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瑶眸色闪动的同时,突然就笑了笑。
“雅雅,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说着她就直接朝着刚才何迦远消失的地方跑了过去,再次出来的时候,神秘兮兮地将手机的那张图片给宋安雅看。
昨天下午六点的邮轮,北港南。
“你怎么弄到的?”
邢瑶很是傲娇地抬起了自己的下巴,“我有我自己的办法。”
是人就有软肋。
她自然有下手的办法。
宋安雅将信息暗自记了下来,原本打算直接去港口,但是想到现在过去肯定也已经赶不上,必须有人帮忙。
她刚拿出手机,就被身侧的邢瑶拦住了。
“我借了陈逸辰的人,他会安排好游艇的,我们现在直接去港口就可以。”
宋安雅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不是……”
邢瑶清澈的眸眨了眨,笑嘻嘻开口,“我们虽然好聚好散了,但是他欠了我那么多东西,我让他帮个忙,很过分吗?”
其实事实的真相却是,陈逸辰知道这一切。
他也知道邢瑶现在最需要的是什么。
所以故意逼她一步步来找她,让她主动进入他编织的牢笼。
因为位置比较远,开了两个小时的车程才达到了港口,远远看过去是密密匝匝的集装箱,而集装箱的尽头就是正要发动的两艘邮轮。
邢瑶刚下车,手机就恰到好处地响了起来。
“三点钟方向,过来。”
那声音很熟悉,她心尖颤了颤,下意识地朝着三点钟的方向看过去,就看到了一辆白色的游艇,里面坐着一个人。
身后是一望无际的海面,映衬着男人的身形。
宋安雅看到坐在游艇捏着烟的陈逸辰,眉心都微微拧了起来,“怎么回事?他……”
邢瑶笑着牵着她的手,“没事,我们进去吧。”
“可是你们……”
“不管怎么样,今天这件事过去了再说,”邢瑶眨了眨眼,微微凑近了她,“而且他肯定在南亚留了自己人,他一定知道裴少安的消息。”
反正也没什么好意外的。
该问的必须得问。
邢瑶跟在她身后上了游艇,刚转身,男人的嗓音就淡淡地传了过来,“陆敬,送傅小姐去楼上。”
宋安雅站在原地没动。
还是邢瑶拉了拉她的衣袖,笑眯眯地看着她,“好了,我知道你担心我。”
“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你先上去养精蓄锐,我先去问问他裴少安的消息,一会儿告诉你,嗯?”
宋安雅迟疑了几秒,还是跟着去了楼上。
邢瑶这才收敛了
笑容,眸色温淡地走到了男人面前,“陈先生。”
海风吹起她的发,带着几分凌乱的美感。
陈逸辰一条腿搭在游艇边缘的台子上,捏着烟的手弹了弹烟灰,睨着她轻笑道,“我还以为你不会过来了。”
邢瑶深吸了一口气。
“人命关天,我怎么可能不过来,”顿了顿,眉眼带着讽笑,“而且陈先生如此处心积虑,我不过来岂不是让您空手而归?”
陈逸辰盯着她瞧了好半晌,“你就这么跟我说话?”
邢瑶歪头,“那我要怎么跟你说话?”
优雅得体礼貌端庄含蓄内敛吗?
抱歉,她做不到。
青白的烟雾被海风吹到了一边,两个人之间的清晰度一瞬间明朗了开来,陈逸辰微微动了动手,淡漠出声,“过来。”
邢瑶没动,只是盯着他。
一字一顿,“你想要什么?”
陈逸辰好看的眉直接就拧了起来,嗓音也徒然变冷,“我让你过来。”
邢瑶静默了好几秒,还是将凌乱的长发别到耳后,然后走到了他面前,下一秒,整个人都被他捞进了怀里。
他从背后抱着她,捏着烟的手朝着海里晃了晃。
"Did you see that?"
她拧眉不解,“什么?”
“海里有什么?”
她摇头,“不知道。”
“有鲨鱼呢,”男人轻轻且散漫地笑了笑,带着几分诙谐的幽默,“刚才刚有人被丢了下去,好像死的蛮凄惨的。”
他总是这样。
用着最漫不经心的语调,说着最让人不寒而栗的话,偏偏还总觉得没什么到理所应当,就好像这只是再平常不过的事。
邢瑶咬了咬唇瓣,呼吸紧绷,“你晚上就不会做噩梦的吗?”
男人挑眉,“噩梦?”
“好像会,”他的下巴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嗓音带着笑,“我梦见你成为詹姆斯的未来少奶奶了,噩梦连连呢。”
他的呼吸几乎贴在她的耳廓,带着海风的战栗。
“陈逸辰,我不想跟你白费口舌,”她偏了偏头,视线从平静的海面上移开,问道,“裴少安现在还在那艘邮轮上吗?”
陈逸辰盯着海面,静默了好一会儿。
"Do you want to know?"
“他在呢,”他笑了笑,捏着烟的手直接将她的手腕捏在了掌心,“而且傅安年也在,他们都在那艘邮轮上。”
邢瑶呼吸紧绷,强忍着没有反抗。
“他还活着对吗?”
男人轻笑,“你说呢?”
她睫毛颤了颤,看着他指尖猩红的光亮在沉静的夜色里昭示,好半
晌才开了口,“说吧,条件是什么?”
到了现在这一步,其实再清楚不过。
不过她总是喜欢自欺欺人。
陈逸辰握着她的手细细的把玩,漫不经心的回答着,“你不是知道吗?”
她抿了抿唇,突然就侧扬起下巴盯着他。
“你想要的,就只有这个吗?”
“嗯?”男人对上她晶亮的不染尘埃的眼眸,眸底突然就蓄起了凉薄的笑意,“很长时间了,我挺怀念的,”
他附身握着她的手送到唇边吻了吻。
“难道你不怀念吗?”
海风吹乱了她的发,男人冰凉的唇贴在她的手背上,她就那样盯着他看了好几秒,突然就想也不想的吻上了他的唇。
陈逸辰愣了一下,随即垂眸看着她。
"Have you figured it out?"
邢瑶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固执的抬手攀上了他的脖颈,嗓音都是沉闷的,“去里面吧,我不喜欢在这里。”
他眉骨跳动了一下,直接丢掉了烟蒂将她抱了起来。
也不过就甲板到休息室的距离,细细算下来也不过几分钟,但是怀里的女人却安静的像是没有灵魂的木偶娃娃。
其实他想了很久了。
曾经很多个夜晚他都这样想过,甚至于梦中也出现过她的身影,那时候全身上下都发硬,恨不得立马出现在她面前。
所以在关上门的一瞬间,他直接将人抵在了门板上。
吻下去的时候,呼吸喷薄而滚烫。
邢瑶睫毛颤了颤,盯着他近在咫尺的俊颜,眼泪就毫无征兆的落了下来,一滴一滴砸在了男人的手背上。
陈逸辰垂眸看着她,喉结沙哑的滚动了几分。
"Why are you crying?"
邢瑶很努力的眨了眨眼,然后抬手擦掉了自己的眼泪,很是一本正经的反驳着他,“海风太大了不可以吗?”
他呼吸沉了沉,还是将她放了下来。
邢瑶得到自由的第一秒,直接就下意识的去摸身后的门板,可是手刚搭到门把手,却又缩了回来。
她转身靠在门板上,静静的挺直了脊背。
陈逸辰将领带丢到了床上,解开了紧绷的领口,然后朝着她这个方向看了一眼,嗓音沙哑而滚烫,“你走吧。”
他双手撑在床沿,往后仰着身子闭上了眼睛。
邢瑶站在原地,呼吸僵了僵。
她视线落在旁边茶几上放着的酒杯和酒瓶,沉默了几秒之后,直接走过去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后来还怕不够,又给自己多灌了两杯。
一直到第四杯的时候,手腕猛然被身后出现的男人攥住,“不要再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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