凶恶的眼神,最终自己走出了家门。
大地看着这个极具个性的孩子心里不禁感慨一句:凡事开头难嘛。
下了电梯,一出大厅一股刺骨寒风吹来,吹得如舟本就有点乱的头发更加凄惨。大地将藏在自己口袋里的针织帽拿了出来小心翼翼地套在他的头上。
如舟一言不发地被套上针织帽,自己又调整了一下后问大地:
“你要带我去哪儿?”
"A fun place."
十岁小孩都喜欢玩什么呢?大地记不起来自己像他这个年纪的爱好,只好假装心里有底地将他带到了游戏厅。
游戏厅里,人多嘈杂,充斥着各个年龄的人。
“你来过游戏厅吗?”
“没有,妈妈说这里的东西会让人上瘾。”
“知道为什么会让人上瘾吗?”
"Why?"
“因为会让人感觉到快乐,你随便找,看看有什么自己感兴趣的。”
如舟扭捏地走进游戏厅,在找娱乐项目的同时还不时回顾经过自己的路人。他们都比自己高大,比自己成熟。
摸索一阵后,他坐在了模拟赛车的驾驶位上,向大地伸出手掌讨要游戏币。
大地有点诧异地问道:“你会开车吗?”
“是你要我选的。”
他给了如舟两个游戏币。游戏开始,如舟操作了一阵,屏幕上频频闪出ga over的字样让他气得想砸屏幕还是大地给拦了下来。他又选择了砸地鼠,起初还非常轻松,到了后来,地鼠接二连三地冒出来,他一只手实在敲不过来,最后的倒数十秒里选择了放弃。又想试着靠投币的方法赚更多的游戏币,但几枚下去,上百枚游戏币还是原封不动地在柜子里。射击游戏被电脑完虐,跳舞没有节奏,格斗游戏把操纵杆摇坏了,大地赶紧带他逃离了游戏厅。
“你在这个方面可能没有天赋。”
"Go home."
“等一下!你去过游乐园吗?”
“Amusement park?”
大地带着他来到游乐园。起初如舟看着游乐园里的设施还挺好奇地抬头望着,眼前就是电视上常常看到但自己没有亲身试过的游乐场。
他自动排进云霄飞车的队列,大地坐在他的旁边。启动前,大地还不忘调侃一波如舟:
“小心一会儿别被吓破胆哦。”
列车启动缓缓升入高坡,大地的表情开始逐渐凝固。这也是他第一次坐云霄飞车不免有点紧张,最关键的是,自己其实有点恐高症。但他一瞥旁边的如舟却一脸淡定,他不免有点惊讶,刚想搭话,身体突然失去重心,云霄飞车已经开过制高点急速下落。大地被这突如其来的刺激吓破了胆和其他乘客一样开始尖叫,可旁边的如舟依旧雷打不动,全过程他都板着张脸完全没有感觉。
结束后,大地疯狂地喘着粗气问如舟:
“你是真的没坐过云霄飞车,还是你压根就不知道什么是害怕?”
如舟非常不屑地奔向下一个项目。
鬼屋里,大地被一道道机关吓得不停地重复“我的天哪!”如舟却是在前面意气风发地领着路。
半天过去,游乐场的设施基本玩了个遍,但如舟还是和之前一样没有丝毫兴趣。二人坐在游乐场的一家餐厅前休息,大地点了是孩子就不会拒绝的炸鸡汉堡。餐点上来的时候大地自己的吃的津津有味,但定下来一看如舟,他看着眼前的美食竟然不为所动。大地停下狼吞虎咽试着想要和他聊聊。
“为什么不吃啊,你不饿吗?”
如舟看着眼前的食物半天才回了一句:
“我们能回去了吗?”
最终,大地告诉自己失败了。
大地把如舟送回家,庐音开门后见大地满脸的憔悴。
"What's wrong with you?"
大地看着如舟径直走进自己房里,千言万语涌上心头但又憋了回去,答道:
“晚上去你那再说吧。”
大地走后,庐音敲了敲如舟的门,推门进去,他又是呆坐在窗前。
“今天跟大哥哥玩的开心吗?”
如舟不回答,庐音就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晚上,酒吧里,庐音拿了一杯鸡尾酒送到大地面前。
“今天辛苦你了。”
大地来回挪动着杯底,百思不得其解。
“如舟为什么对外面的事物一点都没有兴致呢?你这个做妈妈的真不知道?”
庐音摇摇头。
“我想只要是个孩子,就一定会有能吸引他的东西。真感谢你对他的事情那么上心。”
“我不能就这么轻易放弃,我明天还要再试一试!”
如舟又听到外面的敲门声。
大地带他去动物园,他走马观花地看了一遍动物后就往出口处走。
“你对动物不感兴趣啊?”
“它们被关在牢笼里,失去自由有什么好看的。”
这哪像是十岁少年会说出的话。
接下来是第四天,第五天过去了,如舟丝毫没有改变的迹象,大地也开始有点气馁想要放弃了。
“喂。我们玩捉迷藏。”
这一天,如舟自己突如其来的建议让大地感到不可思议。
"What did you say?"
“捉迷藏,在这个家里。”
“你说真的!”
“但我有一个条件。如果我赢了,你找不到我,你从明天起就不要再来了。”
Agreed.
大地心想着,这么小的房子,找个人不还是轻轻松松。
大地在如舟房间的墙角大声数了30个数,开始在家里寻找起来。
客厅的边边角角,沙发下面,餐桌下面,甚至是阳台外面都找了还是没有人。厨房,卫生间,壁橱也都翻了个遍,剩下的就是庐音的房间。
大地犹豫片刻,最终旋转门把推开了庐音房间的门。
一进去就看到墙上挂了一张张照片,凑近一看全是他们二人的单人照。如舟的照片从来没有过正脸,想来都是庐音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偷拍的。反观庐音的照片都是非常久远的,最近的一张都是八年前,那时的庐音还是个20出头的花季少女,穿着打扮洋溢着青春的气息。
但为什么,这对母子从来没有过合照?
大地的眼前似乎浮现出这样一副画面。还是少女的庐音和如舟背对着背,两个人渐行渐远,庐音不停地改变,变成了现在的样子,而如舟却没有任何变化。
他闭上眼睛,心中默念:原来如此,我都明白了。
他走出房间关上门,回到了如舟的房间,如舟已在房间里等他了。
"You lost."
“我没输。我已经猜到你从一开始就躲在这个房里没有出去过,是你自己出来的。”
“那么我躲在这个房间的什么地方?”
“这个,我还不知道。”
“那你还是输了。”
“我想和你再打一个赌。如果这次我输了,我就再也不来找你了。”
"What should we bet on?"
“你妈妈,高坂庐音。”
在一家公寓前,羽佳和哥哥准备采访一位受害者家属。在敲门前,哥哥还是不放心地跟羽佳再三叮嘱:
“一会儿进去别问太过激的问题知道吗!”
“知道了!”
“你每次都那么说,最后还不是被人家扫地出门。我肯让你协同警察一起办案已经是法外开恩了你自己能不能珍惜一下。”
“相信我这次一定!”
羽佳紧闭双眼双手合十表现得十分中肯,哥哥这才按下住户的门铃。
“那么家里有没有收到什么奇怪的来信或者有没有注意到什么可疑的人呢?”
“没有。”
“那他有没有跟你们提过在学校里的事情。”
“他不怎么跟我们说。”
“好吧,我想申请调查一下他的房间,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请便。”
二人来到一个受害者的房间开始拍照取证。
羽佳一不留神注意到他的课桌上好像有什么似曾相识的东西。她靠近拿起一看,这和几天前大地拜托自己调查的东西一模一样。
“怎么了?”哥哥看羽佳正发呆,上前询问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羽佳连声摇头说不,偷偷地将颗粒物藏到了自己口袋里。
在自己房间的台灯下,她将大地给她的和在房间里找到的拿出来进行一番对比,果不其然一模一样。
她走进一家家商店,询问老板是否熟悉这种类似装饰品零件的东西。问了一家又一家,没有人见过,还有的干脆连看都不看。
终于在一家礼品店里一位戴着眼镜的老头认出了这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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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这个,这是最近在市面上比较流行的自制手工饰品的玻璃啊。”
“自制?”
“俗话说自己亲手做的礼物才是最珍贵的嘛,那不免有些年轻人会想自己做些东西送给喜欢的人啊!诺,我这也有卖的。”
“请让我看看。”
老板拿出一个大盒子,里面清楚地摆放着许多首饰的水晶和玻璃。但是羽佳就是没有找到和自己手上同款的玻璃。
“老板,你这里没有和我手上一样的玻璃?”
“这个嘛,每家店进的货不一样,我这里好像还真没进过这种货。”
走出礼品店,羽佳感叹一声,虽说又有了新的线索,但是范围太广了。
这时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喂?哥。”
“你调查的怎么样了?”
“算是有点进展吧。”
“我这里已经查到岩田家的去向了。”
“真的?!在什么地方?!”
“我现在过去接你。”
她等在一个路口不停地张望,那辆熟悉的警车也终于出现,她向它招招手然后坐上了车。
“我们现在是要去哪儿?”
“东都市立医院。”
“医院?!岩田秀住院了?”
“没错,而且他家里人把自己家的房子卖了,正准备移居到国外去。”
“为什么住院?这么着急移民莫非是知道最近的连环杀人案的什么内幕?”
“去了就都知道了。还有我这次是秘密查访,为了保护有关人员的安全,绝不能走漏了风声。”
“...明白。”
“庐音姐?庐音姐。醒醒。”
沉溺在睡梦中的庐音被大地唤醒,在环月基地上,庐音正在自己尚未入住的房间里小睡,上午的训练让她身心俱疲。
“什么事啊?”
“你明后天有空吗?”
“明后天?我得算算上个月的收入,马上要发员工工资了。还有几场应酬,和一些厂商商量一下,我要装修一下店铺把那个居酒屋的外形改一改...”
说罢她又闷头睡去。
“庐音姐!别睡了!”
大地看实在叫她不醒,他用力一扯庐音的被子,庐音滚下了床,脑袋瞬间清醒了。
“大地!!你这么粗鲁...将来找不到女朋友的。”
“你当我这么做是为了谁啊,我有很重要的事,你明后天一定要腾出空来。”
“怎么,谁想和我这个老女人约会?”
“是如舟。”
“如舟?”
庐音听到后振奋精神端坐在床沿顺了顺自己的头发认真听起来。
“接着说。”
“你和如舟是不是从来没有一起出去玩过?”
“.........呃”
“是不是啊!”
“好像是。但不是我没空,是他自己不愿意。”
“怎么会有孩子不向自己的妈妈提出要出去玩的要求呢。”
“以前是有,但那个时候我真的太忙了。前几年我还没做老板娘的时候白天要打工晚上还要陪酒。后来接下店以后又忙了一段时间。最近两年稍微空了,跟他说带他出去玩他已经不愿意了。”
“你觉得这是为什么?”
“长大了?”
“.......你看别人一看一个准,怎么在自己孩子身上就失灵了呢。”
“那你说为什么?”
“那不是长大了,那是对你失望了!!”
“失望?”
“你在他的眼里总是很忙的样子,久而久之,他就会想,就算你想起来说要带他出去玩,他也会觉得你心里肯定是想着工作,陪他也只是迫不得已。”
“真是这样吗?”
“你知道我带他出去玩他是什么反应吗?根本打不起兴趣,因为在他身边的人不是他想要的。”
“可是.......”
“男生到十五岁就会开始慢慢独立,五年时间一晃而过,你想他将来都不愿承认自己有个妈妈,走出去都不愿意你出现在他的视野吗!”
“你别说了!你说得对。好吧,我把后天的工作全都推掉。”
“这就对了!回去暂时先别告诉他这个消息。”
警车开到了医院,浅野兄妹找到了岩田秀所在的病房。
“这家人还挺有钱的,住高级病房。”
“说移民就移民的人,你说呢。”
病房里还有一间会客室,岩田父母见警察来访就让他们到会客室说话以免让自己的儿子听到一些不该听的。
“那么,想要问些什么呢?”
“其实,我们是想和你们的儿子进行单独的谈话。”
“我儿子已经被人打成这样了,我不想再让他受到什么刺激了。”
“请问是谁把他打成这样的?我们警察可以从中调解。”
“这是他自己的问题,他自己不好不该欺负别人。我们已经知道错了,也不打算追究。”
“好。但是请你们一定要配合我们的工作,你儿子的朋友接二连三地被杀害,现在幸存者就剩下他了!”
“没有人知道我们在哪里,我们伤好了马上就会出院移民,那个凶手不会找到我们的!”
哥哥坐在那里和父母争论着,羽佳在一旁透过窗户悄悄看了一眼病床山躺着的岩田秀。他头裹纱布,艰难地与她对望着。
“所以说不会有问题的!你们也不要再问了!”
“我听说....”羽佳打断了岩田夫妇,“行凶的是最近出现的怪物。那个怪物像螳螂,能一刀把人砍成两半。”
哥哥和岩田夫妇一起被她的话惊到,妹妹从来没和自己提过这件事,但是他还是先选择保持沉默。
“姑娘,你是怎么知道的?”
“一个目击者告诉我的,那个晚上他从螳螂的手里逃了出来,但第二天,胡木一夫和另外一个叫新太的就被发现惨死学校了。试想,如果是这样凶残的怪物,就算是警察也无法奈何它。如果它掌握到了你们的行踪强行袭击,我们也根本没有办法。现在不能确认元凶到底有没有查到你们的所在,万一查到了...”
“那.....那该怎么办?”
“我们这就向医院提出出院,马上移民!”
“对不起。这个恐怕不合适。”
这时,一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突然推门进来打断了众人的谈论。
“病人如果现在着急出院的话,很有可能发生感染,就算要出院也要再等三天,确认创面闭合后,出院才没有风险。”
羽佳上下打量这位医生,他身材修长双目深邃,性感的络腮胡子配上一头醒目的金发,全身上下散发着男性荷尔蒙的气息。
好帅!她犯起了花痴。医生朝她看了一眼,她迅速收起花痴脸变得严肃起来。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在谈论什么,但是要出院,这个对病人来说有很大风险。不好意思,我去里面给孩子检查一下情况。”
会客室又剩下他们四人。
“警察先生,难道我们就这样坐以待毙吗?”
“这个,也不是没有办法。我们可以给你们提供证人保护计划。24小时增派警力保护你们一家的安全,前提是你们得是我们的证人。”
“你是说......”
“还是得提供给我们有关的线索。”
病房内,医生看了看记录版。
“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泽田医生,爸爸妈妈在讨论什么?”
“在为你的安全考虑。”
.............................................
“如果我们提供了线索,你们又要怎么保护我们?不是说那只怪物连警察都对付不了吗?”
“我们可以对付。从上面刚来的消息,警察成立了一个特殊应对小组,专门负责超自然案件,其中就包括与怪物对抗,有任何状况他们会在第一时间赶到保护你们的安全。”
“这是真的吗?不是在骗我们。”
“我以我警察这份工作担保。”
.............................
病房里,泽田医生不知道和岩田秀说了什么,他艰难地从病床上爬起来,泽田医生站在原地任由这个孩子艰难地步行。他打开会客室的门,望着眼前陌生的一对男女,他对自己的爸妈说道:
“我说,我什么都可以说。”
岩田夫妇不再说话了,浅野兄妹互相对望一眼,互相传达着一个词:搞定。
一直到天黑,二人结束了问话,一起驾车回家。一路上,哥哥开着车,羽佳在副驾驶忙着整理刚记录下来的笔记。
“怎么样?能断定凶手吗?”
“这些孩子太作孽了,故意损坏东西、栽赃、校园霸凌.......................竟然还有强奸未遂。”
“更气人的是这些事情全都被这些孩子的父母给压下来了。可不管再坏那都是人命,找出凶手是我们的职责。”
“我差不多已经把嫌疑人压缩在四个以内了,但是没有证据的话,警察也不会相信我一个菜鸟记者做出的推理。而且我猜想,极有可能.....这背后还有更加复杂的关系。”
两天后。大地在如舟的房间里静静坐着,看着这个一直朝窗外发呆的少年。
他慢慢靠近向他询问:
“如舟,如果,你有想去的地方,你想去哪里?”
“没有。”
“那如果是和你妈妈一起呢?”
他被勾起了兴趣,惊诧地看了一眼大地,但又转过头去沮丧地说:“她不会有空的。”
“那如果,她有空的话,你会想去哪里?”
“.............”
“想一想。”
如舟看着窗外思索了好一阵,最后他慢慢抬起头看向远处。
大地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看到了那座矗立的高塔。
“琅衔塔....”
“我一直都想去那座高塔上完整地看这座城市。”
“既然这样那我们走!”
“去哪里?”
“那还用说,琅衔塔啊!”
“但是妈妈不会去那里。”
“你妈妈不会,但是我会。我陪你去,到了那里以后,我有一个惊喜给你!”
“我不需要惊喜!”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些愤怒,也有一些埋怨。
大地没有被他的话语冲到,耐心地低下身对如舟说:
“你要相信我,整天这样无所事事虚晃度日,就算那里的惊喜真的不是你想要的,你也不会有多么失望。我也向你保证,如果这次还不能让你高兴,我以后都不会再来了。”
听了这番话,如舟将信将疑。
“你说的都是真的?”
“我要是说谎就把头给你拧下来。”
“带我去!”
二人来到车站,站台上写着现在是下午5点03分,下一班电车大约还有5分钟进站。
“安藤?!”
站台上突然有人叫大地的名字,大地在人群中四处寻找直到一个熟悉的人向自己走过来。
“浅野?”
“好巧啊在这里碰见你,上次的案子有重大突破我正想告诉你呢。”她注意到跟在大地身边的孩子,“这是,你的?”
“什么我的!!!我才20岁。这是我朋友的儿子,我带他出去玩。”
羽佳见面前的孩子长得甚是可爱,她摸了摸他的头亲切地问道: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
如舟一脸嫌弃地回答道:“老太婆..”
“什么!!!!!”
羽佳非常生气,差点想教训一下面前这个不懂事的孩子但被大地及时制止了。
“你和小朋友较什么劲啊。他叫高坂如舟,我和她妈妈高坂庐音是好朋友。”他又凑近她的耳朵小声说道,“他也是星空小学的。”
“高...高坂...如舟。”
羽佳好像灵魂出窍一样,神情呆滞。
"What's wrong with you?"
“没..没事!对了,还记不记得那个岩田秀,就是一直无法取得联系的那个最后的幸存者?”
“记得,找到了?”
“找到了!他现在住在东都市立医院,明天一大早就要飞国外了,全家移民。”
羽佳在说话时故意说的很大声。
“那你得到想要的线索了吗?”
“还没。”
电车到站了。
“电车来了。”
“你们去吧,我还要去另一个地方呢。”
等二人上车,电车远去,羽佳皱紧眉头若有所思。
到达琅衔塔下,大地四处张望,但都不见今天的女主角现身。
“你说要给我的惊喜呢?”
大地慌张地解释道:“我们先进去吧!”
琅衔塔内底楼是商场,大地找了个借口上厕所,偷偷打了庐音的电话。
“喂,庐音姐!我们已经在塔里了,你人呢!”
“不好意思,我刚刚处理完店里的一些工作,现在赶过来!”
另一边,庐音刚从店里出来发动自己的汽车上路。
“你开什么玩笑啊!不是说今天把所有的工作都会推掉吗!”
“客户原本跟我说不会耽误多久,结果一耽搁就拖到现在了,稍微等一等,如舟还不知道我今天会来吧!”
“不知道,但我就怕不告诉他的话,他就会自己回去了!”
“你带他先在塔里玩,如果我还没到就去顶楼的旋转餐厅,我在那里定了位置!”
庐音挂断电话急忙发动汽车上路了。
这边,大地只能强行带着如舟从底楼的商场开始拖延时间。
好不容度过了这漫长的一个小时,庐音还是没有出现。庐音恰好赶上晚高峰,堵在了半路上,她着急地用手击打着方向盘,看了看时间,已经六点了。
她拨响了大地的电话。
“大地?你们现在在哪儿?”
“在观光区,你还没到吗?”
“我这里遇上堵车了。”
“大概多久能通?”
“我根本看不到尽头。我现在想办法过来!”
“等一下!!!我有办法!”
大地还没说完庐音就挂断了电话,他赶紧重播回去。
庐音放下手机想要开车门,但道路太过拥挤,车门一开打到了隔壁的车身没有给她出去的空间。自己的车又没有天窗,没有办法,她只能摇下车窗然后从里面钻了出去丢下车朝着车站的方向赶。这个过程太过匆忙,她都忘了带上手机。
车里的手机不停地在响,大地一直没有打通。他只能写一封邮件告诉她打月之的电话从环月基地过来更快。
如舟从观光塔的望远镜上下来,已经彻底失去了兴趣。
“你说的惊喜,它根本没有出现。”
“再等等!她会来的!”
“我要回去了。”
“等一下!在顶楼的餐厅,就在顶楼的餐厅!”
“我不想再相信你。”
“顶楼的餐厅是最后一个地方,你知道的!如果那里都没有你想要的东西,那就是我骗了你!“
“我再..相信你,最后一次。”
他们来到电梯口,但这里已经被很多准备上去用餐的人挤满,这让大地的心里舒了一口气,心里复述着慢一点,再慢一点!
庐音坐上电车想要看时间时才发现自己没带手机,她只能闭上眼睛心里默默祈祷。
载着二人的电梯上到了最顶层的旋转餐厅。走出电梯门,服务生恭敬地向前询问:
“你好,请问您有预定吗?”
“有的!姓高坂。”
“请等一下。”
如舟径直走向餐厅的玻璃墙,他双手撑在玻璃上,闭上眼睛额头靠了上去。他的脑海里浮现出自己与妈妈一起来这里享用晚餐,一起在这里观赏夜景,然后给他过生日的场景。这些想象随着自己亲身到来烟消云散,自己的妈妈不会在这里出现。他回过头仇视那个正在和服务生交谈的男人,他许诺给自己惊喜,他让自己不停地憧憬着刚才的场景会真的发生,但是他一次次地欺骗自己。妈妈根本不会来,即使她来了,她迟到也一定是因为工作。她的生活里工作比自己的儿子更重要。
“有了,高坂小姐订的四人桌,请跟我来吧。”
“好!如舟我们走吧!”
..........................................
“如舟?如舟!!”
大地四处寻找如舟,但都不见人影。
“有没有看到一个孩子!和我一起来的那个孩子!”
他激动地向服务员质问道:“他刚刚不是还在那里的吗!”
服务员无辜地回答:“不知道啊,刚刚还在那里的,现在去哪儿了?”
“电梯呢!刚刚有没有人坐电梯!”
“没有!没有!”前台的服务生回答道,“电梯只有出来的人,没有进去的人。”
“如舟!你在哪里!”
他围绕着旋转餐厅高声呼喊着,疯狂地寻找如舟,甚至撞倒了送餐的服务生。
“如舟你听我说!你妈妈会来!她就要到了!我们瞒着你,这就是要给你的惊喜!如舟你快出来!”
餐厅内的人都被他吓到了,几个服务生连忙上前制止,把大地围得动弹不得。
“放开我!”
“先生请你冷静!这里是餐厅,你已经吓到顾客了!”
“你们让开!”
大地一发力,几个服务生同时被推倒在地。这时,熟悉的电话铃声响起,大地冷静下来,他拿出手机,望着右上角残存的电量和来电显示人:浅野。
他划掉了来电,正准备拨通另一则电话,浅野再度打来电话。大地拨通后冲着电话喊道:
“我现在没空!”
“安藤!你一定要听我说!你那里是不是.......”
电话这头,大地听到浅野说的话后,整个人毛骨悚然。
“你说的...你说的都是真的?”
“原本还只是我的推测,但是现在,我确定了。”
“我马上就来。”
大地挂断电话,他跑到电梯口按下按钮,等电梯的时间想再打电话,打开通信录的瞬间手机传来提示,由于低电量手机将在30秒后自动关机。
面对着通讯录上连在一起的两个号码,他放弃打给庐音,拨通了另一个。二十秒过去,电话接通了!
“月之!!定位我的位置,马上来接我!”
30秒到了,手机陷入了关机状态。
餐厅内,前台的服务员刚刚因为被大地推倒手肘受了伤,于是他找来自己在管理后勤的女副手。
“你接替一下我,我去里面处理一下伤口。”
“刚刚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你别问了,快去接待吧。”
庐音终于来到了旋转餐厅,她走出电梯先是环顾四周,看看找不找得到他们二人。
前台的女副手上前问道:“你好,请问您有预约吗?”
“高坂。”
“我给您找一下。”
“应该已经有人来了,一个青年和一个小孩子。”
“我不知道,我刚接替我的领导。来这边请。”
“您请这边坐。和你一起的客人,你没有打电话联系吗?”
“我手机没带。”
“您放心吧,应该是去上厕所了,我们餐厅的厕所要往下走一层楼才到,您在这里稍等一会。”
庐音也不再多想,坐在座位上望着窗外静静等待着。
浅野在路边等到了哥哥的车。她迅速地坐上副驾驶系上安全带,埋怨道:“
(本章未完,请翻页)
你怎么才来!”
“已经很快了!你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知道了!虽然还不能百分百确定。但他今晚一定会有所行动。”
汽车发动向医院驶去。
“如果凶手真的是怪物,那你不应该去,这太危险了!”
“我是个记者!追逐头条就是我的使命!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安危的。再说还有那个什么超自然特别组会出面的不是吗?”
“那个组我都没见过他们真人,警局最近也没有新人进来,真不知道上级到底在想什么。”
“不过很奇怪啊,凶手杀人的动机如果都可以用心理创伤成立的话,那这创伤来的也未必太蹊跷了。感觉就像.....有意而为之。”
“怎么了?又有什么不对。”
“如果那个孩子说的话都是真的...”
羽佳想着想着茅塞顿开,突然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我知道了!我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
“调头!我们去抓另一个犯人!”
“什么!还有另一个?!”
“如果我猜得没错,那个人现在就应该在那个不该出现的时间安安静静地等着!”
庐音一个人坐在餐桌前,时不时地将餐桌上的杯底来回摩擦桌面。越等心里越着急,两个人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她随手找了一个服务员。
“你好,请问之前有一个青年带着一个男孩来过这里吗?大的大概和你一样大,小的只有十岁。”
“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有!那个小男孩好像不见了,男的在餐厅里大喊大叫说这是什么惊喜。”
“那后来呢!”
“后来....”
“庐音,跟我走吧。”
熟悉的电音传来,月之竟然出现在自己身边。
“月之?!”
“这里面的是你小孩吗?”
服务员惊奇地问。
“麻烦你了,已经没事了。”
她一句话支开了服务员。
“月之,你怎么会来这里?”
“大地让我来接你。”
“我们去哪里啊?”
“一起去找如舟。”
七点半的医院本该人来人往,此刻走廊上却没什么人走动。护士在前台安分地工作,只有一个人的脚步声在走廊上回荡。他找到了自己一直都在苦苦寻找的目标。不知道通过什么途径他知道了他所在的病房,病房里只有一盏台灯提供光亮,病床上的孩子正安稳地睡着觉。见旁边无人打扰,他改变了自己的容貌,展现出自己真实的一面,螳螂怪人现身了。他轻轻挥动自己的手镰,那个孩子的头很轻易地就被砍了下来。
但是奇怪,为什么没有血呢?仔细一看,竟然是一个逼真的假人!
突然,灯光亮起照亮了整个病房,数名武装警察放下伪装的幕布,扛起手中的枪对准了螳螂。
“射击!”
领头的一声令下,医院里响起了源源不断的枪声,声音惊动了刚来到医院的大地。
“来不及了!”
他抬头看到住院大楼的一扇窗户不停地闪着火光,他撒开腿用力跑了起来。
星空小学的一间办公室内,一个人正在黑暗中用笔写字。办公室的大门却被突然打开,不速之客按下灯光开关,房间里的三个面孔互相对视。
来者正是浅野兄妹。
坐在办公椅上的主人很有礼貌地向二人报以致意。
“不知道两位这个点到我的办公室访问,有何贵干?”
“我就知道是你。四年c班班主任,近藤有雪!”
近藤有雪,传唤庐音到学校谈话的;嫌弃她穿着有失体统的班主任竟然就是这场连环杀人案的元凶。
“你就是幕后黑手!”
“这位小姐,说话可是要有证据的哦。你怎么可以凭空说我杀了人呢。”
“不,你根本没有杀人。”
“既然我没有杀人,你又怎么能说我是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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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终于来到了那一层病房,外面有几个警察在保护现场,他们拦住大地。
“里面很危险!你不可以进去!”
“我不进去里面的人才会有危险!”
大地实在拗不过两个警察,只能出手将他们撂倒然后冲了进去。病房里传来一阵又一阵惨叫声,武警们的枪根本无法对螳螂造成影响,警察们被接二连三地杀害、分尸。
眼见又有一位警察将要丧命,大地冲了上去制止了他。
“快住手!不能再平添罪孽了!”
螳螂试图甩掉大地,但大地扣住了他的死穴,他的一只手根本无法动弹。
“别愣着了,快走啊!”
大地冲着剩下的警察大喊。
“可是你呢?!”
“别管我!”
警察眼见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但是自己又担着保护民众的责任,让一个平民给自己垫后自己的良心过意不去。
“不!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和他死斗到底!”
“蠢货!”
大地一个动作紧绷的时间太长,手上已经没了力气,螳螂挣脱了束缚,一挥手,又一名警察人头落地。他又反手把大地推倒在地,自己向最后一名警察举起了镰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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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我们的方向都错了,觉得会犯下此等恶行一定是老师或者是社会外来人士,于是警察将大部分的精力花在了调查这些人身上。但后来随着我调查的发展,才发现事情另有蹊跷。这不是一场无差别杀人,被害者之间年龄相仿,都为男性,并且,都是好朋友。那么这样一来就可以从他们生活周围的一些共通点寻找答案。谁会对这几个孩子恨之入骨呢?有老师,学生,更有家长。但是有一点一直很奇怪,为什么被害人被发现的地点都是在学校,因为真凶想让我们误以为凶杀都是在学校发生的,且只有来过学校的人才有办法行凶。这就是致命的盲点,实际上,只有最近两起命案是确确实实在学校发生的,但案发现场却不是他们真正丧命的地方,真正丧命的地点恐怕在四年c班的教室。”
“为什么你确定是在教室里?”
哥哥问。
“因为这个。”她拿出了几块玻璃,“这是手工饰品的零件,彩色玻璃,可以用来自己制作手工艺品。我的线人在案发前一个晚上在c班教室的一张课桌里发现的。我在和岩田秀谈话的时候,他给我列举出许多自己和他的朋友们得罪过的学生和老师,但当我把这些给他看的时候,他提供了一个非常重要的情报。”
时间会到那天的病房里,岩田秀一个人在会客室里面对浅野兄妹坦白。
“有一天近藤老师找到我...”
“近藤?是四年c班的班主任,近藤有雪?”
“是的。我们差点就要脱了那个女生的衣服却被老师看到了,老师说.....................”
“我可以不揭穿你们,但老师要你们帮我一个忙。我班上有个孩子,他总是在偷偷地干一些和学习无关的事情,老师要你们帮我把他手里的那个东西没收过来,没收过来的东西,就归你们了。”
“真的吗?!”
“太棒了!”
“老师你真的愿意帮我们保密!”
“那个东西是什么?”
“是很漂亮的东西,你们会喜欢的。”
画面回到学校的办公室里。
“于是他们照做了,从那个孩子手里抢过了那个东西。”
“莫非,就是这个玻璃的手工艺品?”
“没错。我想死在学校里的那两个孩子一定是为了平息那个人的愤怒,所以才会选择在深夜偷偷到学校归还自己没收并分赃的玻璃,只是没想到自己的行踪被暴露,刽子手已经在那里恭候多时了。”
“喂喂喂!难道说凶手是个孩子?!”
“..........凶手就是那张课桌的主人!他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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庐音终于赶到了现场,他看到一把镰刀正要砍向最后一名警察时,她大喊道:
“如舟!!!!!!!!!!!!!!!!”
螳螂停住了,他用自己血红的眼睛看向身后的女人。
她喘着粗气,用惊恐的眼神看着自己。
“快住手...求你了。”
面对她的哀求,螳螂凄厉地叫了一声,他放下镰刀,身体开始逐渐恢复原样,但眼睛却保持血红没有变回黑色。他的身躯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了光着身体的高坂如舟。
他脱下病床上那个假人的病号服套在自己身上。
“妈妈,你终于来了。”
“对不起,妈妈迟到了。”
庐音一步一步走向如舟,她用手向外推最后一名警察,用眼神告诉他赶紧离开这里。这次警察没有再留下,而是撤退出病房后报告了上级。
“这里是3号,小队全灭了,请派出增援。”
对讲机的那头传来声音:
“3号,辛苦你了,回来吧。增援已经到了。”
“什么?已经到了?”
庐音扶起了被如舟推倒在地的大地。
“你没事吧?”
大地摇摇头表示无碍。
母子二人互相对视。
“对不起,妈妈又迟到了。”
“你总是这样,就算答应过我,也会因为工作耽误。这次,你什么也没有答应我,但是却一直吊着我。但我没心情了,我要去找那最后一个人,杀了他,也就结束了。”
“岩田秀,妈妈记得这个名字。他说过妈妈的坏话是吗?”
“还从我这里抢走了本来要送给你的,我辛苦好几个月才做好的礼物。他和他的那群走狗们把它抢走,拆的四分五裂。”
“你亲手做了礼物给我?我很开心,我还以为你不喜欢我了。礼物没了没关系,我也不在乎那个孩子怎么评价妈妈,已经都不重要了。妈妈能问你,你是怎么变成那样的吗?”
“..............记得那次在海边,遭遇了青蛙。你让我自己先走,我跑上电车,上面一个人都没有,后来,她就出现了。”
“老师就出现了...”
.....................................................................
“不会吧!高坂如舟是怪物?!不对啊,我记得在调查四年c班的时候,高坂如舟当时不是已经休学在家了吗,因为.......”
“因为他失手将岩田秀打进医院,还打爆了他的一个眼球。那时他还没有变成怪物,却是真心想下杀手。一个孩子脆弱的心一旦被打碎,就会发生非常可怕的事.....我想就是你,在得知他变成怪物后还留有人性,所以才故意教唆那些孩子去抢他的东西。一旦东西被抢,他一定会寻求你的帮助,你教唆他行凶,再把尸体带到学校里来以洗清他的嫌疑。所以,人是他杀的,但尸体,是你藏的吧。”
老师闭不吭声,冷静地听她推理。
“等一下,说到底这也只是猜测,你为什么那么确定高坂如舟是怪物?”
“我想现在,他应该已经出现在医院的病房里了。我笃定他今晚一定会袭击岩田秀的病房。”
“这又是为什么?”
“说巧不巧,傍晚的时候我偶遇了高坂如舟,刚见到他的时候还有一丝害怕,怕他知道我怀疑他是凶手后会想办法除掉我。但是我还是故作镇定地放出消息,说岩田一家今晚就会离开东都前往国外。所以今晚是他下手最后的机会。而你,就在这里等这最后一场游戏结束。”
老师听罢拍了拍手。
“真是精彩。”
“那你是认罪了!”
“认罪?我为什么要认罪。你们还是没有证据证明我是他的帮凶。而你,竟然拿一个孩子的命来作为引出凶手的筹码,要真如你所说高坂如舟是个怪物,就算你们部署警力,有办法保护那个孩子吗?”
“这就不劳你操心了!”哥哥站出来说道,“证人已经被我们进行隔离,没有人知道他们一家目前在哪里,医院里的只是诱饵。至于怪物,警察自有办法解决!”
“哦,那我真该为那孩子感到高兴,可是这也不能成为你们抓我的理由。”
“你!”
哥哥显然有些气愤,羽佳皱紧了眉头。她在等,等一个消息。
病房里,如舟正对庐音坦白一切。
“老师就在那时出现在电车上。她问我,考我。”
“她都对你说了什么?”
回忆中的电车驶过海边,逐渐驶入熙熙攘攘的街道。
“如舟,你害怕吗?”
“怕。”
“怕是不可以的,你的妈妈不会喜欢软弱的孩子。”
“那我要怎么做才能变得不软弱?”
近藤老师凑到他的耳边轻轻说道:“鲜血。”
“你是要我去杀人!”
“复仇,复仇能让人变得强大。”
“我不会杀人的!我还是个孩子,不可以干这种事情!”
“那岩田秀呢?你打岩田秀的时候脑子想的是什么?”
“我..........”
没错,我当时想的,就是打死他,不再让他欺负我。
“你当时想打死他,但是被拦住了。你不缺乏这份心,只缺乏一点勇气,我给你给你你缺的这些东西,就藏在这片玫瑰花瓣里。”
“我该怎么做?”
“让它进入你的体内,你就会变得....强大,成为,图拉瑟诺。”
“不!我不要!”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近藤捧着花瓣的手掌紧紧捂在了如舟的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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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心里默念。图拉瑟诺..是对怪物的称呼吗?
“第一次变身是在老师让我除掉那个率先抢我东西的人,她告诉我他会出现在哪里,得手后到了晚上把尸体带回学校她会负责帮我处理。就这样一个个地,他们死在我的手里。他们来不及感觉痛苦,这是我对他们的怜悯。我会不被你发现是因为我是从房间里的窗户逃走的,我能随意地爬墙,所以才会不被你发现。知道吗妈妈,变成螳螂在大楼上爬行的感觉,躲在黑暗里给他们恐惧的感觉,还有看到鲜血喷涌的感觉,真的是~真的是太棒了!而我,现在还要鲜血!”
“你已经杀了那么多人了!还不够吗!”
“不够~杀戮的感觉真是太棒了!尤其是杀掉自己痛恨的人!”
他血红的眼睛怒视大地,大地瞪大了眼睛吓得浑身打颤,他的右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拿着手机,拇指一直抵在上面,当如舟说出自己是他的下一个目标时,他松开了自己的拇指。
另一边,三个人的对峙还在进行,近藤因为他们无法抓捕自己露出得意且轻蔑的笑。就在这时,羽佳的手机来了一条信息。
她赶忙看了看屏幕,然后坦然地笑了出来,对着近藤抬了一下眉毛,点开了刚发送来的语音消息。
“第一次变身是在老师让我除掉那个率先抢我东西的人,她告诉我他会出现在哪里,得手后到了晚上把尸体带回学校她会负责帮我处理。就这样.......”
“什么!!!!”
“这个是!证词!”连哥哥也被语音消息惊到了。
“没想到吧,我早就安排了人。虽然有赌的成分,但我还是赢了!”
原来早先羽佳打电话给在旋转餐厅的大地的时候,就已经告诉了他一切。
“你听着!你既然认识他,就一定要想办法让他现出人形,把另一名凶手的证词录下来给我!我虽然还不知道他是谁,但是只要有那段证词,我哥哥就能现场将他逮捕!”
在医院里的大地此时心里想着,幸亏自己被接上环月基地的时候还充了一点电,不然这则消息肯定就发不出去了。要让如舟说实话,还得庐音姐,月之,你帮大忙了。对不起庐音姐,虽然亲眼目睹自己的儿子变成怪物对你来说兴许太残忍了,但是那个幕后黑手,更加可恶!我决不能让那个人逍遥法外。浅野,你现在应该就在逮捕那个人的路上了吧。
“我原本是打算拿到证词之后再确认幕后元凶是谁的,但是我在去往医院的路上却根据刚才的设想推出了元凶是你,我现在就要让你伏法!”
哥哥亮出了自己的身份。
“近藤有雪!我以教唆杀人以及非法藏尸罪及包庇罪逮捕你!”
近藤没有办法再狡辩了,可短暂的惊讶很快又化为了沉着,她靠在椅背上冷笑一声,似乎根本不担心自己会被抓走。
如舟将目标指向了大地。
“自从我见到你那一刻起,你就在妨碍我,还让我的幻想破灭!我最恨最恨!不讲信用的人!你不是说如果你骗了我就把头给我拧下来吗,我现在来取了!!”
大地后退几步,怪物出现的感觉变得强烈。
庐音护在了大地面前。
“如舟!这不是他的错!这是妈妈的错,不守信用的人是妈妈!大地他一直在为你的事操心啊!”
“闭嘴!!!!!”
如舟的样貌开始变化,血红的眼睛逐渐肿大,细腻的皮肤开始变绿、变硬,如舟本就长长的指甲突然伸长,五根手指的指甲长在了一起,又拐了个弯向后慢慢延长,演变成螳螂的镰刀。他趴在了地上,长出两只昆虫的脚,一件病号服残破地挂在他的身上。
已经无法阻止了。
“大地快走!”
庐音催促他快逃,可是大地却迟迟不动。
螳螂一刀劈来,大地往下一躲绕到了他的身后,但这下螳螂挡在了他和门之间,他逃不出去了。螳螂再度向他袭来,庐音这时从后面紧紧抓住了他的镰刀。
“如舟!不可以!”
螳螂没有理会,他无法说人话,只能用尖锐的声音嘶吼着,他一把从后面甩开了庐音,庐音跌倒重重地砸在了墙上发出巨大的撞击声。庐音感觉身体就像空了一样,疼痛瞬间蔓延开来,她只能在地上痛苦地呻吟。
螳螂回过头来看着庐音,庐音意识到那是如舟在担心自己有没有受伤,他还有人性。确认庐音没有受伤后,又带着尖锐的嘶鸣冲向大地。
庐音一时间没有站起来的力气,只能眼睁睁看着大地在病房里四处躲避着。螳螂用镰刀钉起一具警察的尸体向大地扔了过去,大地灵活地躲开,尸体砸破玻璃被扔到了窗外从十几米高的楼上坠地。
“大地!.....”
庐音想要站起身,她艰难地扶着墙一点点站了起来。这时,她感受到了连者共鸣。
“这是........”
大地也感觉到了。他不再躲闪,在螳螂面前摆好了姿势。
“大地,难道说你要?!”
镰刀挥来,大地跳起再度躲过一击,纵身一跃到了螳螂的后方。
趁这个空隙,他举起左手,挥动右手手背砸向左手手臂,向天举高左手后高喊:“暮光变身!”
他的全身瞬间布满光路,被光路包围的身体冲向螳螂,螳螂与他一起被撞出了窗外从楼上摔下。
庐音冲到了窗户前看向楼下坠落的二人,眼泪止不住地从脸颊滑落。
螳螂很快就站起了身。
就在他前方,被光路包围的大地也站了起来。光路越来越亮,又在一瞬间黯淡,紧接着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身披蓝白披风的骑士,他挥动双刃剑并报上自己的唱名:
“生命之证!地球连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