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出山

新人画符要选吉日，挑子时或亥时，成功率最高、效果最佳，因为这两个时间段，阳消阴长，属于阴阳交接之时，灵气最重，其次是午时、卯时、酉时。
常言又道：画符容易结煞难。
画什么符，结什么煞，念什么咒，自古以来不形成文字，不记载于纸上，全靠师傅口授。
因此，随着时间推移，背靠师门的好处渐渐显露出来。
像画符时的诸多禁忌，钟师傅会一一点出，而施法时该结什么手诀，踏什么步法，也全部讲述清楚。
在此期间，还会穿插一些民间广为流传的小道。
比如：舌尖血驱鬼。
孟凡在对付僵尸大左三宅一生时，就曾经使用过，效果如何并不清楚，但确实很疼。
若非师傅后来画符帮忙治疗，他至少两个星期吃不了辛辣之物。
而钟发白也替孟凡解了一桩疑惑，原来，当初他喷的血，其实一点作用也没起到。
舌尖血又名真阳溅，确有殆鬼、辟邪的作用，但要求主人必须有法力在身，否则只能起凝神镇气的效果。
毕竟咬破舌尖不仅危险，还异常疼痛，可以使人快速清醒。
现如今，孟凡有了法力，遇到勐鬼、僵尸时，再用这一招，肯定能收获奇效，但他却不一定肯干。
疼，太疼。
……
光阴如梭。
三十日之后。
杂货铺，宅院中。
孟凡一手水灵灵的西红柿，一手《茅山治邪秘本》，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用伸出手指比划两下，熟悉画符流程。
身后，师弟金麦基正在练习步罡踏斗之术。
事实上，这三十天时间，两人过得异常充实。
修行道经方面，孟凡进境最快，体内已经凝练出两千多缕法力，若将其聚于身体一处，可以使两根手指变得异常神奇。
用师傅的话来说，这一指点出去，哪怕不配合符箓，只念咒，也能摄服寻常厉鬼，令其伏在地上不敢动弹。
而法术方面，孟凡和金麦基掌握的法术一样多。
焚香咒、焚符咒、卫灵咒、净坛咒，四者并不具备杀伤力，但开坛做法事时必须要用。
清水咒、清笔咒、清纸咒，同样没什么威力，但画符时需要用到。
余者或多或少皆能加持自身战力。
天雷破：指尖射出一道雷光，克制阴森之物
火云咒：喷出烈焰，焚烧不祥
亡魂咒：拘禁魂魄
清音咒：超度亡魂
破秽咒：驱除瘟疫、诅咒
静心咒：消除心魔
防鬼咒：防止鬼物靠近
至于符箓，除了孟凡手中他正在参悟的《茅山治邪秘本》以外，还有一道《六甲除邪符》，可以借来部分六甲神力，来镇压邪魔。
当然，相同之术由不同人使出，效果肯定不一样，孟凡一身法力超过师弟金麦基，因此，他施展出来的威力会更加强大。
今早，师傅考验他们火云咒。
作为师兄，孟凡第一个演法，而他喷出来的火焰，确实有了一点云朵特性，凝而不散，足足持续了五秒。
师弟金麦基虽然施法成功，但却不持久，一两秒就耗尽法力，什么都喷不出来了。
师傅这般评价：
阿凡施展此术，能够灼伤僵尸，消灭寻常鬼物。
金麦基施展此术，能把僵尸的衣服烧焦，倘若厉鬼不注意，猝不及防之下，可以其吓退几步。
In other words.
孟凡是个五秒真男人！
另外，这一个月的特训，师兄弟二人，不仅修正道，习法术、符箓，还从师傅那边学了一些更加取巧，所需灵气并不多的小术。
其中，大多是民间法脉的招数，驭鬼、养鬼、蛊术诸如此类。
一般来说，学习这等诡异凶狠秘术的人，大多都是骗财骗色之辈。
但也不乏好人、好术，孟凡就挺中意赶尸送葬的手段。
对于诡异凶狠之术，钟发白明言禁止两人沉迷，之所以传授，是想让他们有所了解，开拓眼界，以免将来跟彼辈撞上，起了冲突以后起坛斗法，因为不了解而吃暗亏。
而赶尸送葬，乃至养尸的手段，倒还不至于使人坠入邪道，至少钟发白觉得，孟凡与金麦基不会。
“如今身处末法时代，灵气薄弱，大道旁落，正统传承逐渐难以为继，旁门与左道日渐盛行，但你们要坚守正道，通过斩妖除魔，积累功德，来促进修行。”
On the table.
钟发白放下快子，对两人做着最后的叮嘱，因为从今天开始，他们两个将正式出师，并回归港岛官方组织的抓鬼部队，解决发生在这座国际大都会的一切灵异事件。
一日之师，终生为父。
徒弟们确实像对待父亲那样，敬重、关怀自己，而他这个师傅，自然也将两人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为师没什么好东西相赠。”
“阿凡，这是祖师传下来的天蓬尺，遇到难缠的勐鬼，乃至鬼王之流，关键时刻可以拿它来对敌保命。”
“但此物最重要的用途是调兵遣将，以后道行足够，可以凭此调遣天兵天将，同时也能加持雷法威力。”
没等孟凡说话，一枚材质神秘的尺子被递了过来，它足有成人半只手臂长，绝对可以当做武器使用。
样式也颇为玄奇，四棱六面，通体漆黑，有木头的纹理，且异常坚硬，刻有金色小字——
二十八宿、日月、紫薇大帝的名讳、天蓬元帅的名讳、南斗六星、北斗七星。
“基仔，你小子性格跳脱，为师怕你日后降妖除魔时，被设计陷害，落入什么绝地，亦或者绝阵。”
“这面八卦镜也是祖师之物，能够化煞驱邪，随身挂在胸前、后背，等闲厉鬼、僵尸根本不敢靠近，他日道行足够，可借此寻龙脉、破绝阵。”
做完这一切以后，钟发白拍了拍两人的肩膀，欣慰道：“师徒一场，没必要说什么感谢的话，努力降妖除魔，为师刚在杂货铺装了电视，希望能在上面看到你们。”
"Yes, master."
“我和师兄一定常来看您。”
就这样，师徒三人聚在一起吃了最后一顿中饭，依旧是师傅下厨。
七菜一汤，格外丰盛。
临走之前，孟凡提了一个疑问：
“为何师傅你有这两样宝贝，当时在前往警局对付那群日本鬼子时，没有拿过去。”
而钟发白的回答令人无奈。
“太久没有开坛做法，忘了这两样压箱底的东西，一般来说，为师遇到鬼怪、僵尸，都是拎着桃木剑直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