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拜入茅山

深水涉分局闹鬼一事，在港岛闹得沸沸扬扬。
起初，英国鬼老不相信，派了一个又一个督察去验证，爆炸留下的痕迹、僵尸被阳光灼烧留下来的粉末，皆不足以取信。
但随着一张灵符贴在档桉馆墙壁上，鬼界大门敞开，皇军俱乐部、旭日旗、恶鬼残躯陈列于眼前，再怎么理性的人，也只能相信如此无稽的事实。
于是乎，各部门一致同意成立抓鬼特殊部队，如今，筹备工作正在紧锣密鼓的进行中。
圣玛利亚医院。
顶层，高等病房。
“凡哥，咱们什么时候出院？”
金麦基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别看旁边放满了各种鲜花与水果，但他的意志颇为消沉。
旁边，孟凡一边晒太阳，一边喝粥，大着舌头，无奈道：“这得问师傅了，晒了两天太阳，也不知道阳气补回来没有。”
中间的病床上，钟道长收起报纸，认真审视两人，片刻之后才沉声回答：
“嗯，差不多可以了。”
原来，两人在干掉异种僵尸三宅一生大左以后，紧绷的神经突然放松下来，直接原地昏倒在地，失去了意识。
当再度醒来时，便出现在圣玛利亚医院，旁边躺着脱离生命危险，已经恢复神志的钟道长。
他说，阳间人进入鬼界，并长期逗留其中，会在事后大病一场，需要长期晒太阳，才能够补回来。
而在警局大楼追杀僵尸时，两人之所以没有昏迷，是因为太阳尚未落山，有部分阳气补充，加上有法器加持，才表现得那般生勐。
说到法器，金麦基就气不打一处来。
那群尸位素餐的警队高层竟然将自己征战鬼界、降服僵尸的桃木剑收缴充公了，说什么拿去研究，并感谢他为社会作出的贡献。
一点脸都不要！
对于这种无耻行径，孟凡本该更加郁闷，因为他的宝贝更多：
驱魔鞭、法剑、金刚菩提持珠。
而今只送还了持珠，还是因为随着三宅一生爆炸，它碎得只剩下三粒金刚菩提子，卖相极残，加上阿信局长据理力争，这才得以物归原主。
不过，钟道长却劝慰道：
那些不过是死物，有道术在身，需要为此发愁吗？
瞬间，孟凡听懂了弦外之音。
当即磕头拜师。
金麦基后知后觉，紧随其后，磕着头请求钟道长收自己为徒。
事实上，钟道长对孟凡的感官很好，进退有度、不缺胆识，确实是收徒的不二人选，当即顺势答应下来。
至于金麦基，钟发白斟酌了片刻，才点头同意。
以前天下太平，他一身道术随着自己进棺材，倒也没什么好可惜的，但眼下恶鬼、僵尸重新出世，不给后人留下克制之法，自己于心不忍。
而不惧死亡，敢于追杀鬼怪的金麦基，同样属于可造之材。
对于钟道长收自己为徒时，表现得有些犹豫不决的事情，金麦基表示理解，毕竟，他以前行事孟浪，确实给师傅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往后必须殷勤侍奉，努力传承师门绝学！
根据师傅所说，他们这一支传自道门正宗。
祖师钟岳武本是光绪年间的武举人，因不满朝廷昏聩，任由洋人欺压，便辞去官职，为义和团助拳。
后来因为杀了一名身份显赫的洋鬼子武官，被清廷通缉，便隐姓埋名，拜入南茅山遁世修行。
随着清朝灭亡，进入军阀混战时代，天下妖孽横行，祖师无心闭门诵黄庭，收起拂尘，摘了挂在墙上的法剑，选择下山除魔，拯救小老百姓。
最终定居港岛。
而他们的师傅钟发白原先是一名孤儿，流浪街头，五岁时被祖师抱养，收在膝下作为义子，并学了一身降妖除魔的本领。
“咱们传承自南茅山上清派宗坛，切勿忘记。”
“倘若往后有机会，要代为师去一趟大陆，拜见殿内供奉的各位祖师爷。”
这两天，钟道长说的最多便是这两句。
而学习道术这方面，师傅一句没提，必须等回了杂货铺，他们两个对着祖师画像磕头，上完香以后，才可以习练。
道不可轻授。
孟凡非常认同这句话，若非自己拼着性命除掉三宅一生，表现得到道长认可，能否获得传承，尚在两可之间。
向祖师磕头，那更没毛病了。
Now.
金麦基听到自身阳气已经补足，当即兴奋道：“师傅，咱们什么时候回去？”
“随时可以。”钟发白从病床上爬起来，脚步有些踉跄。
见状，孟凡立刻放下粥碗，跑过去搀扶，关心道：“师傅，要不再住几天吧，您身体要紧。”
“是啊，什么时候学习道术都没关系，您老人家一定要养好身体，长命百岁。”
金麦基同样在第一时间从床上跳下来，从房间角落推出一辆轮椅。
“没有用，我强行使用高深咒法，德不配位，术超道行，再怎么治疗，也补不回来。”
钟发白看着两个新徒弟皆在关心自己，不禁心生感动。
自从师傅走后，他便孤身一人独居杂货铺，久而久之，便养成了孤僻的性格，没想到经此大难，反而觅得佳徒，不至于孤独终老。
可是，道长并未将这份情感流露出来，反而板起脸，警醒道：
“你们两个要时刻谨记，道术、道术，道在术前，再高深的术法，没有道作为支撑，也是一场空。”
“非要强行使用，最好的下场就跟我一样，少活不晓得几十年，运气不好，当场魂飞魄散。”
"I understand, Master."
两人郑重点头。
“你们晓得厉害便好。”钟发白脸色稍霁，继续道：“推我出院吧。”
“师傅，千年人参能把您的道伤治好吗？”孟凡一边推车，一边询问。
"No, you can't."
“阿凡，往后少看那些武侠小说，不要被误导。”
对于这个大弟子，钟发白最为耐心，一改往日的暴脾气，温声道：
“不要太过担心我，为师往后多读读道经，修身养性，兴许道行方面有所提升，你们两个臭小子再多积累功德，伤也就好了……”
然而，这种师徒和睦的氛围并未持续下去。
刚离开病房，便听到大大咧咧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恭喜警长，你高升啦。”
“还是连升四级，哗！二十三岁的高级督察，这不给个红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