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似花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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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ok at me!"
一道七尺许高的身影腾身一跳,跳起来约有丈余高,只见他再轻舒猿臂,就抓住约有三丈高的石碑顶端,他的手臂微一发力,就一个灵豹上山,轻轻松松就站到了石碑顶端。
这人站在高高的石碑顶上,睥睨众生一般看着碑下的众人,享受着石碑下众多崇拜的眼光,还有不停的赞叹,只觉自己更是高大威武,不由得意地笑了起来。
这人身量已是难得的巨人,但仔细看去,他脸上却还有一片稚嫩之色,说话腔调虽极力模仿大人,但仍有掩饰不住的童音。
原来这七尺巨人,只是位个子特别高大的顽皮小孩而已。
“哇,太厉害了!”
“阿奇!真棒!”
碑下众小孩都拍起手来,钦佩地望着碑顶上叫阿奇的小孩,有些小孩也试图想跳上去,却总是差了一截,那光滑的石碑也没有着手之处,大家只能在下边徒呼奈何。
一时间,扰乱纷纷,热闹非凡,众孩童只在黑碑四周折腾不已。
“嘿!兀那小鬼,你们在干什么?”
一声震喝传来,只叫众人吓了一跳。
只见远处跳出一个丈余高的大汉,他身形虽高大,体形却是横着生长,粗壮的手臂和双脚都横张四开,走起路来摇摇摆摆,人如其名,这人的外号正叫大螃蟹。
“大螃蟹来了,怎么办?”有人问道。
大螃蟹手拿一把大腿粗的棍子,牵着几条大狗,一边跑一边喝道:“兔崽子们!真是吃了恶虎心海龙胆,敢在先知圣碑上撒野,看我不打断你们的狗腿!”
这石碑被村里称为圣物,村民们格外尊重,特别是村长,还有村长最忠实的追随者。
这大螃蟹就是村长最忠心的狗腿子之一,平时仗着村长撑腰,以欺负弱小为乐。他见众小孩如此胆大妄为,侮辱了心中的圣物,一时心中震怒不已,就纵狗就向小孩们赶来。
众小孩一声扯呼,就四散而逃,先前站在碑上的阿奇跑得最快,很快就没了影。
“好啊!小风子,你也敢和大伙一起放肆,看我抓到你,不把你往死里打?”
汉子在后边咋咋呼呼大喊大叫,但他腿太粗,反而跑不太快。
他虽跑不快,但狗却跑得飞快,且狗性恃强凌弱,它们专逮着弱小的欺负,群狗已向跑得慢的小孩子们越逼越近。
逃在最后边的正是小风,最弱小的也是小风,他人矮腿短,眼看就要被群狗追上。
“臭螃蟹,休要纵狗猖狂!”
斜刺里飞出两块石头,击打在为首最大的灰毛狗头上,灰毛狗“嗷嚎”一声,掉头往回逃去。其他狗子见老大逃走,也跟着向后退去,但一边退一边还不放弃地狂吠。
“多谢!阿奇…哥!”小风装模作样地拱了拱手。
来人正是阿奇,他去而复返,不愧为孩子头,为了兄弟伙出手,也算够义气。
阿奇一把拉起小风的手又跑了起来,一边叫道:“还装模作样说这些干啥?臭螃蟹带着狗子又追上来了。”
小风被拉得双腿不由自主地狂奔起来,回头一看,只见大螃蟹张牙舞爪,用棒子驱赶着狗子,又整顿狗阵上前,狗仗人势,又恢复了胆量,凶像复盛。
小风吓得魂飞胆丧,在阿奇极力拉扯之下,不由又跑快了几分,两人已跑出了村子。
大螃蟹的狗子见两人只是跑逃,胆气更壮,不等大螃蟹驱赶,都一边狂吠一边争先抢后疾追而来。
村外都被一圈小山头围绕起来,两人翻过山坳,狗只越追越紧,阿奇迈开大步越跑越快,小风使出吃奶的劲,始终跟不上他的步伐。
突然,小风脚下一滑,就往坡下掉去。
斜坡近乎垂直,这一滑之势,来得好突然,阿奇反应过来时,小风已脱开他的手向下滑下数丈。
眼见小风直往山下滑去,而斜坡又有十几丈高,阿奇心中一急,竟三步并作一步,每一步都跨出丈余,只似一只羚羊一般,在岩间紧窜而下,向小风追去。
坡度太大,小风去势太急,他冲到坡底,又冲入坡底的灌木丛中。灌木茂密,也没挡住小风的身形,“嗖”一下,小风消失在灌木丛中就没了影。
阿奇有惊无险地跑到了坡底,狗子们还在坡上狂吠,也不敢再追下来。阿奇见没有小风的影子,猛地暴怒起来,随手抓起地上的石头,狂风暴雨一般往坡上掷去,狗子们吃了一顿石头雨,胆气又怯,就逃回去了。
狗子已去,阿奇勉强镇定下来,他沿小风滑去的地方寻找了好一阵,只寻不到小风的踪影,灌木丛密不透风,又多棘多刺,他是无论如何也走不进灌木丛,思虑之下,他只好绕着寻找其他道路去了。
找了好久,终于发现一片稍微稀疏一些的黄荆灌木林,但也是枝密叶茂盘根错节,遮掩的密密麻麻,只有枝丫交叉之间有一条小小通道,应该是经常有野兽出入形成的道路。
阿奇人高马大,也顾不得那么多,伏身就往兽道中钻去,树枝越来越密,兽道越来越窄,阿奇凭着一股蛮力,拼命往里直拱。
到了最后,他再也不能向前,没奈何他只有往后退,这一退之下,却半点也退不动。阿奇试了好久,只是前进不能后退不得,竟困在了原地。他心中直叫苦,人没救到不说,还把自己折在这里。
想着自己天纵奇才,小为孩子王,以后大了当然也是大家的头,还有许多远大的理想,却只活了十三年,就要被活活困死在这里,阿奇不由生出了许多不甘,大喊起救命来。
嘶喊了好久,但见天色微暗,也无人回应,他慢慢绝望起来,声音嘶哑,倔强的他也忍不住带了几分哭腔。
就在他最绝望的时候,他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阿奇!”
阿奇抬头一看,前边出现一张熟悉的脸,不是小风,又是何人?
“小风,你没事啊!太好了!”
两人不由地笑了起来,如果不是在这狭窄兽道中,两人又面面相觑如此尴尬,他们一定会开心地抱在一起大吼大叫。
小风笑了一阵,已发现阿奇的困境,他身材较小,在这狭窄的地方却是优势,他可以在兽道中进退自如,当下手脚并用,奋力将阿奇向后推去。
费了好大功夫,才将阿奇从卡住的地方推了出去,接着阿奇自行用力向后退去。
两人爬出黄荆林时,天已几乎黑了下来,只见森林中响起了奇异的兽吼枭鸣,两人听得颈脖一紧,瞬时汗毛倒竖,赶紧向村子里跑去。
路上,阿奇问小风掉下去后的情形,小风颇有些支支吾吾,只道掉下去找不到出路,找了好久,直到后来听到阿奇的叫喊声,才闻声寻了过来。
虽说的如此简单,但在阿奇听来可信度却是理所当然,小风若将掉入灌木丛的真实情形一一说来,只怕阿奇反倒不怎么相信了。
但小风心中的惊奇疑惑,就算远离那片灌木丛,也没减轻半点,只因他遭遇的一切只叫他摸不到头脑。
原来小风一路急速滑下,已失去了任何思考反应,巨大的冲力直让他猛地冲入布满荆棘的灌木丛,那灌木多刺,直让他浑身被蛰得遍体鳞伤。
刚冲出灌木丛,又见下方盘坐着一条金光闪闪的巨蛇,那巨蛇像是提前知道小风要从此处掉下一般,竟张着血盆大口,且不偏不倚,正等在小风冲去的路上。
小风自动送上门去,一下就被巨蛇吞入腹中,他只觉眼前一黑,仿佛已到了暗无天日的水牢之中,又似进入温暖奇异的怀抱。
正在他暗叫“我命体矣”的时候,突觉四周都变得虚无起来,虚无之中突然出现了一只发光的手。就像是溺水的人陡然间见到救命的稻草,小风不由将手伸了出去。
两手一握上,那发光的手也变得虚无起来,小风的手也随即变得虚无,他惊骇莫明之间,不由向身上看去,只见自己的身影也变得暗淡虚无起来。
突然之间,他就看见了一朵花,似乎很远,但陡然间,他又出现那面前,那是一团升腾跳跃的火花。
他正在奇怪巨蛇的肚子中为何会有火,突然有种更令他奇怪的事情出现,也不是文字,也不是声音,似乎是一段低语,也似乎是一个片段,他也分不清是在眼前,还是在脑海之中,就莫名闪现一些信息:
The Hand of God,与尔立约。
信息持续不断传来。
吾乃虚,也称无,吾已用不灭之火将你生命点燃,让你拥有无限重来的机会,直至你我皆达最终的时刻。
吾本无名,但因与你立此约之故,你可称我无限重修系统。
天若有情天亦老,踏破虚空终难全,宇宙洪荒,万古一体,凡世种种,长留空恨,吾虚你实,十方世界,阴阳间实,虚为实应,今吾竭尽全力,助汝勉力前行,愿汝好自为之,以下为出入虚空之境,并用不灭之火重修的方法…
--------
这些信息,像铭刻在小风脑中一样,怎么忘也无法忘却,又像生长在身体最深处的骨肉,怎么扔也扔不掉。
小风听到阿奇呼喊求救声时,似从梦中突然醒转一般。
他定睛看去,没有火,也没有蛇,自己只是处在一口古井旁边,井中有一股寒气冒出,那奇特的寒冷,直让他忍不住向后缩去。
雾气飘渺之间,只见井口青石青幽绿似玉,似经过无数岁月磨砺,却是历久弥新。
巨蛇呢?
小风四望而去,但地上并没有什么巨蛇爬过的痕迹,他惊讶之余,又觉之前被荆棘刺了千百下的身体此刻已不再疼痛,好奇之下,他揭开衣服检查,令他更感惊讶的是,连伤口也消失不见。
他不得不疑心自己做了一个梦,心中有种释然之感,也就不再理会,只循声向阿奇寻去。那灌木丛中道路复杂,他虽听到了阿奇的声音,但还是找了好久,他才找到阿奇。
也许,这一切都和那口古井有关吧?
小风躺在床上,还是在想。
回家晚了,他被大螃蟹提前告了恶状,受了爷爷一顿责打。
不过这都不要紧,要紧的是,脑海中关于出入虚空之境的方法,始终萦绕在脑际,就像学习过千万遍的诗句一般,已成为身体的最忠实的记忆。
一道七尺许高的身影腾身一跳,跳起来约有丈余高,只见他再轻舒猿臂,就抓住约有三丈高的石碑顶端,他的手臂微一发力,就一个灵豹上山,轻轻松松就站到了石碑顶端。
这人站在高高的石碑顶上,睥睨众生一般看着碑下的众人,享受着石碑下众多崇拜的眼光,还有不停的赞叹,只觉自己更是高大威武,不由得意地笑了起来。
这人身量已是难得的巨人,但仔细看去,他脸上却还有一片稚嫩之色,说话腔调虽极力模仿大人,但仍有掩饰不住的童音。
原来这七尺巨人,只是位个子特别高大的顽皮小孩而已。
“哇,太厉害了!”
“阿奇!真棒!”
碑下众小孩都拍起手来,钦佩地望着碑顶上叫阿奇的小孩,有些小孩也试图想跳上去,却总是差了一截,那光滑的石碑也没有着手之处,大家只能在下边徒呼奈何。
一时间,扰乱纷纷,热闹非凡,众孩童只在黑碑四周折腾不已。
“嘿!兀那小鬼,你们在干什么?”
一声震喝传来,只叫众人吓了一跳。
只见远处跳出一个丈余高的大汉,他身形虽高大,体形却是横着生长,粗壮的手臂和双脚都横张四开,走起路来摇摇摆摆,人如其名,这人的外号正叫大螃蟹。
“大螃蟹来了,怎么办?”有人问道。
大螃蟹手拿一把大腿粗的棍子,牵着几条大狗,一边跑一边喝道:“兔崽子们!真是吃了恶虎心海龙胆,敢在先知圣碑上撒野,看我不打断你们的狗腿!”
这石碑被村里称为圣物,村民们格外尊重,特别是村长,还有村长最忠实的追随者。
这大螃蟹就是村长最忠心的狗腿子之一,平时仗着村长撑腰,以欺负弱小为乐。他见众小孩如此胆大妄为,侮辱了心中的圣物,一时心中震怒不已,就纵狗就向小孩们赶来。
众小孩一声扯呼,就四散而逃,先前站在碑上的阿奇跑得最快,很快就没了影。
“好啊!小风子,你也敢和大伙一起放肆,看我抓到你,不把你往死里打?”
汉子在后边咋咋呼呼大喊大叫,但他腿太粗,反而跑不太快。
他虽跑不快,但狗却跑得飞快,且狗性恃强凌弱,它们专逮着弱小的欺负,群狗已向跑得慢的小孩子们越逼越近。
逃在最后边的正是小风,最弱小的也是小风,他人矮腿短,眼看就要被群狗追上。
“臭螃蟹,休要纵狗猖狂!”
斜刺里飞出两块石头,击打在为首最大的灰毛狗头上,灰毛狗“嗷嚎”一声,掉头往回逃去。其他狗子见老大逃走,也跟着向后退去,但一边退一边还不放弃地狂吠。
“多谢!阿奇…哥!”小风装模作样地拱了拱手。
来人正是阿奇,他去而复返,不愧为孩子头,为了兄弟伙出手,也算够义气。
阿奇一把拉起小风的手又跑了起来,一边叫道:“还装模作样说这些干啥?臭螃蟹带着狗子又追上来了。”
小风被拉得双腿不由自主地狂奔起来,回头一看,只见大螃蟹张牙舞爪,用棒子驱赶着狗子,又整顿狗阵上前,狗仗人势,又恢复了胆量,凶像复盛。
小风吓得魂飞胆丧,在阿奇极力拉扯之下,不由又跑快了几分,两人已跑出了村子。
大螃蟹的狗子见两人只是跑逃,胆气更壮,不等大螃蟹驱赶,都一边狂吠一边争先抢后疾追而来。
村外都被一圈小山头围绕起来,两人翻过山坳,狗只越追越紧,阿奇迈开大步越跑越快,小风使出吃奶的劲,始终跟不上他的步伐。
突然,小风脚下一滑,就往坡下掉去。
斜坡近乎垂直,这一滑之势,来得好突然,阿奇反应过来时,小风已脱开他的手向下滑下数丈。
眼见小风直往山下滑去,而斜坡又有十几丈高,阿奇心中一急,竟三步并作一步,每一步都跨出丈余,只似一只羚羊一般,在岩间紧窜而下,向小风追去。
坡度太大,小风去势太急,他冲到坡底,又冲入坡底的灌木丛中。灌木茂密,也没挡住小风的身形,“嗖”一下,小风消失在灌木丛中就没了影。
阿奇有惊无险地跑到了坡底,狗子们还在坡上狂吠,也不敢再追下来。阿奇见没有小风的影子,猛地暴怒起来,随手抓起地上的石头,狂风暴雨一般往坡上掷去,狗子们吃了一顿石头雨,胆气又怯,就逃回去了。
狗子已去,阿奇勉强镇定下来,他沿小风滑去的地方寻找了好一阵,只寻不到小风的踪影,灌木丛密不透风,又多棘多刺,他是无论如何也走不进灌木丛,思虑之下,他只好绕着寻找其他道路去了。
找了好久,终于发现一片稍微稀疏一些的黄荆灌木林,但也是枝密叶茂盘根错节,遮掩的密密麻麻,只有枝丫交叉之间有一条小小通道,应该是经常有野兽出入形成的道路。
阿奇人高马大,也顾不得那么多,伏身就往兽道中钻去,树枝越来越密,兽道越来越窄,阿奇凭着一股蛮力,拼命往里直拱。
到了最后,他再也不能向前,没奈何他只有往后退,这一退之下,却半点也退不动。阿奇试了好久,只是前进不能后退不得,竟困在了原地。他心中直叫苦,人没救到不说,还把自己折在这里。
想着自己天纵奇才,小为孩子王,以后大了当然也是大家的头,还有许多远大的理想,却只活了十三年,就要被活活困死在这里,阿奇不由生出了许多不甘,大喊起救命来。
嘶喊了好久,但见天色微暗,也无人回应,他慢慢绝望起来,声音嘶哑,倔强的他也忍不住带了几分哭腔。
就在他最绝望的时候,他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阿奇!”
阿奇抬头一看,前边出现一张熟悉的脸,不是小风,又是何人?
“小风,你没事啊!太好了!”
两人不由地笑了起来,如果不是在这狭窄兽道中,两人又面面相觑如此尴尬,他们一定会开心地抱在一起大吼大叫。
小风笑了一阵,已发现阿奇的困境,他身材较小,在这狭窄的地方却是优势,他可以在兽道中进退自如,当下手脚并用,奋力将阿奇向后推去。
费了好大功夫,才将阿奇从卡住的地方推了出去,接着阿奇自行用力向后退去。
两人爬出黄荆林时,天已几乎黑了下来,只见森林中响起了奇异的兽吼枭鸣,两人听得颈脖一紧,瞬时汗毛倒竖,赶紧向村子里跑去。
路上,阿奇问小风掉下去后的情形,小风颇有些支支吾吾,只道掉下去找不到出路,找了好久,直到后来听到阿奇的叫喊声,才闻声寻了过来。
虽说的如此简单,但在阿奇听来可信度却是理所当然,小风若将掉入灌木丛的真实情形一一说来,只怕阿奇反倒不怎么相信了。
但小风心中的惊奇疑惑,就算远离那片灌木丛,也没减轻半点,只因他遭遇的一切只叫他摸不到头脑。
原来小风一路急速滑下,已失去了任何思考反应,巨大的冲力直让他猛地冲入布满荆棘的灌木丛,那灌木多刺,直让他浑身被蛰得遍体鳞伤。
刚冲出灌木丛,又见下方盘坐着一条金光闪闪的巨蛇,那巨蛇像是提前知道小风要从此处掉下一般,竟张着血盆大口,且不偏不倚,正等在小风冲去的路上。
小风自动送上门去,一下就被巨蛇吞入腹中,他只觉眼前一黑,仿佛已到了暗无天日的水牢之中,又似进入温暖奇异的怀抱。
正在他暗叫“我命体矣”的时候,突觉四周都变得虚无起来,虚无之中突然出现了一只发光的手。就像是溺水的人陡然间见到救命的稻草,小风不由将手伸了出去。
两手一握上,那发光的手也变得虚无起来,小风的手也随即变得虚无,他惊骇莫明之间,不由向身上看去,只见自己的身影也变得暗淡虚无起来。
突然之间,他就看见了一朵花,似乎很远,但陡然间,他又出现那面前,那是一团升腾跳跃的火花。
他正在奇怪巨蛇的肚子中为何会有火,突然有种更令他奇怪的事情出现,也不是文字,也不是声音,似乎是一段低语,也似乎是一个片段,他也分不清是在眼前,还是在脑海之中,就莫名闪现一些信息:
The Hand of God,与尔立约。
信息持续不断传来。
吾乃虚,也称无,吾已用不灭之火将你生命点燃,让你拥有无限重来的机会,直至你我皆达最终的时刻。
吾本无名,但因与你立此约之故,你可称我无限重修系统。
天若有情天亦老,踏破虚空终难全,宇宙洪荒,万古一体,凡世种种,长留空恨,吾虚你实,十方世界,阴阳间实,虚为实应,今吾竭尽全力,助汝勉力前行,愿汝好自为之,以下为出入虚空之境,并用不灭之火重修的方法…
--------
这些信息,像铭刻在小风脑中一样,怎么忘也无法忘却,又像生长在身体最深处的骨肉,怎么扔也扔不掉。
小风听到阿奇呼喊求救声时,似从梦中突然醒转一般。
他定睛看去,没有火,也没有蛇,自己只是处在一口古井旁边,井中有一股寒气冒出,那奇特的寒冷,直让他忍不住向后缩去。
雾气飘渺之间,只见井口青石青幽绿似玉,似经过无数岁月磨砺,却是历久弥新。
巨蛇呢?
小风四望而去,但地上并没有什么巨蛇爬过的痕迹,他惊讶之余,又觉之前被荆棘刺了千百下的身体此刻已不再疼痛,好奇之下,他揭开衣服检查,令他更感惊讶的是,连伤口也消失不见。
他不得不疑心自己做了一个梦,心中有种释然之感,也就不再理会,只循声向阿奇寻去。那灌木丛中道路复杂,他虽听到了阿奇的声音,但还是找了好久,他才找到阿奇。
也许,这一切都和那口古井有关吧?
小风躺在床上,还是在想。
回家晚了,他被大螃蟹提前告了恶状,受了爷爷一顿责打。
不过这都不要紧,要紧的是,脑海中关于出入虚空之境的方法,始终萦绕在脑际,就像学习过千万遍的诗句一般,已成为身体的最忠实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