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遇见了族人,月昭估尚且惊喜不及,却见面前妇人泪眼婆娑,“珠儿,你爹可想你了,你竟然还回得来……呜呜呜……”

月昭估满脸问号:“你真的看得见我灵魂??”

妇人因过于激动而微微颤抖,她的眼泪一直滑到了衣领上,被濡湿的衣领很快变了一个色调。

月昭估就那样呆呆的被妇人抱紧了怀里,“我虽没做你几天阿娘,却待你如同亲女儿……”

月昭估还没反应过来,后腰就被女人的手紧紧的掐住了,“你知不知道即使你走了,阿布也还是没有把心完全交给我!你凭什么要占据阿布的心啊?!我都让你占了十几年,现在好不容易我能一个人拥有他了,你又要来和我抢吗?”

“嘶!”月昭估嘴中的凉气一口一口的倒抽着,她一把推开了女人,紧捂着自己的腰,不停的揉捏,方才能缓解一丢丢疼痛,“你这女人疯了吗?刚刚还把我认作是你的女儿,现在又来掐我,简直不可理喻!”

女人扭曲的笑着,那张慈善的面孔里夹杂着憎恶和敌意,“你为什么要回来?我好不容易才把你弄走……”

月昭估简直冤枉极了,“你真丢我们巫族的脸啊!自幼修习看魂,难道连你的头头儿都没认出来吗?还女儿?我呸!你是个什么身份,生的出我一血女巫之尊?你可知我是伴随极命神鸢而生的,你知道极命神鸢是个什么东西吗?”

月昭估气坏了。

妇人仿佛陷入了某种情绪里面,内心正抓狂,根本没心思仔细去听月昭估说的话,只听出了一点月昭估的语气,总之是不善的。

“我最是讨厌你这妆模作样的嘴脸了,就是你换了一万张面孔,我也还是记得你!”妇人咬牙切齿的说,“你不是要衣服吗?我就给你尝尝‘千皮衣裳’的滋味!”

千皮衣裳是用一千张人皮用特殊的巫术融化成的,做成衣裳贴在人身上,那人就会带上永生永世都洗不掉的诅咒。

“你竟敢修习禁术!!”月昭估睁大了眼睛,“我巫族怎会生出你这么个大逆不道的败类!?”

说完也再不迟疑,手指头一碾,随手一招“极命夺杀”就将妇人束缚在一个框架里面。

妇人挣扎着,红了眼睛,“阿布……阿布……看你生的好女儿……看你生的好女儿啊……呜呜呜……我辛辛苦苦服侍你这么多年,难道你一点都没有将我记在心里吗?我就比不过一个死人 ?”

月昭估正疑惑妇人忽然的变化,身后便被偷袭了一击。

月昭估忍不住喉咙里一口血丝蔓了出来。

“你……”月昭估震惊的看着布庄老板。

一阵雷击响起,月昭估用来框住妇人的阵法就稀烂了一片。月昭估看向来人——

晚来的布庄老板抱起了阵法框架里面的妇人,目光有些不善的看着月昭估,“不知阁下想做什么?为什么要砸我的场子,伤我的妻子?”

月昭估左右一看,确实损坏了不少布匹和桌椅。但这大面积的损坏可都是布庄老板为了救爱妻而造成的呀。

索性月昭估不愿多纠缠那些小细节,便一脸无辜的解释起重点来:“你这婆娘将我认成了你女儿,来斩杀我,我不能不躲呀。”

“不可能!”布庄老板很肯定的说。

月昭估不屑的看向一边,哼了声。

妇人拽着阿布的衣袖,哭个不停。布庄老板安慰了妇人,又对月昭估说:“内人从前对爱女视如己出,若将你误认作家女,必然会全心照料你,断然不可能出手伤人。想必是你恶人先告状吧?不知来我布庄有何贵干?”

月昭估被气笑了,“我……算了,不和你争论好吧?我来你这儿就是讨件衣服。”

布庄老板奇怪的笑了笑,“打伤了我的内人,还想与我做生意?怎么不见你的诚意?没有赔偿吗?”

“欸,你这人怎么不讲理啊!我都说了是你内人先动的手,怎么还怪起我来了?再说,你刚进门的时候不是也听见了吗?她就是把我当成你们女儿了。”

……

布庄老板和月昭估争论了很久,而妇人早已冷静下来,此时理清思绪的妇人,眼中一道精光闪过,她拉着阿布的手说:“夫君,我们不必和她一般见识,我许久没见过这么年轻貌美的女子了,一时误认做珠儿,是我眼拙。”

月昭估以为这妇人改过自新了,于是也不想追究,大度的笑了笑,谁成想,妇人继续说:“虽然是这姑娘先动的手,哪怕她是不怀好意,我们也不必和她一般见识了吧?念起珠儿也如同她这般大小,我们不如放了她吧?给她一身衣服,让她去吧。”

布庄老板转动着眸子想了想。

夫妻俩的眸光在空中立马接触,两人想到一块儿去了……

“好……”布庄老板意味深长的看着他的夫人。

月昭估有点儿疑惑,但看见那件从衣橱里拿出的崭新的衣服,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

想是那妇人良心发现了吧?

月昭估这么想着,把那身崭新的红衣换上。

“衣服倒是不错,低调奢华。不过……有点儿像新婚的嫁衣……”

布庄老板冷哼一声,“给你衣服已经是内人大度,你还挑三拣四?”

到了布庄老板嘴里,倒显得像月昭估得寸进尺了。月昭估人在外乡,不愿多生是非,于是忙说:“没有没有。”

老板娘温柔的笑着,颇有些春光明媚的姿态。

月昭估心里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对夫妇俩作了一揖,算是告别。

转过身,她带上面具,走向了大街上为数不多的正常人唯恐避之不及的奴隶厅。

月昭估一碰到那大铁笼,那笼子就像是没有实体了般虚化了。但月昭估进去以后,再来碰这巨大铁笼,确实实实在在摸的到冰冷的温度与扎实的质地。

“雕虫小技!”月昭估轻笑,继续往前走。

里面阴气森森,比月昭估见过的死人窟更要寂静,没有人烟和活人气息。

她进去屋子以后,身后的门被一股怪风吹得合上了。

月昭估冷静的往前走,过了第一扇门,里面是一方庭院。院子里有几棵树,枣树、桃树、橘子树。

吃货?奴隶厅的看守人竟然是个吃货?月昭估仔细打量,不忍放过一丝细节。

一声轻笑从回廊传来,之后是一个翩翩佳公子,手持折扇,眉目带风,“是你?你来这里做什么?”

“你怎么在这儿?”月昭估有些惊奇,“你不在你的面具阁守着,来这里做什么?”

杜子笑了笑,“我爹在这里做事,我是来看他的。”

“ 你爹是?”

“他是前面的掌事,你进来的时候没有看见他吗?”

月昭估摇摇头。

“出去喝一杯吧,咱俩认识一场,还没叙叙呢。”

月昭估推开他,“有什么好叙的?对了,你不是说过这里可进不可出吗?那你……”

杜子依旧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我走后门啊。”他有些讽刺的笑了笑,“我爹是权贵的走狗,我自然可以跟着沾沾光。”

“好啦,走啦!”杜子摇着折扇边摇边笑,笑完后拉着月昭估就要往出口走。

月昭估一边挣扎一边说:“我才刚进来啊喂……”

男人的手并没有松开,而是越来越紧,在他的眉宇之间,有化不开的担忧和焦急。

虽然他不想承认,但的确……他不想看见她受伤。即使她已不记得,她曾经与他有过一面之缘。

“你为什么不让我进去?”月昭估纳闷了。

“我只是……”男人说到一半没话了。

“扑通”一根棍子从天而降,落在月昭估的头顶,她一下子晕了过去。

杜子抱起月昭估就飞速狂奔,还没出囚牢就被一队人马从屋子外面、笼子里面团团围起来。

一个中年人从包围圈外面走进来,他看着杜子怒不可遏、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这是闹什么幺蛾子?有你什么事儿?”

杜子倔强的看着牢逸。

又一个人从牢逸的身后走上来,他杵着拐杖,身上穿着个很大的斗篷,斗篷帽子把大半张脸都遮住了。

“牢逸,你这是什么意思?”老者的声音沙哑而无情,就像阎罗殿前残酷的审判官。

冰冷的声音带着绝对的穿透力。

牢逸因这个人的出场而紧张兮兮,他使劲儿给杜子使眼色,并且小声劝道:“逆子!还不把人放下?”

牢逸说完杜子,担忧的目光立马收起来,转而一副谄媚的样子对着身后的人说,“我也没料到犬子这么不懂事……”

“掌事的职位交给你,可不是让你玩忽职守的。”老者无情的声音响起。

牢逸汗颜,“犬子……”

老者“嗯”了一声,示意不必再说了。

杜子抱着月昭估,清秀的脸上满是倔强,牢逸看着杜子那双眼睛,想起了肚子的娘,他眼里有过不舍。

“爹……放了她吧……”

老者没有给牢逸说话的机会。老者的声音在空中炸裂,就像凭空出现了一颗炮弹。“盘丝城里来一个外人,城里人就可以少送一个活人进来这奴隶厅,难道还有人不知道这个道理吗?还是说你小子想代替这个人进我的奴隶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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