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瑞士银行可靠有原则吗

迪拜国际机场，穿着阿拉伯白袍、贴着假胡子的罗南，带着全身包裹在黑袍中的艾芙琳，来到航站楼贵宾出口，一眼就看到了等在大门附近的阿米尔。
这是刚刚接任酋长的拉希德的亲信，也是罗南的老熟人。
贵宾出口附近早已清空，只有王室护卫控场。
不知道的人看了罗南这身白袍头巾，可能会以为有重量级的阿拉伯大人物来访。
迪拜不是伊拉克，艾芙琳只能单独上了女眷的车。
罗南坐上劳斯莱斯，发现开车的人竟然是奥古斯特。
阿米尔说道：“他最近接连抓获以色列间谍，深受陛下信任。”
奥古斯特很会做人：“阿米尔，没有你们支持，我一个人做不到。”他看向罗南，收起嬉笑：“又有大行动？”
罗南简单说道：“只是有些想法。”
奥古斯特见到罗南心情极好：“中东会变得更加热闹！以色列人和美国人又要倒霉了！阿米尔，你喜欢看到他们倒霉吗？”
“当然！”阿米尔一本正经说道：“我对他们的恨，比沙漠下面埋藏的石油还要多！”
车队开动，直奔迪拜王室所居住的区域。
奥古斯特之前看到了艾芙琳，开着车，忍不住好奇，问道：“那个女人，不会是你找的小老婆吧？”
罗南说道：“她是阿萨辛的刺客，不要乱说，小心她让你永远闭嘴。”
奥古斯特赶紧闭上嘴巴，心里却在胡乱猜测，女士知不知道？要不要打个报告上去？
还是算了，这种私人的事情，还是让女士和罗南私下处理，别乱掺合为妙。
弄不好，里外不是人。
阿米尔想起办砸的那件事：“上次摩萨德的情报特工来到迪拜，我卖消息给他，不小心收了假币，该你的那部分，回头我补给你。”
奥古斯特说道：“还有我，我太过粗心……”
“不必了。”罗南抬手打断他们：“那部分假钞，他用命低了债。”
阿米尔还在琢磨，奥古斯特已经明白罗南的意思：“你把他干掉了？”
罗南说道：“在巴格达正巧碰上。”
车队进了紧邻王宫的庄园，庄园内全是家属直接受到王室控制的可靠人手。
下来车，阿米尔说道：“陛下正陪同来自沙特的贵宾参观萨拉丁王冠，今晚会安排与你和哈桑长老、艾曼长老的私下会面。”
罗南说道：“可以。”
有庄园管家过来：“请贵宾洗去旅程中的疲惫，我们已经安排了丰盛的晚宴。”
罗南客随主便，进入奢华的卫浴沐浴更衣。
换上一身崭新的丝绸长袍，再出来的时候，阿米尔已经前去王宫复命，只有奥古斯特等在客厅中。
奥古斯特邀请道：“晚宴还有段时间，出去走走？”
罗南以为他有事，说道：“可以。”
两人出了别墅，沿着绿草茵茵的石板路，朝人工湖走去。
狗大户们出手阔绰，在这水比油贵的地方，人工挖了一个巨大的淡水湖出来。
有钱就是任性！
奥古斯特头前带路，走进湖上的栈桥，朝着湖心岛高处的观光亭走去。
沿着台阶上了观光亭，登高望远，庄园隔壁还有另一个豪华庄园。
奥古斯特说道：“遇到了一点麻烦事。”
罗南故意说道：“太麻烦的别跟我说，我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麻烦。”
“喂，我们怎么也算朋友吧？”奥古斯特相当无奈：“只是让你帮着提提建议。”
他郑重说道：“我前次去欧洲见女士，见到女士身边的海伦，被她深深吸引，如果我追求海伦，女士会不会有意见？”
罗南想到海伦大妈，问道：“你看上海伦了？”
“是的！她是我喜欢的那种。”奥古斯特明显不是在开玩笑，非常非常认真：“海伦强壮、魁梧、优雅、刚酷，我跟她打过一架，她撕裙子时露出的大腿，比十万伏的灯还亮！”
罗南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能说每个人的审美不同。
奥古斯特满脸沉醉：“海伦既有父亲般的严厉，又有母亲般的慈爱，我从未见过如此发光的女人，就算女士在她面前，也只能抢走一秒光彩。”
他突然意识到话说得不对：“罗南，我不是说你眼光不行，主要是海伦太光彩夺目……”
罗南随口回道：“我记得辛迪加内部不禁止成员谈情说爱。”
奥古斯特点点头：“不禁止，我主要担心女士那边……”
罗南明白了：“行，抽个机会，我帮你问一句。”
…………
芬兰，海岛小镇海卢奥托。
辛迪加的老巢所在。
夏季到来，白天格外漫长，冰雪早已融化，海岛绿草茵茵。
精神恍惚的斯嘉丽被押进一个木屋当中。
几个月的囚禁和审问，让特事局光彩靓丽的红发女郎，变成了欧洲厌世模特，仿佛只剩下皮包骨。
斯嘉丽被个水桶腰大妈锁在金属椅子上，努力集中越发涣散的精神。
视线的焦点，终于落在对面那个面无表情的红棕发女人身上。
算不上顶级漂亮，却有种特殊的气质，某种程度上，有些像霍克将军。
那种长期掌握真正力量的人，带有的强大气场。
斯嘉丽问道：“你是辛迪加的领导者？”
海伦说道：“你可以叫她女士。”
斯嘉丽冷笑：“你们这群恐怖分子！终有一天，美利坚会剿灭你们！”
伊尔莎没有反驳，对方所知道的情况已然榨取干净，平静说道：“红发女郎，今天我来见你，无非想告诉你，你有两个选择。”
她没有废话，只是单纯的罗列：“一是加入我们，二是肥沃岛上的土壤。”
斯嘉丽强撑着想要站起来，但人刚一起，就被锁链拽了回去。
她没有力气挣脱锁链。
伊尔莎没有任何劝解，只是等着红发女郎做出选择。
“为了……美利坚！”长期的审问，虽然知道的东西吐的干干净净，但斯嘉丽人生二十多年形成的价值观和世界观并未崩塌：“为了民主和自由！”
伊尔莎站起来，左手抄进口袋，直接出门，对守在门外的劳尔、古蒂和莫伦特斯三人组说道：“给她个痛快。”
等到海伦出来，三人组进入木屋，劳尔掏出手枪，枪声连响三次。
很快，这三人拖着麻袋离开，来到岛上鲜花盛开最为灿烂的地方。
土壤肥沃，花才开的绚烂多彩。
伊尔莎叫上海伦，朝海边走去。
海伦看得出来，女士心思沉重，似乎遇到了难题。
尽量放轻脚步，以免影响到女士思考。
伊尔莎突然说道：“最近组织进入蛰伏期，事情相对少了很多。”
“是的，少了很多，下面的头目基本能够处理。”海伦理解错了：“你想去中东的话，可以去那边度个假，好好休息一阵。”
两大恐怖分子在中东聚首，休息调养？还是天翻地覆？
对了，她也可以跟着过去一趟，那个叫奥古斯都的人貌似有点意思。
伊尔莎摇头：“中东暂时不用去，我打算利用这段时间，将辛迪加积压的一些事，着重处理一下，可能这个月月底，也可能下个月，我会外出一趟，需要的时间稍微长一点。”
海伦问道：“非常重要？”
伊尔莎说道：“关系到我的晋升。”
伦敦那边一再催促回去述职，老师加拉哈德亲自打来电话，圆桌骑士已经准备好晋升仪式。
圆桌骑士的晋升仪式牢牢把持在金士曼庄园那边，想要晋升必须回去一趟。
伊尔莎并不是那种死脑筋，也非常清楚以辛迪加的所作所为，回去风险极大。
正常晋升希望极小。
可能做恐怖分子的时间太长，尤其从卧底变成辛迪加的领袖，各种决断做下来，受到的影响不可谓不大。
伊尔莎渐渐有了别的心思，比如周旋于mi6和圆桌骑士之间，窃取到晋升方法？
能当上辛迪加的首领，又把辛迪加规模不断发展扩大的人，怎么可能将自己的命运，交给圆桌骑士去决定？
同样的，她不可能发动辛迪加的人，去伦敦闹事。
“罗南……”伊尔莎心里叹了口气：“我无法想象。”
Unless absolutely necessary.
伊尔莎说道：“到时我会固定与你联系，如果连续两次我没有联系你，你记得通知罗南。”
海伦问道：“他？”
伊尔莎点头：“他知道我要做什么。”她轻声说道：“希望不会到这一步。”
…………
莫斯科，格鲁乌。
伊戈尔带着准备好的材料，来到局长办公室，准备汇报近期的工作。
虽然内定为格鲁乌下一任局长，但伊戈尔这个老克格勃，深谙为官之道，一天三请示，每周五汇报。
老局长对他越发赞赏有加。
连带着克里姆林宫方面，也认为他就是未来最适合执掌格鲁乌的人。
老局长对接班人态度极好，让伊戈尔随便坐，问道：“中东那边又有新的进展？”
伊戈尔说道：“中东会一直乱下去，只要阿拉伯人不断与以色列人纷争，阿联酋和沙特等产油大国就不会完全向美国靠拢，他们的石油政策只要稍微受美国影响小一些，我们这边就能持续获利。”
俄罗斯愿意进行这场代理人战争，同样是有好处的。
这本就是个靠石油和天然气活着的国家。
老局长点头：“你考虑的非常全面，无论是阿拉伯人占据优势的中东，还是以色列和美国人占据绝对优势的中东，都不符合我们的利益，现在以色列和美国占据压倒性优势，必须让阿拉伯人强大一些，让他们去拖美国的后腿！”
伊戈尔说道：“目前来说，没有比阿萨辛更合适的组织。”
老局长经历过俄罗斯倒向西方的那段不堪岁月，心底有所顾虑：“我们与恐怖组织合作……”
伊戈尔提醒道：“局长，这些年你一直让我们牢记，这个世界上支持恐怖组织最多的国家是哪个。”
老局长笑了：“美国！”
伊戈尔翻过这一页，又说道：“我的内线发来一条绝密情报，关系到国际形势和未来战争的变化！”
老局长嗅觉敏锐：“美国人在超凡上有了新的突破？”
“是的，突破巨大，发展迅速！”伊戈尔取出带来的地图，交给老局长：“美国人在南太平靠近澳大利亚的海域，发现了一个迷雾遮盖的岛屿，叫做骷髅岛，上面生活着很多远古时代的生物，具有魔化特征，岛上有地下裂缝通往一个异空间……”
他把罗南所说的情报，原原本本，详细阐述了一遍。
老局长立即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连续问了众多关键问题，拨通了克里莫林宫的电话。
说了一会，挂掉电话，等待回音。
老局长说道：“美国人派遣了罗纳德-里根号航母编队过去，对我们非常不利！海军，我们比美国人差太多了！”
伊戈尔知道，不是差太多，而是根本没法比。
就海军的那些老破旧，全是前苏时期遗留下来的，别说日常训练，连保养经费都成问题。
电话打了过来，老局长接听过后，放下电话，对伊戈尔说道：“你准备好所有材料，跟我去克里姆林宫，去见最高领袖！”
这件事不可谓不重视！
…………
曼哈顿，联邦调查局纽约分理处。
上班的探员们，有些人面色极其严肃，甚至带着迷茫和彷徨，仿佛对未来失去了信心。
钱德勒站在窗前看了会，拉上百叶窗。
副手泰森双手抓着脑袋，似乎非常难受。
钱德勒帮他倒了一杯咖啡，问道：“你也投资了雷曼兄弟？”
“是啊，有投资。”泰森没有加糖，就这么喝了口苦咖啡：“谁能想到，四大投行之一也顶不住，说破产就破产。”
他苦涩中还有几分庆幸：“幸好我投的钱不多，听说最近又出现了自杀潮。”
钱德勒又给自己倒了杯咖啡：“布鲁克林大桥倒塌后，布鲁克林公园观景平台，已经成为了新的热门自杀地，听说那里要排队了。”
泰森想到越发混乱的治安形势，尤其每到晚上总会出现的燃烧瓶，一阵头疼：“股指低迷，华尔街公司破产无数，再这样下去，美利坚真的要完蛋。”
钱德勒喝完了咖啡，打开电脑，说道：“抓紧把罪魁祸首挖出来。”
两人是专门负责金融、投资和证券行业犯罪的探员，泰森迅速调出一系列资料，从中寻找有用的信息。
“纽约大都会博物馆慈善晚宴失窃案，烈焰之心没有追回。”他边看边嘀咕：“保险公司正式赔付8000万美元，这个与华尔街无关……”
“摩苏尔公司违规进行关联交易，无关！”
一条条不寻常的案子看下来，泰森渐渐发现端倪。
“伙计，你看看第十七页！”他招呼钱德勒：“摩根之岛遇袭前两天，隶属于摩根家族的两位直系血脉一死亡，一失踪！”
钱德勒说道：“摩根家族早就被人盯上了，袭击第二天，被几家大财团做空！”
“大财团，可不好招惹。”泰森知道轻重：“丢掉工作是小事，弄不好小命都要丢掉。”
接着，他又发现异常：“华尔街的奥克芒公司，在袭击发生前的下午，就在大规模做空摩根财团的公司！”
钱德勒皱眉：“奥克芒，这公司名字很熟悉。”他想起一件事：“我认识好莱坞大明星李奥纳多经纪团队中的一个人，李奥纳多好像在这家公司投了巨资！”
泰森立即记录下来：“这家投资公司与李奥纳多有关？”
钱德勒在已有的档案资料中检索“奥克芒”的名字，在命案组那边提交的资料中，忽然有所发现：“今年年初林肯艺术中心的袭击案中，有些来自华尔街的投资商殒命，他们中的一部分人，有投资奥克芒公司！”
泰森立即判断：“这家公司有问题！”
两人放下其他资料，专门盯着奥克芒公司进行调查，发现这家公司问题很多，涉及到庞氏骗局。
华尔街，旁氏骗局属于基本操作。
但奥克芒的投资客户，涉及大额度分红的前一批客户，大都死在林肯艺术中心。
今年另一批客户大额度分红即将到来，曼哈顿恐怖袭击案发生，奥克芒公司的领导层提前跑路，临走之前仿佛提前得到明确消息，大规模做空摩根财团旗下的公司，卷走了天文数字般的财富。
这两人权力很大，迅速针对奥克芒公司，启动了针对性的调查。
大队专业人士，加入到了其中。
大规模做空获得资金数量太大，有迹可循。
联邦调查局很快查到，奥克芒公司通过多个关联账户，将资金转出到开曼群岛，分散进了更多的子账户，最后遥遥指向瑞士银行。
“奥克芒公司存在严重问题！”泰森可以确定：“立即追查其人员和资金动向，尤其公司负责人乔丹-贝尔福特。”
另一人提醒：“还有李奥纳多。”
泰森点头：“对，还有李奥纳多！”
钱德勒从外面急匆匆的进来：“我刚刚得到局长的授权，与瑞士银行取得联系。”
泰森问道：“怎么样？”
钱德勒微微摇头：“不乐观，瑞士银行拒绝了我们。”
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不能调查资金来源和账户，追查相关人员难度大增，想要追缴回奥克芒公司做空摩根财团天文数字般的获利，更是无从谈起。
钱德勒说道：“局长已经将相关信息反馈上去，我们一个联邦调查局，瑞士方面不放在眼里，如果联邦当局出面施压，他们能扛得住？这关系到国际反恐的大局面！”
当天，相关消息就从纽约传递到了联邦调查局总部，又由总部走专门的渠道，提交给白屋和国家情报总监办公室。
面对世界第一强国，面对国际反恐，甚至要直面整个北约的压力，谁也不知道瑞士方面能否像他们宣传的那样，坚持原则和底线。
…………
迪拜，隶属于王室的庄园。
享用过丰盛的晚宴，罗南在庄园后院汇合艾芙琳，上了阿米尔开来的两辆车，出来庄园，从侧门进了迪拜王宫。
下来车，进了一间大厅，看见了两位老熟人。
阿萨辛的两位老实人哈桑和艾曼一看到罗南，立即起身迎了上来。
前者跟罗南打交道更多，颇为夸张的说道：“真神保佑，反对霸权主义的英雄毫发无伤！”
罗南平静说道：“运气好而已。”
艾曼接话道：“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艾芙琳裹着黑袍，站在一边，保持沉默。
哈桑特意说道：“我和哈桑一接到艾芙琳的通知，本来想要去伊拉克见你，但沙特的一位重量级人物来了迪拜，他的立场倾向于我们伟大的事业，只好让艾芙琳陪你过来。”
见到艾芙琳和罗南站起一起，艾曼心怀甚慰：“艾芙琳是阿萨辛中学识最为渊博的人之一，墨菲……不，罗南，你有什么疑问，或者对中东不了解的地方，尽管问艾芙琳。”
罗南客气一句：“我会的。”
艾芙琳露出面巾的眼睛，悄无声息的从罗南身上扫过。
想想约旦公主嫁给大二十多岁的拉希德，貌似她算比较幸运的。
哈桑邀请罗南坐。
罗南对两人刚刚说过的话有些兴趣，主动问道：“来自沙特的贵宾？我印象里，沙特更加偏向于西方。”
沙特这个国家，在阿拉伯世界，远比伊拉克和阿联酋之类的保守。
但在立场和政策上，又比较偏向于西方。
艾曼说道：“沙特与西方不是一条心，那边的酋长们很清楚，美国人只是单纯的利用他们，一旦他们没了价值，下场未必会比伊拉克好，所以他们属于典型的骑墙派，既与西方保持密切联系，又与俄罗斯眉来眼去，还与东方的那只兔子关系匪浅。”
关于沙特与那只兔子，罗南多少有所了解。
沙特方面很多武器，据说就来自于兔子。
阿米尔这时从外面进来，说道：“拉希德陛下来了！”
刚刚接任迪拜酋长的拉希德从外面进来。
“我们说说生意的事。”拉希德对他们如何行动，不感兴趣，也不想知道。
赞助自然也是不存在的，只有正常生意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