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鬣踪(1)

庄治吉平在整里这一年多以来发生的案子，一个和他差不多岁数的警察气愤地冲了进来在他面前拍了桌子。
“庄治吉平！你又把阿鲁托拐到哪里去了？！！”
庄治眨巴眨巴眼睛完全不止他所云。
“什么叫我把它拐了，它不见了？”
“缉毒科今天的行动需要阿鲁托，你不是说你把它暂时放在超研组一段时间吗！我今天去超研组大楼根本找不到它！”
“不会吧，阿鲁托这孩子除了出警一向很宅的。”
“我不管，你今天要交不出阿鲁托！你就给我戴着项圈去嗅毒！”
“那我也交不出来，我真的没拿。”
“除了你还能有谁！我真不明白，一只好好的缉毒犬你干嘛非要用来训练追踪一个杀人犯。你们重案组那帮警察难道还不如一条狗吗！”
“泽田洋一不是普通的罪犯！我们人有些地方也确实不如狗。阿鲁托是个有组织纪律的好孩子，我在想它现在肯定是在执行任务，执行完了就会回来了。”
“我可告诉你，这个世界上可没有几条狗向它一样优秀，要是死了，我一定到真木局长面前去揭你的短！”
“我工作问心无愧我怕你揭什么。”
“比如你现在还是单身的原因就是因为她什么的....”
"How dare you!!!"
庄治拍案而起瞪着对方。
“那就给我去找狗。”
“.........................算你狠。”
庄治咬牙切齿地离开了办公桌。
在一条宽阔无人的大马路上，一辆金色的摩托车疾驰而过。过后大约五分钟，一个笨重的小身影沿着摩托车的行驶路线跑了过来。
阿鲁托一路追踪着泽田，从码头到他骑上摩托一直没有停过。
泽田以为自己甩掉了那只烦人的狗，恰好自己的车也没油了，于是停在路边一个加油站稍作休息。
员工出来后非常新奇地盘了盘面前这辆摩托车。
“真少见，现在大街上基本都看不到这种摩托车了。”
“给我加满。还有你这卖吃的吗？”
“我这里是加油站。”
“那真是不好意思了。”
加满后，泽田刚踏上摩托车，就从后视镜里看到了奔跑而来的身影。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转过头去发现那只狗已经离自己越来越近了。
“这小家伙！真难缠！！！”
泽田从口袋里拿出一叠钞票直接扔给了员工。
“不用找了！”
随即发动引擎冲了出去，摩托车的速度太快直接把钞票吹乱了散在空中。员工看到后急忙一张张捡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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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呐这是！也太不尊重我们的工作了。”
就在他满地捡钱时，阿鲁托飞驰而过一不小心撞到了他捡钱的手，好不容易捡起来的钱又一次散落一地。
“连只狗都要欺负我！这日子没法过了！！！”
狗的身躯毕竟比不过机器，阿鲁托从追捕泽田那天开始就一直没有停下来过，不曾进食也不曾喝水，身体已经有些撑不住了。它的速度越来越慢，最终停了下来，四处一看，自己已经迷路了，不知道该怎么回去。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泽田走后留下的气味，这个气味会随着时间慢慢消失，如果它不追上去，就只能等着饿死荒郊野外。
想到这里，阿鲁托不停地吐着舌头，拖着疲惫的身躯慢慢地向前走去。
泽田停在了路边一家便利店，走进去刻意正脸回避摄像头，实在回避不了的地方就把头压得很低。在里面买了食物和水后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休息。
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那只狗没有追上来，泽田放心地的坐在椅子上吃起了东西。
阿鲁托的身体已经没有了知觉，它也闻不到泽田的味道，只是本能地在移动着。突然从空气中传来一阵香气，这香气非常错综复杂，它无法辨别到底是什么东西，但可以肯定是食物。遂循着香气，脚下也慢慢有了动力。
泽田结束掉手里的便当盒，将它扔进了垃圾桶。就在他想要站起来的时候，那只狗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泽田本来想立刻站起来跑路，但是他又觉得那只狗有些不对劲，危机感瞬间消失了。
他坐在椅子上，阿鲁托也丝毫察觉不到他的存在，此刻它闻得到事物的味道。它晃晃悠悠地走到便利店前，感应门探测到后开了门，阿鲁托来到便当架子前待着不走了。
店员看着它就这么一点一点来到便当架子前，它所表现出的饥饿和对便当的渴望，一瞬间还以为它会像人一样乖乖地付钱。认清现实后才明白，面前只是一条不会说话和不会付钱的狗。
“我说你主人呢？”
阿鲁托根本听不见他的声音。
“没钱是不能动上面的东西的。”
阿鲁托还是听不见。它伸出脚趴在架子上想要去够上面的便当，店员看到后赶紧上前制止。
“这谁家的狗啊！！”
他的手抓在阿鲁托的脖子附近，阿鲁托已经精神错乱，闻到了嘴边的肉香还以为是食物，一口咬了下去，便利店里瞬间传出了店员的叫喊声。
"Ah!!!"
泽田刚想回头看里面是怎么回事，便利店的门就自动打开，一双手拖着一只狗把它丢了出去。
“给我滚出去！再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阿鲁托被狠狠丢在外面，泽田本以为它会自己站起来，谁知过去很久它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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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一个姿势。
泽田站起身准备离开了，就在他骑上摩托戴上头盔发动引擎的时候，他盯着地上奄奄一息的阿鲁托，心一软，把头上的头盔摘了下来，熄掉了引擎。
教堂里，又一位前来祷告的人坐到了连的身边，他双手合十放在面前，低下头闭着眼睛不停在心里默念。连看着他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地向上帝诉说，不禁对他产生了兴趣。
“你向上帝许了什么愿？”
对方没有理他。
“我是这里的神父，你有问题大可以告诉我，我可以帮你解决。”
对方睁开了眼睛。
“这怎么会有这么小的神父啊？”
“灵不灵，得试试才知道。”
对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I want to find someone."
"Who should we look for?"
“一个医生，泽田洋一。”
东都市立医院急诊科，村野医生又被叫去开会了，蓝田在她的办公室里等了好长一段时间才等到她。
"Where did you go?"
“处理医疗纠纷。”
“你在急诊的口碑不是挺好的嘛，怎么会有那么多医疗纠纷的会要开。”
“其实开来开去就是为了一个案子，而且还是历史遗留问题。”
"Huh?"
哲美拿出一份病例。
“患者的名字叫友田枝子，大约一年半以前因为一起事故造成左肾破裂必须摘除，是由泽田医生动的手术。”
“最后还是死了。死因是.......肾缺如？！怎么会呢，她不应该还有一个肾吗？”
“问题就在这，这也是泽田医生疏忽的地方，当时肾破裂真的已经很严重了我就在边上看着，已经无法修补了。本来是一个很简单的手术，事后我们才知道，患者先天右肾缺如。”
“这么说......不管做不做那个手术，那个患者都没救了。”
“但是家属不承认泽田医生的诊断，认为是他害死了自己的妻子，所以一直在费尽心思起诉他。”
“想也知道败诉了。”
“后来这个患者家属就没消停过，一直跑医务处那里搞事。就算现在泽田医生不在了，他还是坚持问我们要人。”
“估计是因为心理创伤太大，精神已经错乱了。”
教堂里，对方看着上帝眼神坚定地说：
“我要他偿命，他害死了我妻子，上帝不能这么对待他的子民。”
连站了起来到他跟前。
“上帝听到了你的请求。究竟你是对还是错，让它来告诉你吧。”
连抬起手，手心里变出一块紫色的水晶，水晶一分为二镶进了他的眼睛，这让他痛苦不堪，眼角处血流不止，哀嚎声传遍了整个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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