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霸道

晁言皱了一下眉，望着赵玄，“你有信得过的人？”
赵玄阴郁的摇摇头，他才刚刚穿越过来没有多久，怎么可能有信得过的人？即使是晁言这个铁哥们，那还是前身给他留下的资源。
不过，前身交往的朋友也就只有晁言这一个人而已，前身毕竟只是开元城的底层，一个普通的小散修，即使想交朋友，一般来说也很难交到值得信任的朋友。
晁言眉头皱的更紧了，他不安的对赵玄做着提醒，“若是炼丹的秘密泄露了，咱们两个人都得死。”
赵玄点点头，他十分认可晁言的话，“必须要招能够绝对信任的人。”
“你有？”晁言再次反问。
赵玄摇摇头。
于是，两人同时陷入了沉思。
一段时间之后，赵玄才似乎是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在和晁言交流的道：“要招人，就得招能够信得过的人，而要想让对方能够信得过，首先就要有共同利益，这个共同利益，可以保证对方不会出卖、至少是不会随便出卖你……”
一番话还没说完，赵玄就再次陷入了沉默。
他在思考附和自己所说的这些条件的会是什么人，会有什么人。
晁言同样是在思考。
片刻后，两人几乎同时想到了什么同时开口，“家族。”
在这个类似中国古代的世界里面，首先最值得信任的，毋庸置疑是父子，母子，这种最重要的亲属关系，其次则是宗族。
宗族和个人之间，通常都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关系，彼此之间，相互依靠，相互依存。
一个人发达了，首先肯定要照顾自己的宗族，而这个人在外面受欺负了，帮他出头的肯定也是自己的宗族。
尽管说宗族未必一定可以信任，但若想办点什么机密的事情，又需要人手的话，毋庸置疑要从族人当中优先寻找。
别的不说，犯了罪之后，有一个刑法叫做族诛，就是株连到自己的同族的。
你犯了罪，你的同族要跟着一起受刑，所以，宗族，真的是同气连枝的关系，想不同气连枝都不行。
尽管这个同气连枝的关系未必一定可靠，至少在一定程度上来说，它是极为可靠的。
赵玄忍不住望向晁言。
晁言立刻举起了双手，“别看我，生意是你的，让我在晁氏族人里面找人，将来如果手下炼丹的全部都是我们晁家的人，你肯定不乐意。”
赵玄点点头，晁言一提，他就意识到了问题。
看来，最终，还是要找自己的族人。
联想到自己的族人，赵玄从前身的记忆中，倒还有些印象。
他和同族之间的关系并不算特别好，族人对他也不是十分的照顾。
但眼下他摊上事了，在这个宗族体系的时代，还真无可选择的要回去依靠自己的族人。
“招人的事，回头再谈，现在，还是先搞定和崔氏的合作协议吧。”
赵玄提出建议。
晁言点点头，没有意见。
接下来的三天里面，两人刻意外出了一趟，并出了城，确定没人跟踪，第二天时才从城外回来。
此举主要是防备崔氏的监视，然而事实是他们两个多虑了，崔氏并没有监视他们。
每个月一百多万的生意，在他们看来，的确算是很大了，但在崔氏眼里，却真的不算什么。
也许正是因为这门生意太小了，地位颇高的崔老掌柜，就没有对他们动别样的心思。
但也幸好这样，才让赵玄和晁言松了口气。
只是尽管如此，赵玄和晁言还是决定，接下来一定要好好提升实力。
没有实力，空有财富，财富一定守护不住。
三天后，晁氏老店中……
“两位小友，你们那位炼丹的朋友怎么没来？”
崔老掌柜看了看赵玄，又看看晁言，结果却关心起两人那位子虚乌有的炼丹朋友来。
还是按照事先商量好了的由晁言应付。
向崔老掌柜拱了拱手，晁言道：“我那朋友让我们向崔老掌柜道歉，他住在城外，最近事务繁忙，分不开身，这才没有亲自过来，请崔老掌柜见谅。他说了，等以后有空了，一定专门登门拜见崔老掌柜。”
崔老掌柜看起来倒没有疑心晁言的话，一笑之下，“小友很会说话，那好，我就在催府等着你们那位朋友到来。”
“不敢，他一定会去拜访崔老掌柜的。”晁言连忙客套。
“好了，不说客气话了。”
崔老掌柜主导着话题，开始提到正事，“两位小友，关于合作的事情，和你们那位炼丹的朋友商量的怎么样了？你们那位朋友怎么说？愿不愿意和我们崔氏合作？”
晁言再次冲崔老掌柜拱手，并笑着回应道：“我们那位朋友让我们转告崔老掌柜，能够和崔氏合作，是他的荣幸，他愿意和崔氏合作。”
Haha!
崔老掌柜开心的笑了起来，“你们这位朋友，是一个很有识见的人，以后他就会知道，和我们崔氏合作，是多么正确的一个选择。嗯，怎么样？你们那位朋友可有说每个月可以供应多少优质一品聚气丹？一万枚？两万枚？还是更多？我们崔氏，可是希望越多越好啊。”
晁言便笑，“我们那位朋友，也是希望越多越好。只是，不瞒崔老掌柜，我们那位朋友的生产能力却是有限的，恐怕供应不了那么多的货品。”
“连一万枚都不到吗？”
崔老掌柜轻轻皱了一下眉，立刻就变得有些失望的样子，但紧跟着立刻就出言追问，“最多能供应多少？”
“让崔老掌柜失望了，我先替我那位朋友说一声抱歉。”
晁言一脸的歉然，很是不好意思的样子回应崔老掌柜，“上次能够供应八千枚，已经是我们那位朋友的极限。事实上，即使是上一次的八千枚货品，其中也有一部分是以前剩下来的。”
崔老掌柜微微皱眉思考起来，过了一会他才询问晁言，“这么说来，你们那位朋友，每个月只能供应八千枚了？”
"This... "
晁言故作为难的，“我们那位朋友会尽力满足崔氏的要求，至于能否做到八千枚，暂时还不敢十分保证，只能说尽量。”
“尽量？”
崔老掌柜突然笑了笑，他的笑容里却突然多出了一丝凌厉的意味，“上次你们带来的那批丹药，可不止八千枚啊，我记得是八千三百枚吧，这样吧，告诉你们那位朋友，让他每个月为我们崔氏提供九千枚优质一品聚气丹。”
"This... "
晁言一滞，一时竟然被吓到，无法推脱。
崔老掌柜并没有故意以势压人，可是作为崔家这种庞然大物里面出来的代言人，其随随便便一句话，竟还是带给了晁言难以抗拒的那种感受，在不知不觉之间，就显现出了霸道之气。
被吓到了的晁言只好道：“我们会尽量劝说那位朋友，让他每个月为崔氏供应九千枚优质一品聚气丹的，但如果……”
“呵呵！”崔老掌柜不等晁言说完，便笑了笑，打断了晁言的话，“我相信你们那位炼丹的朋友，会做到的。”
"This... "
晁言一时又说不出话来了。
而那位崔老掌柜，更是不等晁言继续说些什么，便霸气的道：“就这么说定了，一个月之后的这个时候，以及以后每个月的这一天，就是交货日期，把九千枚丹药送到……”
说着，崔老掌柜一个停顿，突然看向晁连山。
看那架势，两人之间，似乎达成了一些协议。
晁连山连忙站出来道：“把丹药直接送到这儿，由我检查好了之后，再亲自给崔老掌柜送过去。”
"Alright then!"
晁言无奈的答应下来，一点也说不上什么话的样子，但他最终却还是壮着胆子发问，“关于价格……”
崔老掌柜直接道：“价格方面，我们崔氏还不至于欺负你们，就按一百七十五一枚算吧。”
“记住，每个月的这一天，就是交货日期，准备好九千枚优质一品聚气丹。”
话说到这儿，崔老掌柜突然停止了说话，不再继续往下说。
作为开元城庞然大物的代言人，他完全有底气这么说，而不需要顾及赵玄和晁言的想法。
赵玄和晁言都感觉别扭，却都不敢多说什么，只好答应了下来。
随后，崔老掌柜先行离开，晁连山将两人留下说了几句话，赵玄和晁言就告辞，返回自己的住处。
这一次，两人又一次沉默了下来，在炼丹房里面对面的坐着。
许久，晁言才狠狠的说了一句，“真霸道！”
"Not really!"
赵玄的感觉倒是还好，淡定的安抚这晁言，“毕竟他并没有抢夺咱们，只是在事务安排上霸道了一些，丹药的钱，该给的也一分没打算少。”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我还是感到憋屈。”
晁言脸色阴郁。
赵玄淡定的表示，“那是因为咱们的实力太低了，只是练气三层的小虾米，在筑基强者面前，自然说不上话。如果咱们有金丹实力，元婴实力，他敢像今天这样和咱们说话吗？说到底，还是实力问题。”
“这次我返回家族叫人，回来扩大生产，咱们两个，平时就不要再耗费精力炼丹了，心思多放在修炼上面吧。没有实力，不要说大声说话，连保护自己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