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陌染趴在府上的凉亭中,闲闲地投喂着池中的锦鲤。

这里的鲤鱼放养惯了,难得有人这样善解人意地投喂,还是它们最为爱吃的鱼粮,锦鲤们争先恐后地挤在一处大口大口地鼓动着鱼鳃,往嘴里送吃的。

有的没能挤进投喂中心,只得在外围扑腾;有的甚至跃出水面,想跳进“中心”。

齐陌染斜斜看着它们,懒散地安抚:“我这里没有龙门,你们不必这般激动,还有......我虽喂你们吃食,可你们着实不宜吃太多,诚然你们现在是鱼,可要知道,哪怕是鱼也该讲究窈窕身姿。”

“是了,有件事你们眼下可能不知,但我还是要同你们讲一讲:你们曾有位祖先修炼成精,怎奈何做鱼时吃得太多,跃龙门时卡在了那里,结果一半龙身,一半鱼身,成了天上地下的笑柄。”

“你们若不从现在开始注意,到时你们祖先的悲剧,就是你们的明日。远的不说,若你们长得又肥又壮,到时被人捉去下了锅,可就不大妙了。”

“......”锦鲤们鼓着腮帮,瞪着圆溜溜地眼睛瞅着它,有的连鱼鳍都露出水面,可瞪了半晌却还不见她投喂,终于摇头摆尾地四下散去。

她悠悠叹了口气,觉得这些蠢鱼朽木不可雕也,正准备回去,却看到有几条小鱼游了过来,在她眼皮子底下徘徊。

她欣慰地笑着,将鱼食放在一旁,双手垫在下巴底下,轻轻道:“既然你们与我这么投缘,我便给你们讲些禅道。佛家讲: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

那些方才没能挤进来的小鱼苗这会儿仍旧恋恋不舍,在周遭游动一圈,似是想搜寻残留的吃食。

可转了一圈没发现一点剩余,只见投喂之人嘴巴一张一合,也不知做些什么,它们摆摆尾巴,颓丧着脑袋沉到水底,不见了踪影。

至于齐陌染啰啰嗦嗦说的那番话,恐怕没有一条鱼放在心上。不过好在虽然鱼那蠢物没听到,却有人听到了。

听到一声轻笑,齐陌染迅速回头,居然是南宫毓。他站在凉亭外的鹅卵石小路的尽头,也不知在那站了多久,又听了多少。

她又回过头去,看着水中偶尔显出的涟漪,道:“三皇子若是找齐唯,怕是走反了方向,沿着那条小路往南走才是她的院子。”

南宫毓不答,反而拾阶而上,一步一步走到了亭中,与她隔着两步的距离,笑问:“方才听你给鱼讲禅,可是有什么感悟?”

头一次见他好生好语的同自己讲话,她忍不住再次回头打量他,顿了顿才道:“感悟谈不上,不过是闲暇时看些佛经,解闷罢了。”

“哦?那不知你看的是哪本经卷?”

齐陌染无意与他交谈,却见他似有与她论禅的打算,只得耐着性子道:“无非是入门之品,般若波罗蜜多心经之类的,让三皇子见笑了。”

随即起身福了一礼,恭敬道:“原本三皇子驾到,臣女作陪不应推辞,只是臣女眼下有件急事,私心揣测皇子此时想见之人也并非臣女,如此臣女便斗胆先行退下了。”

可南宫毓却是十分和煦地笑道:“这么急做什么?有什么事能比皇上的事还重要?”

齐陌染微愣,忙道:“不知三皇子此言何意?”

南宫毓恢复了往日的正经,从怀中拿出一枚玄铁所制的令牌,朗声道:“太子宣你即刻进宫,不得有误。”

“......”

现如今太子监国,又有宫中的令牌,齐陌染赶忙扶了扶鬓边的碎发,与迎面而来的泉敏一同进了宫,也顾不得抱怨他与自己聊这么久,却迟迟不说正事。

乾清宫内居然聚集着这么多人!

齐陌染跟着南宫毓走到殿内时,如是想道。她从没进过皇上寝宫,以往有事也多在御书房、金銮殿这些地方。

小心翼翼地走到龙榻近处,便不敢再上前,南宫毓有所察觉,低声道:“随我来。”

直至走到榻边,看着仍自昏睡的皇上,她心底突然升起一丝忐忑。

她小心地打量着周围:太子和三皇子都在,颜彦和爹爹竟然也在这里,除去皇上的心腹内侍李公公以及太医,便只有他们几人了。

她按捺住想去唤齐宣的动作,只静静站在一旁候着,眼下不知唤自己来所为何事,还是少说话为妙。

那些人围作一团絮絮叨叨却又压低声音说了半晌,皆摇头叹气地出了大殿,一时间整个殿内都安静下来。

她看着众人愁眉不展的神色,再看看床上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的皇上,似有所悟,缓缓蹭到颜彦身边,悄咪咪地问道:“可是在为皇上之事烦忧?”

颜彦微微点点头,道:“我需要你帮我。”

“啊?”齐陌染疑惑,“我看皇上的面色不佳,已然发黑,恐怕行将就木,你就莫添乱了。”

可颜彦却不待她说完,突然走到太子身边,声音不大,却因殿内格外安静,而使得每个人都能听清。

“臣昨夜观天象,发现紫微星光芒暗淡,恐有大事发生,可随即又见正南方位那颗室女宿突然略往西偏了偏,紫微星竟因此恢复正常。而臣斗胆猜测,定然是正南方位有一女子能影响到皇上。”

齐陌染险些就要抑制不住自己的小暴脾气,这些星宿说翩翩古人也就罢了,他好歹是一个掌握了诸多科技知识的系统,怎么也瞎编乱造起来。

关键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万一惹出人命官司,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可没料到太子竟然追问下去,“正南方位,那里只有齐尚书与兵部侍郎住在正南,可兵部侍郎家又是独子,那只能是......”

突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转移到了齐陌染身上,她莫名地慌张起来,连连摆手,“可齐尚书家不止一个女儿呀!”

颜彦笑笑,“可能以星宿相比的,只有嫡女才可以。”

影响帝王之人就在眼前,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太子急道:“那接下来该做什么呢?你不是说室女宿往西偏了偏吗?难不成让她搬到西边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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