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更加具体的回忆

“对不起，我不该不和你们打招呼就离开的。让你们担心了。”
卫向初放弃了辩解，转而诚恳地致歉道。
“你、你居然直接道歉了？”
原本榛言在心里面还准备好了和企图辩解的卫向初，大战三百回合的词，可没成想对方居然立刻诚恳地道歉了起来，这反而让她变得有些尴尬。
“呃，那不然我还能怎么做？”
“这家伙一直是这样的么？”
榛言抬起头，向另一边的坚珏求助道，后者憋着笑点了点头，让她惊讶地叹了口气。
“总之让你们两个人为我担心，是我的不对。”
任何强硬的说辞，在如此软化的态度前，都只能消散在肚子里，榛言不再有意地闹着情绪，而是继续搂着卫向初，并把脸凑到了他的面前。
看到榛言把脸凑到了面前，一股淡淡地清香飘进了卫向初的鼻腔中，这种奇特的气味，即使在充斥着三人血味和汗味的床上，也没有被冲散的趋势。
“你的身体好香啊......”
因此卫向初也忍不住把鼻子凑了过去，嗅了嗅。
“哎？是、是吗？那、那你喜欢就好。”
榛言红着脸，开始有些后悔自己刚刚为什么要刻意把脸凑近，现在只能和他保持着脸贴脸的姿势。
“说起来你们【瑟雷尼亚】的人，每一个身上都有这种类似的味道，这是你们家族的某种特质引起的么？”
"Hmm..."
“真好啊，这样身上一直会有一股好闻的味道，不像我俩，现在身上怪刺鼻的~”
"Right!"
二人这样在榛言面前感叹道，让她下意识地小声嘀咕了句“你们不会想这样的”后，转而说道：
“等你们跟我回去，就知道了。”
“那还蛮叫人期待的。”
躺在床上的闲聊，让三人紧绷的神经不断放缓，最后依次陷入了沉睡，对于卫向初而言，这是他第一次两位美丽可爱少女的依偎下，进入梦乡，其心情自然是难以名述的。
也因为这一点，他的记忆碎片于这一次，终于有了一个十分清晰的画面。
那是我？
画面中，卫向初看到幽暗的房间里，一个和“自己”很像的青年，背对着坐在一张办公桌前，而他的身后，则左右各站着一位少女。
坚珏、榛言？
两位少女脸上熟悉的面容，让卫向初也认出了她们。
不过无论是三人所处房间的装饰，还是他们的衣着，都和本来的样子相去甚远。
那是在他的认知里，不属于【灯火泰拉】世界上的服饰。
而是更像，他朦胧记忆中，一个充斥着更“现代”世界的款式。
“你、你们，为什么要为我做到这一步......”
卫向初看到坐在椅子上的自己，身体微微下俯，声音惊恐且颤抖地问道。
“因为我们都喜欢你。”
像是榛言的少女说道，但“卫向初”非但没有因此高兴，反而颤抖的更加厉害，最后更咽道：
“......我，不值得你们这样......”
“不，这是我们自己的决定。”
“不管这次测试结果怎么样，我们都做好了心理准备。”
少女们边说，边从身后抱住了“卫向初”。
“你们根本不明白！这次测试意味这什么！现在取消还来得及，只要你们——”
“——可这也是你的梦想吧？”
像是坚珏的少女把脸紧紧贴在“卫向初”的脸上，温柔的嗓音不断试图安抚着他焦虑的情绪。
“但这也不能让你俩去！”
“卫向初”不顾少女们的环抱，强硬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却很快感到身体一阵无力，没走两步，就猛地摔倒在了地板上。
卫向初看到少女们一边将他往房间的床上搀扶，一边在不停呼喊着自己。
但奇怪的是，自己的“名字”，在他耳中听到的却是一股模糊不清的“杂音”。
“卫向初”被扶到床上躺下之后，又在少女们悉心照料下，服用了汤药和食物，然后慢慢地陷入了沉睡。
"He fell asleep."
“那我们也......”
“我觉得你还是留下来继续照顾他吧。”
“榛言”向“坚珏”这么正色道，后者先是呆呆地眨巴了一下眼，然后皱起了眉，回答道：
“我们不是说好了，以后要一起面对么？不管是报名测试也好，还是和他在一起也好。”
“可是......最先向他表露心意的人是你......而我......”
Snap!
没等“榛言”把话说完，“坚珏”就快步走到她的身旁，攥住了她的手，说道：
“那你就打算这样退出了是么？那个曾经和我争到最后的家伙，到了现在这一步，打算做成人之美了？”
“我才不是为了你！”
“哼！那你去申请取消留下好了，测试的事情，我一个人替他去做！”
“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单独出风头！？”
两位少女小声但气势十足地在熟睡的“卫向初”身边不断争吵着，直到最后两人都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我们俩这样......还真是便宜了这家伙。”
“谁叫我们愿意这样呢？”
少女们说着，左右坐在“卫向初”身旁，分别用手轻轻地抚摸着他憔悴的面庞，感叹道。
“你说这家伙到底有什么好的？值得我俩这样。”
“榛言”抚摸了一阵以后，忍不住问道。
“积极？温柔？善良？幽默？永远会为他人着想？”
“感觉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那你为什么还一直这样盯着他？”
“啰嗦！我、我就是觉得这没什么嘛......”
“坚珏”看着“榛言”嘴上虽然不饶人，抚摸地动作却一点都不输于自己，嘴角微微上扬，起身说道：
“嗯——我也差不多有点困了，就到客厅里的沙发上去睡了。”
可“榛言”也看穿她的想法，立刻抓住她的手腕，说道：
“哼~我刚好也困了，就...和你一起去沙发上睡吧。”
“那你为什么不干脆躺在他旁边？这床容纳两个人没有问题的。”
"What about you?"
“我怕打扰到他。”
“Then I will too.”```
少女们说到这里，又默契地相视一笑，然后哼着小曲消失在了卫向初的视野里。
画面飞速变换，在这座小小的房间里，卫向初像看“电影”一样，观察着三人平淡但很温馨的生活。
“卫向初”在两位少女的照料下，每一天都忙碌地伏在桌上，进行着看上去像是某项“实验”的工作。
飘散在桌面上数不清的a4纸张。
长短不一横竖摆在纸张上的笔们。
不断刷新着光芒的电子屏幕。
“卫向初”坐在椅子上，拖着病怏的躯体，不停地进行着自己的工作。
"Time is running out."
他不断向自己这么念叨着，可越是这么念叨，身体就越是颤抖，纸找不到、笔握不住，甚至经常趴在电子屏幕前大声咳嗽，这样情况比比皆是。
不行，必须，想到办法，我现在还不能倒在这里。
卫向初看到自己在又一次猛咳之后，缓缓地从抽屉里拿出了一盒针管，然后猛地往自己的脖颈处扎了一针。
“唔，啊啊啊啊啊啊啊——！”
但针管注射进骨肉中的药物，让“卫向初”痛苦地嚎叫起来，正当他准备继续自己手头的工作时，闻声冲进房间里的少女们立刻将他拦了下来，并同时往床上拖去，
为此“卫向初”和她们爆发出了有史以来最激烈的争吵。
“滚！你们这两个家伙！三番五次的阻挠我的工作！我不需要你们再帮我了！给我滚！”
“You——!”
争吵过程中，“榛言”向已经陷入癫狂的“卫向初”愤怒地扇了一巴掌，然后哭红着脸跑出了房间。
这样的画面接下来不断地展现在卫向初眼前，任何一件毫无征兆的小事，都能让“他”突然与悉心照顾自己的少女们发生争吵，甚至一度升级成了厮打。
我，到底在干什么啊......
怎么能对这两个女孩这样做......
卫向初震惊于画面中自己的所作所为。
但他完全没有料到，自己接下来的行径，会是多么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