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平日里都是怎么教育弟子的,难道说他们都不懂得什么叫以大局为重吗?”赵友城背着手,在厅内昂首阔步,侃侃而谈道。

“如今国内瘟疫横行,国民死亡惨重,还有数以亿计的国民每天生活在死亡的陈影下,当务之急就是尽快地研制出有效的药物来,尽早地扑灭瘟疫的蔓延,而你们不但不为此而贡献自己的力量,还从中做梗,要知道那趵勒可是我堂兄研究药物不可或缺的重要助手,若是他因此而拂袖离去,造成研制进度放缓,这个后果谁来承担。”

这一席话可谓是掷地有声,若非亲眼所见,很难想像这竟然是一个年未过二十的少年所说。

说到这时,只听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赵青石满脸怒气地闯了进来,和在座的诸人简单地见过礼后,怒视着陈皮道:“陈前辈,你到底对趵勒先生做了什么,为什么他从你那里回去后,就收拾了物品,向我告辞说要返回北海,你知不知道现在正是研究工作最要紧的时候,没有了他,你要我怎么做妖气催化对病菌产生影响的这方面实验。”最后两句,赵青石几乎是吼了出来。

陈皮不禁苦笑地看了天松子一眼,看来这个赵青石这一次是真急了,上一次见面还相当地拘谨,没想到这一次却是如此地火爆。

“我这里都火烧眉毛了,你还笑,既然如此,这份工作我也不做了,你们另请高明吧!”怒发冲冠的赵青石戟指着陈皮大声吼道,转身就要离开,赵友城连忙上前拉住他,强行将他扯到了一旁。

天松子冷冷地扫了天德宗众人一眼道:“相信大家也都听到了,也都看到了,趵勒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就连陈前辈也因此受到了牵连,你们还要坚持认为清尘子他们的所作所为有功无过吗。”

这一次,天德宗的所有人都哑口无言? 就连纯岚子都低下了头? 默不作声,他们都明白? 在这个时候? 消灭瘟疫对人类生命威胁的工作可谓是重中之重,所有阻碍了它的人和事? 都将被无情地踢开。如果说他们再有意包庇清尘子他们,无疑将成为修行界乃至人类的公敌? 纵然天德宗是修行界中名列前茅的名门大派? 也无力与整个修行界为敌,更何况为了这几个低辈弟子根本不值得如此。

“那好,既然如此,我们就来商议一下如何处理他们几人? 一定要给陈前辈和暴怒的趵勒一个交待!”天松子说道? “对此,大家可有什么好的意见?”

一直沉吟不语的观心子开口道:“贫道我有一点小小的愚见,大家听听,权当抛砖引玉了,从方才的录像来看? 那个趵勒的最终目的应当是要我们华国各派以书面协议保证雪妖一族的安全,不得无故作出伤害雪妖利益的事情? 依贫道看来,此事答应于他亦无大碍。”

“如天松子师兄方才所说? 我们中土各派本就早有协议,不得无故杀戮妖族? 必须要区别对待? 我们这样做? 正是符合了当年协议的初衷,而且现在又是非常时期,应当不会反对这一做法,况且这里本是华国国土,觉醒者们都已经同意与雪妖一族和平共处,我们又何必节外生枝,多此一举呢?”观心子的这一席话,说得在座众人点头不已。

“观心子师兄说得是,既然人都不在意,我们又何必多此一举呢。”说话之人是洞玄派的道人,有他这一句开头,厅内众人纷纷表态,看着众人一致支持,观心子拈须微笑,心中得意之极。

天松子等厅内诸人差不多都发过言后,这才说道:“既然观心子师兄的观点已经被诸位所接受,那么就请观心子师兄执笔,草拟一份协议吧,青石师弟,麻烦你去和趵勒说一声,让他稍安勿燥,他的要求我们已经应允。”赵青石领命匆匆而去。

“至于对清尘子师侄和其他人的处罚,贫道认为,念在他们此次前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让他们五人向陈先生赔礼道歉,看在天德宗诸位和贫道的面子上就饶他们一次吧。”观心子趁热打铁接着说道。

众人尚未表态,只听厅内一声大叫道:“我不同意!”

所有的人目光都落在了喊话之人的身上,正是一脸愤愤不平的赵友城。

观心子心中不禁一颤,心说要坏,他本来是想做个和事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表面上看来是帮助青城一派,要天德宗弟子赔礼道歉,实际上却是暗中助天德宗一把。这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若是天松子在此事上较起真来,不占理的天德宗众人还真的是哑巴吃黄连,有口难言。

自己这样一说,给双方一个台阶,天松子若是无意深究,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毕竟不管大家承不承认,陈皮终究是青城弟子心中的长辈,清尘子诸人终究算是晚辈,就算赔礼道歉也算不上什么丢人现眼的事情,可是没想到天松子和陈皮均没说什么,赵友城却先跳了出来。

对上赵友城,观心子可是脑大如斗,这个年纪不大辈分不小的家伙,说话是口无遮拦,偏偏还十分的聪明伶俐,一旦让他抓到什么话柄,一路追问下去,自己也很难应付。况且他还不满二十,在修行界中绝对属于未成年儿童之列,若是有个什么过份的言语举动,自己这些人难不成还拉下脸来和个足以当自己孙子的他过意不去,再加上赵友城的师父可是修行界中有名的护短加无所顾忌的玄真子,惹恼了他,麻烦事可就多多了,不过事已至此,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观心子微微笑道:“赵师弟,你因为什么而不同意啊?”

赵友城愤愤不平地说道:“观心子师兄,你的处罚建议未免也太轻了吧?只是赔个礼道个歉,这事就完了,也未免太便宜他们了吧?”

观心子心念电转,接着问道:“那赵师弟的意思是。”自己的建议确实对宇文扬威等人处罚过轻,这个他倒也知道,既然赵友城说了出来,那不妨听听赵友城的意思,如果说可以接受,那么天松子和陈皮想必不会再有异议。

“很简单,他们的师长随同一起前来以正规礼仪赔礼道歉,必须通报整个修行界,这五个人受杖刑八十,面壁三十年。”赵友城昂然说道,“只有这样,才能令我们满意。”

在坐的天德宗一方诸人均不禁哗然,纯岚子第一个就按纳不住,跳起身来,尖声斥责道:“我们天德宗门下弟子怎么得罪你了,你竟然要下如此的毒手,不过是说了你们几句,居然要他们面壁三十年。”

赵友城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白眼道:“疯婆子,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吧。”

“你居然还敢骂人。”纯岚子颤抖的食指戟指着赵友城,脸色已变得铁青,尖声叫道,“天松子,你们青城派的弟子就如此没有教养吗。”

“疯婆子,方才是谁骂我是乳臭未干的小鬼来着,如果说你们天德宗门中教导弟子就是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的话,那我师父教我的原则就是对朋友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对敌人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赵友城针锋相对地回斥道,“少拿我师兄来压我,你我同辈之间,我没说你这个疯婆子是以大欺小就很照顾你的脸面了。”

“你你你。”纯岚子被他这一席话噎得是干瞪眼,却说不出话来。

“我我我,我怎么了,都百十岁的人了,做起事来竟然不知道礼尚往来,既然你敢骂我是乳臭未干的小鬼,就别在意我说你是疯婆子,一点肚量都没有,也不知道这么大的年纪了,怎么还跟个未成年的小姑娘似的,听不得别人说自己半句!”赵友城接着说道,“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当上了天德宗的长老?”

“我宰了你这个乱嚼舌头的小鬼。”纯岚子简直被他气晕了头,尖叫着扑了过去,站在她一旁的纯清子连忙一把抓住了她,大喝道:“师妹,冷静!”

几乎是与此同时,天松子也轻斥道:“友城,不得无理。”然后转头对纯清子道:“友城年少,说话不知分寸,方才多有得罪之处,还请师兄们见谅。”

纯清子强笑道:“不妨不妨,纯岚子师妹也有言语不当之处,此事并不能全怪友城师弟,年轻人年少气盛,受不得气,贫道当年也是如此,不会在意的。”在一旁的观心子等人也纷纷打着圆场,大厅中剑拔弩张的气氛才渐渐缓和了下来。

观心子和颜悦色地对赵友城道:“赵师弟,你提出这些要求想必也不会是无的放矢,有何依据啊。”

“第一,宇文扬威身为晚辈,却当着妖族之面辱骂长辈,意图染指长辈所属,而清尘子等人不但无一阻止,而且助纣为虐,均应处以重罚,他们的师长教导无方,自然应当一齐前来赔礼道歉;”

“第二,雪妖一族已经与觉醒者签下盟约,陈前辈做为盟约的监督人亦在上签字,我修行者无论是根据三百年前的签下的协议,还是根据这份盟约,都无权追捕雪妖一族。但是宇文扬威他们五人不但无视这两份协议,还在趵勒的面前口出狂言,激怒了趵勒的一切后果均应当由他们负责;”

“第三,他们言行大大地损害了我青城派和陈前辈在妖族心中的地位,你们方才也听到了吧,说我们青城是二流或不入流的门派,这些严重的后果只要求他们的师长随同一起前来以正规礼仪赔礼道歉,而且必须通报整个修行界,这五个人受杖刑八十,再面壁三十年我觉得已经是很轻的处罚了。”赵友城面对神情各异的厅中众人,毫无惧色地一一说来。

观心子看了看面如土色的天德宗诸人,心中不禁暗暗叹息,赵友城所说的这些并非没有道理,反而可以说是有理有据有节,看来清尘子五人这次是难逃惩罚了。

“可是清尘子他们几人只是言语上的冒犯,并没有实质上的伤害,杖刑八十加上面壁三十年贫道认为还是有些过重了。”观心子对天松子说道,“现在正是用人之际,还是从轻处罚吧,相信他们五人对此事已铭心刻骨,日后绝不会再犯了。”

纯清子亦站起身来说道:“如今各地妖孽横行,生灵涂炭,而我们的人手又捉襟见肘,一时难以补充,看在他们五人确实只是言语上的轻微冒犯,还是从诸位从轻处罚吧。”一时间,大厅中人纷纷发言附和,希望能免去杖刑八十和面壁三十年的处罚。

赵友城毕竟年少,对付像纯岚子那样蛮横无理的人,他还可以以针锋相对的态度对峙过去,而面对这一个个年纪均大自己不少,又软语商量的人们,死不松口的他就有些手足无措了,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坐在一旁默不作声的陈皮。

“咳。”陈皮干咳了一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厅里很快就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陈皮,作为“受害者”的他,在这件事上应当有着绝对的发言权,如果说他同意从轻处罚清尘子五人,那么赵友城也就不会再说什么了。

陈皮的目光扫过了厅内的每一个人,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跪在厅内外惊惶不安的清尘子五人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厉光,对于宇文扬威和清尘子他们五人,陈皮本身倒是并没有因此而生什么气,追杀无辜妖族的事情他看到听到的太多太多了,若要为此动气,那他早已经气死了。

而那份三百年前各派门主共署的那份协议,陈皮也早已知道它的存在,不过除了青城和少数几个门派认真执行外,大多数修行门派对门下弟子的违约行为都是睁只眼闭只眼了,毕竟取得妖族内丹是修行者快速增长功力的终南捷径,很少有人能抗拒那莫大的诱惑的。

这也就是在这种各派代表云集之地,纯清子他们不好意思公然的废弃上一任宗主的承诺,否则的话,以修行界各门派那森严的门规,那容得清尘子他们胡作非为到这个时候。

“你们不必去为难友城那个孩子了,也许你们很奇怪,他为什么那样执着的要惩罚清尘子五人,他不愿意明说,天松子不好意思说,这个原由我倒是可以给你们解释一二。”陈皮的话立时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

“大概是七年前吧,具体的时间我也不知道了,友城有一位要好师兄的门下弟子在外面得罪了某些门派,好像是因为两边对一件事的处理方式不同而起了争执,吵到最后双方就动了手。”

“按对方的话说,当然是青城弟子先大打出手,不过我听到此事倒是对这位青城弟子的胆色感到很钦佩,这可是一对六的恶战啊。”说到这里,陈皮微微顿了顿,厅中诸人大多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而以纯清子和观心子为首的天德宗和道心宗弟子则流露出了异样的神色。

“最后的结果是青城弟子负重伤逃回了门中,而第二天,某些门派的代表即闯上青城山来,一定要青城掌门给他们一个说法,要求青城将这个弟子废去修为,逐出山门。”

“友城的师兄因为教导无方,也要受到处罚,他们最大的理由就是青城弟子以下犯上,打伤了算起来应当是他长辈得修行者,最后在其他门派的斡旋下,友城的师兄被处面壁五年,而那名青城弟子,虽然留在了青城门下,却被处面壁思过三十年,并严令四十年内不得下山,此案当时亦是轰动一时,在位的诸位应当都有所了解,我所说的如有不妥的地方,还请诸位指出。”陈皮冷笑道。

一时间厅里是鸦雀无声,一些门派的代表暗中偷看着天德宗和道心宗诸人,另一些人嘴角挂着冷笑袖手旁观,纯清子和观心子等人则是脸上忽青忽白,羞愧难当,陈皮话中所说的某些门派正指的是天德宗和道心宗,虽然此事并不是在场之人所为,但毕竟都是同门所做,此时被陈皮突然说了出来,不禁大感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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