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没有退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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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光神色微微凝重，“怎么回事？”
小寒道，“似乎是恒王爷那边兵变了，先生也知道，满朝上下若是要找出来一个可以同摄政王实力相当的，恐怕也只有他了，先才南疆那边都是由他来领兵平复的，如今手中攥着三四成兵权，座下也有不少高手，人一强大，自然会生出原先不敢想的念头来...”
说这些话的时候，她似乎不是在听风坞那个文文弱弱的少女，面容分外沉静，看上去宛如一个女军师。
瑶光静静地听着，声音轻慢，“愚蠢。”
小寒挑了一下柳眉，又听男人说道，“萧云靖手中的权力又岂止在兵部？真是螳臂当车，至多不过能牵制萧云靖一阵子，待到剿除了恒王的势力之后，萧云靖又能给自己安一个平乱的美名。”
婢女白净的面容划过一丝忧虑，“可是先生，萧王爷那边得势，您却用他一手提点出来的人....”
瑶光看着徒弟在人群中那一方背影，眼中的最后一丝柔情缱绻也褪去了。声音如同浸泡在冰水之中，“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我是如何走到今日这地步的，难不成还能回过头去么？”
回到了听风坞，梵音等着瑶光来安慰她呢，听到的却是男人清冷的声音，“...这一阵子，还是不要让你出去的好。我怕是看不住你了。”
疾步穿过游廊回到别苑，梵音一头扎进了寝房的茜色鸳鸯纱枕中，眼泪开始慢慢地涌了出来，濡湿了一小片。为何总是这样？为何她才刚刚觉得有那么一线希望，才刚刚从男人那里得到了一线温存，很快就被抹杀泯灭？既然如此，又何必牵着她的手，同她说“仔细走丢了？”
第一桩难过的事，是这个臭狐狸居然恶人先告状。
更为悲哀的是，她对于瑶光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甚至于举止和微妙神色，都在不知不觉间，如此上心。
不知不觉到了大寒天，瑶光染了风寒，深居别苑休养的这些日子，都不再传授少女武功，最多只是同她讲学一些中庸之道，瑶光一病，梵音自然也失去了大半的兴致，连温书背课也是恹恹的，“师父，你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啊？”
她不记仇，先才在长街上的不快也已经忘了个七七八八。
男人笼着宽大的貂氅，雪白的绒毛将一张脸衬的愈加如凝玉一般，且褪去了昔日里的阴柔肃杀，竟然显出几分病态文弱之美。
“你莫非是守财奴家的女儿？”
梵音不解，“何出此言啊？”
“交了学费，就一天都不肯放我休息是么？”
梵音：.....
那一句“人家不是担心你么”犹豫再三最终还是不曾说出口，她情知是没有机会了，看着瑶光略显苍白的脸色，只有替男人倒上一杯热茶，“弟子并非那个意思。师父既然身子不爽，还是早早歇下吧。弟子自己也可以温书的。”
瑶光皱着眉，似乎在思考什么，突然问她道，“王爷是不是曾收了一个檀香盒子，上面雕了一条游龙？”
梵音记性绝佳，立刻应道，“嗨，我知道啊，我还曾偷偷玩过来着，叔父为此还打了我一顿，哼！”
“你知道那个盒子现在在哪儿？”
梵音一头雾水，不明白瑶光为何突然这样问。但还是就实答道，“我从那以后再也不曾见过了，不过既然是叔父看重的东西，那多半收在他书房里吧，我也不曾问过。”
“瑶光，你问这个干什么呀？”
“这两日你好好待在房中，不要乱走。”瑶光有些焦躁地抿了一口茶水，“我会教人在你园中守着。”
“为什么？”梵音不满道，“不出园中，不是把我闷死了。”
“你只听我的便是！”瑶光猛然拔高了些许声调，将他素日珍重小心的书卷重重拍在案桌之上，“温书去，今日的论赋背会了么？！”
梵音咬牙切齿地背着书，鼻子却红彤彤地像个小兔子，最后连眼睛也水汪汪的，一甩书卷，“我就是不想背了！”在眼泪掉下来之前大踏步地仓皇而逃。
瑶光在原地怔然许久，慢慢地拾起来被她甩落在地的书卷，掸去上面的尘土。
他的神色第一次如此凝重，如果梵音在这个时候细心一点，再聪明一点，就会发现男人眉宇之间，更多的是进退两难之色。
山雨欲来，凛冬将至。
而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小寒道，“似乎是恒王爷那边兵变了，先生也知道，满朝上下若是要找出来一个可以同摄政王实力相当的，恐怕也只有他了，先才南疆那边都是由他来领兵平复的，如今手中攥着三四成兵权，座下也有不少高手，人一强大，自然会生出原先不敢想的念头来...”
说这些话的时候，她似乎不是在听风坞那个文文弱弱的少女，面容分外沉静，看上去宛如一个女军师。
瑶光静静地听着，声音轻慢，“愚蠢。”
小寒挑了一下柳眉，又听男人说道，“萧云靖手中的权力又岂止在兵部？真是螳臂当车，至多不过能牵制萧云靖一阵子，待到剿除了恒王的势力之后，萧云靖又能给自己安一个平乱的美名。”
婢女白净的面容划过一丝忧虑，“可是先生，萧王爷那边得势，您却用他一手提点出来的人....”
瑶光看着徒弟在人群中那一方背影，眼中的最后一丝柔情缱绻也褪去了。声音如同浸泡在冰水之中，“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我是如何走到今日这地步的，难不成还能回过头去么？”
回到了听风坞，梵音等着瑶光来安慰她呢，听到的却是男人清冷的声音，“...这一阵子，还是不要让你出去的好。我怕是看不住你了。”
疾步穿过游廊回到别苑，梵音一头扎进了寝房的茜色鸳鸯纱枕中，眼泪开始慢慢地涌了出来，濡湿了一小片。为何总是这样？为何她才刚刚觉得有那么一线希望，才刚刚从男人那里得到了一线温存，很快就被抹杀泯灭？既然如此，又何必牵着她的手，同她说“仔细走丢了？”
第一桩难过的事，是这个臭狐狸居然恶人先告状。
更为悲哀的是，她对于瑶光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甚至于举止和微妙神色，都在不知不觉间，如此上心。
不知不觉到了大寒天，瑶光染了风寒，深居别苑休养的这些日子，都不再传授少女武功，最多只是同她讲学一些中庸之道，瑶光一病，梵音自然也失去了大半的兴致，连温书背课也是恹恹的，“师父，你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啊？”
她不记仇，先才在长街上的不快也已经忘了个七七八八。
男人笼着宽大的貂氅，雪白的绒毛将一张脸衬的愈加如凝玉一般，且褪去了昔日里的阴柔肃杀，竟然显出几分病态文弱之美。
“你莫非是守财奴家的女儿？”
梵音不解，“何出此言啊？”
“交了学费，就一天都不肯放我休息是么？”
梵音：.....
那一句“人家不是担心你么”犹豫再三最终还是不曾说出口，她情知是没有机会了，看着瑶光略显苍白的脸色，只有替男人倒上一杯热茶，“弟子并非那个意思。师父既然身子不爽，还是早早歇下吧。弟子自己也可以温书的。”
瑶光皱着眉，似乎在思考什么，突然问她道，“王爷是不是曾收了一个檀香盒子，上面雕了一条游龙？”
梵音记性绝佳，立刻应道，“嗨，我知道啊，我还曾偷偷玩过来着，叔父为此还打了我一顿，哼！”
“你知道那个盒子现在在哪儿？”
梵音一头雾水，不明白瑶光为何突然这样问。但还是就实答道，“我从那以后再也不曾见过了，不过既然是叔父看重的东西，那多半收在他书房里吧，我也不曾问过。”
“瑶光，你问这个干什么呀？”
“这两日你好好待在房中，不要乱走。”瑶光有些焦躁地抿了一口茶水，“我会教人在你园中守着。”
“为什么？”梵音不满道，“不出园中，不是把我闷死了。”
“你只听我的便是！”瑶光猛然拔高了些许声调，将他素日珍重小心的书卷重重拍在案桌之上，“温书去，今日的论赋背会了么？！”
梵音咬牙切齿地背着书，鼻子却红彤彤地像个小兔子，最后连眼睛也水汪汪的，一甩书卷，“我就是不想背了！”在眼泪掉下来之前大踏步地仓皇而逃。
瑶光在原地怔然许久，慢慢地拾起来被她甩落在地的书卷，掸去上面的尘土。
他的神色第一次如此凝重，如果梵音在这个时候细心一点，再聪明一点，就会发现男人眉宇之间，更多的是进退两难之色。
山雨欲来，凛冬将至。
而他，已经没有退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