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归年(2)

人总是失去时间的时候才想到要珍惜。过去在那个拥挤的家里，本该是破烂不堪的地方，住着一个酒鬼，整天花天酒地，明明处在发展最好的年代，却一心想着靠吃软饭。那个铁了心嫁给他，从大学退学的为名东织的女孩，才二十多岁头上就添了白发，每天外出不知道做什么工作，回来以后筋疲力尽，却还要伺候这个大爷.....慢慢地她崩溃了，离家出走数个月寄来的唯一的消息就是一封离婚协议。
不知不觉保村被带到了超研组，浅野警官和真木凉子一同向他提出建议。
“我们可以帮你去找你的前妻，完成之后，就毁掉你的水晶。”
“................”
保村点头答应了。
事到如今，保村已经不知道除了想要见前妻外还有什么留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
他曾经年轻过，流连于繁华和怠惰；迷茫过，在得知自己被确诊为癌症时的不知所措；绝望过，死亡一步步来临时的孤独....
即便他如今再度年轻，他发现自己已经与这个社会脱节了。
作为看上去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甚至还要更加年轻，他一个人游荡在外要被警察找麻烦。老人与他没有共同语言，殊不知现在大部分的老人们出生的年月还要比他晚上十几年。在保村眼里他们只是人变老了，但心却还像孩子一样，老人们面对这样一个年轻人冒昧的搭讪，甚至将他误以为诈骗犯。
就算想要融进年轻人的圈子也不行。保村年轻时的时代与这个时代如同古代穿越到了现代。他搞不清智能机，读不懂网络用语，和年轻人们无法交谈。
因此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他都不得不退居社会最底层，做那个任谁也不会问津的路人。
这与之前对前辈说的话恰恰相反，前辈是因为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可留恋的还执着地等死，自己却真的很想再一次重新活在这个世上，只是这个世界不允许。
“何不借这次机会重新开始。”
这是蓝天由欢曾经对他说过的话。
“没有办法重新开始.........”
东都市立医院，由欢拿着一盒自己做的蔬菜沙拉到急诊科拍在了哲美的桌子上。
"What is this?"
“我自己做的，你这家伙一定因为工作忙就又不好好吃饭了吧。”
“.............”
哲美觉得最近的由欢不太一样，她凑上前去观察了个仔细。
“你看什么......”
“我记得你之前不是一直在爆痘吗，怎么最近皮肤这么光滑。”
“..........想知道秘诀吗？”
“别卖关子了快说！”
“你把这个吃了我就告诉你。”
败给了爱美之心，哲美毫不犹豫地打开盖子徒手抓起了蔬菜，全然不顾沙拉酱沾到她的手上。
“你恶不恶心啊！！”
“少废话快说！”
“你我都是医生，这么简单的道理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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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其实大家都知道。晚上别那么晚睡不就是了。”
“你竟然跟急诊医生说早睡这种废话.....”
“还有就是！！吃这些清淡的。”
“还真是离谱，你那么一个大大咧咧怕麻烦的人竟然会去挑做沙拉用的蔬菜....”
“这些都是保村送来的。”
“.............我还以为你会直接扔掉呢。”
“那怎么会呢！我每次都会把空箱子放到外面然后在里面留一张纸条，可是他从来不回复我。”
“我说......你该不会是......对他......”
“你别胡说啊！！！他可是已经八十多岁了！大到能当我爷爷了。”
“可是他现在看上去比你还年轻。”
“他还是......操魂傀儡。”
“但是他从来没有干过坏事，唯一一次变身还是为了保护我们。”
“喂...你非要让我承认是吗？”
“难道你不是吗？”
“.............不是这样的。我只是觉得有个人在一起生活的感觉真的很好。我是个很传统的人，不像你把什么都奉献给了工作。哲美.....我太寂寞了，已经不知道未来几十年该怎么生活了。”
哲美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嘴里咀嚼的声音也刻意降低了。
“总而言之，你就是缺爱啊。”
“随你怎么说吧....”
超研组查人真的堪称神速，他们很快就查到了保村前妻东织的消息。保村坐上了超研组的警车被一路带往了目的地。
下车后，望着一片寂静的丛林，保村的心里像吊着什么一样难受，他被带到了一片墓地。
超研组的警察们将他引到了他的前妻，力原东织的墓碑。
“我们最后查到力原东织，她二十年前死于心梗。之后就被埋葬在这里。”
保村单膝跪地，用手把墓碑上的树叶一片一片捡掉。
“她一直都没有再嫁啊.....”
“我就在那边等你，你们好好聚一聚吧。”
保村坐在墓旁边，看着墓碑上那张老到他已经认不出的照片。
“我来晚了.....”
时间在流逝，保村一动不动地盯着墓碑上的照片发呆，形状各异的云从他的头上飘过，为他遮掉一片阳光。云飘走以后，炙热的阳光又再次将他烘烤。
不知什么时候，连出现在他的身后，保村虽然注意到了，但却丝毫不为所动。
“这就是你最想见的人？”
“..............活那么久真的一点意思都没有，身边的人一个一个走了。世界就剩下自己孤零零的。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该去教堂，就不会求你让我活下去了.......”
保村终于无法忍住，在墓碑前抱头痛哭。
他一下子就明白了前辈为什么对什么都无所谓了，人的寿命不仅仅决定了他的身体能在这个世界上活多久，也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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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希望能在是这个世界上存在多久。
“已经够了.......我不想再活了。”
"Well..."
雏海连正打算移除他人类的意识，超研组的警察突然从背后出现拿枪指着自己。
“别动！你是什么人！离那个人远点！”
连轻蔑地看着身后的警察，傀儡蜜蜂从灌木丛里冲了出来撞晕了警察。
“谢谢你，你可以回去向你的主人复命了。”
蜜蜂飞进灌木丛消失了。连抬起手，保村感觉到身体就像被抽干了一样，紫色的液体置换了血液，在皮肤表面清楚地展现了血管的通路，一直蔓延到眼睛，变成了血红色的傀儡眼。
傀儡壁虎再次出现。
由于保村的身体变得年轻健壮，壁虎的体型也变得十分强壮，站起来后直接超过了两米。
“在市中心的一座大楼里有我们想要的一个人，但是他被警察们严密保护着，把他抓来。”
壁虎跳走了，连看了一眼地上昏迷的警察后离开了。
确认周围没人后，警察睁开眼睛，原来他是故意装昏迷，他拿出对讲机向超研组报告。
“报告，保村一郎已经觉醒为傀儡，极有可能向东都的27个保护目标发出突袭！！”
超研组立刻响起了红色警报，所有人都进入了一级戒备状态。浅野警官召集了一次紧急会议。
“由超研组保护的在东都的目标总共27个，排除最近直接被收入总部的石原佑一，剩下26个目标已经收到了警告信息。目前还不能确认雏海连口中的目标是哪一个，因此26个秘密小组必须全都警戒起来，全力保护他们！”
“遵命！！”众人响起了一致的应答。
凉子姗姗来迟，看见东都地图上标注的的27个红点，她的神经紧绷起来。
“终究....还是被他们知道了。”
凉子走到地图前，看了一眼27个点各自的方位。
“浅野，把连者们的位置也标注在地图上。”
"Understood."
浅野看了一眼技术人员，四位连者的位置被分别标注在了上面。
浅野警官又接到了一通电话。
“浅野警官，有目击者称看到壁虎正在往南区方向行进！”
“南区......”
“局长，南区总共有5名被保护的目标。”
“给木星连者发定位，让她赶到那里去。”
木星系，还在和厨师以及丽娜商量餐点的庐音突然接到了超研组的电话。
“我知道了....马上就去。”
庐音不得不停下手中的工作，从后厨戴上头盔骑上了摩托车。丽娜见老板娘突然要走不禁觉得奇怪。
“高坂小姐！这个时候你要去哪儿？！”
“我有件不得不去做的事。接下来这里的事就靠你了。”
“可是你不在的话我......”
"I believe you."
庐音丢下这句话后就开足马力奔向了街道。
(end of this chap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