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对质

不多时左川的将领现身，姜瑟不认得他，只不过他脸上还有一道极深的伤痕，伤口还很新，应该是刚受的伤。
“梁王殿下，本将敬你也是位王爷，怎可这样对待无辜百姓，您这样传扬回京，让陛下颜面何存。”
萧谨将手中的长剑收回剑鞘，冷笑一声：“战场上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只要本王胜了，这话自然是本王想如何传回去就如何传回去，不劳你费心了。”
将领姓吴，是君扬的下属，作战经验丰富，躲进左川便是他指挥的。
吴将军命人死死守住城墙，大声道：“本将不知王爷要找的人在何处，可若是王爷想要以此为由继续作战，本将倒也愿意奉陪。”
萧谨似乎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在战场上笑出了声：“哈哈哈，你倒是乐意奉陪，你的主将已死，什么狗屁钰满军早就分崩离析，仅靠一点残余君家势力也敢在本王面前叫嚣。本王还是那句话，不想与你在此浪费时间，本王给你三日，把人交出来，不若便攻城！”
梁王所带兵队士气高涨，听到他这话纷纷扬起手中刀剑，似乎在与城内的人挑衅什么。
吴将军带人退了下去，身边一位士兵眼神有些许溃散，被身边的人一叫才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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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士兵摇摇头：“没什么，只是担心……”
身边的同伴安慰道：“唉，没事的，既然上了战场总会有这么一天的，你别怕不就是一死没什么大不了的。”
士兵轻轻嗯了一声。
这些人来自不同的地方，甚至根本不属于同一个军队。焦万川一战败后，不论是钰满军还是君家军都共同作战，虽然世子已死，北燕王下落不明，但是只要有他们一日，便要给君家守住最后一座城池。
夜晚姜瑟依靠在一颗树旁边休憩，她的脸冻得通红，嘴唇也发白，全然没有往日那般美艳的模样。
黑暗中一双手伸出，就在即将要碰到姜瑟的一瞬间，姜瑟忽的睁开眼将一根尖锐的树枝伸向身后鬼鬼祟祟的人。
那人猝不及防连忙举起双手喊道：“姑娘莫怕。”
"Who are you?"
“我叫清河。”
姜瑟听到此人的名字手不由得放松了一下：“清？”
清河点点头，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姜瑟连忙抓住他的袖子：“你是清字辈的人，你可知君珩在哪？”
清河脸上露出一丝悲痛：“殿下，殿下已经……”
姜瑟来不及等他悲伤，连忙道：“你将那日你所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我，一件都不能落。”
“……就这样，清源被杀，灼华赶到将清璃和庄主撤离战场，世子则死于箭下。”
姜瑟和他坐在地上，清河手脚麻利的生了火，有了火光姜瑟身子暖和了不少。
“你是如何会想到来找我的。”姜瑟一路伪装，与他也不过接了他手里的粥时的一面之缘。
“世子出了关驹道后便开始起事，时常会对着月亮思念人。那时候都说殿下是在想念未来世子妃了，关于这位世子妃的传言也通过熠阳和封焱的口中传出。”
“如他们所言，未来世子妃是个奇女子，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世子出事世子妃不会如同一般女子留在京城每日以泪洗面。总觉得世子妃会来的，不管殿下是生是死她会来亲眼看看。”
姜瑟鼻子一酸：“君珩这个傻子，都告诉过他，没人的性命比他的更珍贵，不要为别人放弃自己的生命，他从来不听我的。”
其实姜瑟得知君珩的死讯后，满腔的悲痛，痛到连眼泪都流不出来。如今多日的奔波，加上心中满满的委屈，在这一刻才算爆发出来。
“世子妃……”
“你别叫我世子妃，我还没嫁于你家殿下，这么不听话的夫君不要也罢。”等他回来，我定然一年半载不搭理他。
清河不敢多言。
“你还没说你究竟怎么认出我的。”
清河清了清嗓子道：“那日世……姑娘接粥的时候，那手过于细腻，与一般难民大不相同，况且脸上的红疹也像是用了什么药物所致。后来梁王阵前要人，属下便大胆猜测，是姑娘来了左川。”
燕泽卿训练出的暗卫确实机灵。
“姑娘打算如何，梁王看样子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姜瑟用树枝翻了翻火，瞬间火势更大了一些：“我也不知道。”
姜瑟真是没有任何计划，单枪匹马就敢来战场，以至于如今被逼到绝境，她也没有想到办法脱身。
清河年纪不大，是刚提拔上来的暗卫，他拍拍胸脯道：“世子妃殿下您放心，清河就算拼了这条命都会护您出左川的。”
姜瑟瞪了他一眼：“说了别叫我世子妃。”
"...... Okay."
第二日清晨，昨晚的火燃烧殆尽，只余一些灰尘。清河揉了揉睡眼惺忪的脸，却发现姜瑟就这样坐了一个晚上。
“姑娘，您不休息一下么？”
“你带我去找吴将军。”
清河瞬间睡意全无：“不可，钰满军尚且会因为殿下的缘故保护姑娘。可那君家军的人可不会心慈手软，若是知道姑娘便是梁王要的人说不定会把姑娘交出去。”
姜瑟丢掉手中的树枝：“首先，既然我们同在一个屋檐下就不分彼此，不分钰满军还是君家军，都是君家人。其次，梁王要找的人是我，他想用我来威胁别人，就不会轻易伤了我的性命。如今，只能使缓兵之计。”
清河将姜瑟送到吴将军营帐前，过了好久好久姜瑟才被人请了出来。
“你带这位姑娘下去换个衣服。”吴将军手下的副将道。
"Yes."
清河带着姜瑟，低着头走着：“姑娘，一切可还顺利。”
“你可有左川地形图？”
清河愣住了，没错他虽然没有，可最开始营救世子出关驹道时，他是被分到潜伏左川的。虽然没有地形图，可大概的都记在他脑子里。
“属下或许可以一试，给姑娘画出来。”
姜瑟微微一笑：“好。”
姜瑟看了梁王的布军，他将整个左川包围住，却有三分之一的兵力驻守在城门口。
他给的时间不多，姜瑟必须要尽快想出应对之策。
她拿着清河画的图直接去找了吴将军，一个晚上都没有出来。
清河在门口等着睡着，天已经微微有些亮了，姜瑟从里头出来，清河一下子就惊醒。
“你年纪小倒是爱睡。”
“姑娘见笑了。”清河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没事，不过接下来可能需要你废些力了，你放心等事情结束了，我放你三日光景，你想睡到几时就几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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