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魔药

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中午，魔药课办公室里，再次传出了斯内普冷嘲热讽的声音。
“瞧瞧，这就是我们的魔药小天才制备出来的苦艾草纯露吗？”，斯内普挥着魔杖，将好几个装着绿色半透明液体的大玻璃瓶浮在空中，“你自己看看！你做出来的这些东西算什么？”
“我告诉你吧！狗屁都不是，纯度不够！全是杂质！”
“用这样的苦艾草纯露来配置白鲜香精，你到底是想害死谁？”
说着他挥动手中的魔杖，那几个大玻璃瓶纷纷飞向水槽，一一将里面装着的绿色半透明液体全部倾倒进水槽中。
“我告诉过你多少次了，要控制温度！温度！用你那发了泡的脑子好好想一想。”
“抱歉，教授，我下次会注意的。”，奇兹咧咧嘴，有些心疼的看着那些顺着水槽流淌的纯露。
这些流淌掉的可是钱啊！都是用他的钱买的原料做的，那些闪闪发光的金隆可是他花了大力气从手提箱里背出来的！
“我倒是希望你的动手能力有你背书的能力一半强。那样我就可以少费些功夫，来指导你这些最基本的操作。动手的时候多动动脑子，奇兹！”，斯内普收起魔杖，甩甩袖子拿起办公桌上的课本准备上课去了。
他在打开办公室的门时转过身来，看了奇兹一眼，“奇兹先生！我希望在我下课后能见到一些能用的纯露。毕竟距离邓布利多教授要收到清单上的这些魔药的最后期限已经不远了。”
“好的教授！我知道了！在你下课后，你会得到你想要的。”，奇兹脸上抽了抽，无奈的应和着。
这已经是他第4次把苦艾纯露做砸了，前面三次也差不多是因为同样的原因。
只能说理论上会了和真会了中间还差着一双会做实验的巧手。
不幸的是，奇兹在魔药方面的天赋全点了理论，他现在甚至能自己在纸上设计出全新的魔药，但一轮到动手的步骤，他在这方面的能力显得就有些平平无奇了。
也不是说有多么的差劲，只能说普普通通的水平，他这种情况就是人们常说的眼高手低，只会纸上谈兵。
不过这段时间以来，他还是有很大进步的，斯内普虽然嘴上很严厉，且批评从未断过，但还是一直真心愿意教他的，也拿出了真才实学来教。
从上周开始，斯内普已经认可了奇兹在魔药学方面的理论知识，他现在甚至连一年级的魔药课都可以不用去上了，有时间就专心待在魔药课办公室里练习魔药配置的操作。
斯内普教的那些东西很有用、也很详细，并且很多方法和技术是书本中从未提及的，应该是他自己创新出来的方法。
参与配置这些魔药的两个星期以来，奇兹在他的教导下，动手能力飞快进步。
奇兹自己也感觉相信要不了多久，他就能独立地完成大部分魔药的配置了。
等斯内普走远后，奇兹并没有立刻开始制备苦艾纯露，而是绕到他的办公桌后，在他的抽屉里翻找起来。
最近，他一直想找机会看一看邓布利多交给斯内普的那份魔药清单，模拟器上说这份清单似乎关系到魔法界最近将要发生，或正在发生的某场不知名战争。
但这份清单一直被斯内普随身携带，他一直没有找到合适查看的机会。
今天早上，他在制备苦艾纯露时，终于看见斯内普将那份清单拿了出来，似乎在做什么计划，而且做完之后并没有随身携带，而是放入了办公桌的抽屉中。
看到斯内普拿出那份清单的时候，他正好用魔杖控制着火焰的温度，蒸馏制备苦艾纯露。一分心，温度高了一些，就把今天要用于配置白鲜香精的苦艾纯露烧坏了。
因此才招来了，刚才的一通责骂。
很快，他就在抽屉里翻到了那份清单。它被夹在一份魔药的制备计划的最前面，应该是斯内普制定的配置时间表和原材料购买计划。
将清单小心的抽出来，奇兹快速的浏览了起来。
“白鲜香精3000剂；
补血药3000剂；
镇定剂600剂；
消肿剂600剂；
魔力补充剂3000剂；
乌不利博士的忘忧膏300剂；
缓和剂3000剂；
活力滋补剂3000剂：
莫特拉鼠汁900剂；
解毒药剂3000剂；
原生体药剂10剂；
生骨灵900剂；
增强剂3000剂；
浓金液（治疗并隔离诅咒）300剂；
清醒剂3000剂；
......
”
快速的扫了一遍清单上的这些魔药，奇兹陷入了沉思。
根据自己脑海中关于魔药学的知识，他开始对这个清单进行简单的分析。
首先是乌不利博士的忘忧膏，这种魔药通常用于治疗思想创伤，且每人短时间内只能使用一次，效果立竿见影，就是配置困难。
然后是原生体药剂，这东西可不常见，它十分珍贵。可以帮助失去肉身的巫师初步获得一个软弱的肉身。配置它的原料可值老鼻子钱了，且配置工艺极其复杂。
邓布利多竟然向斯内普要了10个单位，相信他为此也是出大血了。
还有，浓金液是用于隔离和治疗诅咒的，奇兹记得在故事里邓布利多受到诅咒后就是喝了斯内普为他配置的浓金液，才得以多活了一段时间。而且这种药剂短时间内也只能使用一次，但效果和持续时间还是挺可以的。
观察着这些魔药的数量和种类，奇兹得出了一个大概的结论，有这样一支300人左右的巫师军队，将要在数月后前往、或者说现在已经驻扎在一个充满诅咒、容易受到外伤、且会持续遭受心灵类攻击的地方作战。
根据这份清单中一些魔药的需求数量，比如清醒剂，每剂大概可以用三天。就能够大致推断出他们应该会依靠这批邓布利多提供的魔药在那个环境里待上一个月左右。
数量如此庞大的药剂，配制下来需要不短的时间，粗略估计一下，模拟中复活节一个月后可以将这些魔药配好已经是极快的速度了。
当然，同时配置这些魔药还需要投入大量的金钱，魔药书的扉页上写着的那句：‘这是一条用金隆铺砌而成的无尽之路’可不是一句开玩笑的空话。
这一批魔药光那十剂原生体药剂的原材料就价值上万金隆，所有用到的原材料全部加起来更是可能高达十几万金隆。
这是什么概念？不过是身为高级傲罗的露西娅一百多年的工资罢了。
一百多年！还不算请斯内普这位‘魔药大师’配置魔药的出场费。
难怪邓布利多要让自己也出一小部分，原来是他似乎也心疼钱了，把这当做对奇兹处罚的一部分。不过比起大头，奇兹现在出的只是一个小小的零头，到现在两周过去也只花了大概几百个金隆。
从这份清单上再看不出其他有用的信息，奇兹将它整理好放回了原位。
发了一会儿呆后，他回到工作台边重新处理起苦艾，要在斯内普下课回来前制备好今天所需的苦艾纯露还是有一点挑战性的。
......
在斯内普回来前几分钟，他堪堪完成今日份的苦艾纯露的制备。
他左手拿起其中一个大瓶子，右手则在瓶口扇了扇，将一些气味扇向自己的鼻子。
是那个熟悉的味道，清凉、苦涩中夹杂着甜丝丝的味道。将瓶子对着窗外照进来的最后一丝夕阳，瓶中淡绿色的液体微微发着金光，没有丝毫的杂质。
“成了！而且品质还不错。”，这应该是他做的最好的一次。
几分钟后，下课回来的斯内普推门进来，将课本和外衣用漂浮术送到他们该呆的位置。
径直走向工作台，仔细清洗好手后，拿起其中的一瓶纯露检查起来。
很快，他冷着脸面无表情的将纯露放下，也不拿出魔杖，手指挥动着，用魔法将摆放在架子上，由奇兹事先准备好的其他材料搬运过来。
转头觑了一眼一旁站着的奇兹，“看好了！我先做一遍。今天的白鲜香精由你来配制。”
"Okay, Professor."
随着他手指的上下翻飞，干锅下自动燃起火焰，一样样原材料投入坩埚当中。
不一会儿，大概半个小时后，一份大师级的白鲜香精就新鲜出炉了。
“将他们用水晶瓶装好，后面就是你的活了。”，斯内普说着走向另一个工作台，开始配置其他魔药，“你自己做的，做好一锅记得拿给我看一次再装瓶。”
“好的教授！”，奇兹答复后接着装作不经意地问，“教授！这么大剂量的白鲜香精还得做多少？这个星期基本上都在做这东西了，邓布利多教授要把他们用在什么地方？。”
斯内普转过头盯他，沉默了一会儿后，“只管把手上的这些活做完，这些不是你应该关心的！更不要试着在我这里打探任何消息。”
说完就低下头继续他的工作了。
奇兹对此毫不意外，本来也没打算从他那里套出任何有用的信息，只不过随口一问罢了。
他拿出魔杖，将架子最高处的那些水晶瓶挪了下来，水晶瓶一个个从箱子里跳了出来，自动打开塞子，一剂剂白鲜香精从坩埚里自动跃出装入水晶瓶，没有浪费一滴。随后塞子自动旋紧，所有装满的水晶瓶自动排成一排。
奇兹数了一下装满的瓶子，这么一坩埚白鲜香精大概可以分成五十来剂，也就意味着三千剂白鲜香精大概需要无差错的配置六十锅。
这可是一个大工程，就算是斯内普自己配置一锅也得半个多小时。换成奇兹来弄要用到的时间只会更久。
这还只是算得上简单魔药的白鲜香精，更别提还有其他那些大剂量的高级魔药等着他们配置呢。
奇兹驱散脑海中的胡乱的想法，挥挥魔杖，这些水晶瓶自动跳入格箱里，装完后格箱自己盖上飞回了架子。
清理好台面，深吸了一口气。
给自己打打气，他要开始自己第一次完全独立地配置魔药了。
就这样，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奇兹一下课就哪也去不了，什么也做不了，他妥妥的成为了一个没有感情的魔药配置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