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论战

尼克·弗瑞当然不满意。
顾重岩给的东西不能算少，但正是如此，越发说明他捞的更多。
两人不是第一天打交道了，被薅了这么多次羊毛，这一次还大大的亏了一笔，尼克·弗瑞有怎么能不捞回来呢？
两人少不了又是一阵讨价还价，才定下了最终的方案。
其实, 对于这多一点少一点的赔偿，顾重岩并不怎么在意，和永恒之火、魔法石这种顶尖的宝物比起来，一些黄金、一些阿斯加德的武器根本算不了什么。
为了这些‘不值钱’的东西讨价还价，无非是为了加强和尼克·弗瑞之间的关系，有来有往，未来才好更好的合作不是。
两人这边敲定了最终方案, 另一边，索尔和洛基两兄弟也就此分别。
一道绚烂的彩虹过后，洛基便消失在众人眼前，只在大地上留下一个烧焦地魔法阵。
看到这一幕，尼克·弗瑞少不了又在心头制定了七八个计划。
顾重岩也是煞有其事，盯着地上的魔法图案研究了许久。
可惜，彩虹桥是科技和魔法都发展到极高层次的产物，就算是以他如今的见识，也看不出什么来。
不过这也正常，毕竟是阿斯加德的杀手锏，要是随随便便就能被人看出来，整个宇宙也不会只有阿斯加德才有这玩意儿了。
收回目光，看着因为洛基离去满是惆怅的索尔，顾重岩道。
“索尔，还记得洛基出现前我们的对话吗？”
“啊？什么？”听到顾重岩的话，索尔傻傻的回神，“我们说什么了？”
看着一脸茫然的索尔，顾重岩道：“就是你到底错在了什么地方？”
“我错在了什么地方？”索尔有些疑惑。
顾重岩道：“你知道奥丁陛下为什么不愿意和冰霜巨人战斗吗？”
索尔欲言又止, 看着他略显愤怒和不甘的神色, 顾重岩笑道：“我知道，在你看来，奥丁陛下太过怯懦，面对冰霜巨人的挑衅也不敢爆发战争。”
“可事实上，战争不是这么简单的，你在这件事情中，表现的更像是一个将军，而不是一个国王。”
“我对阿斯加德了解的不多，但我对地球的历史很了解，地球上有两百多个国家，战争从人类诞生的那一天起直到今天都没有平息过。”
“颠覆世界的战争人类也经历了两次，可以说，人类是最懂得战争的种族，因此，我们也最懂得战争的可怕。”
“对于将军来说，战争是他取得胜利、荣耀以及权利地阶梯，在地球上，同样也有一批人，无时不刻不在挑动战争, 并借此获得巨大的利益。”
“但对于一个国家的人民来说, 绝大多数都是不喜欢战争的, 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他们都不会愿意战争的发生。”
“因为一旦开战，无论输赢都会付出沉重的代价，特别是无辜生命的代价。”
说着，顾重岩长叹一声，“在战争中，上位者往往会慷慨激昂，宣布不惜一切取得胜利。”
“这一点不能说错，但对于那些平民，对于那些一线的战士而言，他们就是被牺牲的一切。”
“这种宏大叙事不能说是错的，但作为上位者，也需要考虑这种宏大叙事下底层人民的需要。”
凝视着若有所思的索尔，顾重岩语重心长。
“索尔，你是阿斯加德的雷神，神域的王储，雷神之锤的主人，拥有无坚不摧的神力，就算是庞大的冰霜巨人在你面前也只有粉碎死亡的道路。”
“但战争，不是你一个人的，是整个阿斯加德，是千千万万阿斯加德战士和人民的，他们没有你的神力，没有所向披靡的战斗力，你有想过，一旦战争爆发，他们的命运吗？”
听到顾重岩的话，索尔彻底怔住了。
一直以来，他都认为他是个非常亲民的王子，他的子民都爱戴他敬仰他，他也理所应当地认为他的子民会支持他的决定。
他不像洛基那么高傲，他能和任何一个阿斯加德人在酒馆里勾肩搭背，肆意的喝酒。
可现在他发现，在他试图对冰霜巨人发起战争的时候，并未想过那些平民，他的心里，只有被冰霜巨人冒犯的愤怒。
他想要击垮冰霜巨人，想要树立起不容亵渎的威严，这宏大的愿景中，并没有他的子民。
见状，顾重岩继续说道：“无论是在任何国境之内，亦或是几个国度之间，纷争都在所难免。如若每次只因为一点纷争，就擅自开战的话，那只会引起不断的战争。”
“一次次的战争，带来的不只是一次次的胜利，同时也是一次次的伤害。”
“索尔，你的父亲是九界的王者，是阿斯加德的神王奥丁，他在十万年的生涯中征服了九界，在宇宙中树立了不可侵犯的威严。”
“你认为，他真的会因为惧怕冰霜巨人而不敢战斗吗？”
“你错了，他不愿因为一时之气发起战斗，是因为他是阿斯加德的神王，他要为自己的子民考虑。”
“奥丁陛下之所以剥夺你的神力，就是因为你还没有理解一个王所需要的品质。”
“他将你放逐到地球，其实就是希望你能用普通人的视野去看待这个世界，再去想应该怎么去统治你的国度，而不是把自己当成一个带头冲锋的战士，心里只想着战争。”
“难道，难道说战争都是错的，我根本不该发起战争吗？”索尔有些茫然地说道。
“战争不一定就是错的。”顾重岩摇摇头。
“嗯？”索尔瞬间抬头，看向顾重岩，这和你刚刚说的可不一样啊。
只见顾重岩道：“虽然绝大多数人不喜欢战争，但很多时候，战争是必要的。”
“当被触及底线的时候，不论多么不情愿，不论牺牲有多大，都必须战斗下去。”
“但战斗之前，你必须清楚是为什么而战，为谁而战，只有知道这些，你才能知道怎样去做一个王。”
“去人类的居住地看看吧，看看一个没有神力的普通人是怎么过的，去看看一个普通人是如何面对战争的，当你明白这些，你应该就能举起雷神之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