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反击X药

场上的形式发生了反转，彭其挥动着大剑将剑羚击退，同时一步步紧逼对方
原本有些沉闷的赛场，因为彭其的反转而爆发出了一阵阵高呼。彭其之前的战斗就因为他单纯防守的技巧而缺乏观赏性，这次反击，应该算是他第一次在比斗当中主动进攻。就连负责解说的小姐姐，话语里也充满了兴奋激动的情绪。
“原来如此。”杰尔米恍然，他看出了彭其念能力绝技的门道，“他这是在原有的‘不灭的铠甲’上增加了反击的特性。”
凯尔点头，他同样有些看明白了：“和我的‘一团冷火’还有些不同，他将自己原本铠甲的单纯防守特性应该是改变成了在承受一定程度攻击之后才能进行反击。”
“大概是受到了誓约与制约的限制吧。”杰尔米耸肩，“所以说创造念能力必杀技的时候，千万不要把自己的后路锁死。”
确实如杰尔米他们猜测的那般，彭其如今的念能力技巧一定程度上是钻了自己先前定下的誓约与制约的空子。
彭其在考取了猎人执照之后，趁机向猎人协会的会长尼特罗询问了他的问题，虽然对方并没有给与回复，只是给他介绍了几个信得过的职业猎人。但在这几个职业猎人的帮助下，彭其也确实找到了改进念能力的方法。
“不灭的铠甲”的誓约与制约限定彭其不能够主动进行攻击只能用于防守。而在这基础上，彭其对“不灭的铠甲”进行了修改——
念能力“以眼还眼”，在依靠“不灭的铠甲”承担念能力攻击时，当所承受的念能力攻击累计气量达到一定程度之后，彭其便可依靠手中的大剑向攻击自己的敌人进行反击。此时的反击，只针对攻击过自己的敌人，同时反击时消耗的念气量不得高于所承受的攻击的念气量。
虽然限制依旧很多，但是相比于之前只能够进行防守要好上太多了。
彭其挥动大剑，当头劈向剑羚，同时脚下发力以应对剑羚可能的规避行动。
剑羚一只手臂挡住彭其大剑的斩击，另一只手向前挥动发出一道剑刃斩向彭其，试图击退对方。
依靠着不灭的铠甲的防御，彭其没有丝毫躲避或是格挡的意思，他硬接下对方的这道斩击，同时大剑略微回收，手腕一转间便让大剑绕过剑羚格挡的胳膊，直直挥向对方的腹部。
剑羚的神色冷峻，他在昨天就与彭其在街道上遇到过，对方突然的挥剑反击让当时没有丝毫防备的他吃了一亏。如今在这个生死擂台上，相似的场景又一次发生，不过这回，他已经看明白了。
双手同时挥动，能够切金断玉的双臂轻松挡下了彭其的大剑，借着这个力道，剑羚趁机与彭其拉开了距离。
“你这个念能力，只是在承受攻击之后才能够反击，我没猜错吧。”剑羚开口，“真是没想到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你居然能够开发出这样的念能力。”
彭其没有急着进攻，他同样停下了脚步，被铠甲头盔遮盖的面部无法让人看清表情，只能够听到他冷淡的声音从盔甲当中传来。
“没错，我甚至还可以告诉你，我的反击程度取决于你先前的攻击强度。”
近乎于毫无保留的话反倒让剑羚的眉毛皱了起来，他不知道这是真话还是对方用来欺骗自己的谎言。
不过不管怎么样都无所谓了。似是想到了什么，剑羚刚刚皱起的眉毛又重新舒展了开，他的念气突然暴涨，双臂的肌肉紧绷血管凸起。
念能力圣剑·缭乱发动。
双臂挥舞着斩出一道又一道剑气，这些剑气或是直接斩向彭其或是在空中绕了个弯从后方攻向对方。凌乱但是目标一致的剑气将彭其包围在中央，随着击中彭其身上的铠甲而发出一阵阵金属交鸣声。
彭其挥动大剑挡住可能对他产生威胁的剑气，对于其他的剑气不管不顾，他相信自己的铠甲。但是同时，他心中也产生了困惑，对方这样的攻击让他接下来的反击有了更多的“动力”，既然已经猜出来他新开发出来的念能力了，对方不应该这么莽才对。
当局者迷，而坐在观众席上的杰尔米几人却看得清清楚楚。
也是因为看得清楚，杰尔米的眉头微蹙：“剑羚的念明显超出他先前的气量了，誓约与制约？”
“仅仅是为了杀死彭其就要制定一个誓约与制约？不至于吧。”凯尔不能理解，毕竟誓约与制约对于念能力者来说，是一把双刃剑，如非必要，没有人会愿意立下誓约与制约。
“或许还有其他的可能，比如说，药。”文书老人的声音平淡，他向几个弟子提出了另一种可能。
文书老人的提示让杰尔米想起了米米鲁家族中的那位能够制作兴奋药剂的念能力者以及曾经有过一同冒险经历的比丝姬，然而转念一想，这种念能力者的存在并不多，他再看向身旁坐着的师父，试探着询问：“师父，能够让人念气暴涨的药剂，并不多吧。”
文书老人点头，目光一直没从擂台上移开：“没错，能够短暂让气量暴涨的药剂，除了用料珍贵之外，还必须是念能力者消耗念气进行制作，所以价格相当的昂贵。不过这种药剂的配方倒是并不算是秘密，基本上一些大型势力都会耗费金钱和人手用来制作。”
“这种药应该是有什么缺点吧，不然就乱套了。”一直没有怎么说话的派罗忍不住开口。
“让我猜猜，”杰尔米似是想到了什么，眯着眼睛看着擂台上攻守再次颠倒的局势一边开口猜测，“突然暴涨的气量应该是靠着挖掘体内的潜在气量，也就相当于透支身体的潜能，估计爆发之后会陷入虚弱。而且，如果潜在气量不足以承受使用者的挥霍的话，恐怕最惨的结果就是直接变成干尸了。”
杰尔米这是想到了他先前修习经脉流时候的经历，当年他就时常需要在日常进食之外依靠珍兽肉补充额外修行的消耗，更有之后在野人岭发生的小丑鬼面果事件。
文书老人没有再开口，算是默认了杰尔米的猜测。
凯尔不解：“可是没道理啊，再怎么增长气量，如果无法突破彭其的铠甲都没有任何作用。他这么做的没有任何道理，难道他还有其他的后手？”
“仔细看，铠甲。”文书老人开口。
三位年轻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了彭其身上的铠甲上，倒是派罗率先发现了不对。
“彭其的铠甲似乎……出现了裂痕？”
细小的裂缝出现在彭其的铠甲上，这些裂缝都是剑羚斩出的剑气刃造成的。
“重复地劈砍同一个地方，暴涨的念气，以及彭其的铠甲变弱……种种原因造成了这个结果吧。”
派罗有些不解地看向杰尔米，对方的解释前两点他都能够理解，但是最后一点他不是很明白。
“打个比方，每个人的气量就好比一杯水，如果你用掉了其中的部分，那么杯中剩下可以利用的水就会减少。彭其用新的念能力绝技进行反击占用了先前不灭铠甲用来防御的气量。”杰尔米解释道。
文书老人替弟子补充：“另外，对方突然暴涨的念气也打破了彭其早就计算好的念气分布，所以他现在用在防御上的气，应该是抵挡不住对方的攻击了。”
如同场下师徒四人的猜测一般，彭其现在确实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不过面具之下他的神情也没有太多的波动，似乎对这样的情况早有预料，手中的大剑继续挡下那些被他认为会波及到自身安全的气刃。
“你还能坚持多久？”剑羚冷笑，“师弟，你终究是比不过我！”
透支的药剂是他从组织中拿出来的，主要的目的就是突破他这位师弟如同龟壳一般的防御，让对方手忙脚乱失了分寸才好找准时机一击击杀。
话音落下，剑羚停下了缭乱的斩击，转而大踏步快速接近彭其，原本隆起的左臂眨眼间缩小恢复成了原本的样貌，而右臂再一次膨胀了一圈，变成了恢复原貌的左臂的三倍粗。剑羚高高跃起，粗壮的右臂高举，右手并掌成刀直劈向彭其的头部。
“只有这样了么？”平静的声音传到剑羚的耳中，让本以为已经胜券在握的剑羚意识到了有什么不对。
金属交错的咔咔声响起，彭其手中大剑眨眼消失，铠甲严丝合缝地封闭形成了人形的堡垒。
其实就在剑羚的念气暴涨的时候，彭其就已经发觉不对及时取消了“以眼还眼”，毕竟在那之后继续挥舞大剑抵挡剑气是用于“防守”而非“反击”。
同时为了蒙蔽剑羚，他还主动将自己的念气削弱，让铠甲出现明显的斩痕示敌以弱。
之后，就在剑羚推算彭其的防御已经极为薄弱进行最后必杀的一击之时，彭其转变铠甲的形态，直接进入了舍生状态，准备硬接下剑羚的这一击。
虽然心道不妙，但是此时已经容不得剑羚停下，他聚集了全身所有念气的圣剑斩击正中彭其，从后者的头顶直劈向地面。
哪怕是舍生模式状态下的不灭铠甲，也无法抵挡住剑羚远超彭其自身承受能力的全力一击。铠甲从正中一分为二摔落在地，露出了额头上有一道红色血线的彭其。
彭其不顾近乎必死的伤势，强大的求生执念所形成的不灭铠甲·舍生模式必定会让他留下一口气。
而现在，胜负就在这一口气的时间。
剑羚为了斩杀彭其而费尽全力，现在正处在脱力的状态，他看着似乎并没有遭到重创的彭其，眼中有了恐惧。
大剑再次出现在彭其的手中，缓缓举起大剑，彭其劈向了近在咫尺的剑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