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小太监抬起头,模样就是那日撞到唐宁楠的那一个。

“你们都是怎么办事的,懿嫔向皇上引荐张婕妤不成,你下个药也差点被发现,现在居然还让她们三个走在一起结为一党了,你说我要你有什么用?”桦妃睁开了闭着的双眼,满脸愤怒的说道。

“娘娘恕罪,是奴才无能,奴才一定会想其他办法帮您除掉那个萧贵妃的”

“算了,我看你们每次都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还多次差点牵连出本宫,去白芍那儿领点赏钱,之后不必提我做事了。”

“奴才,奴才多谢桦妃娘娘。”那小太监连忙在地上磕了三个头,跟在裕吉身后出了门去拿赏赐。

“差事不好办吧?”到了殿外白芍开口问道。

“没有,没有,为娘娘办事不觉得困难,只是这几次都没能成功。”那小太监兀自说道,好像是因为做好了,赏赐会更多一般。

“你拿了赏赐就安安心心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不要随便声张这些事情知道吗。”

“公公放心,姑姑我知道轻重,断不会轻易开口。”

话音刚落,脖子就被后面跟上来的裕吉拿了根绳子狠狠勒住。

“抱歉了,活人的嘴巴是闭不上的,只有死人才会开不了口。”裕吉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直到那小太监没了动弹才松了手。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八月末尾,唐宁楠的肚子也越来越大,日常行走都需要人搀扶着了,但她还是在宫里坐不住,每天都要跑出去逛逛。

这天唐宁楠准备去闲月阁上面玩儿玩儿,还特意要来了凤霏韩手里的望远镜。

正在路上的时候,谆嫔焦急的向她走过来。

“棠惜你怎么了?这么慌慌张张的?”唐宁楠见她这幅样子发问道。

谆嫔一把抓住唐宁楠的手腕问道:“姐姐,姐姐可是要去闲月阁。”

“是啊,正好你来了,我们一起去,你看我还特意要来了望远镜呢!”唐宁楠手里的望远镜举起摇了摇。

“姐姐不要去,闲月楼有危险。”

“为什么,我以前也去过好多回,没有出过什么危险啊?”唐宁楠不解。

“姐姐,你就信我这一回,你来我的宫里,我们去下棋,不如闲月阁好不好。”

见赵棠惜一脸焦急不像是说谎的样子,唐宁楠半信半疑的跟着她去了槐舒苑。

两人下棋正吓到一半,就听见外面宫人喊叫:“走水了,闲月阁走水了,快来人救火。”

唐宁楠放下手中棋子,不可思议的看向赵棠惜,捉住她的手腕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谆嫔支支吾吾的说是自己看到有人在闲月阁鬼鬼祟祟的做什么,害怕会出危险,就没让唐宁楠去。

“不行,我得告诉皇上去,这些人一次两次的陷害我。”唐宁楠起身要走,谆嫔却把她一把拉住。

“姐姐,别去行不行,别去?”谆嫔话里有祈求的味道,唐宁楠看她眼中噙着泪水,觉得其中一定有什么内情,便让跟着的碧珠先去外面等待。

“姐姐,妹妹对不起你。”碧珠一出去谆嫔就跪在了唐宁楠面前,任她怎么扶,谆嫔就是不起来。

“怎么回事,就是因为你告诉我不能去,我才没受到伤害,何来对不起我只说呢?”

谆嫔在地上磕了一个头,才起身说道:“娘娘其实嫔妾不是看到有人在闲月阁动手脚,嫔妾是无意间听见自己的父亲和太监的对话,才知道他们要在闲月阁纵火。

娘娘不要去告诉皇上行不行,这样查下去,一定会牵扯出嫔妾的父亲,嫔妾的父亲一直跟着司马丞相,站在桦妃那一边的,所以自然会把娘娘当成敌人。

可是父亲不会有害人之心的,一定是迫于司马家的压力才会这样的,嫔妾保证之后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了,请娘娘不要告诉皇上。”

听到这里,唐宁楠觉得自己因为棠惜及时带走了她,自己也没受到什么伤害,觉得只要以后她父亲再不会对她动手,这件事情也可以翻篇。

得到唐宁楠的同意,谆嫔才被唐宁楠从地上扶起来。

槐舒苑外面响起扣门声,碧珠开门发现是皇上身边的祁越侍卫。

“萧贵妃娘娘您没事吧,皇上听说你去了闲月楼担心坏了,您快回去,让皇上渐渐您。”祁越焦急的说道。

“没事,本宫好好的呢,本宫压根没去闲月楼,而是到了谆嫔这里下棋,你也看到了本宫安然无恙啊。”唐宁楠宽慰他道。

同谆嫔道完别,嘱咐她放心,自己不会忘记和她的约定的,转身回了容浔殿。

凤霏韩见唐宁楠走进来,猛的起身将她搂进怀中,良久不肯松手。

“皇上,嫔妾在这儿呢,嫔妾没事。”唐宁楠轻声说道。

按照约定,唐宁楠并没有把事情的原本说出来,只是说半路遇到了谆嫔,所以临时改意去了她那儿和她下棋。于是闲月楼起火这件事便被当做一场意外来处理。

可他们谁也不知道,赵棠惜父亲赵科与苗疆陈展联系已久,他真正的目的其实是凤霏韩。

九月中旬,天气已经不是那么热了,凤霏韩便决定启程回宫。

于是一行人便浩浩荡荡的走上了回宫的路程。

留在宫里的嫔妃们都现在宫门口一起迎接凤霏韩一行人的归来,每个人都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希望能够引起凤霏韩的注意。

可当一众人到了宫门口,凤霏韩亲自扶着肚子已经很明显变大了的唐宁楠走下马车时,她们的脸色明显发生了变化。

一阵繁文缛节互相行礼后,唐宁楠总算是回到了久别的榕玉轩,小栀子已经在宫门口等着了,长庚,启明和四两三小只还没被泣露送走,也整整齐齐的躲蹲在寝殿门口等着唐宁楠回来。

在水御行宫认识赵棠惜这个新朋友回来之后,唐宁楠除了去皇上皇后那儿,有的时候还跑去赵棠惜住的清仁宫,可大多数时候赵棠惜都不在那儿,而呆在惬书馆里钻研诗书。

唐宁楠也跟着跑过去,说要和她一起看书,但还是和以往一样没看几页就昏昏欲睡。

刚回来没多久,中秋节便到了,皇宫里早早就准备起来,农历八月十五那日,凤霏韩在宫里设家宴,妃嫔们都出席参加,但桦妃却迟迟没有到场。

席间张婕妤望着桦妃空空的位置,开口问道:“桦妃娘娘今日怎么没来,是身体不舒适吗?”

虽然桦妃没来,但她身边的白芍倒是到了席上,开口回答道:“多谢张婕妤关心,我家娘娘这会正在菩提苑为萧贵妃娘娘腹中的孩子祈福,一时半会儿还来不了。”

“原来是这样啊,说来桦妃娘娘真是心善之人,嫔妾们都在水御行宫避暑的时候,娘娘也每日不畏炎热去到菩提苑为萧贵妃娘娘腹中孩儿祈福,萧贵妃你可真有福气啊。”张婕妤走说道,目光转向唐宁楠。

突然被提起得唐宁楠,连忙当下手里的糕点,傻傻的朝着张婕妤一笑,等她转过头立马又收了笑容,继续吃起面前的点心来。

平白无故的提到桦妃这个烦人精,不知道还要演一出什么戏呢!唐宁楠一边吃着,一边在心里这样想。

果不其然懿嫔接过话开口了:“皇上,桦妃娘娘如此真心诚意的为萧贵妃娘娘祈福,连家宴都不来参加,嫔妾等人实在是自愧不如,只是每日都去祈福,一跪下就是一个时辰。

嫔妾害怕这样对娘娘身体不好,嫔妾劝过娘娘几回,但娘娘说这也是在为自己积福,如今还是得皇上开口,让桦妃娘娘停了祈福,以免之后伤了身体就得不偿失了。”

凤霏韩不理,把面前酒喝尽。

倒是唐宁楠自己开口了:“桦妃娘娘为嫔妾腹中孩儿祈福,本是嫔妾与这孩子的福气,可是若是因为嫔妾而伤了娘娘身子,就是嫔妾的不是了,皇上,您且开口让桦妃娘娘停了诵经祈福吧。”

见唐宁楠自己这样说,又想到三个多月的惩罚足以让桦妃长个记性,凤霏韩便开口道:“白芍,你去请桦妃回来,中秋家宴,她是妃位之一怎么能缺席呢?你告诉她以后不必再去菩提苑祈福了。”

“是,奴婢这就去。”听到这话的白芍连忙行了个礼,就飞快的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桦妃就来到席上,向皇上皇上皇后行完礼后,宴会继续。

“恭喜娘娘,贺喜娘娘,现在皇上免了您每日的诵经祈福,可想皇上根本不知道下毒的事和咱们有关,现在只要再想想法子重新夺回皇上的恩宠,咱们就不怕那个唐宁楠了。”宴会结束,懿嫔和桦妃走在回宫的路上。

“哼,唐宁楠,本宫从来没把她放在心上,怀着孩子又如何,本宫父亲在前朝得力,就算她有孩子也危及不到我的地位。”桦妃被免了每日诵经,很是开心,脸上带着笑容,语气轻蔑。

两人交谈着,回了月池宫。

月份逐渐大起来,唐宁楠不像往常一样,每日出去走动了,更多时候还是坐在自己寝殿门口。

皇后每日到榕玉轩和她聊天,谆嫔也每隔一两天的来看她,要不是她俩来,唐宁楠当真是要无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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