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返岁(2)

由欢回家的时候看到一辆送货车停在便利店门口，一个搬运工正在一箱一箱地往里搬东西。她隐约察觉那个人长得很像保村。但她并没有多在意，再怎么样都不会那么凑巧的吧。
由欢回到家中打开冰箱正在考虑今晚做什么的时候突然有人打来了电话。
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妈妈。
“喂？。
“由欢，我们好久没联系了。”
“怎么突然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是这样，你阿姨的一个表外甥最近从国外留学回来，他说他想找一个医生作对象。你现在应该还是单身吧？”
“妈！我现在还不想相亲呢！”
“你也差不都该找个人结婚了吧，一个人在大城市生活不孤单吗？”
由欢不想再听妈妈唠叨，她放下手机，盯着除了自己一外空空荡荡的家，一股寂寞感涌上心头。
村野还在急诊室加班，她突然接到了由欢的电话。
"Hello?"
“你现在有空出来喝一杯吗？”
“你在开玩笑吧，等我下班的时候酒吧已经关门了！”
“也对啊，我都忘了你是急诊医生了。”
村野听出由欢的声音有些失落，小心地问了句：“你怎么了？”
由欢假装没事后挂掉了电话。
妈妈的唠叨声结束了，家里寂静无声，只有由欢一个人默默守着。
第二天，由欢去医院上班，护士看到她后匆忙地迎了过来。
“蓝田医生！护士站那边有个人一直吵着要见你。”
“是病人家属吗？”
“不是！总之你快去吧！”
由欢跟着护士小跑着奔向护士站，一个男人吵闹的声音逐渐传来。
“快点！我要见蓝田医生！”
护士站的护士正在极力解释。
“蓝田医生还没有上班呢，她就快来了。您再稍微等一下！”
由欢这时赶到了，护士看到由欢的到来松了一口气。
“蓝田医生。”
“已经没事了，下面的交给我吧。”
由欢看着面前这个吵着要见她的男人，他看上去非常着急，但又非常面熟。
“我之前是不是见过你。”
男人拉着由欢白大褂的袖口。
"Follow me!"
由欢被她拉到走廊的一个角落。
“蓝田医生！我是保村啊！保村一郎！”
由欢整个人都震惊了，眼前这个看上去只有四五十岁的男人竟然是那个已经七八十岁的保村。
“你开玩笑吧。”
“我没有开玩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就像返老还童一样。”
由欢简直难以置信，这是不可能的医学奇迹。
"Follow me!"
由欢带着他去了一间会客室，村野哲美穿着私服非常憔悴地走了进来。
“哲美！你可算来了！”
“你有没有搞错，我好不容易能睡个觉被你吵醒。”
“以后我再补偿你，现在有个非常严重的问题，你看！”
由欢指着一旁的保村，哲美揉了揉眼睛观察了他一下。
“叫我看什么啊！”
“他是保村！”
“保村一郎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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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保村一郎本人！”
“哈？！！这怎么可能！”
由欢向哲美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这简直太难以置信了！不仅癌症自愈了，身体里的各个器官都在不断更新！”
“哲美！这不是人类能做到的。”
由欢的话提醒了哲美。
“你说得对，那样一来就说明，是有超自然的力量。”
由欢靠近保村向他质问：
“你之前接触过图拉瑟诺吗？”
保村脑海里迅速闪过雏海连的画面。
他解开自己的衬衫，将胸口的那块水晶展现给了二人。
水晶周围连接着一根根紫色的血管，像心脏泵血那样不断地在输出着能量。
“Is this.......”
哲美慢慢地向后退，由欢已经猜出她的意图。
“哲美！你该不会是想联系超研组？！”
“都已经这么明显了，这已经不是人类医学可以解决的事了。”
“可是超研组又能做什么呢，他们会把他抓起来，为了杜绝隐患甚至可能会杀了他！”
“但是他已经是图拉瑟诺了！”
“谁说他是图拉瑟诺！仅仅只是因为这块水晶就断定他是吗！”
“不管怎样，现在联系超研组对你我都是最好的选择。”
保村一定到哲美要把自己交给超研组，他立刻站起身冲到她面前抓住她的手。
“不要啊村野医生！我不想被关起来！我虽然可能是图拉瑟诺，但我清楚记得我没有害过任何人！我好不容易得到了新生，只想好好活下去啊！”
哲美犹豫了，保村表现得非常真诚，她从她的眼神里看出他没有说谎。
“村野医生！”保村直接跪了下来，“求求你了！”
由欢赶紧上前将他扶起。
“你别这样！”不管由欢怎么使劲，都不能撼动他分毫。
由欢只能再次向哲美求情。
“哲美！他是我的病人，把他交给我吧！不会有事的！”
哲美握住保村紧紧攥着她的手。
“你松手吧，我暂时会替你保密。”
由欢请了假，三个人一起来到医院大门口。
“由欢，你先带他回他的住处。保村先生，你暂时不要出门。”
“那哲美你呢？”
“我要去找一个人，他说不定能解决这个问题。”
由欢带着保村回了他自己的住处，二人来到一处破旧的公寓，这是栋老旧的木制公寓，里面布满灰尘和霉斑，到处都散发着腐朽的气味。
保村拿出自己的钥匙开了门。
“Please come in.”
由欢走进他的房间，里面连一些最常用的电器都没有。报纸、旧衣服堆叠得到处都是，随手一摸就能擦出一道灰尘的痕迹。
“我已经很久没有好好打扫了。毕竟当时以为自己快死了。”
“既然现在重获新生，就从这里重新来过吧！”
“嗯！那我只能请你离开了，这里等会儿可是会尘土飞扬的。”
“我现在怎么能走呢！我来帮你！”
“这不好吧！你可是客人！”
“口罩在哪儿啊？”
“.....啊，没有口罩。”
“有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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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布吗？”
"Got it."
“就用那个！”
由欢与保村一起打扫起了他的房间。
哲美来到了尚未开张的木星系，她想起了不久之前发生的一件事。
那时她曾偶然间与泽田医生相遇，泽田告诉她说，如果碰上了自己无法解决的疑难杂症，就到一家名叫木星系的餐厅去，那里能见到他。
哲美看着紧闭的木星系大门，她小心翼翼地推门进去，里面空无一人。
“Is anyone there?”
不一会儿庐音从里面走了出来。
“对不起，我们这里还没开业。”
“那个！！我找一位医生！”
庐音愣住了。
“我们没有医生。”
“他说只要我到这里来，就可以找到他。我叫村野哲美。”
“村野.......”庐音想起来了，“请晚上凌晨再来。”
由欢一把坐在老旧的藤椅上，藤椅发出吱嘎吱嘎的响声。
“不行了！！简直比做手术还累！”
而一旁的保村还在非常卖力地擦拭着墙上的污垢。他看见由欢累了，停下手中的活给她倒了杯水送到她面前。
"Thank you."
然后又一言不发地回去继续擦污垢。
由欢看了看房间四周，经过一个下午的努力，房间变得干净了许多。在一旁堆积如山的桌子上，由欢看到了许多以前的旧报纸，有的甚至是在她出生之前刊登的。她起了兴趣，拿起一叠几十年前的报纸读了起来。
这时一张照片从里面掉了出来，由欢捡起那旧的发黄的照片，上面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帅小伙子。
她越看照片越觉得眼熟，拿起它和面前的保村做了对比，简直一模一样！
她起身来到了保村身边。
“你20多岁的时候都在干什么？”
“20岁？”
保村若有所思，他看了看手中的抹布，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坐了下来。
“那会儿我是个不学无术的流氓。当时经济飞速发展，身边的人都在想着怎么经商赚钱，我家里人也靠做生意发了一笔财。但我总是挥霍无度，每天都往那些不该去的地方跑。”
“可我看不出来啊。”
“什么看不出来？”
“如果是一个无所事事的人，怎么会在这么短时间内把家里整理得这么井井有条？”
“...........当然是多亏了有你在。”
由欢有些害羞，她又突然想起。
“你没有结过婚吗？”
“............那都是几十年前的事了。我连她现在是不是还活着都不知道。”
“你后悔吗？当时和她分开？”
“当时不后悔，甚至觉得解脱了。可现在一想才明白当年自己到底是有多混蛋。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让她看到那个完全不一样的我。我现在是个拼尽全力去活着，努力珍惜时间的人。”
保村从书架上跳下来，在照片堆里找起来。
“我应该还有年轻时一些照片的。”
由欢将自己手中那张照片递到了他面前。保村看着年轻时洒脱的自己百感交集，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他蹲了下来面对墙壁低声抽泣，由欢在他身边不断轻轻拍打他的后背安慰着他。
(end of this chap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