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夏锦娴应下了他这句话,却仍旧没有把册子交到宋逸成手上。

宋逸成见她坚决,也明白很难再说服她交给自己了。

若是强硬的从夏锦娴手里夺回,只会让自己在她心中更加的厌恶,索性只要册子不传出去,也没什么大碍的。

宋逸成也就只能弑羽而归了。

册子上的名单事关重大,跟宋逸成这一番谈话,夏锦娴心里更加明确。

如此一来,她更担忧言岑和孤影身上的原本了。

夏锦娴摸了摸枕头,目光犹如可穿视一般盯着枕头下面放册子的位置,许久又看向外面阴沉沉的天空。

这雨,隔一两日就来一场,半月来陆陆续续的下了有差不多十天了吧……

梁河拍打堤岸,轰鸣爆发的声音掩盖在泉州海清河晏的表象下,也不知何时就再也压不住,彻底爆发开来。

无外乎夏锦娴如此忧心,梁河水患爆发得比她预料中的要快。

在她跟宋逸成谈话后的第二天,梁河就彻底泛滥了,比第一次爆发来的有过之而无不及,就连泉州这唯一还算稳定的地方也都是人心惶惶的。

“求求各位大人,别赶我们走,我们真的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是啊,除了泉州都被水淹了,泉州要是不叫咱们进去,咱们就真的无家可归了呀!”

“求大人们开恩啊,开恩啊!”

城外的喧嚣传入城内,从望天茶楼都能看到城外挤挤挨挨的满是灾民,绵延数十里。

粗略看上去少说有上万人,这些人汹涌而来,都想要挤进这唯一还算太平的泉州城里。

而泉州也不过是表象安稳而已,根本承受不起如此多的灾民入城将会造成的冲击,但不放进来,也会发生暴乱。

知州是愁得焦眉烂额,却也无法,只能暂时叫官兵先去镇压这群流民。

泉州城维持了将近三月的那平静表象终于被打破了,梁河左右,城池边,城池里头尸骸遍地,哀怨冲天。

这景象让夏锦娴看得心里发寒。

在水患之后接踵而来的首要问题就是疾病和食物,若再不拿出方案,怕是百姓易子而食也有可能!

梁河靠岸州城的彻底沦陷让天子震怒。

圣旨快马加鞭到了泉州,先是斥责了二皇子一群人,再是命令修建堤坝一事由二皇子全权负责,而安抚灾民和赈灾一事则全权交给宋逸成。

又过了两日,圣上亲自认命的钦差大臣工部尚书紧跟着到来,从旁协助宋逸成赈灾。

二皇子对皇上这明显偏袒宋逸成的旨意感到愤怒极了,却又无计可施,于是便让知州在赈灾一事上使一些小绊子。

为了维持泉州的稳定,又有工部尚书从旁协助宋逸成,知州也不敢做得太过分。

他以灾民过多,泉州无法支撑为由紧闭城门,并不放灾民进来,又在宋逸成一行要放粮仓赈灾时推三阻四,生生拖延了三天。

短短三日过去,围在泉州城外的灾民多达数十万之众,还死了上万人。

泉州城是灾民们唯一的希望,见泉州城门紧闭,放粮也是推延,每日布施的时间也不过短短半日,顿时哀声四起。

不知何时,有人带头打出白辉教的旗号,不过半日就聚集了上万教众,作势要攻入泉州府。

这下宋逸成可谓是进退两难,他南下治水患本是要为自己添上一笔功绩,可现在倒是治出一群反贼!

况且就凭他来时带的官兵,还不够这上万教众一锅烩,但流民解决不了,圣上定会治他一个能力不足的罪过,这一定罪,就相当于宣告天下,他能力不足,无缘皇位!

就在她为如何脱身烦躁的时候,宋逸成来了。

他一来,也不绕圈,直接开门见山地和夏锦娴讨要修堤坝的图纸。

他含笑看着夏锦娴,“夏锦娴,你心急,那就应该知道现下最重要的两件事其中之一就是将堤坝修起来,否则我是不会放你离开的。”

夏锦娴狐疑地盯着他。

当初第一次水灾时是夏启明给了她一份图纸,他有那么君子,竟当时没有抄写一份?

宋逸成也是无奈,当初他们的计划只是尽力去拖延进度,毁掉图纸还来不及,谁想现在二皇子成了监工……

好在他心软了一次,将图纸保留了下来。

“你这是自食其果!”夏锦娴听完宋逸成的解释,笑得眉毛都要飞起来,“我为什么给你?你完不成修建堤坝,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

宋逸成无奈地看着她,“你不肯出手相助吗?”

堤坝是一定要修建的,不然灾民无法安稳下来,也会拖延了赈灾的进展。

但是就这么给了宋逸成,夏锦娴还是觉得十分不甘心。

她隐晦地瞥了宋逸成一眼,总得想办法叫他给点什么消息,这才解气呢!

瞧着夏锦娴仍旧是没有松口的意思,宋逸成心思一动,脸色有些沉下来。

“夏锦娴,你该不会是觉得我这次办事不利,吃了瓜落,你就能好吧?你现在可是我的侧妃,你我是一体的,你若是真的想救李庆秋,就听我的。”他语调冷肃,狭长的桃花眼微眯,危险地看着夏锦娴,“但水患不治,赈灾只能一直进行下去,你好好想想。”

“还有那册子,我思来想去,你带在身上确实不安全。二皇子在泉州势力颇大,围在这的官兵守了这么久,我实在不放心你。”

夏锦娴看着他,抿了抿唇,本来是想让他帮自己去找李庆秋的,但脑海中却不期然的想到了小梅子。

她冷哼了一声,“册子别想!图纸我倒是可以给你,但是我需要你如实回答我一个问题。”

"What problem?"

“我想知道,你为何要带小梅子回京?”

宋逸成神色微微变了变,眼神有些闪烁,“你在说什么呢?”

夏锦娴冷笑一声,“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瞧瞧这心虚的模样!

宋逸成这是看上小梅子,但碍于她跟人的嫌隙,所以打算带回去做外室?

就算她不信宋逸成,想到这些,此刻也不由有些糟心。

眼看着气氛剑拔弩张起来,宋逸成突然玩味地一笑,问道:“你是在吃醋?”

她说道:“王爷放心,你若是心悦小梅子,我毫无异议。虽然我跟她有嫌隙,但我也不是小气之人,甚至还可以帮忙给小梅子一个出身。”

宋逸成听了,差点没气到为夏锦娴鼓掌。

他将手里的茶杯重重落在桌上,“侧妃倒是心胸宽阔、贤惠至极!这等贤惠,我倒是前所未见!”

“那是你没能见多少个。”夏锦娴懒洋洋地再次问了一句,“怎么样,意下如何?”

见宋逸成一双桃花眼通红,夏锦娴又是轻笑一声。

难不成他是对小梅子一见倾心,故而听自己提起就觉心下激荡不成?

宋逸成沉默不语。

鱼婆祖籍所在地,以及为何会流落青楼都跟北河镇的冤案有一定牵连,这桩案件他一直在暗中调查,但是他无法说与夏锦娴听……

再三思量后,宋逸成紧抿着唇,抬起头问:“夏锦娴,我对小梅子无感,但我不想说,你一定要知道么?”

夏锦娴笑得张扬,“说与不说,全在王爷您。您要是不愿说就不说吧,只是这和离书,届时还请王爷不要食言,双手奉上的好。”

宋逸成定定地看着她,也笑了。

“我对小梅子没有半分男女之情,也绝不会同意与你和离。夏锦娴既然想知道,我说就是了。小梅子回京与往事有些关联,不知这份答案,夏锦娴可否满意?”

听完,夏锦娴撇了撇嘴,不做回答,只是将图纸给了宋逸成。

宋逸成拿到图纸后,却并未立刻离开,而是捏着夏锦娴的下巴,在她唇上重重咬了一口。

“夏锦娴,你当真是想逼死我。”

话语间,满是缱绻。

夏锦娴推开他,皱眉擦了擦嘴唇,“拿到图纸就走吧!”

当晚,冬青突然敲开了她的屋门,让她跟着自己去一个房间。

“小姐,你不是让我帮你留意那些人的谈话,说有关水患的事都告诉你吗?那屋子的客人里头有知州府上的管家,我听他们聊的正是和水患相关,就借由头来告诉你了。”

夏锦娴闻言,忙跟着冬青到了那屋子旁的一个小隔间,听起来了。

那些人确实是在聊水患,她站着听了半刻钟,却发现并没有什么值得她关注的消息,不由得有些失望,心想这些人估计接触不到什么重要消息。

正要离开,却听到了一道令她觉得不对劲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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