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世界的真实

晚上7点钟左右，邢泽终于赶回了家里。
还没等下车，他就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今晚是小巴里的成人宴会，按理说，此时巴里家早就应该灯火通明才对，可事实上，那座一片漆黑的房屋，怎么看都不像有人在家的样子。
“难道我记错了，宴会不是在家中举行？”有些疑惑的走下车，邢泽从后备箱拿出礼物，准备先去敲敲门再说。
结果还没走几步，他却突然脸色难看的停了下来。
Something's not right!
锐利的目光在前方不断扫视，邢泽企图通过观察找出一些问题。
草坪完好，不像是有搏斗的痕迹。
大门紧闭，门锁无损。
窗户...
正当邢泽的目光移动到老巴里家的窗台时，他浑身的汗毛猛然炸起。
只见一个高大的黑影，正一动不动的站在二楼窗边注视着他。
因为没有开灯的缘故，邢泽并不能看清黑影的面目，可是黑影手中偶尔反射着月光的匕首，却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双方对视了几秒，邢泽突然转身跑到了车后，借助掩体继续观察着屋内动静。
先前他之所以会停下脚步，是因为嗅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气味的来源，正是面前的房屋。
种种迹象表明，老巴里家一定是出事了，而凶手多半就是那个神秘的黑影。
胆敢进入居民屋内行凶，歹徒百分百持有枪械，很可能还不止一人，因此邢泽才没有冒失的进去查看。
漆黑的环境下，他一个人潜入进去面对多个持有枪械的歹徒，这种行为与找死无异。
见歹徒依旧躲藏在屋内，短暂思考过后，邢泽做出了最明智的选择。
Call the police!
......
哥谭市警察别的不说，出警速度还是很快的，不一会，伴随着警笛呜哇声，三辆警车，总计10名刑警就来到了郊外。
没办法，实在是邢泽报警时说的太严重，警方不得不多加派警力前来。
万一真的有持枪歹徒入室杀人，来的人少了岂不是送死吗。
“鲁菲斯·克莱恩先生吧，现在情况如何了？”一名警长俯身走过来问道。
“很奇怪，屋内一直很安静，歹徒好像没有逃离的打算。”邢泽如实回答了警长的问题，他一直守在车后没有离开，但凡有任何响动绝瞒不过他。
明白歹徒大概率还在屋内，这名警长一边朝着后方比划了一个手势，一边叮嘱道：“很好，你的任务完成了，剩下就交给我们吧。”
警长没有质疑他话中的真实性，因为屋外刺鼻的血腥味足以说明一切。
经验丰富的警长甚至可以断定，死者绝对不止一人，否则血腥味不会如此之大。
听到警长的话，邢泽下意识点点头，这时他才有心思转过头打量一眼身旁的警官。
"Is it him?"
这个人邢泽很熟悉，这几天只要买报纸，几乎很难不见到他的身影。
詹姆斯·戈登警长，在蝙蝠侠和检察长哈维·丹特未出现之前，他曾被看做是哥谭市唯一的光芒。
同时他也是警方唯一能和蝙蝠侠联络之人，可谓深受其信任。
如今这么个人就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邢泽一时心中五味具杂。
另一边，目前还是警长的戈登，已经带领下属潜入了老巴里的家中。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邢泽想象中的枪声并没有出现，没过一会，屋内反而亮起了灯光。
隐隐约约，他还能听到戈登警长下达的命令。
“保护好现场，先把幸存者带回房间，还有，叫那个报案的...鲁菲斯，对，叫他进来。”
这回，邢泽就听的很清晰了，虽不知具体情况，至少他能确认屋内目前是安全的，而且...
“幸存者，也就是说，有人死了也有人活下来吗...”
“老巴里...”
回想着中年男子的音容笑貌，脸色有些难看的邢泽走进了屋内。
一进门，他就见到了地板上弥漫的大量血液。
粗略估计，这种出血量除非将整个人开肠破肚，不然单凭一两个受害者是造不成这样的效果。
在粘稠的血液中小心前行，走到沙发另一角，邢泽终于再次见到了老巴里夫妻二人。
只不过，此时的两人，早已变成了一地的碎尸，如果不是通过面部的一些特征和衣物碎片，恐怕邢泽都很难分辨出尸体的身份。
“节哀，顺便问一句，你跟死者是什么关系，今天你为何要前来这里，又是怎么发现情况的不对劲？”
邢泽作为第一目击者，戈登自然要盘问一番，毕竟贼喊捉贼的事情可一点都不少见。
“今天我受邀参加小巴里的成人宴，因此才会...对了，小巴里的情况怎么样了？”
“你是说受害者的孩子吗，放心吧，他之前一直躲在柜子中，我的一位女下属正在跟他交流，看情况好像没什么太大问题。”
“是吗，那就好。”得知小巴里没事，邢泽总算放下心来，然后就一五一十的说出了刚刚经历的场景。
“你是说，明确见到了一个手持利器的黑影是吗？”戈登狐疑地看着他，很想直接开口问出那个黑影不会就是你吧。
其实也不怪戈登会这么想，按照邢泽的说法，歹徒从现身之后，一直都留在屋子里没有离开，那这个人的目的为何呢？
总不能就等着警察来抓吧？
不止是他，邢泽此刻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见到黑影的事情，别人不相信他自己还不清楚吗，他现在得的是精神分裂又不是妄想症，怎么可能弄错。
Wait a moment...
想到精神分裂，邢泽突然感觉自己好像遗漏了什么事情，他能感觉到，只要能想起这件事，一切的问题就都说得通了。
望着陷入沉思的邢泽，戈登警长默默摇摇头，转头朝着手下警员喊道：“暂时封锁现场，回去先录个笔录，记得把那个孩子一起带上。”
“孩子？！”听到戈登的话，一道闪电骤然划过邢泽的思维脑海。
他终于想通了，进屋之后的那种不协调感究竟源于哪里。
正常情况下，父母刚刚被凶徒杀害，一般的年轻人，或许见到警察的到来会很有安全感，可小巴里却不是一般意义的孩子。
别忘了，他可是一个严重的自闭症患者，根本不存在什么所谓的沟通。
可进来的时候，戈登分明说的是手下在跟小巴里交流，看样子，他都没有发现这是一位患有自闭症的孩子。
那问题就来了，自闭症是那种因为受到惊吓刺激就会痊愈的病症吗？
The answer is definitely no.
别说因此治愈，病情不恶化就算不错了，那现在的情况就有些微妙了。
怀揣着对戈登警长的信任，邢泽毫不隐瞒地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邹着眉头看着邢泽，戈登语气艰难地问道：“你不会是想告诉我，这位患有自闭症的少年，亲手截肢了他的父母吧，这也太...”
邢泽其实也不想这么思考问题，但别忘了，这里可是蝙蝠侠的世界，会出现什么诡异的状况都不奇怪。
在他上班的这段时间里，小巴里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东西，否则这个胆小善良的孩子不可能会做出这种事。
很明显，尽管还未得到证实，邢泽心中却早已认定小巴里就是凶手。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的通，凶手为何会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因为没人会怀疑是他亲手杀死了自己的父母，所以根本就不需要跑。
望着一组警员小心翼翼登上二楼的背影，邢泽在考虑最后一个疑点。
当时见到的黑影，体型要比小巴里壮硕很多，他怀疑还存在着另外的凶徒，这个人此刻很大概率就躲在了小巴里的房间内。
“安心吧，不论是谁只要还在房间中，一定都不会让他逃走。”见邢泽有些担忧，戈登不由轻声安慰道。
"I hope so."
......
二楼，三名警员来到小巴里的门前，正当他们准备敲门时，突然听到屋内传来了异样的声响。
这种声音对于一名成年人来说，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
相互对视一眼，一名脾气暴躁的男警员用力踹开房门，结果还没等他们冲进去，一具浑身赤裸的女尸就从里面飞了出来。
定睛望去，女尸赫然正是负责安慰小巴里的那名女警员。
“啧，还不错，很润。”
表情邪恶地舔了舔嘴角，此时的小巴里哪还有一丝天真怯弱的样子，乍一看，眼前之人完全就是一个不拿他人生命当回事的亡命之徒。
“法克。”终于反应过来的男警员，手臂一抬就把枪口对准了冷笑的小巴里。
在愤怒的驱使下，他现在只想把眼前之人的头颅一枪崩碎。
手指刚刚搭在扳机上，下一秒，男警员的手臂却突然齐根而断。
愣了一秒钟，一声凄凉的惨叫就欲破喉而出，可骤然插入喉咙的那只利爪，却提前堵住了他的叫声。
“区区土著npc，别那么多戏，老老实实的变成经验值不好吗。”小巴里一边谩骂着，一边抽出手掌，完了还用舌头舔了舔手臂上的血迹。
“md，用了个狼人药剂，怎么感觉好像有点不理智了呢，不是说没后遗症吗，狗日的奸商又骗我。”
说着谁也听不懂的话，小巴里一脸狞笑地转过头，看向了两名已经被吓破胆的警员。
“怪，怪物啊。”
其中一人惊恐地大叫一声，举枪就朝着眼中的怪物连开了数枪。
"Bang!"
飞速旋转的子弹准确命中了小巴里，在他的身上激起了一道道血花。
可惜在他扣动扳机之前，小巴里便提前一步完成了狼人变身。
子弹在毛发和肌肉的影响下，并未太过深入皮肤，自然也就造不成什么伤害。
......
“我的天，这究竟是什么怪物！”
自问身经百战的戈登警长，此时也已经乱了方寸。
曾经他以为，蝙蝠侠就是哥谭最离奇的存在了，谁能想到，一次简单的任务，居然就能碰到如此奇特、恐怖的怪物呢。
一旁，邢泽的惊讶比起戈登还要犹有过之。
只不过两人的关注点却不太一样，他更在意的还是刚刚狼人口中不经意之间说出的名词。
比如，npc，经验值，狼人药剂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