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九、双剑破敌

走廊还是那么暗，越往里走越没有光线，两人心里充满了没来由的信心，没有了先前焦躁的情绪，一路慢走一路观察周围，以便观察出更多这地方的秘密。
走到门口，依云突然停住脚步，叫道：“这里有一幅对联。”
两人第一次进屋前心中怀着莫名紧张，一时也没有注意到这对联，这时候身心放松下来，依云眼尖，已瞧清这幅对联
小风还没看清，就问道：“上边写得是什么？”
依云凝目看云，缓缓念来：“上联：齐十绝以谢刀兵，下联：结比翼为酬知己，横批：十绝之地”
十绝之地？应该就是指里边这间怪屋。
“齐十绝以谢刀兵，结比翼为酬知己”。
这两句，仿佛在说明建造十绝堂的原因，还有这里主人不愿刀兵心怀善意的愿景。
但说“谢刀兵”，小风却不敢苟同，那屋内人把自己刺得全身是血，这样看来，这副对联没有表面看来这么简单。
Good fortune or misfortune, one cannot escape from misfortune.
这里边的人一定是任天祥的帮凶，披着伪善的外衣，行道貌岸然的凶恶之事，看来不得出拼尽全力了。
想到此处，小风手中一紧，握住依云的手，走进十绝堂内。
两人靠得很近，走了七八步，只觉依云手向左一示意，小风木剑斜出，就往左边刺去，只觉剑有所触，像是击中敌人一般，不由心中大定。
接下来，小风就随着依云指挥，叠剑源源不断刺去，有时刺空，有时与敌人兵器相接。
不过，小风毕竟剑法生疏，刚开始敌人大意，他的剑法还能凑效果。
过了几招，敌人稳下心来，反击而回，小风剑法一慌，已不能和依云配合，身上就被刺了两下。
然依云拉着小风疾走，小风也随着依云疾走，暂避锋芒。
依云虽在不断游走，但手中还是有条不紊地指挥，小风的木剑勉强稳定心神，剑随着指挥不断击去。
随着不断游走，敌人的攻势一时也不那么凶险，小风的心已彻底稳定下来，心一稳，叠剑法又隐隐和依云配合在一起。
两人的剑法配合越来越好，若有相交，更像剑语，这剑法不知是那位高人所创，不但配合极妙，更能以剑交流。
在这十绝之地，虽是眼不可见，耳不可闻，但这奇绝的环境，却恰似为两人共舞这剑法所设置一般。
两人渐渐心有灵犀，吾眼即彼眼，双剑源源而去，再没有半丝违和。
待到后来，已不用依云以手示意，小风只管使用剑去，已与依云的剑配合的天衣无缝，两人不再退却躲闪，一味只向敌人攻去。
小风也渐能觉察到敌人所在，手中叠剑，一十八式，已纯熟许多，体会出许多妙处来。
再斗数十回合，小风心至觉灵，突然靠着依云手臂一甩之力，跃在空中，靠着那一跃之势，猛地一剑劈下，这下叠剑变守为攻，已是叠云剑法到了极致的表现。
没想到两人在这十绝之地中，激发出这叠云剑法的最大潜力，以最短的时间，不但让小风熟练了这剑法，而且竟生出了这反守为攻的一剑。
这一剑，已超出了十八剑的范畴，属于第十九剑。但这一剑，小风也只在此时此刻，和依云一起使出来过，自此，他也没能再使出。
这一剑劈云，木剑竟强过坚铁，一下劈中了敌人。
不过，奇怪的是，敌人不是被他劈倒在地，反而在这一剑之威下，被分成两半。
突然，屋中突然冒起一点绿色光芒。
只见绿光之中，两个老人躲在地下，已是奄奄一息。
果然如依云所言，这里有两个敌人，不过两人都是独眼独目独手独脚，合在一起，只如一个敌人一般。
只是两人胸前血肉模糊，又似一个人被小风一剑斩成两半一般。
那点亮光，就是其中一个老人手中，那亮光不知是何宝物，能在这十绝之地中发出光芒来。
两个老人还未断气，其中一人惊讶说道：“今天得见神技，虽死足矣！能破我十绝阵，真乃神技，不知何名？还盼两位朋友告知！”
“叠云剑法！”
小风和依云不觉同时脱口而出，又不由相视一笑。
一个老人闻言叹了口气，头一低，就断了气。
另一个老人叹道：“叠…云…，这是何等剑法，竟能以灵犀之意，破我十绝之阵。哎！这等神技不可为我凡夫俗子知矣！十绝既破，我们已该去了。你们也算了结了我们一桩心愿，这比翼珠就送给你们，此去前方乃是天魔所在，两位务必小心它……”
说到此关键处，他再也没有机会说出半个字来，头一低也断了气。
这两位老人虽是敌人，却此时此景，却令风云两人说不出的莫名感动，他们半点也恨不起来。
小风拿起比翼珠，照亮前方道路。
走了一阵，甬道中已没有那么黑，尽头似有一些光亮传来。
此时应是脱离了十绝阵的范畴，小风就将比翼珠收入怀中，两人仗着夜眼，向前走去。
走了四五十丈，只见黑沉沉的门槛，已是甬道尽头。
天上有光线照了下来，映得里边一览无余。
那里边是一个巨大的山窟，地面平整，足有七八十丈宽广。窟壁约有四十五丈高，斜着往上，显得上小下大，如同葫芦一般，那天光就从葫芦口投射而下。
远处有一道灯火，灯火映照下，有一张桌子，桌子前坐着两人，正是任天祥和青青。
青青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显然被任天祥点了穴道，任天祥却半躺在椅子上，优哉游哉地喝着小酒。
依云又急又怒，疾步向场中奔去，小风怕她遇险，一边追上，一边四下观察起来。
四下白骨累累，有人骨也有兽骨，还有一些尸体像是刚死几天，还没有腐烂。
这些未腐烂的尸体都是残肢断手、破肚露肠，死状惨烈无比，小风心中一动，这场景好像在那个地方见过？
再见远处山窟墙壁有十几道大小的铁门，衬得这山窟如一个巨大的牢笼一般。
这地方，竟有点像自己曾被关押的的兽斗场一般，只是面积大了数倍而已。
莫非这也是一个兽斗场？
不知那些铁门后是否有凶兽，若是凶兽齐来，只怕就不易抵挡。
两人一前一后，奔行疾速，没几下已行至山窟最中间位置。
他两这才看清，那任天祥不是石窟地面，而是坐在半空之中。
那张桌子，只是摆在半空中开辟出来的一间石屋而已，那四周油灯环绕，他坐在石屋中，就可以将山窟底部一览无余，而风云两人，却碰不到他半根毫毛。
突然，‘轰’地一声震响，从身后传来。
两人闻声回头看去，只见来时的甬道，已闭上了黑沉沉的大门，那后路已是断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