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我又不是亲生的,她这样对我很正常啊,再说了我一个流落在外这么多年的孩子忽然回来认父亲了,这跟抢她孩子的父亲有什么区别啊!您啊,就不要放在心上了!”宁柏竹眨眨眼,自动把他理解成了她,现在这个时候还是不要跟齐寒霜议论东方明的好,谁知道这人会怎么钻牛角尖。

“竹儿,你不必为他转移话题,你明明知道我说的是谁不是吗?”齐寒霜是个容易较真的人,一听到宁柏竹顾左右而言他,整张脸就垮下来了,她横了宁柏竹一眼,似乎很不高兴的样子,那模样就好像是宁柏竹跟东方明一个鼻孔出气的一般。

“我哪有转移话题,好了,母亲,你大老远的从天齐国赶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跟他吵架的吗?”齐寒霜自己个儿在哪里钻牛角尖,宁柏竹也不好任由她继续钻下去,只好提醒这个人到东晨国来的最终目的,这句话说完就看到齐寒霜愣了一下,最后叹了口气跟着宁柏竹往行宫去了。

虽然东方明没有直接追出来,但是宁柏竹知道这人一定会来的,果然到了中午的时候人就出现了,只是这人出现的方式还挺特别,一身的金线纹龙藏青色龙袍,正经威严的从外面走进来,行宫门口的的宫人看到东方明过来恭敬的行了礼。

东方明不管不顾的往里面走,看到齐寒霜立刻快步走了过去,陪笑着扶着齐寒霜的手往齐寒霜的房间走去,宁柏竹在院子里就听到风声了,他就知道东方明会过来的,听着齐寒霜院子那边传过来的消息,宁柏竹只是笑笑,这两个人十几年没见都能够保持现在这样的关系,两个人一定是深深爱过的,甚至到现在还爱着。

只是宁柏竹没有想到两个人在院子里大吵了一架,齐寒霜的脾气性格这两天接触下来她多多少少也有了一些了解,但是没有想到跟东方明也能吵起来,宁柏竹本想过去看看是什么情况,转而一想她又觉得这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自己能够不掺和就尽量好掺和。

“到底是什么情况?”虽然知道不能瞎掺和,但是宁柏竹还是担心他们两个人的状况,所以只好偷偷的叫了齐寒霜身边的丫鬟到自己的院子里问。

小丫鬟也说不清,只说是长公主要求国主将宁柏竹接到王宫里,但是国主似乎有很多的难言之隐,虽然也没有当即说了什么,但似乎长公主并不是很满意国主的态度,结果两个人就吵起来了,似乎还吵得挺厉害的,长公主现在正收拾东西准备回天齐国。

宁柏竹一愣,两个人小打小闹她还挺能理解的,却没有想到这两人能够吵成这个样子,后来宁柏竹一想就明白了,一个是东晨国国主,高高在上的做主惯了,对齐寒霜本就是迁就的狠了的,现在齐寒霜硬逼着东方明将自己接回去,但是东方明似乎有着什么难言之隐,不能立刻把宁柏竹接回去,但是齐寒霜不能理解,因为在天齐国做主的都是齐寒霜。

“你去劝劝你家长公主,让她冷静一些,至于说什么话才能够彻底让她冷静的话,你就说东晨国王后掌管了整个后宫,所有人都是她王后的人,她贸然将我送去,说不定就将我送进了深渊,现在这生活自在的很,想带她出去逛逛就能出去逛逛,甚至还能爬爬山什么的,干嘛非要送去那里束缚着!”

宁柏竹交代了一句,刚想转身走,就被小丫鬟拉住了,小丫鬟一张脸皱成了包子,迟疑的看着宁柏竹,犹豫了半天,这才开口问道:“公主,这样说真的可以吗?我看长公主的去意挺绝的,要不您亲自去劝劝吧!您知道我们最拿长公主没有办法了的。”

“无事,你就按照我说的去做就是,我刚刚让夜云宸去周边看了,城郊的有座无名山上桂花开的漂亮的很,过几日就是中秋了,我带她上山赏月去!”宁柏竹捏了捏小丫鬟的脸,笑嘻嘻的推出自己的院子去了,自己则是找人往王宫里递信去了。

不过宁柏竹也知道自己递进去的信多半是会被王后那边的人给拦下来的,所以她也没真的递信进去,只不过是说了一些寻常的话,然后就是请东方明过来吃饭,一起过中秋什么的,只不过宁柏竹没有想到这邀请没有请来东方明,倒是把东晨国王后给请过来了。

齐寒霜自然是什么都不管,谁也不见,就当是那东晨国王后不存在,但是宁柏竹不行,一是宁柏竹还要顾及着她是长辈怎么着也得好言相待着,二是因为自己身后虽然有夜云宸跟齐寒霜在后面站着,但还是得给东方明这个便宜父亲面子,宁柏竹真是后悔没有做好决定就这么鲁莽的过来了。

“王后吉祥!不知王后今天怎么过来了?”宁柏竹面上带着笑容,好言好语的招待了王后,不过王后似乎并没有买账的意思,直接将宁柏竹写的信甩到了宁柏竹的脸上:“本宫不知道你是什么人,更不知道你跟我夫君是什么样的关系,但是本宫希望你不要再用这样肮脏的信写给我的夫君,扰乱了我们后宫的秩序。”

宁柏竹一下子就被气乐了,本想着好言好语的招待着没想到这人一上来就对自己进行了攻击,宁柏竹虽然能屈能伸,但是绝对不是什么纸老虎,被人说成这样也不反击,她做了一个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王后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我虽然不生活在王宫之中但是好歹也是王族的一份子,作为王族的一份子,我只是给我的父王写了一封信,这有什么不对的吗?”

“宁柏竹,你顶着王族的帽子在这边用这样的口气跟本宫说话,难道你就不怕本宫治你一个欺君之罪吗?”看着宁柏竹挂着笑脸的样子看起来好欺负的很,没想到这人一说出来的话比起自己来尖锐了不知道多少,看来今天是真的碰上对手了。

“王后可好想清楚了再说话,什么叫做顶着王族的帽子,你可要知道不是我追着你的夫君告诉他说我是他的女儿,是您的儿子跑到我面前来说我是他的姐姐,这一点王后没有想到吧?”既然别人这样字拿话刺她,那她也不会手软,她猜这件事情王后是不知情的,毕竟以她这样独断专行的性格,东方莫寒又怎么可能会跟她说这件事。

“你!”王后被气着了,看着宁柏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件事她虽然不知情,但是在知道他们三个是一同到达皇都的时候,王后心里就已经有了猜测,却没有想到宁柏竹会当着她的面说出来,这还真是分分钟戳心窝子的节奏。

“我什么?”宁柏竹看了一眼王后,眼眸微眯着,里面闪动着无数波光潋滟的光芒,当然这些王后是看不见的,不过她现在明白了,想要从宁柏竹身上得到什么好处那是完全不可能的,所以她也不再停留,气呼呼的往王宫去了。

宁柏竹从地上把那封信捡起来撕碎了收进口袋里,准备拿去烧掉,其实这封信不过是宁柏竹用来测试王后的手伸的有多长而已,事实上这个人的手确实比自己的要长一些。不过手再长又能怎么样,她宁柏竹没有说非要吃这一套,总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才是宁柏竹行事的准则。

其实对于齐寒霜跟东方明两个人的事情,宁柏竹也是生气的很,明明没有必要的事情也能让两个人折腾的好像是出了什么大事一样,宁柏竹真是不想搭理他们,既然他们爱吵架就让他们吵去好了,自己两耳不闻窗外事,反而更自在,但一想到齐寒霜皱着的小脸,宁柏竹就泄气了!

既然决定了要管,自然是要一次性解决问题的才行,所以我们诡计多端的宁柏竹又出招了,两封书信就把心和口不和的两位给约到了行宫的后山上,嗯,这里风景甚好,荒无人烟正好……哈哈,看看桌上准备的她宁柏竹利用特殊的材料特制的佳酿,宁柏竹还是忍不住笑了!这回看你们还有没有挣扎狡辩的机会!

齐寒霜还没到,东晨国主却是先到了,见宁柏竹不在,就知道这丫头是在给他们制造机会,心里暖暖的,不过要是他知道他的宝贝给他准备了什么宝贝之后还笑不笑得出来呢!在等待齐寒霜的过程中,东晨国主是焦急又紧张啊,看到桌上准备的酒水,忍不住给自己倒了一杯。

没过一会,齐寒霜就到了,看到凉亭里自斟自酌的东晨国主,百般滋味在心里蔓延,多少年没见了,这人似乎还是这般的写意!回想起他离开时候的场景,齐寒霜心里涌出的更多的是酸涩,当年不正是自己放他走的吗?如今为何又要用这样的方式刁难人家呢!

如今竹儿都长大了,而他,似乎比之从前成熟了。又好似苍老了。看着东方明的背影齐寒霜只觉得眼睛酸涩的不行,她忽然觉得自己昨日那些要求没有了任何的意义,又觉得自己小气,明明知道他现在很为难,却偏偏还要这样要求!哎!我到底在争什么东西?

“霜儿,你说我们这么多年没见了,现在这又是在闹什么?”脚步声响起,东晨国主就知道她来了,人未转身,心中的话就这么脱口说了出来。他明白自己对齐寒霜的感觉,他更明白很多话在面对齐寒霜的时候,他不一定还能够说得出来。

说来也奇怪,不管过了多久,也不管人潮有多汹涌,他总是能够一下子就听出那个属于齐寒霜的脚步声。就像那年,齐寒霜走丢了,他也是凭着这个找到窝在角落里哭的女子,也是那个时候,他决定要守护这个女子。可是他终究是负了这个敢爱敢恨,坚强隐忍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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