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伏虎心法

第11章 伏虎心法
干净了，就这样吧。路鹏随便搓了两下，就此作罢。
下午吃什么呢？话说，新来的师弟厨艺真不错！
将衣服胡乱一搭，提着小篮子，快快乐乐摘菜去。
岳小山现在想动也动不了，全身力气都调动不起来。
眼看路鹏随便将菜在水里一提溜，剁巴两刀，丢入锅里乱搅一气。
“那个，路师兄，你歇着吧，我来烧饭。”
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支撑岳小山走到灶台边，伸出手道。
"Okay, okay."
路鹏一脸乖巧，递过勺子。
……
一转眼三个月过去了，岳小山这段时间在伙食房忙坏了。
他发现路鹏虽然很好相处，缺点却一筐一筐的。不仅又懒又馋，还十分没种。其他弟子只要欺负他，不管是嘴上还是手上，他都不会反抗。
当然这其中不包括自己，毕竟两人同是天涯沦落人。
路鹏现在对岳小山特别信任，甚至将自己最核心的秘密都告知给他，这让岳小山感叹果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之道。
那个秘密就是。
有一次两人去树林里采蘑菇路过校场，郑波说路鹏的脑袋像“大尿泡”，路鹏无动于衷。岳小山忍不住骂郑波是猪头，郑波竟然没有当场发作，而是说了一句“我不和厨子置气，那样胜之不武”，就继续练拳去了。
晚上就剩下俩人的时候。
“路师兄，我们伙食房的怎么了？要不是有我们他们能安心练功吗？别的不说，你天天去给二师兄送饭他却连伏虎拳都不愿意教你。要我说啊，以后别给他送了。”岳小山气鼓鼓道。
郑波这段时间总是缠着韩辉学习伏虎拳法，韩辉也不耐其烦地教授。
但岳小山和路鹏闲暇时找韩辉教拳，他却总是接口推脱。
“小山你也别太生气，让他们说说也不算什么。倒是你，可得小心了，那个郑波不是好惹的。我们虽然在伙食房，按照门规也要参加半年一次的门中切磋。负责人可是宋执事。”路鹏煞有介事道。
“可我们什么也没学啊？有什么好比的？”岳小山不解道。
“所以我每次都是直接认输。”路鹏云淡风轻道。
“服了你！那个到时候再说，我看他们也不见得能学会多厉害的招式。”岳小山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里却犯了嘀咕。
让他直接认输，似乎有些办不到。
“先说说，你以后还去不去给二师兄送饭了？”岳小山恨铁不成钢的继续问道。
“小山，我告诉你一个秘密。”路鹏突然神秘兮兮道。
他出门看了看，把门窗关紧，圆圆的脸盘因为谨慎肉全都聚在了一起。
岳小山疑惑地看着他。
“你肯定觉得我给二师兄送饭很吃亏吧？”
路鹏幽幽地盯着岳小山，认真问道。
看着岳小山一头雾水的样子，路鹏有些自得。
接着道：“其实，我一点也不吃亏。”
“我们的早饭是每人两个鸡蛋。但是二师兄，他每顿只有一个鸡蛋。”
路鹏的声音越来越小。
“而且，他菜里的好东西，都被我悄悄吃掉了。”
“你可千万不能告诉别人啊！我把你当成自己人才和你说的！”路鹏郑重其事道。
暗自后悔刚才应该让岳小山发个毒誓才说出来。
岳小山瞪大了眼睛，不断打量着路鹏大饼脸上被肉肉挤压的小眼睛，以及气球一样的肚子。
终于，喉咙里吼出两个字：“我靠！”
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眼看他们现在练得有模有样。
去求黄师姐，让她教我伏虎拳？不妥。救命之恩还没有报答，怎好意思再去麻烦她？
让韩辉来教，且不说白天需要忙伙食房的事情，单看他对自己和路鹏的态度，还有他之前所作所为，也不大可能。
“小山，你睡不着吗？”路鹏问道。
这一问，让岳小山吓了一跳。
“欸？你还没睡？”
往常路鹏都是沾枕头就着，接着磨牙打嗝放屁，让岳小山苦恼了好一阵子。
今天路鹏竟然也失眠了。
“那个，小山，我白天和你说的话，你可千万不能对别人说啊。”路鹏小心翼翼叮嘱道。
“什么话啊？”岳小山有些心不在焉。
路鹏正要解释。
“哦！那个呀，放心，我不会和别人说的。”岳小山还在想比试的事。
“要不，你发个誓吧。”路鹏趴起身，试探问道。
What?
“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路鹏失望的躺下了。
“好吧，我发誓，我要是把你的秘密告诉别人话就让我永远打不过郑波，好了吧！”岳小山一看路鹏这么耿耿于怀，认真说道。
“这个，好像不需要发誓啊。”路鹏一头黑线。
他认为，两个人在伙食房忙活，以后哪里还有和其他弟子争勇斗胜的机会呢？
What?岳小山也是一头黑线，这么悲壮的誓言都发出来了，竟然还不够？
“要不，换一个吧，就说如果你把我的秘密告诉别人以后让你每顿饭都吃不饱。”路鹏思索了一下，犹豫着说出口。
“好好好，我要是把你的秘密告诉别人就让我每顿饭都吃不饱，行了吧。”岳小山干脆道。
“行，嘿嘿嘿。”路鹏用力拉了拉被面，准备睡觉。
“路师兄，我们难道以后就没有机会修炼了吗？”
这是岳小山最担心的事，他来到这里，就是为了修炼。想到以后要被郑波这种人骑在头上就感觉心上压了一块大石头似的。
“你可以向大师姐学，你们关系那么好。”对于黄香和岳小山的关系，路鹏也很羡慕。
“唉，我不愿麻烦她。”岳小山踌躇道。
“哦，那些东西很难学的。”路鹏翻了个身随口道。
“你学过？”
“学过，我来的时候师父亲自教。我没有学会伏虎拳，那个练起来太累人，容易饿。我背会了伏虎心法呢，不过没什么用，还是被他们欺负。”路鹏一想起这些很是郁闷。
“那你还记得心法吗？”岳小山来了兴致。
“记得，那时候师父说背不会不让吃饭，我背的比他们快多了！”路鹏自豪道。
“那你可不可以教我？”岳小山问道。
“可以，咱俩谁跟谁呀。”路鹏想，反正也不是什么有用的东西，只是一堆破口诀而已，还能卖一个人情，这样他肯定就不会把秘密出去乱说了。
当下将自己牢牢记在脑海中的心法口诀传授给岳小山。
岳小山记得非常认真，遇到不懂的词语虚心请教，但是路鹏只是会背，很多地方都是一知半解。
当晚，岳小山盘膝而坐，依着路鹏讲给他的法门，固摄心神，开始修炼伏虎心法。
伏虎惟大道，首当正其心。
养气忘守言，降心为不为。
发之在一端，阴阳炼太极。
宇宙成一统，万化生乎身。
……
起初，他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只是默默背诵体悟。
渐渐地，他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一粒尘埃，落入万象红尘之中。
心神不断下沉，下沉。
沉到一片深渊，周围尽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无依无靠，无着无落。
清冷而渺远，寂寞而飘零。
紧接着，内心不由地生出一丝恐惧，一丝寂寞，一丝束缚。
三种感观交织在一起，一点一滴侵入他的精神世界。
父母和伙伴的身影不断浮现在面前，他看到了过去的自己，简简单单，快快乐乐。
现在，走上了一条怎样的道路？完全充满未知。
但，这是自己的选择。
我要去开创一个不一样的人生。
既然选择这条道路，就要坚定不移走下去。
父母始终在，伙伴们也一直在。
自己，和他们在一起，在这天地之间，共同存在着。
倏然之间，虽然闭着眼睛，但岳小山清晰感知到头顶上方有一道璀璨的金色光芒照射下来。
金色光芒从天灵盖涌入，刺破了那片茫茫然看不到边际的黑暗，生生地划出了一道曲折拐弯的印记。虽然那印记极其细微，却仿佛铭刻在他的血肉当中，融入他灵魂的最深处。
他仿佛看到了光明，看到了希望，看到了未来的路。
循着这金光，缓缓驱动意识。
意识随着金光在身体内时而下沉，时而上升，时而绕行，时而打转。最终在四肢百骸间环行一周后，落入肚脐下三寸之处，消失不见。
悠悠醒来，岳小山发觉天色已晓，这一次打坐，竟然不知不觉间过了一夜。
而且，一夜没睡，竟然丝毫不觉得疲乏。
昨天那种奇怪的感觉，他记得清清楚楚。
那是怎么回事？
(End of this chap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