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雅醒来的时候,下意识摸了摸身侧,温度冰凉一片。
小腹还在隐隐作痛,她蜷缩着睁开眼在房间里巡视了一圈,并没有看到男人的身影。
起身拉开窗帘,刺目的阳光就尽数照了进来。
整栋别墅里安安静静的,她本能地下楼,远远地就看到正在厨房忙碌的张妈,下意识地开了口,“他呢?”
“先生说有事先离开了。”
张妈从厨房出来,“听说是去医院了。”
医院……
宋安雅突然就想到了前些时间留在医院的所谓傅安雅,眉心沉了沉,直接就换了衣服匆匆下楼。
张妈直接喊住了她,“太太,早餐……”
"I'm not eating anymore."
她换好鞋,推开门的时候又回头看了张妈一眼,“他如果回来的话记得给我打个电话。”
张妈基本上是完全摸不着头脑,却还是应了声。
现在已经差不多九点多,阳光洒在身上都带着几分灼热,宋安雅穿了件长袖衫,匆匆忙忙从别墅里出来的时候,余光看到了不远处的救护车。
有一个女人急急忙忙被推进了救护车,救护车的灯闪地晃眼。
距离这里最近的大医院,只有盛安。
她拧了拧眉,直接就小跑着跟了上去,在车门关上的最后一秒拦住了旁白的小护士,“等一下。”
“请问你们是要去盛安医院吗?”
她话音刚落,视线就落在了躺在病床上紧闭着双眸的女人,“怎么……会是她?”
“你认识患者?”
小护士眼看着急诊,当下就让她进来的同时关上了门,“你在旁边跟她说说话,保持意识清醒,千万不要让她睡过去了。”
车辆开地很快,但是距离医院也要将近二十分钟的路程。
薄雪身上只穿着一件米兰色的长裙,面色苍白而孱弱,也不知道是太痛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连喘.息都是微弱的。
“薄小姐?”
她在旁边蹲了下来,下意识握住了她的手。
薄雪这会儿已经是喘不上来多少气儿,眼睛看着周围的一切都是重影,却还是努力地说出了几个字,“……孩……孩子……”
宋安雅没听清楚,直接就凑到了她耳边。
What?
“孩子,”女人地声音微弱到几乎快要听不见,“裴……的骨肉……一定……要留下来……”
她说完这几句话,终究还是晕了过去。
宋安雅那一瞬间整个人都是呆滞的,她几乎是瘫坐在原地,视线下意识地扫过女人平坦的小腹,指甲直接掐入了掌心里。
裴家的骨肉。
旁边的医生看到人已经晕了过去,当下就拿着仪器检测生命体征,就连护士都在为生命的救援作出最大的努力。
可是宋安雅蜷缩在哪里,呼吸都近乎僵硬的。
救护车到达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十几分钟以后,中间路过了红绿灯都是直接闯了过去,浩浩荡荡来了急救人员将人直接送到了急诊室。
她有些不知所措地下车,然后跟了上去。
原本不应该去急诊室等着的,可是她想到今天过来的目的,却还是鬼使神差地摁了电梯的楼层。
下一秒,耳边就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段妍现在在哪儿?”
她下意识回头,就看到男人一米八几的身高从病房里跑出来,而怀里抱着的正是一个女人。
根本来不及细想,她直接就躲到了旁边拐角的地方。
裴少安和何琛都没有细看,一直到电梯门合上,宋安雅才从刚才的角落走了出来。
胸口闷闷的,有些发疼。
那种浸透到四肢百骸的痛楚密密匝匝,她下意识地扶住旁边的墙面,整个人却还是异常狼狈地蹲了下去。
下一秒,手腕被一股力道握住。
她下意识抬眸,就看到面前那张熟悉的脸庞,还有那双看到就会觉得平静的眼眸。
孟安阳扶着她在旁边的长椅上坐了下来,“现在感觉怎么样?”
她愣愣地看着他,然后下意识收回了自己的手。
“我……我没事。”
她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很努力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就连视线都不由自主地移开,然后落在了电梯口的方向。
其实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他。
因为她本质上不是他喜欢的那个人,只不过拥有了那段记忆。
孟安阳却好像根本没有察觉到她的变化,只是从兜里摸出来了一盒小小的瓶子,然后递到了她面前。
“你试试这个。”
宋安雅愣了一下,“这……是什么?”
“我秘制的糖果,”男人温和地笑了笑,从里面给她的掌心倒出来了两颗,“可以治疗心痛,百试百灵。”
明明看起来就是很普通的糖果。
宋安雅很努力地勾唇笑了笑,然后将那两颗糖果咽了下去。
男人很好奇地问她,“怎么样?”
她点了点头,“挺甜的。”
孟安阳瞧着她像是已经缓和回来的脸色,直接将那瓶糖果塞进了她的包里,然后站了起来。
“安雅,以后我可能不会再出现在你身边了。”
宋安雅愣怔了半秒,却还是勾唇轻轻笑了笑,“那不是挺好的,你也有你自己的生活。”
“是啊,我要过我自己的生活了。”
孟安阳盯着她目光认真到笃定,身形也几乎将她面前的光亮笼罩,沉默了很久才再度出了声,“安雅。”
她下意识垂下了眼睑,然后站了起来。
"I have something else to do. I'm leaving."
孟安阳看着她离开的脚步有些不稳,却终究还是没能追上去,他站在原地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最后转身离开。
回到别墅的时候,原本昏暗的走廊尽头出现了一道黑影。
那身形比他高出很多,穿着黑色的夹克和长裤,整个身形几乎要跟暗色融为一体。
他眉心拧了拧,直接摁了密码将门打开,然后连带着打开了客厅的灯光,这才坐在了柔软的沙发里,回头看着跟上来的男人。
“What do you actually want?”
宋桀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我想要怎么样?”他弯腰在他旁边坐了下来,“我不想要怎么样啊。”
孟安阳盯着他的眸,不自觉捏了捏眉心。
“我不觉得你现在出现在我这里,是恰好路过。”
“嗯,你的猜测很真实,”宋桀也没打算跟他就这样耗下去,直接了当地开了口,“跟你想的差不多,原本一切都计划地很好,但是现在这个例外被打破了。”
他耸肩,“我欠裴少安一条命,总不能袖手旁观。”
孟安阳的眉心直接拧了起来,“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宋桀只是笑,嗓音甚至有些漫不经心,“傅安雅现在记忆已经恢复了,当初傅安年设的局已经到了收网的时候。”
孟安阳直接就愣住。
“我只是好心告诉你一句,”宋桀拍了拍自己膝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然后站起来睨了他一眼,“傅安雅等不了多长时间了。”
刚走出去没几步,身后的脚步声就跟了上来。
他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
孟安阳比他低了好几公分,但是眉眼的温怒已经显而易见,“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宋桀抱臂睨着他,淡淡道,“当初你一门心思想要把真正的宋安雅救回来,可是结果没能如愿,现在你难道要看着拥有宋安雅记忆的人也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吗?”
“那样的话,可就是什么也留不住了。”
这个世界上哪里来的起死回生。
本来就是有悖常理的。
当初傅安年亲手设计了一切,然后请君入瓮,亲手设计了傅安雅的假死,没想到所有人竟然都信了。
其实那件事他不是不知道。
正因为知道,所以才会在往后的这段日子里无止境地妥协。
毕竟希尔博士的药水稀奇古怪,想来让人假死也不是什么难事,可偏偏傅安年棋高一招。
这世界上根本没有往生咒,但是当初下的毒确是真的。
深爱之毒,无药可解。
孟安阳身上的白衬衫有些褶皱,却还是神采奕奕地盯着他,仿佛要将他看穿,“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宋桀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被吓傻了。
“希尔博士需要人体研究,”他微微扬起下巴,嗓音平静地没有一丝波澜,“他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自愿捐献者。”
气氛微妙了好几秒。
"So what?"
“你可以跟他做交易,”宋桀垂下了眼睑,直接上前一步拉近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一字一顿的开口,“用你的命,换傅安雅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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