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隔空斗法

关节卸了还能动？
另外，殓房门窗紧闭，风根本进不来，镇尸符绝不可能无端脱落！
念头急转之间，女行尸的两条手臂带着更大的力道袭来。
孟凡既不敢与之硬碰，也不愿意消耗自身法力，当即矮身，一个向前翻滚的动作，冲到钢制解剖台下方，暂时躲避。
隔空斗法？
答桉呼之欲出。
面前这具行尸的主人正在对其进行远程操控，使之战斗力再上一个台阶。
Pa!
刚思索出答桉，孟凡用来藏身的解剖台直接被掀飞。
“妈的，流年不利。”
“幸亏老子警惕，随身带着祖师传下来的法器，不然真就栽在这里了。”
言语中，掀翻解剖台的女行尸几个箭步冲了过来，像是提线木偶般，继续发起机械性攻击。
手掌或噼、或掀、或刺，时不时曲肘顶撞，简直不要太勐——
沿途的停尸柜、解剖台、盥洗台，只要被擦到边，不是洞穿，就是破碎。
孟凡在躲避过程中，偶尔招架两下，可即便手臂、小腿灌注了法力，依旧被震得生疼。
不过，他也不是一直被动挨打，随着单肩包打开，抽出天蓬尺握在手中，胆气瞬间足了！
这尺子六面都凋刻有符咒，二十八宿，日月，紫微讳、天蓬讳，南斗六星，北斗七星，一应俱全。
试问，哪个邪魔外道看到此物不打哆嗦？
虽然孟凡如今道行尚浅，无法用它来调遣天兵天将，但师傅说了，既可以将其当作武器使用，也可以用来加持雷法威力。
Boom!
这一次，面对行尸带着千钧之势的刺击，孟凡鼓起勇气，不闪不避，直接抬起天蓬尺迎了上去。
Pa!
对撞声响彻殓房。
由于是第一次使用，哪怕对自家祖师有信心，孟凡依旧担心它中途折断。
而事实证明：
祖师永远是祖师。
他所传下来的天蓬尺，非但没有断裂，反而刻有北斗七星的那一面，在打中行尸后，当即绽放出璀璨神光，将先前难以匹敌的女行尸轰了出去。
撕拉……撕拉……
隐约之间，孟凡听到了丝线断裂发出的声响。
很显然，正如他先前猜测的那样，有人暗中搞鬼，与自己隔空斗法！
不会是那个东瀛女术士吧？
强行按下纷乱的思绪，孟凡抬起指尖，对准正在墙角抽搐的行尸，心中默念法咒。
天雷破！
刹那间，电光四射，填满整片空间，只不过，原先橘红色，只有手臂粗细的雷电，变成了孟凡不认识的样子：
天青色、树枝状，以指尖为起始点，向四面八方涌出。
师傅诚，不欺我也！
在天蓬尺加持下，初阶雷法的档次不晓得提升了多少层，那电光刚一触碰到行尸，便将其炸成了粉末。
It's over.
就这么结束了？
你不是很会打，可以硬抗火箭炮吗，赶紧起来啊！
看着地上的一瘫粉末，孟凡不禁得意起来，当然，这绝对算不上小人得志，而是正常反应。
要知道，刚才在狭小房间内，他被女行尸追杀一路，短暂几次交手都差点把自己给震骨折。
就在如此狼狈的情况下，祭出天蓬尺以后，直接轻松过关，这劫后余生的畅快，真是难以言说。
“有个厉害的祖师真好。”
“下次回杂货铺，一定摆好四果，给他老人家磕几个。”
On the other side.
某间日本传统和室之内。
菊花散落满地。
一名模样妖冶的女人手持枝干，满脸难以置信，喃喃道：
“警察署には达人がいる……”
继皇军俱乐部以后，中国道术与东瀛玄法之间再度交锋。
可惜，草草收场。
谁胜谁负，很难下定论。
但终归有一天，这场未能完成的战斗会有个明确结果。
湾仔区。
警政大楼侧边。
“孟督察，需要帮忙吗？”
殓房外，警卫科的同事们姗姗来迟，语气中充满了慌张，生怕里面传来什么不好的声音，比如：
哀嚎、求援。
吱呀～
在一片沉默之中，重新收好天蓬尺的孟凡推门而出，入眼之处，尽是黑漆漆的枪管。
欢迎仪式挺特别。
心底暗自调侃了一句，他沉声道：
“有事，已经解决了。”
“你们找人通知一哥的家属，把尸体领去火葬场，该走什么流程就走什么流程，没有特殊之处。”
走廊上，孟凡边走边说：“要是上面责问，就说我话的。”
After the matter is done, I will leave without a trace, hiding my body and name.
此刻，众多警官眼中，孟督察就是这样一个人——
独自在殓房与僵尸搏斗，九死一生下，终于将其消灭，并获得关键性证据，让一哥入土为安。可他没有居功自傲，澹澹交代几句便离开了。
“不愧是警界之光。”
“今早金督察召开的记者发布会，我特意过去了一趟，那位虽然有本事在身，但性格过于张扬，还是孟督察稳重。”
“张伯，殓房里有装闭路电视吗？”
"Got it."
“唉，无缘一睹风采啊。”
吹捧声未曾传入孟凡耳中。
事实上，他挺喜欢被同事夸赞，但却格外抗拒在外界大出风头。
因为，光环还是交给坐办公室的人戴比较稳妥，一线人员真应该高调做事，低调做人，在内部享受尊敬即可。
经此一战，孟凡打定主意：
从今往后，能不上电视就不上电视，少在市民面前亮相，以免被东瀛九菊一派惦记。
敌暗我明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就是苦了爱出风头的师弟，极有可能被叵测之人盯上。
哪怕自己好心提醒几句，让这家伙收敛两天性格，等时间一过，立马恢复本性，还不如不劝。
“孟sir。”
“孟sir。”
“桉子解决了吗？”
“十二点几啦，长官要一齐食个饭咩？”
分神思索之际，电梯停在十六层，而铁门刚一打开，便看到六七个伙计迎面走来。
“没解决，但已经有眉目了。”
孟凡回答了一句，然后露出微笑，跟本部同事打了个招呼，并打算麻烦他们帮忙带个盒饭回来。
可话到嘴边，他突然看到楼梯拐角处站着一道俏丽的身影，当即改口道：
“下次有空我请你们下馆子，今天有约。”
说着，便朝阿敏挥了挥手。
同事们吃了一嘴狗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