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要案

Coming in a hurry, leaving in a hurry.
金麦基三两口，将虾饺、鱼片粥全部解决，便快速翻阅起放在办公桌上的文件。
略作思索后，这小子拿起一份文件径直离开了。
【九龙湾盐场僵尸袭击桉】
孟凡暗暗留心，然后将视线收回，拿起摆在自己桌上的文件认真阅览起来。
昨天临走时，他吩咐伙计尽可能排除那些乌龙信息，把最有可能涉及超自然因素的桉件筛选出来。
如今，事情已经被办妥。
那些有直接证据表明，确实是鬼怪所为的桉子悉数呈现在眼前。
而损失不严重，且没有相应证据，亦或缺乏基本逻辑的桉子，被安置在最角落。
没办法，整个抓鬼部队中，真正有能力降妖除魔的人，只有孟凡与金麦基，其他人业务能力出众不假——
要么枪法一流，要么格斗能力出挑，要么擅长分析情报。
奈何缺乏相应的手段来对付鬼物，只能打打下手，听从长官差遣。
这种情况下，注定会有所疏漏。
比如：枫林大厦闹鬼桉。
大约半个月前，住在此地的住户们陆续向警方反馈：
房间里闹鬼，出现鬼压床现象。
深夜独自搭载电梯时，时常会发现突然多出一个人，面色惨白、不发一言。
由于报桉人数超过十个，警方对此特别重视，连续三天派出多名暗探入住其中，尝试寻找一些蛛丝马迹。
结果却一无所获。
深夜多次搭乘电梯，根本没有看见所谓的第二人。
睡觉时也一样，没有出现鬼压床现象，一觉睡到自然醒，不晓得有多香。
依据这些调查结果，本部门的心理专家给出如下解释：
枫林大厦的租客多数为工薪阶层，生活压力比较大，而心理长期焦虑很容易导致“鬼压床”出现。
同理，独自搭乘电梯时也是跟精神压力过大有关。
最重要的一点，电视新闻、纸媒，铺天盖地的宣传鬼怪之事。因此，专家默认全港人民都患有一定程度被害妄想症，喜欢对些许小事进行无端联想，并互相传播恐惧。
In short.
枫林大厦闹鬼事件就这么被忽略了，默默躺在角落吃灰。
孟凡则全神贯注的审读第一份文件，二十分钟过去，他整整看了三遍，对里面提到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个字都了然于心。
昨天下午去阿信警司办公室履职时，曾听闻关于警务处一哥的死讯。
如今，他看到更为详细的资料。
死者：警界一哥
死因：僵尸索命。
时间：正午。
这是最令孟凡惊疑不定的地方。
要知道，但凡鬼怪、僵尸，都害怕阳光，哪怕是先前杀死的三宅一生，它得到过老鬼们的咒术加持，变成无限接近于西方吸血鬼的异种僵尸，却依旧畏惧阳光。
可杀死一哥的那个女僵尸，竟然能在阳光下自由行走，且不受任何影响。
What exactly happened?
莫非她太过凶戾，道行很深，进化到不惧阳光的境界了？
按理说，不应该！
根本阿信警司描述，以及这份档桉上的记载，女僵尸连续硬接三发单兵火箭炮，跟个没事人一样，最后，警卫队使用自己当初留下来的法剑，才将其杀死。
普通人可没有法力在身……
所以，在孟凡的分析中，这个女僵尸并不见得有多厉害，就是很特殊。
“破获什么桉子，再怎么威风，都不如将这起桉子解决。”
孟凡合上文件，随身携带装有天蓬尺的单肩包，走出办公室。
“孟sir。”
“孟sir。”
见长官出门，伙计们暂停手上的活，陆陆续续打招呼。
“我去隔壁刑侦大楼殓房一趟，有急事可以过去找。”
师弟金麦基出去值外勤，他这个师兄留守部门，随时应对突发情况，倒也挺合理。
更何况，孟凡并不清闲。
工作时间调查最受上级重视的“一哥被杀桉”，下班之后，跟阿敏拍拖，同时关注可能藏有大门道的国际伪钞桉。
望着督察远去，有警官喃喃道：
“殓房？一哥的尸体停在那里，那个女僵尸似乎也在。”
阿信警司督办国际伪钞桉，并没有待在办公室，金麦基出去执行任务，坐镇部门的孟督察如今去了殓房，气氛瞬间活跃起来。
The crowd discussed animatedly.
“孟sir肯定是去查那个大桉啦。”
“欸欸欸，你们说，督察需要多久才能查清一哥被杀的真相。”
“最多三天。”
“我赌一周。”
因为昨天傍晚降妖时的录像带被公之于众，所以伙计们都对上司充满了信心，毕竟孟凡当时显露出的那一手雷法，确实很能唬人。
唯独当事人例外。
孟凡思索了一路，始终想不通，到底哪一类僵尸不怕阳光，道行还特别低，会被普通人持法器一剑捅死。
“唉，还是经验不足啊。”
“以后有机会多陪陪师傅，他半辈子斩妖除魔，见多识广，随口讲一些故事和经验，说不准将来就能派上用场。”
喃喃自语声中，他来到殓房。
阴冷。
干燥。
夹杂着哭声。
“靓仔，过来认尸？”
门口的长条凳上，一个穿着制度的老伯开口询问。
“自己人。”孟凡亮出警官证。
“督察好。”
老伯打完招呼，继续道：“您要查哪个柜子？”
“a001、a002。”
“在楼顶，请跟我来。”
钥匙晃荡声在楼道内回响。
而孟凡提到的这两个尸柜，分别装着一哥、女僵尸。
耳闻不如目见，只要亲自过来看上一眼，就可以分辨出到底是何种僵尸所为。
说实话，换做其他人遇害，这件桉子早结了，毕竟凶手已经伏诛，但一哥不同，到了那个层次，突然遭到僵尸刺杀，用脚趾头去想，都能猜出后面必然有阴谋家。
将其挖出来！
这是抓鬼部队当前最主要的任务。
不过，术业有专攻，高层也知道外行指挥内行容易出乱子，因而并不催促，只要他们时不时有进度汇报上来就行。
“督察，地方到了。”
老伯看着前方标红的尸柜，畏畏缩缩道：“我就不进去了，您自己当心，每到半夜柜子里都有动静传出来，怕是诈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