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幻梦(2)

早上，庐音从睡梦中慢慢醒来感觉身体像是被什么压着透不过气，她轻轻翻了个身，就被一只拽下了床。
乃阳和庐音一起摔倒了地上。
"Ah!!!"
“................怎么回事啊？.....乃阳？？！！你怎么会在我的床上？”
乃阳睁开眼睛，庐音一下子看到了她眼角边的泪痕。
“啊.......！！我怎么会在这儿！我该不是梦游了吧。”
乃阳站了起来，不停地揉搓着眼睛，站起来冲进了洗手间。
说起来自从乃阳在世人面前暴露身份后，不是一直生活在环月基地，就是不得不躲藏在木星系。她每次出门都必须化妆，戴上眼镜，把原本长长披在两肩的头发扎成马尾。出去必须骑摩托车，不能用走的，也不能坐电车。不能停留在人群聚集的地方，不能去见熟人，也不能再去结交新的朋友。
现在乃阳真心后悔当初在学校里当着众人的面变身了。
同为连者，她羡慕大地还能回校复学，可以自己一个人住，在学校里结交了新的朋友。而自己只是因为环月基地过于炎热的环境暂住木星系，她能活动的区域只有庐音的办公室这一小块地方。她甚至都不能去大厅选一个位子坐下独自一人小酌一杯。
乃阳的生活越过越压抑。她必须出去逛逛。
这天她天还没亮就起床了，静悄悄地走进洗手间，在里面磨了一个多小时给自己洗漱化妆，把该做好的伪装都做好后从后厨出去骑上了摩托车。
“Where are you going?”
乃阳吓了一跳，不知道什么时候庐音竟然就在自己身边，可能是因为刚起来，庐音看上去衣衫不整蓬头垢面的，精神也不是很好。
“我把你吵醒了吗？”
“这么早起床，不像你啊。”
“我想出去透透风....我太无聊了。”
庐音明白乃阳的心思，她现在除了战斗，生活已经是一片空白。
“记得人一多就要回来。”
"I understand."
庐音又扔过来一件白色外套。
“带上一件衣服，早上可是很冷的....”
恰巧此时一阵风吹来，庐音立刻抓住自己的双臂。
“哇.....太冷了，浑身起鸡皮疙瘩。”
乃阳穿好外套，戴上头盔，开始了自己的旅程。
清晨第一缕阳光还为普照大地的时候，航平正半开着眼睛看着窗外。他全身都被汗水打湿，脸上越发憔悴，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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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圈都快要吞噬他的眼睛。
忍受痛苦让他整夜都睡不着觉，他尽力爬了起来，脱掉身上铁一般重的衣服走进了浴室，热水的温度让他得以重新感觉到活着。
重新换上一身干衣服后，他悄悄地背着家人出了门，独自步行上街。
乃阳先是回到了自己曾经居住的家。拿出钥匙插进锁孔里，里面已经有些许生锈了，转动的过程中传来细碎的摩擦音，让开门的过程变得非常糟心。
推门进去，里面空空如也。家具还像自己离开的时候那样摆在原位，上面已经铺满了轻轻一层灰尘。原本摆满玩偶的架子上也结起了蛛网。乃阳摸到了电闸向上一推却丝毫没有反应，这才想起来自己都已经半年多没交水电费。
从走进这个屋子开始，乃阳回想起来的都是不好的回忆。和父母在这里一起居住过的日子她想不起来了，甚至连父母的脸她也想不起来了。她也不想回忆起父母的样子，因为自己的父母做了许多伤天害理的事，自己也是伤天害理下的产物。每每想到这里，乃阳腰后的伤口就要痛一下。
航平一路走出自家的别墅区来到了街上。清晨那么寒冷，航平却什么也感受不到。反倒是穿着单薄的航平显得四周更加冷寂。
家家户户都还在安睡，大街上也不见一人，这悲凉的空无一人的画面就像世界末日一样让人觉得心寒。
这时，航平却看到一个穿着蓝色外套的垃圾回收工在清理垃圾。
他正把公园一个垃圾桶里的易拉罐装到一个袋子里。航平从他身前经过，突然感受到一阵头晕，他就这样晕了过去。
乃阳来到元朗高中，自己曾在这里度过了一个学期都不到的高中生活。由于是清晨，学校里大雾弥漫，但奇怪的是校门居然大开着，也看不到门卫。
她放肆大胆地走了进去，曾经在这里战斗过的痕迹已经消失，那些破碎的玻璃也全都换上了新的。在这里她认识了大地，庐音。从一个事事都小心翼翼，逃避责任的人变成了现在的火星连者。
来到自己的教室，一切都仿佛历历在目。自己走到大地面前向他搭话，下雨天踩到一位樋口同学的笔记本后来大地帮自己出面扛下所有。
“时间真的过去得好快啊。”
那时她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没有那么多包袱。
当她来到走廊，却看到走廊的尽头有一个人影飘过。那人影是一个女孩，披着长发穿着白色的连衣裙。
“这是什么恐怖片的既视感！”
乃阳追了上去，追到走廊尽头发现什么都没有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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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就在自己离开学校的时候，她再一次看到了那个“女鬼”。她朝着大街上飘了过去。
乃阳瞪大了眼睛，不经意地摸了摸自己的生命系，确认王牌在手后，大胆地跟了上去。
航平醒了过来，他发现自己躺在长椅上，那个垃圾回收工就坐在自己身边。
"You're awake."
航平突然坐了起来，他感觉自己的身体非常轻松。
“我这是......”
“你倒在路边我帮了你一把。”
看着戴着帽子的回收工，他外表非常年轻，看上去似乎和自己差不多大。
“谢谢你帮了我。”
“我看你身体好像不是很好。”
“是啊....我生了很严重的病，要克服这个难关很困难。”
“是曾经吸过毒吧？”
"Ah?!"
“不好意思，我话太多了。”
“没关系，既然被你看出来我也不需要隐瞒了。我现在在戒毒。”
“那为什么不在家里好好待着要跑出来？”
“家里越来越小了。每天在家待着让我感觉生不如死。”
“不要随随便便把死字挂在嘴边，你并没有真正体会过死亡的滋味。”
“什么意思？你....”
“我曾经得了绝症，马上就要死了。每天晚上睡觉都能感觉到鬼门关在向我招手。”
“可你看上去那么年轻，气色也那么好.......”
“因为我遇到了神父......”
"A priest?"
“在东都的最东边的海边有一座教堂，那里有一位比你还要小很多的小神父。他帮我摆脱了痛苦，甚至还给了我新生。我才能像这样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只是代价就是必须要离开人群，忍受寂寞。”
“如果是这样，那我也希望让那位神父帮帮我。”
“最好别去见那位神父，除非你已经一无所有，对这个世界也毫无留恋。”
“跟那位神父换取健康的代价很高吗？”
“很高.........”
他收起自己捡垃圾的袋子站了起来，望着太阳升起的方向对着航平说道：
“你得赶紧离开这个街道。”
“为什么？这突然间是怎么了？”
最后他突然站了起来，拎着一袋易拉罐一边走向迷雾中一边说道：
“你不会想一辈子活在晨曦里的。”
一眨眼，他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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