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着急了,我不和你说了,我先走了。”女子暧昧的眼神在云左和宁柏竹身上流转,咯咯笑着跟在云左身后走了。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宁柏竹体内的洪荒之焰开始燃烧,似乎下一秒就要把她烧成灰烬,转过身,一掌打在黄梨木的桌子上,桌子发出巨大的声响,之后没有任何的变化,只是宁柏竹的手却因为这一掌而变得通红,甚至似乎还伤到了骨头。

听到楼上的动静,楼下的小二都赶了上来,看着狼藉一片的屋内有些担心:“宁掌柜,没事吧!红掌柜呢,怎么没见到人,需不需要报官?”

“我没事。”宁柏竹此时已经是连话都不你想多说了。她觉得理智再离自己一点点的远去烦躁的抓了抓头皮,在二十一世纪养成的坏习惯,如今一股脑都跑出来了。

小二们几人对视了几眼,看自家掌柜的暴躁的样子,想必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了,正想着要不要将这里发生的事情告诉楼下一直守卫着的人,却听宁柏竹道:“今日发生的事情不许和任何人提起,哪怕是夜云宸。若是不小心说露了嘴,我定是不会轻易放了她的。”像是知道了她们的念头,宁柏竹说的话,将他们的想法统统扼杀在了摇篮里。

“回家回家。”本来想着来了浮华楼之后再出去哪里逛逛的,可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宁柏竹哪里还有心情,带着受了伤的凌月,心里憋着一股子气就匆匆回了郡主府。

郡主府中的人看着宁柏竹滋滋的往外冒着冷气,哪里还敢上去招惹她,纷纷绕了道的躲着宁柏竹,只想着把自己藏起来,但是偏偏就是有这么一个不让人省心的,就知道在宁柏竹的眼前瞎晃悠,这人不是别人,就是云左派来盯着宁柏竹的人。

这人在自己后面跟了一路了,不远也不近的就这么吊在自己后面算什么意思?这个时候宁柏竹忽然很想念凌风跟着自己的时候,如果凌风在的话最起码还能给这小子一个教训不是。

“都跟了一路,不嫌累的慌吗?你主子是有多怕我回去搬救兵来,还是说他一个堂堂的大皇子还会怕了我这一个小小的女子不成!”

“爷说了,你一定会这么问的,他让我告诉你,他不是怕你去搬救兵,是怕有人忽然把你劫走了,那他就得不偿失了,所以让我来盯着你,看谁敢这么大胆当着他的面抢人!”身后的人并没有打算现身,只是远远的冲着宁柏竹喊话。

宁柏竹竟发现自己无言以对,毕竟现在红莲在他们的手上,她不会为了自己就把红莲抛弃了,但是夜云宸却做得出来这样的事情,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她想夜云宸还真说不定会将自己给劫走了。

“你叫什么名字?”宁柏竹转移了话题,扶着凌月往自己的院子走去,这个时候的宁柏竹才真是觉得身边能够让自己完全信任的人实在是太少了,因为凌月受了伤,所以他需要有人帮着自己去找一个医生来。

“我叫影。大概你需要一个医生,我可以帮你去找。”影看了宁柏竹这边的架势,也知道宁柏竹需要帮助,出于怜悯,他还是主动开了口。

宁柏竹虽然怀疑这个人的真实意图,但一听人愿意帮着叫医生,她还是很感激的,但这种感激仅仅只是针对影个人,跟他的主人没有丝毫的关系:“如此就麻烦你了。”

“小姐,我没事!”不同于宁柏竹,凌月似乎一点都不想受人恩惠的样子,而且凭着她现在的受伤的程度完全可以一个人回到别院去找薛神医帮忙,更不需要平白欠人人情。

“你不要说话,你现在最好不要乱动,我知道薛神医医术很好,但是你现在不能过去,我不想让夜云宸知道这件事情,你放心我会好好处理的。”宁柏竹那里是没有考虑到这一点,只是因为昨天的事情,他真的不想不麻烦夜云宸,更不想见到夜云宸。

昨天宁柏竹不开心的事情,凌月多多少少还是能够猜到原因的,再加上两个人相处的时间也不短了,所以当宁柏竹说明自己并不是很想见到夜云宸的时候,凌月选择了妥协:“好吧。”

医生来的很快,凌月的伤势也并没有什么大碍,只不过是内脏有一下被震伤罢了,开了一些药吃上个一两天也就没什么关系了,这样的结果宁柏竹还算是满意,总归是没出什么大事情。

当医生离开的时候,仇立跟云敏昭刚好从外面进来,闻着屋子里的中药味,不免有些担心:“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

虽然这两人是关心自己的,但是宁柏竹并没有告诉他们的意思,这件事情自己担着就够了,他不想让别人掺和进来,将这潭水越搅越浑:“没事,凌月有一些旧伤,刚好这几天发作了,所以轻了医生来看看,开了点药,这不刚走没多久。”

“你有事一定要跟我们说,别自己一个人扛着。”这样的说辞云敏昭那里会相信,只是看宁柏竹这样子是不打算跟他们说了的,既然他自己不愿意说,他们硬逼着也得不到什么结果,只得作罢。

“我知道了的,你们就别瞎担心了,我没事的。”宁柏竹心中一暖,先前的委屈差一点就化成了眼泪水掉下来,还在宁柏竹的自控能力还算可以,也不至于当着仇立跟宁柏竹的面就哭了。

云左留给宁柏竹准备的时间并不多,所以宁柏竹早早就收拾好一切准备出发了,一大早影就在宁柏竹后面跟着,生怕他会跑了一样,惹得宁柏竹是一阵头大,真的有这个必要吗?

“真的有必要这么紧的追在我后面吗?”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一掌拍死这个讨厌的跟屁虫。但是宁柏竹要武功不会武功,力气也没有影大,只好乖乖的放弃了这个念头。

“宁小姐,离午时没多少时间了!”影看着在爆发边缘的宁柏竹,顿了顿终是说道。这两天宁柏竹表现的实在是太可怜了,害他都不敢去过分苛责什么,明明她不是这么心软的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宁白族那委屈的小脸蛋时,总是忍不住多出来一份疼惜,其实他也觉得很委屈啊!可是,来时爷说的话,他也没有忘记啊!

“我知道了。”宁柏竹无声的叹了口气,这人也真是够敬职敬业的啊!再说了,自己怎么可能不去。于是,时间还没到那个点,宁柏竹就出发了。

当宁柏竹到了城外的时候,云左正坐在茶肆极非常悠闲地喝着茶,云左一身暗色系云锦长衫,腰间一根同款的腰带勾勒出他修长挺拔的身材,腰带正中心镶嵌着一块玉石,脚上蹬着一双厚底官靴,狐裘的披风披在身上,竟让宁柏竹觉得这个人妖异至极,装扮贵气尽显,无形中又透着一股压力,竟让身边那个装扮美艳,充满魅惑力的女人都失了颜色。

“六皇子来的倒是挺早的!”宁柏竹拍了拍凳子上的灰尘,一屁股做到了云左的对面。嘴角虽然带着微笑,可是全身都散发着一种疏离之感,就差没有在脸上写着:我讨厌你,你离我远一点了。

面对宁柏竹的淡漠疏离,云左倒是很不在意得样子,他帮宁柏竹倒了一杯茶:“你倒是比我想象中要来的早一些。”宁柏竹讨厌自己那是公开的秘密了,若是连这个都要在乎,那云左要在乎的东西就多了去了。

“早来,晚来不是一样要来,再说了,我怎敢劳动六皇子屈尊降贵的在这寒风萧索的天气里等我这小小的平民呢?”既不能做别的,和你斗嘴总没事吧,宁柏竹眼眸向四处扫了扫,不禁皱了眉,怎的没有看到红莲,这人把红莲弄哪里去了!

似是知道了宁柏竹心中所想,云左笑了笑道:“可是在看你忠心耿耿的奴婢?我让他们先走了!”

“……”宁柏竹忽然觉得心好累,你是有多防着自己,难不成我会半夜劫了不成,再说了,要劫我早劫了。

“你说你这人还真是没意思的紧,难不成我还会半夜三更的派人把人劫走了吗?再说了你身边全是高手,我又怎么可能是他们的对手!”不知怎的,宁柏竹心头憋着一口气,做了一个深呼吸就把心里所有的话一股脑儿都说了出来。

“你我自然是不怕的,但是我可没忘记你身后还有一个夜云宸,要知道我现在可是在老虎嘴巴里抢食儿,能不小心一些吗?有你的丫鬟在手里,不就是为了牵制住你,给自己多一份保障吗?”听着宁柏竹的低语,云左忍不住笑了起来,给了宁柏竹一个满意的回答。

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宁柏竹有一些懊恼,云本不过是心里的话,怎么在不知不觉间就说了出来,真是失策的很!她瞪了云左一眼,气呼呼的往自己个儿嘴巴里灌着茶水,那呆萌可爱的模样把云左的眼睛都看的直了直。

“看什么看,没见过吗?”宁柏竹没好气的白了一眼云左,不知道为什么云左看自己的眼神就是让他感觉到不爽,从内心深处散发出来的对于云左的恶意让宁柏竹语气不由自主的就差到了极点。

云左是一个很骄傲的人,看上宁柏竹不过是因为觉得宁柏竹新鲜有趣,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云左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耐着宁柏竹,之间云左面上染上了寒霜,声音也变的极为低沉:“我劝你最好对我温柔一些,别忘了,你的好丫鬟还在我的手里握着呢!她是生是死不是由我决定的,而是由你决定的。”

面对这样的威胁,宁柏竹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就差叫人家大爷了,宁柏竹心里那个气啊,这个人捏着自己的软肋是想要玩死自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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