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开手机外卖软件,准备自己买点止痛药,刚刚把东西加购物车。
她手机就响了。
是个陌生的号码。
她接通。
是个陌生的声音。
“喂,你好,我是警察,这里是银鹰购物正门口,你老公疯了,没有人能靠近他,你快点过来吧!”
对面的声音,太过于着急。
陆召人瞬间清醒了:“是司烬吗?”
“我不知道,是你老公,你是他老婆吧,他紧急联系人就是写的老婆!”
“我……我马上过去!”
银鹰购物中心,就是小区对面的大商场。
司烬买药,也只能跑去那边。
外头。
风雨交加。
闪电狰狞,雷声轰鸣。
风太大。
根本就打不了伞。
当然,陆召跑的太急,也没有拿伞。
等到跑过去的时候,身上早就已经湿透了。
银鹰购物门口。
很多人。
有警车,警察。
有救护车,医护人员。
还有很多围观看热闹的人。
隔着重重人群,隔着朦胧的雨幕。
陆召透过那仅留的缝隙,还是一眼就看到了。
是司烬。
他整个人,就那样蹲在地上。
闪电滑过夜空,将夜色照的亮如白昼。
她能清楚的看到他脸上,身上的血迹。
看到他那双疯狂的,弥漫着滔天恨意,没有一丝清明理智的眸。
雷声响起的时候,他整个人会跟着不受控制的颤抖。
这一刻,她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只是不顾一切的推开人群,冲了进去。
里头的一个警察,拉住了她:“姑娘,你不能过去,他会伤人,是个疯子!”
“放开我。”陆召挣了一下,眼底雾气弥漫。
离的近了,她能看出来。
他是恐惧症发作。
应该是因为暴雨,加上闪电跟雷声。
他现在整个人,都处于极端的崩溃,让人绝望的恐惧中。
“你不能过去,我们打了他两枪麻醉,都没控制住!”警察拉着她后退。
“我是他老婆!”陆召一个用力,挣开了他,朝着司烬跑过去。
警察跟医护们,互相看了一眼,再没有人追上去拦住她。
“司烬。”陆召很大声的,突然喊他。
他像是个被逼到绝境的野兽般,蓦地抬头。
陆召趁着他放松警惕的一瞬,扑了上去,从身后将他整个人抱住。
司烬扭头,血红的眸子里,满是疯狂,剧烈的挣扎了起来,喉咙里发出了呜呜的警告声。
“司烬,我是陆召,司烬。”陆召没有放手,紧紧的抱住他,唇贴在他的耳侧:“你清醒一点,司烬,我是陆召,没事了,这里很安全,你没事的。”
司烬却是像没听到她的声音,拼命的想要挣开,像是要逃离桎梏的困兽般。
陆召只能抱紧他,试图唤醒他的理智,声音越发的柔和了起来,带着神奇的魔力:“司烬,你忘了吗?我大姨妈来了,肚子疼,你是出来给我买药的。”
司烬挣扎中,手肘顶到了她的小腹上。
陆召疼的一声闷哼,倒抽了一口凉气。
司烬像是有所觉,挣扎的动作,在这一刻,也停滞了一瞬。
雷声,闪电,也好像短暂的消失了。
陆召忍着痛,温柔的继续安抚:“司烬,你现在很安全,不怕,有我陪着你。”
说完,手里的一根银针,对着他的脖颈处扎了下去。
一针下去。
司烬整个人,软软的倒了下去。
她张开双臂,抱住了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眼前一黑,意识也模糊了起来。
昏迷的最后一刻。
她感觉到,一只炙热的大手,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将她扯进了怀里。
她听到他在她耳边,低低的呢喃:“陆召,你跟薄砚离婚吧!”
And then.
警车的声音。
救护车的声音。
嘈杂的脚步声。
Afterwards,
她就什么也听不到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入目的就是一片白。
她眨了眨眼睛,想要活动一下手脚,却发现她的手,还在被人紧紧攥住。
她偏头看过去。
就对上了一双幽深冰冷的,如万年寒潭般,没有一丝人气儿的眸。
Then.
她就见他抬起了左手,对着她打了个响指。
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病房里,就像是一滴水,落在了平静的湖面上。
陆召脑子里就是一瞬的空白。
卧艹,被催眠了!
“陆召,看着我的眼睛,你记住,司烬醒来就跑了,你没有见过我。”
凉薄无波的眼睛,冷酷平静的声音。
陆召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
只想吼一句:薄砚,我去你大爷的!
陆召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白天了。
身边的病床上,已经空荡荡的没了人。
她脑袋有些疼,却清楚的记得那双冷酷幽深的眸。
薄砚!
他会催眠!
技术还很高,竟然将她都给催眠了。
不过他怕是想不到,她没有如他所愿,忘了他。
而是把一切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那个时候的表情,语气!
Outside the window.
雨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停的。
太阳已经升起来了。
陆召办理出院手续的时候。
护士姐姐将她的东西给了她。
陆召一看,有两板止痛药,有两包红糖,还有一大袋子的卫生巾。
这一大袋子的卫生巾,各种牌子,日用夜用安睡裤,让她怀疑他是不是把人家超市货架给搬来了。
这么多,够她用一年的量了。
**
司烬走了。
剧本就只剩下了最后一场。
陆召这几天,跟着他学了不少东西,自己写出来,倒也觉得还过得去。
拿到公司给阮红和穆寻看。
阮红看了之后,啧啧称奇,一脸你就是个骗子吧的表情:“你不是不会写剧本吗?”
这剧本写的,绝了!
她在娱乐圈混了有二十年,除了才华横溢的国际金牌编剧‘火尺’之外,还没见过这么绝的剧本。
每一句话,都恰到好处,多一个少一个字都不行!
不过那位国际大编剧,去年一部《残喘》,拿了国际四大电影节的最佳编剧奖之后,就再没有消息了。
陆召见阮红没说最后一场有问题,心里还有点小窃喜:“这个剧本不是我写的,我提供剧情,别人写的。”
看来她写的剧情,跟司烬写的,差别也不是那么大,那么明显。
阮红八卦:“这人笔力可以啊,谁啊,我认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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