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酒馆意外

第9章 酒馆意外
第二天，草场上比武还在照常举行……
也正如哈维所料，弗丁骑士的徽章和帐篷并没有被撤下。相较于第一天的比拼，今天的较量也逊色了不少，可能也是因为这天初赛的骑士大多都是来自名气与实力相对差了一些的家族。当天比赛后，哈维·威斯特又找上了西塞，于是两人来到“酩酊郁金香”。
来到温暖舒适酒馆后，哈维点了瓶“黑色郁金香”，一边倒酒，一边小声地对西塞说，“明天比赛，你要小心了。之前，你落了我堂哥的面子。他今天并没有上场，估计是想在明天在赛场上找你麻烦。”甘醇的麦香混合着郁金香的花香，西塞第二次尝到如此良酿，忍不住一口就喝干了。“你堂哥，心胸这么狭窄？”哈维并没有回答，只是耸了耸肩膀。
此时，西塞上次见到的两个野蛮人又出现了，他们走进酒馆后找到一个靠近壁炉的桌子坐了下来。“最近，我看到他们在镇旁的道路上徘徊，似乎在打听某个骑士的下落，”哈维·威斯特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光滑下巴上那几根又短又细胡须。
令西塞吃惊的是女人把他的兜帽取了下来，火光照耀在她的脸和头发上。西塞赞叹地看着，女人的脸有如大理石雕像，纯洁、典雅、冷漠。但真正吸引他目光的还是女人的长发。西塞以前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头发，特别是在皮肤多半黝黑的荒野人身上，没有珠宝匠可以用金丝或是银线塑造出相同的美，这女人的金发在火光中闪耀着让人为之目眩的光芒。
酒馆里的游吟诗人拿着竖琴，一边弹奏《红色的天空》，一边用特有的略显夸张的抒情语调讲述着“红鹰骑士——格拉纳达的冒险故事”……此时，西塞发现还有一个“熟人”也正专心听着吟游诗人的故事。之前在溪木村“沉睡巨人”说梦见过他的华服青年，此刻又换了一袭华丽的袍子，独自坐在一张小圆桌旁，喝着温热的红葡萄酒。华服青年的身旁已摆了好几个空杯子，就在西塞看见他的时候，又叫了一瓶。“那是瑞克·凯恩，”哈维在西塞身旁轻声说着。“也是伊文·凯恩那个混球的兄弟，伊瓦斯领主的另一个儿子以嗜酒而闻名。”
游吟诗人的故事告了一个段落，此时只见一个个子虽然不高却如匕首般挺直，大约和西塞差不多年纪的年轻人进入了酒店，跟在他身后的是若干护卫。年轻人披着猩红边的黑披风，里面的衣服红金两色，亮如火焰。一头蜷曲的银发，一张傲慢的脸庞；突出的颧骨，挺直的鼻子，皮肤光滑白皙毫无瑕疵……没错，这个傲慢的年轻人就是那个混蛋——伊文·凯恩。只见伊文·凯恩走到嗜酒青年的面前停下，用嘲弄的语气说道，“我亲爱的傻瓜哥哥，怎么回到伊瓦斯却不回家呢？怎么怕父亲大人责罚与你？”瑞克·凯恩却没有看他弟弟一眼，尽管在家里的地位是不如伊文·凯恩。
这时，斯蒂芬·威斯特那令人厌烦的声音突然出现在酒馆中，“不成器的堂弟呀，你怎么还和这个流浪骑士混在一起。”“斯蒂芬，坐在你堂弟身边就是你说起的那个藐视贵族骑士的家伙？”伊文·凯恩斜眼看着西塞傲慢地说。“是的，伊文阁下，据说他明天也会出场比赛，”斯蒂芬·威斯特恭敬的回答道。“据说，他是一个骗子，不知从哪个流浪骑士那里骗来一个绘有黑石圣杯的徽记盾牌以及一把钢剑……”
“黑石圣杯？！”那名野蛮人女子突然站了起来，酒馆众人的目光瞬间都汇集到她的身上。见到这种情况，女子旁边的高大护卫则握紧了武器，一脸警戒的神情瞪着酒馆里的众人……
“紧张的混蛋。”西塞咕哝着，手开始移向自己的剑柄。“我可以了解为什么，”哈维说，“要当这种美女的贴身护卫可不好受。我从他们的对话中听出来，这个女人似乎是族里的贵族，那男的得负责保护她。”
“我讨厌的弟弟，走吧，”这时一个略带磁性的声音从瑞克·凯恩的嘴里出现，“我们一起回城堡吧。”“现在，我又不太想走了，想找点乐子。”伊文·凯恩却没有回头，目光直直地盯着野蛮人女子，“远方而来的美丽的小姐，能够邀请你前往我的城堡。”“抱歉”，女子拒绝道，“我还有事……”“哈哈，这可由不得你了”伊文·凯恩却没有想放弃的想法，于是他在酒馆里大声说道，“我是伊瓦斯领主莫塔·凯恩的儿子，也是下一任伊瓦斯的领主。这两个荒野人突然出现在这里……我怀疑他们在窃取佛瑞斯克公国的情报，意图对公国不利，决定带回城堡严加审问。”
伊文·凯恩的无耻言语惊呆了酒馆里的人，除了他身边的狗腿……很快伊文·凯恩的手下就将两人团团围住。此时，瑞克·凯恩则将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脸上却是浮现着痛苦的表情；西塞想到了老约克，右手也悄悄握住了长剑；哈维一把抓住西塞的手提醒说，“西塞骑士，他是领主儿子，我们现在正在伊瓦斯领地之中，当心！”
这时，瑞克·凯恩走向那女人，她不屑地看着他。“我不是间谍，”女子冷冷地说着。“来佛瑞斯克找人的……”然而这番话并没有让伊文·凯恩打消龌龊的念头。
就在冲突即将爆发之时，西塞依稀听见一段咒语在酒馆角落响起，酒馆里的灯光突然都熄灭了，包括大厅里的壁炉、厨房里的灶台……突然而至的黑暗，使得现场乱成一团，酒馆众人陷入混乱群架之中。西塞也趁乱到一拳便将伊文·凯恩打趴在地上，紧接着朝着他的腰间就是一脚。伊文·凯恩摸索着想拔出匕首，西塞一脚就踩在他的手腕上，顺便朝他嘴角就是一下。
紧接着，西塞在混乱中找到两名野蛮人，以“黑石圣杯”为由获得女子的新人，帮助两人夺门而出。西塞和野蛮人护卫两人凭借强大身体，硬生生在混乱中撞出一条道路。守卫在酒馆门口的侍卫，发现酒馆里的骚乱就堵在门口。一个侍卫打扮的武士正欲挡住西塞，就被西塞推在胸口飞了出去，仰八叉地摔得满地尘扬。伊文·凯恩的另一个的手下想要擒住他，却被野蛮人男子甩飞了出去……闻讯而来卫兵越来越多，西塞让野蛮人女子和护卫骑上他和哈维的马匹，冲出包围先行离开伊瓦斯镇。临行前，西塞让女子前往溪木村西北方向的采石场找矮人加戈，在采石场避避风头。
骚乱终于平息，所有闹事之人都被带到城堡的监牢中羁押了起来。
“是你帮助那两个野蛮人间谍逃走的吧？”西塞被到伊瓦斯领主莫塔·凯恩面前，“他们是来找你的？”“不是我！我没做过！我也不认识什么野蛮人”西塞矢口否认。此时，被西塞打到的护卫缠着绷带前来指认。“其实，那晚大家都喝了不少，然后酒馆乱成一团……其实大家也都不知道自己打了谁也不记得自己被谁打了，”西塞立马介绍。“但是，斯蒂芬·威斯特说亲眼看见你从被背后偷袭了伊文，并将其打伤……你难道想这样蒙混过关吗？”莫塔·凯恩自然不会轻易放过西塞。
次日，西风呼啸着刮过阴霾的天空。天色灰蒙，那些驰骋赛场的领主骑士们荣光不再。阴云蔽日，盔甲黯淡无光，金银镂饰亦失流彩。饶是如此，西塞依然希望他此时能在人群中。今天对于那些流浪骑士来说是精彩的一天，他们穿着普通盔甲，骑着不披甲胄的马。他甚至能够听到，传令官的号角声，人群的吼叫，每一波都意味着有人倒下，有人又站起来，或者谁有精彩的表演。微微可闻的马蹄声，偶尔还有刀剑相交或者长枪断裂的声音。
“这样的天气，兴许比武场上会少一些看客吧，”西塞心想，本来今天该我上场了。然而现在，西塞的剑带连同匕首长剑一起被搜走，银币亦没留下，只能在伊瓦斯领卫兵的看守下对着塔楼的四壁两眼发直。这房间有窗子，不过却在相反方向。可当旭日升起时，他忍不住趴到窗口，郁郁不振地眺望着镇子、草场，还有远处的森林。
“流浪骑士才是真正意义上的骑士”，很久以前，老约克曾告诉西塞，“其他的骑士，他们很多只那些提供了食物领地的大人们效力。而真正的骑士应该凭心而为，只跟随自己信任的人，就像他们曾经的誓言锄强扶弱，匡扶正义，但真正做到的太少了。”奇怪的是这段突然浮现记忆居然这么清晰，尽管这段话差不多早已遗忘在他的脑中。老人在临死时，可能也是这样的吧。
日渐西下，呼喊声渐渐低落下来。薄暮慢慢地洒进这间屋子。西塞依旧趴在窗口，注视着远方的灰暗，希望暨此忘记腰间的空荡。
(End of this chap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