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今天难得比平常晚了一些时间起床,他以前总想着去晚了,早上的值日就来不及做了,但转念一想自己已经不打算再去收拾他们的烂摊子没必要再这么着急了。
“我出门啦!”
连来到教室,进去后发现许多人都在看着他。昨天拜托他打扫教室的几个男孩站在讲台前面,老师在上面一言不发。
大家这都是怎么了?场面一度陷入沉寂,最终由老师打破了僵局。
“雏海同学,昨天你是不是答应他们帮忙打扫教室卫生了?”
连看着台上几个同学指责的眼神,立马否定。
"No way!"
“你昨天明明答应的!”
一个同学忍不住插了嘴,其余人也跟着附和起来。
“分明就是想让我们难堪!”
“说谎的骗子。”
老师再次问道:
“真的没有答应吗?”
连感到难以置信。
“难道老师不相信我吗!”
“我们几个人都亲口听到你答应了的!”
“没有!我没有答应你们!我从来没说过。”
“那你为什么不一早就拒绝呢!”
“难道我没有拒绝就是答应了吗!这是什么道理!”
“雏海同学...”老师想要制止他但连根本没有给他机会。
“你们,一直以来都想着把自己的责任推到我身上让我去完成,你们自己只顾着贪玩。还有你们!”连又把目光对准了下面的同学们,“你们觉得我很好欺负是不是,我告诉你们,从今天起休想让我替你们这群懒虫再做一件事!”
“雏海同学!你闹够了吗!”
老师发火了,连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一脸惊恐地看着他。
这时,镜像使徒突然出现在窗户玻璃的镜像里,用只有连才能听见的声音对他说:
“他是个失败的老师,他不配教训你,你在被人当牛马的时候他选择了无视,反驳他,怒斥他。你是连者,他只是个普通人。”
连受到他的教唆把憋在心里的话全都吐了出来。
“你没有资格教训我!你明知道班上的大家偷懒推卸责任,你看着我一个人受苦受累你竟然视而不见!少打扫一次又会怎么样!你太小题大做了!”
“够了雏海!你给我去走廊上自己反省!”
“你赶我走...”
"Get lost!"
连背起书包离开了教室,离开了学校,镜像使徒帮他迷惑了保安的视线,连没有任何阻碍地走出了校门。经过一辆车的时候,镜像终于能通过玻璃窗与他对话。
“解气吗?一直以来堆积的不满都释放了。”
“大家现在都会讨厌我了..”
“你本来就不被人喜欢,只有高坂如舟和近藤惠子在乎你。现在如舟死了,你只剩下一个惠子了。”
“惠子....”
“要想留在她身边,就不要做出这种不顾后果的决定。”
“你是想叫我回去?”
“你都不在乎他们如何看你,又何必当它们存在呢?最重要的是,留在那个人身边。”
近藤惠子趁着连的班级外出上室外课的时候偷偷溜进了教室里,镜像使徒出现给了她指引。
“向前走,左边,就是这个位子,东西就在包里。”
爸爸指示惠子,当她到连的教室的时候,镜子里会有人给她指引让她去取一件东西。
“这样东西可以救爸爸。”
惠子从包里一眼就发现了它。
“好漂亮的手表。”
“美到它的主人都不敢戴出来,现在请你找一个谁都不会发现的地方把它丢掉。”
“谁都不会发现的地方?”
惠子思来想去,把它丢尽了厕所里然后一拉水闸,手表就此消失了。
“聪明,谢谢你的配合。”
“我爸爸是不是就没事了?”
“没那么容易小姑娘,还必须要你好好保密才行。”
“我保证不会说的。”
连最终还是选择回到了课堂,自己马上就要毕业了,不开心的日子也不会太久了。踏入教室的那一刻他看到许多同学都围成一个圈不知道在看什么,圈的中心有个男孩子在伤心地哭。大家看到连走进来一起把目光投向他。
“你们,这是怎么了?”
惠子从老师办公室回来,看见大家都在往高年级的楼层跑,她叫住一个认识的人问道:
"What happened?"
“六年级有个班说是有人偷东西,现在去还能看好戏呢!”
惠子立马意识到自己偷的那只表被人发现了,就也一起赶向那里。
惠子挤过人群,教室里,同学们围着连,老师在一旁主持公道。
“雏海同学,你把你今天上午离开后的行踪仔细和大家说一遍。”
“在你来之前我已经和他们说得够明白了,再说几次他们还是不会相信的。你们根本就是认定了是我偷了他的东西!”
“上课的时候大家都出去了,只有你没和我们一起。”
“笑话!学校里这么多人偏偏是我盯上了他那块破表吗!”
一听连说自己的表是块破表,那个男孩强忍住泪水站起来怒斥。
“你才破呢!把你破家卖了都买不起那只表!”
“你说的谁的家破!”
连激动地想要上前教训那个男孩,大家都上前将他制止住。
男孩儿不依不饶把责任甩给连。
“你就是因为早上的事情怀恨在心,所以才偷我的东西。你是个穷鬼,还是个小偷!”
“你再骂!”
大家再次制止了要上前动手的连,男孩还是没有停下:
“你家住的是破房子!你爸爸是个工地工人!你家里都洗不起澡!你这个又臭又脏又穷的小偷!”
"Get out of the way!"
连一用力推开众人,大家跌倒在地,连上前把他推到了墙边,双手扯着他的衣领将他拽了起来。
"What are you going to do!"
“马上跟我道歉,不然我撕烂你的嘴!”
"How dare you!"
"Do you think I dare not?"
连松开的一只手直接紧紧捏住他的嘴唇。老师上前阻止,连踢了一脚旁边的椅子,椅子腾空飞起来砸向老师,幸亏他躲闪的及,但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雏海同学!你把人放下!有话我们好好说!”
“太欺负人了!你们太欺负人了!”
连的手越来越狠,指甲紧紧嵌进了男孩的皮肤里,男孩痛苦地大哭。惠子穿过人群到连的面前,紧紧拽着他的手。
“连!住手啊!”
“惠子?”
“放开他!求求你!”
见到惠子,连慢慢松开了手,男孩落到地上抱着墙角哭。
惠子面向众人大声喊道:
“不会是他偷的!他不是这种人!”
“惠子...”
镜像使徒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他的内心此刻有一点紧张。如果她把自己供出来,会毁了他目前精心安排的计划。
惠子也从玻璃窗户里看到了镜像使徒正用食指抵在自己的嘴前告诉她绝对不能说。惠子领会了他的意思。
“雏海连是我的好朋友,他是一个热情老实的人,他不会做这种事的!”
“近藤惠子,这里没有你的事。”
老师试图让惠子离开,但惠子护着连不让他接近。
“我堵上我妈妈的名誉,堵上我自己。你们要相信他..”
“在场的人都沉默了。”
连看着周围的人,无论是他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都用看待坏人的眼光看着自己,让他彻底心灰意冷,一行眼泪从眼角落下。
他对着周围的人说:
“你们就都是这么看我的。你们扪心自问,一直以来是谁每天那么辛苦地为大家在付出,你们有真正地好好看过我吗?有把我当成你们的同学,你们的朋友看待过吗?是!我长得胖,我家里穷夏天只能去河里洗澡冬天因为冷只能将就着过,我爸爸是个工地的工人干着最底层的活。但是你们别忘了!就是这些最底层的人建起了你们这些高贵人住的高楼大厦!为了当大家的英雄我忍了六年,我希望你们能好好看待我。那些冤枉我的人,还有那些冷眼旁观的人,你们让我心碎,你们不值得我保护,你们不配,我以后也不会再出现在你们面前了。混蛋们,但愿我们今后都不要再见。”
连拿起自己破旧的书包向门口走去,大家不约而同地给他让道。老师和同学们都沉默不语静静地看着他离开。那个抱墙哭泣的男孩最后站起来冲着连大喊:
“你是个小偷!我不要小偷保护!”
连在原地愣了几秒,最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惠子一路上想要劝他留下来跟大家再解释清楚,可不管怎么劝连都听不进去,他像行尸走肉一般离开了学校。
在一户人家家里,又一场家人间的血腥屠杀上演。唯一幸存下来的是这家的男主人,当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手中的刀插进了自己不满十岁儿子的胸口,整个人瞬间崩溃。
蝴蝶在他面前出现,她走进镜子化为人形。男人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女人。
“你!你是!”
“没想到吧,放心,我不会那么轻易让你死的,我会慢慢慢慢地让你感受什么叫真正的撕心裂肺。”
“不要啊!不要啊!”
树懒出现了,他用自己的爪子伸进男人的胸口,直接将他开膛破肚,在他有知觉的时候掏出了他的心脏。男人看到自己的还在跳动的心脏想要伸手去抓它,好像只要自己放回去就还有救。
最终他断了气,树懒将他的心脏随手一扔,心脏慢慢停止了跳动。
大公司的社长室里,又传来了一个下属全家丧命的案件,社长再也无法静坐上观了,一怒之下把一台电脑给砸了。新的秘书闻声赶来,他知道社长因为什么事在生气。
“社长,凶手在屠杀我们的人,而且一家老小全都不放过。”
“都是那个名单惹的祸,早告诉荒原不要留什么备份!现在好了我们所有人都要和他一起陪葬了!”
“荒原是图拉瑟诺杀死的,这几起该不会也是...”
“真要那样就大祸临头了。”
“之前不是有个什么使徒带着一只图拉瑟诺出现过吗,我们替他们办事他们难道帮我们吗?”
“我们的命都握在人家手里,我们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社长坐回位子上冷静思考了一会儿终于做出一个决定。
“联络组织里以前的那些..成员骨干,我们得一起商量怎么对付才好。”
“要是他们不愿意来呢?”
“把成员里所有已经被灭门的新闻都拿给他们看,告诉他们,如果不来,下场迟早就会变成他们那样。”
社长回到自己家的别墅,他换下皮鞋,一股疲乏感顿时涌了上来。他一头倒在了沙发上。
远野莉香见自己的丈夫回来了热情地来迎接他,却发现他像被抽了魂一样地躺在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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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俊,怎么了,今天很累吗?”
“自我从上一任社长接下这个位子开始,就没感觉这么累过。”
“辛苦总是会有回报的。”
服俊把莉香拥入怀里感受她的依靠,疲乏感立刻缓解不少。
“对不起,总是把你撂在家里都没有时间好好陪你。”
“我知道你在外面很忙,我完全理解。”
“等忙过这一阵,我也想歇歇了。我总觉得我一回到这么大个家有点冷清,总是在想是什么原因,明明最爱的人就在身边,现在我想明白了。”
"Why?"
“莉香,等忙完这一阵,我们生个孩子吧。”
“真的?!你想要孩子了。”
“嗯。这个家,没有孩子总感觉好冷清。我也想感受那种被自己孩子叫爸爸的感觉。”
“我随时等着你带给我一个孩子。”
“那就这么说定了。对了,最近我打算以公司的名义办一场酒会,邀请社会上的那些名流来参加,就这两天的事情你准备一下,到时候和我一起去,我会在酒会上隆重介绍这位时时刻刻在我背后支撑我的板木太太。”
“我绝对不会给你丢脸。”
羽佳叫来哥哥在自己房间里研究之前得到的那份名单。
“你看,最近发生的几起死亡事件都在这名单上。”
“这是那个组织成员的名单,怎么会在你的手里?”
“说来话长之后再跟你细说。当时因为心思全在泽田洋一身上,这份重要的名单我一直保存在电脑里忘了交给警方了。”
“这份名单竟然从二十年前就开始陆续输入了。”
“从二十年前开始输入,最后一次输入时间十年前,也就是从社会开始知晓组织在盗卖器官之后,组织就没有再继续扩大规模了。”
“估计是因为再这样下去会被发现,于是就此解散分道扬镳。有了这个名单,我们就可以从头查起,把组织里的人一网打尽!”
“图拉瑟诺现在就按着名单上这些人在猎杀他们,得趁着下一个目标惨遭毒手之前把他们逮捕归案,就能破解一个困扰民众十多年来的奇案。”
“马上拷贝一份,我交给庄治警官让重案组马上行动。”
夜晚,连和爸爸面对面吃饭,连饭碗里的饭迟迟不见下去。
“你怎么了?怎么不吃啊。”
“我...没胃口。”
连不知道该怎么和爸爸解释自己在学校里发生的事。
这时家里的电话响了,连放下碗筷去接电话。
“喂,雏海家。”
“是连吗,是我我是惠子。”
“惠子?”
“我和你有重要的话要说,我来找你,告诉我你家在哪儿。”
“我家........”
惠子来到连家楼下,连早已在楼下等候多时。
“能上去吗?”
“不!不可以!”
“为什么,怕我见到伯父告诉他今天的事,我不会说的。”
“不只是因为这个。我家,我家太破了。”
“那有什么关系?”
“你想说什么就在这里说。”
“你真的不打算回学校了吗?”
“.......嗯。”
“连,你不要这么意气用事啊,你想让自己毕不了业吗?”
“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就这么一点时间忍忍就过去了。可是从我踏出校门的那一刻起,我就发誓我绝对不会再回去了。”
“大家...大家不会当真的,你也不要当真啊。”
“...........惠子,谢谢你。你肯为我着想,在大家一起针对我的时候只有你为我站出来说话。可我已经看清他们了,他们无可救药了。我不想再看见他们,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真的不打算再回去了吗。”
"I have made up my mind."
“你自己回去再好好想想,想通了来找我,我会帮你去说服老师和大家的。”
“为什么要为我做到这个份上?”
“我虽然是个小孩子,可我也知道很多道理。你在我最无助的时候帮助过我,现在轮到我了。如舟走了,我就只有...只有你一个了。”
“惠子....”
“你...你回去一定要再好好考虑啊,冷静下来好好想!”
惠子跑回家了,连听了她的一番话对自己做的决定有些犹豫了。
他回到家后,坐到正在看报纸的爸爸身边问:
“爸爸,如果我在学校里和大家闹不愉快了,在大家面前说了气话,我还能回去吗?”
“你说什么话了?”
“我说,我再也不想看到大家。”
“那有什么,气话而已,没人会放在心上的。”
“可是见了面,他们不会嘲笑我吗?说我是个口是心非的人。”
“人不要总为了争一口面子,这个世道啊,委曲求全的人多了去了,学校里那只能算是小儿科。许多年后你混的比他们有出息,那才叫扬眉吐气呢。”
“所以明天,我还是能回学校的。”
“开始会有一点不习惯,但慢慢地,大家也就把这件事给忘了。”
"Yes!"
深夜,村野刚从手术台下来,脱掉手术服后回到办公室坐了没多久,就突然想起来自己还得去巡视病房。她拖着疲惫的身躯换上白大褂离开后,办公室的窗户被人打开,泽田竟然翻了进来。在黑暗的环境下他在村野的办公桌上调起她的诊断记录。
“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啊。”
泽田放心了,临走前他放了一袋村野最爱吃的红豆面包在她桌上就又从窗户里翻了出去。
村野结束了巡视打开办公室的灯发现自己的办公桌上竟然多了一袋面包,还是自己最爱吃的红豆面包。
她回想起过去和泽田医生在一起值夜班的那段日子。村野作为一个新手总是忙得自顾不暇连饭都忘了吃。泽田每次都会在她忘记吃饭的时候给她递上一袋面包,提醒她不要为了工作忙坏自己的身体。
村野双手捧着这袋面包闭上眼睛回忆了一阵,心里默默念叨:
“我有记得按时吃晚饭.......”
第二天一早,连背着书包走到楼下准备去上学,看到竟然有一辆豪车横在路中央,豪车前站着一对母子,一个是打扮时尚穿着高贵的贵妇人,另一个是穿着和自己同款的校服的男孩,男孩的脸上贴了一块纱布。旁边还有两个穿西装的像保镖一样的人。连走近后看清那个男孩竟然是昨天那个冤枉侮辱自己并且被自己教训的家伙。
"What do you want?"
男孩躲在他妈妈身后不敢看他。
“你就是雏海连?”
"I am."
“我想就你弄伤我儿子的事,找你爸爸谈谈。”
“有什么好谈的,自己没本事解决,把自己妈妈搬出来了吗,你算什么男子汉!”
“这里没你的事!我是来找你爸爸的!”
“他很忙,没空见你!”
“忙?~”女人对此嗤之以鼻,“我倒要看看住这种地方的人能有多忙。”
楼上的爸爸注意到连正在和一个陌生女人对峙,他只套上一件衬衫就下楼替儿子解围。
他跑到楼下把连护在身后。
“你好,我是这孩子的爸爸,请问阁下是?”
女人上下打量了一下爸爸,见他骨瘦如柴皮肤黝黑,又穿的非常随便,一下就失去了耐心。
“你知道也没用,我就不浪费我的时间了。你儿子昨天打我儿子,把他的嘴撕了一道口子,还去医院缝了针。”
“怎么会这样?”
“先听我说完。医生说了,以后不仅可能会留疤,而且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都不能好好吃饭了,你就说,这件事你打算怎么解决。”
“你要我赔多少钱?”
“你又能赔给我多少钱。”
“我们,我们家里没钱。”
“这是什么意思,伤了人,一句没钱就不打算负责任了?”
“不是!不是这个意思!连,快来给人家道歉!”
“道歉有用的话,世界就不需要法律了。”
“那...那您说该怎么办?”
“很简单,我给你时间,十天之内凑不到20万,我就报警。”
“十天!20万?!你别开玩笑!”
“没开玩笑啊,20万是个小数字啊,我没为难你啊。”
“我打工一天的收入微薄,还要吃穿用度,这对我来说就是个天文数字。”
“对你来说是天文数字,可对我来说就是鸡毛蒜皮,谁让你没用只能给人干脏活呢。”
“你说够了吗!”站在背后的连再也不能忍受她的这种侮辱,“有钱了不起吗!你儿子是个懦夫!胆小鬼!你休想让我们家给你一分钱。”
“好啊,那我们就法庭上见。”
“法庭?只不过是小孩子间的打闹不用到法庭那么夸张吧!”
“你儿子让我儿子毁了容,这还不算夸张吗?之前听说他和那个高坂如舟还是好朋友,高坂如舟杀了那么多同学,看来你儿子也好不到哪里去。上梁不正下梁歪,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估计也差不多了。”
连恼羞成怒,冲上去直接扇了一巴掌,还推了一下旁边的男孩。连又捡起地上的石头想要砸坏他们的车却被两个保镖制止,两个人一人一手将他铐住定在围墙上,爸爸见此情景赶紧向女人求情。
“拜托你!放开他。”
“真是个没教养的杂种!”
“对不起!是我没把他教好!”
“这20万你到底赔不赔?!”
“我们家里真的拿不出钱来!放过我们好不好,不要报警,也不要告到法庭上去!他真的知道错了,我给你跪下!”
爸爸毫不犹豫地跪在了女人的面前。连看到这一幕心彻底寒了,他哭喊着让爸爸起来,不要向这种人求情。不管连喊得多响,爸爸都在求她让她网开一面原谅连。父子二人的声音引来不少围观群众,看到人越来越多,女人不打算再多做停留。
“钱你一定要赔,允许你慢慢还。我们走...”
保镖放开连,母子二人和随行的保镖开车离开了。周围的人见事情结束了也都慢慢散去,剩下父子二人在原地。
连跪着走到爸爸跟前泣不成声,爸爸扇了他一巴掌,自己也哭了起来,他恨自己没用,只能任由别人欺负。
“爸...爸,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要这么欺负我们?没明明是他们冤枉我在先,还侮辱我们。”
“你为什么要弄伤别人。”
“不然我还能怎么办呢,如果这都要忍,那还有尊严吗!”
“你赢到尊严了,代价就是我们这个家就要垮了!”
“我怎么会,怎么会想要去做这些人的英雄,他们不配我去守护。”
“傻孩子,你怎么还做着英雄梦呢。这个世道只有为了自己才能活下去,为了别人只会被他们榨取。”
“不!!不会的!不是所有人都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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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是个孩子,你什么都不懂。”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警察他们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连者保护大家还有什么意义。”
“本来就没有意义,什么法律,什么正义,都是骗人的,那些有钱人只想着用钱凌驾于法律之上剥削我们,你刚刚看到的就是最真实的写照!”
“不是这样的!”
“我得去上班挣钱,你去学校也好,留在家里也罢,自己决定吧。”
爸爸强行站了起来上班去了,连跪在原地看着爸爸远去的背影哭晕过去。
当他醒来的时候,自己正躺在床上,惠子正坐在自己身边。见到惠子竟然在自己身边他吓了一跳赶紧坐了起来。
“惠子!你怎么会在我家!”
“我听同学说,今天他路过你家的时候看见早上的事情了,我就请了假想过来看看你,一到你家楼下发现你就晕倒在那里,我就从你口袋里找到钥匙把你领进家了。要不是看你睡得那么香还在打鼾,我就要喊救护车了。”
“你一个人把我扛上来的?”
“我找这栋楼里的叔叔帮了忙,你那么重,我可扛不上来。”
“原来,还是有好人的。”
“什么好人,就是个钱袋子,竟然说要花500块才肯帮忙。”
“500块!你等一下,我去给你拿钱。”
“不用了!”
“那怎么可以,你等我一下!”
连在家里找了一圈,最终只凑到300块旧得生锈的硬币。
“剩下的200块我之后会给你的。”
“那我就先收下了。”
惠子拿出手帕,将硬币叠在一起后放到了口袋里。
她看了一眼四周说:
“之前说过要来你家做客,竟然没想到是以这种方式。”
“我不想你来,是因为我不想你看到我家的样子后嫌弃我。”
“怎么会嫌弃呢。”
“那个女人竟然开口要20万,她就是不想让我们活了。”
“那钱要怎么解决?”
“慢慢还,总能还上的。就是因为住在这样的家里,就是因为过着精打细算一枚硬币两瓣使的日子,那些人才会瞧不起我,觉得我家里穷所以我会偷,说我爸爸没用,说上梁不正下梁歪..”
“不要再说了,连。”
“你会看不起我吗,会离开我吗?我要听你的真话!”
“不会!我向你保证!”
“我们拉勾!”
连和惠子一起伸出了小拇指钩在一起交换了约定。
“这世界上,又多了一个值得我去守护的人,惠子。”
“你怎么,突然说这种话?”
“没事...随便说说而已。”
惠子好像在思考要不要对连说什么,最终还是向他开了口。
“连,你是不是认识长泽乃阳?”
“你怎么知道?”
“我曾经见过你和她说过话...”
其实她没见过。连也不打算否认。
“嗯,我认识她。”
“好棒,你认识火星连者!”
“其实这也..没什么。”
有那么一刻,连想告诉惠子自己也是连者。
“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什么?”
“我想见见她,见火星连者,见长泽乃阳,你能帮我联系到她吗?”
“她是你的偶像吗?”
“我想见见连者,想把我失去妈妈后的痛苦告诉他们,让他们带着我的祝福和心愿去战斗,替我妈妈报仇。可我只知道火星连者的身份却不知道她在哪。我只求你帮我这一个忙,好不好连?”
“................”
连沉默不语,如果是别人,哪怕是自己的爸爸提这个要求,他都会非常果断地拒绝。看着面前这个女孩楚楚可怜的样子他犹豫不决。
“求你了,就帮我这一个忙...求你了..”
惠子的脸颊淌过两道泪痕,连最终心软了。
“我答应你...”
惠子听到连答应后激动地抱住了他。
连认为那是惠子思念母亲过度流下的眼泪,但其实那是惠子见连迟迟不答应着急地不知所措留下的眼泪。而教她这么说的人,正是自己的爸爸。
“惠子,你要想办法说服雏海连让他带你见到火星连者长泽乃阳,只有见到她,那些暴徒才会放过爸爸。惠子,爸爸知道你和雏海连是很要好的朋友,爸爸的命,就掌握在你手上了。”
惠子完成了任务终于放心下来,心里想着爸爸不会有事了。
镜像使徒在镜子里看到惠子成功后,嘴角也露出了邪魅一笑。
“很快了....”
天上的庐音接到一通电话,来电者是莉香。
“喂?莉香,有事吗?”
“庐音姐,我有个东西想给你,你现在有空吗?”
“好啊,没问题。”
庐音曾在与眼镜蛇的战斗中得到了他还没来得及使用的玫瑰花瓣,她原本想要带给月之做研究,但回到天上后花瓣就突然消失了。在她出门之际,有了生命意识的花瓣偷偷摸摸地飘了出来藏在庐音的口袋里和她一起前往了地上。
庐音很快便与莉香在老地方碰了头。
“你有什么想给我的?”
“这个,酒会的请柬。”
“请柬?”
“我老公邀请了他生意上的伙伴一起参加一次酒会,来的都是商界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我在想你市中心的新酒吧不是也快要开张了吗,你和我一起去认识那些大老板,让他们生意上多捧捧你的场,多认识几个人总归不是坏事。”
“真的!那太好了。不过我不会显得格格不入吗?”
“你还会对自己的社交能力没信心吗。”
“你说得对啊!真是太谢谢你了!”
“时间就在后天晚上,地点就在我家。”
然而就在二人分别的时候,庐音衣服里的玫瑰花瓣飘了出来飞进了莉香的衣服里。
在东都边缘的自然景区,一批警车将一片森林团团围住,武装警察们声势浩荡地从警车上跳下,一条条警犬闻着味道带领警察们向着目标前进。最后从警车上下来的是庄治警官,他将对讲机凑到耳边与队员们通话。
“记住,找到泽田洋一必须使用麻醉弹将其带回,不可以伤到目标!”
泽田这时正在森林深处的一个破屋子里躺在地板上睡觉。警察们的脚步声逐渐传到他的耳朵里,他猛地睁开眼睛坐了起来。警察们的气息越来越近,他已经来不及打水熄掉身边的火堆只能先离开这里,朝森林更深处跑。
就快跑出去的时候他突然停了下来,前方另一批警察也已经逼近,泽田无奈只能朝侧面跑。前后两批警察汇合后跟随警犬的导向又追了上去。泽田跑着跑着穿过树林发现居然没路了,前方是悬崖,底下是万丈深渊。
“哼,路走窄了。”
泽田已经听到后面浩浩荡荡的脚步声,心里默念:看来一场战斗是无法避免了。
警察们放慢了脚步,举枪在森林里仔细搜索着,警犬鼻子紧贴地面一点点嗅出泽田所在的位置。一位警察经过一棵大树,竟没有发现大树后面就藏着泽田。泽田深吸一口气从后面捂住了警察的嘴一击将他击晕过去又把他拖回了树背后。他朝后方看去,警察们已经四散开,只要趁着他们的盲区反方向溜走即可。他一棵树一棵树地小心移动着,遇到刚好走过来的警察就用同样的方式击晕,又脱下身上的几件衣服扔在地上混淆警犬的追击。
一名被击晕的警察被他的同事发现了。
“这里有人遇袭了!目标就在附近。”
大家变得更加警戒了,泽田的行动也变得越来越困难。要不是自己异于常人的体质,他必然不能到现在还平安无事。眼看着自己已经离森林的出口越来越近了,前方的警察也越来越少,当看到出口处一排警车时,他试想自己能否偷一辆摩托车帮助自己逃跑。他绕到守在摩托车旁的警察背后将他击晕,夺走他手中的钥匙,就在他骑上去要发动引擎的时候,一把枪抵在了自己的脑后。
“别动!”
庄治警官终于逮到了自己一直以来想要抓捕的凶手。
“我找你找得好苦啊,早知如此,当初在医院我就该把你带回去。”
泽田举起双手冷静地回答道:“你现在也依然带不走我。”
泽田假装举手投降,身体以极快的速度转身带动手臂打掉了庄治的手枪,泽田大腿一伸从摩托车上转下来和庄治陷入交战。庄治虽然是个快要退休的警察,但他的身手依然矫健和泽田打得难舍难分。但泽田终归是连者,异于常人的体质让他开始习惯庄治的动作,并且在极短的时间内预判他的进攻。庄治几次进攻都被他提前格挡,从一开始的主动陷入了被动。警察们闻讯赶来,泽田意识到不能再和他浪费时间,他以连者的方式,手指弯曲变成利爪的形状,一边分散他的注意一边手偷偷地从他的双手中间伸了进去抓伤了他的脖子,庄治没能抗住这突然的一击,泽田的手又突然伸直朝他的眼睛戳了过去。庄治陷入短暂的失明,泽田趁此机会骑上机车发动引擎,警察们这时从森林里全都窜了出来,好在泽田及时冲破了他们的包围圈。
庄治恢复视力后,命令所有部队立刻追击,所有武装警察迅速上车开始追赶。
一个巨大的黑暗空间中有一处透着微光的地方,那里摆着一张椅子,椅子前面是数万块破碎的镜子,只要是他在人间见过能反射的东西都被投射到了这个空间的镜子里,他就坐在椅子上观察着人间发生的一切。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来到了晚上,连的爸爸为了尽早地还上钱比平时更晚下班了。即使如此他还是因为要去买宵夜错过了最后一班电车只能走回家了。
与此同时,一个富商从居酒屋里喝得酩酊大醉出来,但他完全不觉得自己醉了,好像还觉得自己很清醒。他拿出车钥匙打开车门坐上驾驶座发动引擎,踩下离合器挂上档踩油门,汽车开始行驶。
不能坐电车,连的爸爸只能穿过一条又一条商店街。雄伟的钢铁巨人下,宽阔的街道和微弱的灯光把他衬得更加渺小。
醉汉在马路上越开越快,他笃定这个时间道路上不会再有人,甚至连红灯也不顾及果断闯了过去。他觉得自己游刃有余,还非常享受地点了支烟抽了起来。
就在连的爸爸过马路的时候,一辆以超过100码疾驰的汽车开了过来,他没能及时注意到它的靠近,因为这辆车连大灯都没开,等到发现的时候为时已晚,他的身体被醉汉驾驶的车撞飞数十米。更令人讽刺的是,醉汉甚至都没感觉到自己撞了人,那一刻他在低头灭烟,还以为是自己的车太久没保养出故障了,若无其事地离开了现场。
这一场景恰恰被在黑暗空间中的镜像使徒从路边的广角镜中目击了。广角镜中的他瞪大了眼睛大惊失色,这真是连镜像使徒都没有意料到的意外。
“这可真是............人类啊。”
夜深人静的街道无人问津,连的爸爸就这样被遗忘在大街上。
此刻连还在家中坐在床上望着家门口等着爸爸开门回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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