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镜湖纱

没有犹豫跳什么舞，柳亦亦便动了，全凭心中的感觉。
眼前这些需要她唤醒的华夏子民，也是安阳子民。
湖州以湖为名，首府安阳，坐拥全国最美的湖——镜湖。
他们都是受镜湖孕养的孩子。
这一年来，柳亦亦也游过不少次湖，架船在湖心，漫步在湖边杨柳下，登上秋山的小上头，看着下方的波光......
要问柳亦亦最擅长的是什么，那当然是芭蕾。但来到这个世界，感受着水墨画的艺术以及它们的源头，天地河山之后，一种新的演绎方式逐渐出现在了她的心中。
感受着周围空气对自己的亲近，她真的对华夏天地有了一种信徒般的虔诚。她舞动着，天地为之共振，明明没有伴奏，独特的旋律却响在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心中。
通过服食毒物，追求虚幻的世界？可这些，真的好的过自己周围的一切么？美的过如明镜般的湖水么？
你们错了，现在醒悟还来得及。
柳亦亦舞动着，演绎着帝国的山水，她仿佛湖面上的一只蝴蝶，很不起眼，可随着她的舞动，瘾君子们仿佛看到了她背后的镜湖水，带着真正仙气的镜湖。仙，是清醒的，宁静的，而不是那种意识模糊的幻觉。
柳亦亦上半身的动作慢了下来，双手合十，做了一个祈愿的动作。她的舞步更加玄妙，脚下仿佛一朵朵莲花绽放。
我祈愿，我心中的山水，能通过这支舞，让你们眼中都看到。
柳亦亦眼中透出平静的喜悦，露出笑容。
也许我们的浮生，仅仅是一颗小草，年华短暂易逝，但也有镜湖，有风月花鸟相伴，为何要强行去伤害自己的身体，去寻求那种不实际的刺激呢？
柳亦亦本就是一个推崇禅意的人，前世，她就不懂那些男人为什么那么喜欢香烟白酒，通过这些从内部来激发生理快感。看到了这些吸毒的人，她的触动更大了，这支舞，让她释放了自己想法和念头，也通过巫，舞蹈，镜湖，将禅意带给下方的人们。
真正的快乐，应该是通过与外物接触得来的，而不是通过幻想，通过刺激自己获得，这不是意淫么？有什么意义？
如果你们看不见自然的美，感受不到皇天后土对我们这些孩子的关怀和抚爱。那我，就跳给你们看。
胧月也被舞蹈吸引了，不过她毕竟巫术精深，即使是注意力大部分集中于欣赏表演，但还是能维持调动天地气息，辅助柳亦亦的。渐渐地，她发现，自己不再那么吃力了，柳亦亦开始自己和天地力量融合了，越来越完美。
这种对天地自然的理解......不愧是能够创造舞蹈，踏上独一无二的舞巫道路的天才！胧月有些惊叹。
看来，不久的将来，巫女会的第九位天姬，应该会叫“舞天姬”了吧？
“这位仙子是谁，好美！”
“镜湖，我看到了我们的母亲湖。”
瘾君子们渐渐有人清醒过来了，他们沉浸在舞蹈中，发出了赞叹。
“咳咳”赵本初看着手中的烟枪，突然有些索然无味，他咳嗽了几下，像是要把口中吸入的烟雾呛出来，然后用力把烟枪往地上一摔。烟枪撞在地上，有些龟裂，赵本初又补上了几脚，把烟枪踩的粉碎。价格比等重白银贵上十倍的罂粟汁液从中流了出来，赵本初却没有半分心痛，一脸陶醉地看着天空中“仙子”的舞蹈。
这样的人，还有很多，天地自然的气息带着禅意，通过柳亦亦曼妙的舞姿的指引，来到了下方观众们的脑子里，驱散了那种迷幻的感觉，压制住了那些神经毒素。而他们恢复了本能的身体，自然也是毫不留情地自卫，将这些毒素彻底消灭，排出。
下方的每一个人都流出了黑色的汗，这里本来环境就不干净，一时间，气味变得愈加恶臭。不过由于柳亦亦的舞蹈实在太好看了，竟是无人察觉这个问题。
这支舞，跳了足足两盏茶的功夫，胧月除了维持空气墙，帮柳亦亦浮空之外，已经不需要再帮助调动任何天地气息，她也在认真的欣赏舞蹈，眼中露出陶醉之色。胧月是巫女，自然不会受到巫术的影响，但这支舞，的确是太出色了。哪怕柳亦亦不是巫女，看着她舞蹈，也会觉得心灵得到了净化。
不过，如果她不是巫女，胧月这个时候恐怕就算不惜自己身体有损，也要为她巫启了。柳亦亦这种舞蹈大家，如果能够获得巫启，恐怕也一样能通过这支舞，唤醒这些瘾君子。
舞毕，人们许久无语，似乎还沉浸在其中。
不过，很快，此起彼伏的尖叫，哀嚎，忏悔声打破了寂静。
瘾君子们彻底摆脱了毒品的束缚，看着自己的这副样子，一时间竟没有几个能接受的了现实的，一个个痛哭流涕。
柳亦亦站在高处，看到了有人双眼发红拿头撞墙，倒地身亡，心中暗叹。感觉到自己还有余力，放弃了下去的打算，脚步一变，再舞一曲.......
“终于出来了，里面好臭啊！”灵芝拉着柳亦亦的手臂，埋怨道。不过话虽如此，她的小脸可没有一点不高兴，看着柳亦亦，脸上满是激动崇拜之色。
“哦，我还以为妹妹你的鼻子失灵了呢，刚才你亦姐姐跳舞的时候，你可是一点感觉都没有。”胧月也变得随意了起来，打趣道。
灵芝却是不反驳，缠着柳亦亦。“亦姐姐，你能教我跳舞么？”
“哦？”胧月有些惊讶，“妹妹，你不是只喜欢医术么？连巫术，当初都懒得学。”
灵芝看了一眼已经能走路了的小云，嘟囔道：“可是即使医术再高超，这种情况下，我顶多只能勉强治好小云一个人的身体，还不算是我治好的！她的心病，依然要靠两位姐姐帮忙。亦姐姐一支舞，治好了多少人啊！我喜欢医术，喜欢研究药草，但是，我最想做的，还是帮助那些受到伤害的人，方式并不重要。”
“亦姐姐，我也想成为舞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