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珠前去通传的时候,宋婕妤一点都不服气,在自己屋里大声叫嚣着让唐宁楠有本事自己亲口告诉她,让个下人来通传是看不起她,不过是拿着鸡毛当令箭罢了,推着碧珠要赶他出去。

正巧凤霏韩用完晚膳从谆嫔屋里出来,看见宋婕妤那里吵吵闹闹的,便走过去看又发生了什么事。

宋婕妤见皇上进了她的屋子,还以为皇上今晚就留宿在这里了。

又做了娇媚模样扑到凤霏韩身上去了。

碧珠可算是近距离的看到宋婕妤这身本事,惊讶之余难免也感到嫌恶,觉得宋婕妤和投怀送抱的青楼女子相差无几了,自家主子的惩罚她算是惩罚对了,要真纵容她这样下去,搞不好那天真的就爬上龙床了。

“皇上,您要替嫔妾做主啊,嫔妾呆在宫里什么都没干,萧贵妃娘娘就要处罚嫔妾,嫔妾实在是冤枉啊!”

碧珠直接翻了一个白眼,没想到这宋婕妤眼泪说来就来,还有一张颠倒黑白的嘴。

面对面前娇滴滴的宋婕妤,凤霏韩身子挺得笔直没有丝毫动摇,高高俯视一眼开口道:

“朕不处罚你是因为后宫的事是交由皇后和萧贵妃管理的,你衣着不合体统,蓄意在宫中生事,举止轻浮,萧贵妃哪一点冤枉了你?”

“可是嫔妾,嫔妾……”

“这几天呆在菩提苑思过吧,如果还想继续胡闹下去的话,可不只是抄写经书这么简单的惩罚了。”

听到凤霏韩这样说,宋婕妤身子一软,瘫坐在地上。

凤霏韩一行人便离开了清仁宫,碧珠跟在后面狠狠的又白了一眼地上的宋婕妤,也跟着出了门。

第二天上完早朝,司马彬留下说是要和皇上商量南下蓬莱洲的细节,不久凤霁韩也进了宫,在龙船制造方面他有些主意拿不定,还需要凤霏韩开口决定,一直忙到下午,凤霏韩才有空休息下。

苏明决进来看见凤霏韩正坐在龙椅上小憩,拿来一件薄毯给他披上,凤霏韩却睁眼了。

“诶哟皇上,奴才该死,吵醒了皇上。”苏明决连忙躬身行礼。

“没事,朕睡一会儿就好了”

凤霏韩理了理衣衫,大步走出去,苏明决慌忙放下手中的薄毯跟了上去。

“皇上您要去哪儿啊?”

“榕玉轩。”凤霏韩头也不回的回答道。

唐宁楠果不其然还是在小阁楼上,拿着肉干喂四两,启明长庚他们。

凤霏韩走上阁楼,三只猫都四散着跑开。

“没想到过了这么久,四两还是这么怕我。”凤霏韩看着爬上树露出半张脸打量他的四两说道。

“皇上身上总有一种凌厉的气质,猫儿们当然怕您。”猫儿们都跑了,唐宁楠只好把手上的肉干放在竹桌上。

“凌厉的气质?”

“就是一位君主的气质啊。”唐宁楠眨巴眨巴眼睛,望着凤霏韩。

“朕当然是君主啊,不过朕倒觉得你最近确实有一个贵妃的样子了。”凤霏韩走进,坐到唐宁楠的身边。

“可嫔妾不也是贵妃吗?”唐宁楠不解。

“朕的意思是你懂得使用朕交给你的权利,才让你有一副贵妃的样子。”

原来皇上说的也是昨天她处置宋婕妤的事。

“你怎么突然想起处置宋婕妤了?你不是一向不喜欢管这些事的吗?”凤霏韩开口问道。

“嫔妾不是说过要和皇上一起共勉吗?嫔妾是想替皇上管理好后宫,让皇上没有后顾之忧安心处理朝政,宋婕妤这次,皇上是没有去她宫里,要是去了,日后宫中众人群起效仿,那妃嫔们岂不是都要穿着那样的薄衫纱衣在路上拦皇上,这宫中与青楼又有何异?”

“原来你是担心朕被其他妃子给勾走了啊?”凤霏韩明明知道唐宁楠是为了维持后宫纲纪,缺偏偏坏心思得挑了这样的理由来反问唐宁楠。

唐宁楠怎么会不知道其中的意思,鼓着腮帮子转到一边嘟囔道:“皇上要当昏君,嫔妾可不敢做妖妃,嫔妾是怕皇上朝廷上的大臣们一人一口唾沫淹死嫔妾。”

“朕不信。”凤霏韩更凑近一步,紧贴着唐宁楠,“你就是害怕朕去了其他嫔妃宫里是不是?你吃醋了是不是?”

“谁吃醋了,嫔妾没有。”唐宁楠又往旁边挪了一下,和凤霏韩拉开距离。

“你就是吃醋了!”凤霏韩又贴了上来,轻轻在唐宁楠脸上啄了一下,“说是不是?”

"No!"

“朕不信。”又在唐宁楠脸上啄了一下。

唐宁楠被他这样的动作弄得哭笑不得,拿手推着凤霏韩时,没坐稳两人一起倒在竹床上。

凤霏韩急促的吻便落在了唐宁楠的脖颈上,每一下都极其用力。

“真的没吃醋吗?”凤霏韩的动作停了下来。

“嗯。”被压在身下的唐宁楠羞涩的轻轻点了一下头。

“你不相信朕吗?朕说过朕的心中只有你一人。”

唐宁楠摇了摇头,“嫔妾是不相信自己,宋婕妤十八岁的妙龄,出落的那样可人,嫔妾如今都二十三了,怎么比得上她呢?”

凤霏韩没想到唐宁楠会这样说,把她抱起搂进怀里:“不用怕,你在朕眼里,永远是最好的。”语气压的很轻,温柔的像一泓泉水。

"Is it true?"

“真的。”凤霏韩盯着唐宁楠回答道,目光灼热而深沉。

这次是唐宁楠主动吻了上去,但凤霏韩很快的一转攻势,包裹住唐宁楠的唇,温 湿的舌尖一寸寸探入她的口中,绵密地翻搅着。

许是许久没有与凤霏韩行过房事,又许是自己心中迫切的想快点在怀上他的孩子,唐宁楠的手不安分的在凤霏韩的身体上摸索起来。

却被凤霏韩的大手牢牢抓住,唐宁楠微微一怔,以为凤霏韩并不想继续下去,脸上火烧火燎的泛起一片红晕。

可身上的男子却把她打横抱起:“小傻瓜,还有三双眼睛看着呢。”

凤霏韩扬了扬头,树上三只猫儿正虎视眈眈的盯着凤霏韩,似乎把他当做侵犯唐宁楠的坏人,唐宁楠羞赧一笑,把头埋进凤霏韩胸膛,任由他把自己抱进殿内。

第二天起身的时候,唐宁楠看着榻上一片狼藉有些怔神,心想:“昨晚我们都做了些什么?”

看外面的天色已经不早了,凤霏韩也早就起身上朝去了。

唐宁楠起身,不动声色的拉过被子把有痕迹的地方遮盖住

但唐宁楠的动作被碧珠尽收眼底,碧珠嘴角露出浅浅的笑容,主子这是骗谁了,等会儿她去收拾的时候不是一下就看见了吗?但怕唐宁楠尴尬,还是当做没看见的样子,若无其事的擦着桌子上的琉璃瓶。

昨晚啊,她站在外面伺候,寝屋内那些脸红心跳的事她可听的一清二楚。

去上朝的路上,苏明决看着凤霏韩满脸春色,比起前几日阴沉的脸,可是要好的多了。

苏明决不敢胡思乱想什么,反正凤霏韩高兴,那一定不是什么坏事。

毕竟看着皇上如此高兴,苏明决心里也欢喜,这几日来皇上安排处理南下蓬莱洲的事已经很久没放松过了。

起床梳洗好没多久,昨天刚出宫的娉因从宫门口低着头缓缓走来。

“娉因?你不是回家处理你哥哥丧事去了吗?”唐宁楠把娉因拉到身边,娉因却一下红了眼圈。

What's wrong?"

“奴婢家里人说,哥哥,哥哥是做了错事才会死的,家里的族人们不让给哥哥办丧事?”娉因抽噎的回答着。

“什么错事连人死了,丧事都不能办的?”

“族人说,哥哥的尸身是从京城的洛府里面丢出来的,那里面的人说哥哥是犯了天大的错事,自己畏罪自裁的。”

听到洛府唐宁楠身子微微一颤,难道娉因的哥哥就是那天推自己下河的那个男子?娉因入宫晚,可能还不知道姮鸢郡主与洛家的关系。

“你哥哥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母亲说是七月初五,哥哥见了一个胖胖的男子之后就没了踪影,后来再见到时就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你母亲又说你哥哥见过的那个男子的特征吗?”

“母亲说那个胖胖的男子没有胡子,声音很尖细,所以她记得很清楚”

“没有胡子,声音很尖细,这很有可能说的是太监啊!”唐宁楠在心中暗想,“难道自己落水的事和宫里有关系?”

唐宁楠皱了皱眉,“要说宫里想陷害她的,能陷害她的,就只有月池宫那位桦嫔娘娘了。”

又想到,桦嫔身边跟着的那位裕吉,不正是胖胖的吗?

“娉因你哥哥去世了本宫心里也替你难受,但你哥哥的死肯定不是意外,还可能和本宫曾在宫外差点遇险有关,你能为了我再回去一趟吗?只要你相信我,本宫一定可以帮你查出陷害你哥哥的真凶的。”

娉因抹了抹眼泪,开口道:“奴婢愿意,为了娘娘,为了哥哥奴婢都愿意。”

"Okay."

得到娉因的答复后,唐宁楠命碧珠差人暗中画了裕吉一张画像,让娉因带回去让她母亲相认,还小栀子去打探七夕前后裕吉的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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