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庆堂内,又响起瓷器落在地上的清脆声音。
貅宝看着地上已经碎成碎片的茶杯,挑了挑眉。这回老太太倒没有往贾赦的身上砸,估计前两次都没有成功,说不定还会累及其他人,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而贾赦一进荣庆堂,不等贾母质问,就直接把贾政从座位上拽起来,并且朝他脸上狠狠打了一拳,同时嘴里骂着:“瞧你干的好事!老祖宗的脸都被你给丢尽了!”
贾母等人本来是想问贾赦罪的,没想到贾赦不仅恶人先告状,甚至还打了贾政一拳头,惊愕过后,怒气比之前更盛了。
“孽子!孽子!”贾母愤怒的杵了两下拐杖,又想到贾赦做的那些混账事,随即高举起拐杖就朝他身上打,“我打死你这个孽子!”
有貅宝在身边,贾母那拐杖自然落不到贾赦身上。只是贾赦和贾政原本纠缠在一起,贾赦一离开,那拐杖便打在了贾政的胸口上。这一下贾母可谓用足了力气,贾政就觉得自己胸口犹如受到了铁锤的一击,痛的他惨叫一声,呲牙咧嘴。
贾母完全没想到这一下会打在贾政身上,整个人都吓愣住了。直到王夫人哭喊着扑到贾政身边,她才反应过来,把手中拐杖一扔,急忙跑去瞧看贾政伤势。
贾赦有些庆幸又有些伤心,庆幸自己没被打到,要不细皮嫩肉的,还不知道会伤成什么样子;又伤心贾母下手如此之重,竟一点都不讲究母子情分。
贾政似乎伤的不轻,不仅面色惨白,额头也直冒冷汗,贾母简直心疼的不能自已。相对的,她对贾政越心疼,对贾赦就越恼怒。
“你瞧瞧你干的好事!”贾母瞪着贾赦的眼里似乎有一把火在熊熊燃烧,“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赶快给政儿请个太医过来!?你是想你弟弟活活疼死吗!?”
一连三个反问,直把贾赦委屈的不行。又不是他把贾政打成这样子的,怎么什么都赖在他身上。
不过贾赦知道现在和贾母说什么都只是火上浇油,于是也不辩解,老实的去请太医。
“慢、慢着!”贾政盯着贾赦离去的背影,挣扎着要站起来,“你先把话说清楚了再走。你凭什么打我,又凭什么冤枉我丢了老祖宗的脸,你今天不把话说清楚,就别想从这里离开!”
“政儿,你先看了太医再说。”贾母劝他,“这孽子又跑不了,等你看过太医再问他也不迟。”
王夫人也在旁劝说。
但贾政此时却倔了性子,非要贾赦给个说法不可。若是平日,贾政才不会这么执着,但他长这么大,就只挨过两次拳头,还全是贾赦打的。如果贾赦第一次打他,他勉强理亏,只能咽下这口气的话,但这第二次贾赦又凭什么打他!?错的人又不是他!因此贾政再难忍下这口气,不依不饶起来。
贾赦倒无所谓,反正不请太医难受的人又不是他,既然贾政一定要弄个明白,他就跟他好好说道说道。
于是,从赖大开始说起,贾赦一个一个数落他们的罪行,坑了府里多少财物,背地里又做了多少欺压百姓强取豪夺的恶事。说到最后,口干舌燥,他还不忘讥讽贾政几句,“你可真是管的一手好家。你们整日说我败坏了荣国府的名声,但比起赖大他们,我干的那些不过就是小巫见大巫,连个屁都算不上。贾老二啊贾老二,你自以为聪明,却不知道那些奴才都拿你当傻子。还是说,你其实知道些些事情?那他们没少孝敬你银子吧。你完了,这若是被朝廷查到,即使不死,你这官也得丢了。”
贾政又惊又怒,“胡、胡说,我、我根本不知道他们做的那些事情……”
贾赦冷笑一声,“你这话跟我说没用,留着跟圣上说吧。”
贾政本来就一口老血堵在胸口处,闻及赖大等人做的事情后惊怒交加更是气血翻腾,此时再被贾赦冷嘲热讽,终于忍不住,一口血喷出来晕死过去。
荣庆堂瞬间人仰马翻。
贾母和王夫人心思都放在昏迷不醒的贾政身上,哪儿还有功夫顾得上贾赦。等她们想起来时,却是因为贾赦又干了件惊天动地的事情。
近段时间,荣国府每隔几天就会闹个动静,而且动静一次比一次大,完全丰富了京城百姓贫瘠的精神生活,极大的满足了他们爱看热闹的心理。
其实不光老百姓,京城的权贵们也在关注着荣国府的动静,实在是贾赦做的事情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抄奴才的家,也真能想的出来!
一开始这些权贵都以为贾赦又抽风了,想给自己本来就已经很臭的名声上再添点肥料。不过听到从奴才家查抄出多少多少东西以后,瞠目结舌的同时,看自家奴才的眼神都不对劲了。而和荣国府是宗亲的宁国府的贾珍和贾蓉,听到消息后更是震惊的直接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宁国府的大总管是赖嬷嬷的次子,赖大的弟弟赖二。爹娘兄弟都是巨贪,赖二出淤泥而不染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因此也不用贾赦吆喝,贾珍和贾蓉就立马行动起来,唯恐府里的奴才知道消息后转移财产。
其他权贵们虽然一直处于观望状态,但他们府里的奴才们有些却很不好过。那洁身自好的奴才自然无所谓,手脚不干净的却都提心吊胆,生怕主子有样学样。
不过这些权贵暂时还没有抄奴才家的心情,都在好奇贾赦下一步会做什么。联想贾赦的夫人突然翻身做主夺回荣国府的管家权,大部分权贵都觉得,贾赦会把贾政赶出荣禧堂,让自己成为荣国府真正的主人,更有甚者,直接把贾政逐出荣国府,两房正式分家。
因此,当贾赦去户部还欠国库的银子的时候,这些权贵都跟被闪电击中了一样,五雷轰顶。而震惊过后,这些人就纷纷骂娘了,从贾赦一直骂到贾代善又骂到贾源,谁让他们生的‘好’儿子‘好’孙子,从来都不干人事。
其实这回他们冤枉了贾赦,贾赦心里面那是一百二十个不愿意还国库的银子的。好不容易变成了巨富,可以过上喝一碗参汤倒一碗参汤的日子,若把银子交出去了,他估计连个碴都尝不到。而且又不是只交一部分,是将收缴来的四十多万跟库房里的几万凑成五十万全部还给户部。要知道,他们对外宣称的查抄到的财物也就四十多万,如果这五十万全送去户部,那他们就真的穷的响叮当要去喝西北风了。
只是贾赦再不情愿,也拗不过貅宝,再加上张氏也很支持还银子,最后,贾赦只好次日起了大早,心不甘情不愿去了户部。当然,心里再不高兴,面上却要装出一副正气凛然大公无私的模样。
见到户部尚书以后,贾赦先是表白了一番自己忧国忧民的拳拳之心,表示自己时常因为无法为社稷做出贡献而夜不能寐,只是他文不成武不就,空有一腔热血无处释放。
但是最近,贾赦着重强调了‘最近’两个字,他才知道荣国府欠了朝廷八十万两银子。足足八十万两啊,可以用来修缮堤坝防止洪灾,也可以用来充做军饷增强兵力抵御外敌,还可以救济灾民帮助百姓们重建家园……能做许多许多利国利民的事情,但是,他没钱还啊!
说到这,贾赦适时的挤出一滴眼泪并且让户部尚书瞧得清楚。
户部尚书听得也很感动。近年来国库空虚,许多地方都等着户部拨银子。这一年的赋税刚收上来,手里面还没捂热,就给了别人。可即便这样,他也没讨着好,那没要到银子的整日端着张讨债脸,那要到银子的又嫌银子太少,弄的他里外不是人。如今贾赦愿意还债,也算解了他燃眉之急,因此也不管贾赦说的是真是假,反正只要愿意还钱,就是他大爷。
在户部尚书的安慰下,贾赦顺水推舟的抹掉眼泪,又很惭愧的表示,虽然从奴才家里查抄了不少财物,但加上府里的,也只有五十万,所以他想着先还这一部分,剩下的三十万等他日后有钱了再还。
最后,贾赦又强调,府里如今只有五千两的现银。不是他不想用来还账,而是儿媳妇王熙凤如今正重病卧床,这五千两银子要用来买人参为她治病,希望户部尚书能在圣上跟前帮他解释一下。
户部尚书简直震惊极了,虽然五千两银子让百姓家里过一辈子都不成问题,但对于偌大的荣国府来说,却撑不了多长时间,更何况还是在有重病卧床的病人的情况下。
“只要能为社稷做贡献,就算把我这条命豁出去,我都甘之如饴!”
贾赦一番深情并茂的表演让户部尚书感动得直落泪,同时心里愧疚极了,自己以前怎么会觉得贾赦是个只知道混吃等死的纨绔呢?这分明就是个抱负得不到施展的有志之人嘛!
于是,被感动坏了的户部尚书次日一上朝,就在皇帝跟前狠狠的将贾赦大肆夸赞了一场,说他是本朝心系朝廷第一人都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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