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ut..."
“张妈,”低低的嗓音带着几分氤氲,却好像已经尘埃落定:“你以后不用喊她裴太太了,她已经不是了。”
张妈其实还以为是最普通不过的吵架。
毕竟之前两个人闹的那么大都不还是最后重归于好了。
可是她想错了。
原本风风光光的足以让所有人艳羡的婚礼,却在不经意的一次离开,再也没有可以挽回的机会。
说散就散。
宋安雅打车离开的时候,没有任何人拦着,她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景色,异常平静的拨通了傅安年的电话。
“我已经处理好了,过几天办好手续我就会离开。”
“嗯,”对面男人的声音带着几分倦怠:“机票我已经订好了,处理好之后会有人过去接你。”
宋安雅的眉心却是微微拧了起来。
“解药。”
傅安年:“你离开,自然有人送到他手里。”
“我不信,”她的嗓音恨笃定:“你把解药给我,我亲自给他送过去,到时候我会连带着离婚协议一起。”
那边沉默了好几秒。
“好啊,我一会儿让人给你送过去。”
她挂断电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眸色有些呆滞的看着前方,突然就有些疲累的捏了捏眉心。
是时候,该结束这一切了。
不管是什么样的结果,不管……以后究竟会怎么样。
……
宋安雅是在第二天早上接到的电话,是何琛打过来的。
只有平静的一句话。
“离婚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裴少安现在就在民政局门口,一个小时之内你要是不出现,他就要出差了,要两个月才回来。”
她看了看手机,早上七点。
明明是她想要离婚,可是他倒是看起来比她更加迫不及待。
到民政局门口的时候,远远的就看到那辆黑色的卡宴,还有车窗缝隙里淡淡飘散出来的烟雾。
何琛坐在驾驶座,眉心狠狠的拧了拧。
“真要离婚?”
后座的男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衬衫,隔着暗色的车窗看着窗外由远及近的身影,好半晌才将唇边的烟拿了下来。
“你不是都已经看到了吗?”
何琛:“……”
“你想明白了就好,”他眯起眸,嗓音都有些淡:“别到时候有想不开,跟她离婚了又复合,估计民政局都要被你们跑烂了。”
"No, I won't."
何琛:“什么不会。”
裴少安的视线有片刻的停顿,方道:“不会复婚。”
"I hope so."
“她不爱我,”男人的声音带着几分促狭,“留着一个没有生气的花瓶在身边,的确是挺没趣的,还不如我自己一个人来的潇洒痛快。”
何琛还是第一次听到他说这样的话。
Very fresh.
宋安雅没想到所有的一切都这样的顺利。
裴少安都没有从车里出来,只是何琛带着她,拿着照片和离婚协议直接就在贵宾通道办理了离婚。
那时候她攥着证,视线落在了那辆黑色的卡宴上。
“看来一切都结束了。”
何琛站在她身侧,突然就若有所思的弯下了腰:“我倒是很想知道,你用了什么方法,让他放弃了想要跟你继续下去的念头?”
毕竟那厮可是出了名的感情上面不回头。
而且很难被说服。
宋安雅垂眸的同时,将证件塞回了自己的包里。
“你没必要知道。”
她直接越过他朝着那辆黑色的卡宴走了过去,然后礼貌且淡然的敲了敲车窗,等待着车窗后面的男人出现。
But it didn't.
于是她不厌其烦的又敲了敲。
何琛实在是不明白她这是在搞哪一出。
他拉上车门的同时,直接看了身后的男人一眼:“小情人都站到面前,你舍得把人就这样放在外面?”
男人施施然看了他一眼:“不是都离婚了?”
何琛:“……”
他就不应该多话,更不应该理这烂摊子。
宋安雅敲了好几次,还是到了最后车窗才降了下来,扑面而来就是淡淡的烟草气息,连带着男人那张英气逼人的脸。
很是漫不经心的弹了弹烟灰。
“你想跟我说什么?”
宋安雅眨了眨眼,很是淡淡的勾起了唇角,开口道:“既然都已经离婚了,吃个散伙饭,应该不过分的哦?”
裴少安突然就嗤笑了一声:“散伙饭?”
他捏着烟的手直接越过车窗捏住了她小巧而滑腻的下巴,原本淡淡的眸都带了几分莫可名状的讽意。
”傅安雅,你是不是觉得离婚了,我就不能动你了?”
修长的指节扣着她的下巴,有些凉。
“只是吃顿饭,”她笑了笑,“还是说裴先生就算是离婚了还喜欢我喜欢的要死要活,就连吃顿饭都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那句话其实意思很明显不过。
卑劣的激将法。
裴少安本来是不在意这些的,但是瞧着面前这张小小的脸蛋,不知道怎么的,竟然直接就收回了自己的手。
"Sure."
他视线看着前方:“下午我正好有时间,地点你定。”
“何琛,开车。”
宋安雅看着车窗升升上去挡住了那张英俊的脸庞,这才有些沉重的吐出了一口气,下意识的将自己兜里的药瓶拿了出来。
等到这次过后,就真的结束了。
……
地点定在了聚福楼。
宋安雅借着裴太太的名义定了包厢,然后点了好几个菜之后,安静的等着男人的到来。
包厢阳台的对面就是led显示屏。
她站在阳台上看着屏幕上轮番滚动的新闻还有一些广告,一直等到了差不多四点多的时候,才看到了门口姗姗来迟的身影。
连带着的,还有前段时间见过的女人。
杜莎晴子。
“我算是不请自来,傅小姐应该不在意的哦?”她说话的语气,很故意的带了几分娇嗔。
宋安雅没说话,只是在餐桌旁坐了下来。
一顿饭如同嚼蜡。
裴少安期间接了一次电话,房间里顿时只剩下了两个女人的存在。
正所谓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是非,而且还是在刚刚得知裴大公子恢复单身,杜莎晴子可以说是异常的张扬放肆。
“听说……你们离婚了?”
宋安雅没有说话。
“其实我觉得他人挺好的,长得好看家世又好,而且还是出了名的洁身自好,放着这么好的男人不要,怎么说离婚就离婚了。”
宋安雅还是没有说话。
倒是杜莎晴子觉得有些无趣,索性站起身直接去洗手间补妆了。
宋安雅放下刀叉看着男人面前的酒杯,抿了抿唇,还是将自己包里的那颗药拿了出来丢了进去,然后晃了晃。
那药她亲自试过,并没有任何不妥。
裴少安接完电话回来的时候,杜莎晴子还在洗手间。
宋安雅握着自己面前的酒杯惴惴不安了好一会儿,突然就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重新倒了一杯。
“裴先生。”
她举着酒杯朝着男人的方向晃了晃:“怎么说您跟我一算是夫妻一场,一日夫妻百日恩,我敬你一杯。”
说完,将杯中的酒直接一饮而尽。
裴少安盯着她素白的未施粉黛的脸颊,并没有拿起酒杯。
“怎么,是觉得我的诚意不够吗?”宋安雅眨了眨眼,顺带着给自己再次到了一杯,“来,我再敬您一杯。”
她的酒量其实不是很好。
但是可能是情绪达到了某种地步,怎么也得找点东西宣泄宣泄。
裴少安盯着她手里的酒杯,好半晌之后才若有所思的拿起了自己的酒杯,然后当着她的面举了起来。
“你在这里面……放了什么东西?”
宋安雅的眸色直接就滞住了。
“我能放什么东西,”她笑了笑,“难道我还会害你吗?”
男人低低哑哑的淡笑的一声:“谁知道呢,”他晃了晃酒杯,“毕竟你这么喜欢傅安年,我拆散了你们,你想要报复我,也不是没有可能。”
镜花水月啊,不过一场梦。
宋安雅握着自己酒杯的手紧了紧,想要说出辩解的话,可是话到唇边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洗手间的门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打开。
时间停顿了半秒。
宋安雅心头狠狠一震,兀自要紧了下颌角的同时,上前一步走到了男人的面前,将他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裴少安直接就站了起来。
“你做……”
话还没说完,脖颈就已经被女人扣住,连带着唇瓣被堵住了。
红酒甘涩的味道就弥漫了他的舌尖,还有一丝丝的甜,尤其是女人近在咫尺的脸蛋,竟然让他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
却也就是这个时候,宋安雅毫无保留的加深了这个吻。
猝不及防,裴少安的喉结滚了滚。
眼看着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宋安雅直接后退一步松开了扣着他脖颈的手,然后抬手擦了擦自己的唇瓣。
“裴先生,好聚好散。”
她笑了笑:“这个吻算是答谢你这么多年对我的照顾,也算是你我之间,彻彻底底的两清了。”
说完直接头也不回的朝着门口的方向走。
裴少安心头猛然一窒。
眉骨狠狠的挑了挑,想也不想的抬脚就追了上去,包厢里瞬间就只剩下了还在呆楞中的杜莎晴子。
Just now…
她难不成眼花了?
他们两个不是都已经离婚了吗?
宋安雅跑出来的脚步很快,但是男人的脚步比她大,只不过几步就追上了她,连带着将她整个人都捞进了自己的怀里。
她的眉心直接就拧了起来,整个人抗拒的很厉害。
"Let go of me."
裴少安直接抓住了她的手,半垂着眸看着她:“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No."
“没有吗?”他的嗓音带着几分暗哑,连带着扣着她腰肢的手都紧了紧,问道:“酒里是什么?”
宋安雅视线没有跟他对视。
“你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顿了顿,唇瓣自顾自的挑起了淡淡的笑,“说不定还是毒药呢,毕竟我是这么恨你。”
可能是为了让自己心安理得,又或许是别的什么原因。
她的话,带着几讽意。
“裴少安,刚才的事情我不过是在试探你,没想到到了现在你还是这么经不住我的撩,看来还真是喜欢我喜欢的不轻呢,”她收回了自己的手,有些无奈的轻轻摇了摇头,“可惜啊,我不喜欢你。”
“傅安年还在等我成为傅太太,机票都已经订好了,我还是不跟你玩了,实在是太没趣了。”
那几秒的时间,走廊里所有的一切都是寂静的。
裴少安试图从她的五官中看到当初认真且无辜的模样,可是一无所获,只有那种彻彻底底到深入骨髓的陌生。
顿了顿,蓦然就松了手。
“傅安雅,”他站在原地,漆黑的眸落在了她的脸上,嗓音也没有了丝毫的平仄,“我会记住你今天说过的所有话。”
“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宋安雅唇瓣动了动,却还是淡淡的笑着,“我的荣幸。”
可能是所有的一切都到了尘埃落定的时候,她全身上下唯一能看到的只有淡然,连带着离开的背影都是没有丝毫的犹豫。
空气中还飘散着女人的淡香。
裴少安站在原地,下意识的垂下眼睑看着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眉心即不可见的拧了拧之后,还是没能摘下来。
如果不是邢瑶的那些话,说不定他还有理由说服自己。
But now...
再也,回不去了。
……
宋安雅从聚福楼出来的时候,神情都有些恍惚。
刚刚走到路边的时候,旁边迎面直接开过来了一辆白色的奥迪a8,连带着车窗降下的,是女人带着鸭舌帽的脸。
邢瑶打开副驾驶,直接朝着她招了招手。
Come in.
她捏着包的手动了动,还是弯腰上车系好了安全带,便再也没有了任何声音,只有汽车的引擎声。
邢瑶不经意看了她一眼:“都解决了?”
"Understood."
她闭了闭眼,嗓音带着几分沙哑:“都结束了。”
邢瑶眸色一顿,连带着车速都微微降了下来,却还是直视着前方,不紧不慢的开口:“我下午就要离开了,今天可能也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车辆拐了弯,不知道停在了哪里。
邢瑶踩下刹车的同时,直接将自己的鸭舌帽摘了下来。
“雅雅,”她侧眸看着她,“如果你觉得现在的结果是对于他来说最好的选择的话,我尊重你的选择。”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她的视线都有些模糊,“我本来打算等到解决好了和陈逸辰的事就安定下来的,可是你根本没有给我机会。”
"Yaya."
可是副驾驶的女人看了她一眼,安安静静的从自己的包里拿出来了一个小小的方方正正的锦盒。
“我最近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这个东西等到什么时候你等到我的消息了再打开,或者你什么时候摆脱了陈逸辰的掌控再打开。”
邢瑶下意识的擦了擦自己的眼角,将锦盒接了过来。
"What is this."
“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而已,但是想来对你来说应该是挺有用的,”宋安雅笑了笑,“你要出国的话过几天吧,这样的话陈逸辰就不会再有找到你的机会了。”
邢瑶微微抬起了眼眸:“什么……意思?”
“你相信我就好了。”
宋安雅将自己的包收好,视线落在了窗外的同时,嗓音也带了几分寂寥:“就三天后吧,三天后所有的一切就都会结束了。”
邢瑶其实不明白她的意思。
甚至于在后来的三天里也不知道她的用意是什么。
直到陈逸辰亲自找到了她,将原本束缚她的东西统统的还给了她,甚至来了一波不知名的黑衣人护送她到了机场。
也就是那个时候她才明白,她究竟做了什么。
宋安雅消失了。
在玛雅市的任何一个地方再也找不到属于女人的身份信息,甚至于也找不到那个身影,就好像从来都不曾存在过。
她离开之前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解决了邢瑶的后顾之忧。
邢瑶甚至不知道她是否还活着。
又或者说,自从她来到巴黎的那段时间里,她想方设法的查找了无数的信息,从一开始的市内热搜到后来的风平浪静。
都是一无所获。
将近三个月的时间,她再也找不到跟她有关的任何信息。
一直到后来的半年,一年,两年,三年,五年,她已经将自己的绘画事业发展到了工作室,甚至创造了自己的品牌,仍旧没有跟她相关的消息。
而那个锦盒也一直被她放在了角落里。
她舍不得打开。
……
最开始在刚刚搬到巴黎的那天,她收拾好自己的出租屋之后累的大汗淋漓,窗外的薄暮时分的阳光,那时候她整个人都是恍惚的。
她没想到自己最终和陈逸辰两断。
是以这样的方式。
那时候她其实都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甚至在离开的那几天她都一直在疯狂逃窜,就是为了不让他找到。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过,从来不会因为任何人而停息。
静谧且无声。
直到在后来的某一天,她买了新的公寓搬过去的时候,助理不经意扯出来了抽屉里的锦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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