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甚少见到如此形容昳丽又古灵精怪的女子,更何况出手如此大方,一时间不由自主便堆了满面笑容,“姑娘,咱们这里...近来是没有和姑娘一样漂亮的女子进来过。”

少女眯起眼睛,“你确定?”

“当然,当然,小人一直都是守在这里的,若是真的见到了,绝不可能全无印象。”

楚丹枫微微吸了一口气,一双猫般狡黠的眸中闪过困惑,不可能啊,她分明就是一路跟到了这里,怎么会说不见人就不见人了呢?

倏忽之间想到了什么,楚丹枫眸色一亮,“那么,有没有一位清秀的公子来过?应该是赴约而来,脚步匆匆?”

甄家茶楼的生意不错,来往客人络绎不绝,也难为小二皱着眉干巴巴地想了半日,一个一个筛选过滤,最后才恍然大悟一般拍了拍脑门,“我想起来了!有的有的,是有这么一位公子哥儿,看上去很是白净俊俏,就是对咱们不大耐烦,”说完之后,他却忽然想到了那个约见小公子的主,神色一凛,登下止住了话茬子。

楚丹枫歪头,“怎么啦?”

“姑娘....”小厮压低声音,“您有所不知,约见这位小公子的可不是什么张三李四,那是这个啊。”他忌讳说出人名,只比了一个手势。

楚丹枫笑了笑,“我知道,国师大人在上。”

店小二更惊讶了,“那您!?”

楚丹枫垂目斟酌片刻,便在这低头的时候,有寒光从双眼中一闪而过。

姜沉璧,一开始她就不喜欢这个身世蹊跷的四小姐,果不其然,一醒来不问过颜弈的伤势如何、人在何处,居然有脸来这里私会男人,尤其还是和他们夫妻二人有过“过节”的仇人。

她忽然从心中腾起一股无名怒火,眼中便跟着燃烧起一簇火光:颜弈,你犯得着么?她配得上你这一腔赤诚、忠贞不二么?

既然男人下不了决心来做的事,便由她来做好了。

“放心,不会为难你们。”楚丹枫淡淡笑着,从怀中掏出一个蜀锦刺绣的沉甸甸的锦囊,又拿出两张银票,将锦囊压在了银票上,这才推过去,“我要你们派一个人来去二楼听一听他们都说些什么,只需要一刻钟的时间。”

小厮的双目放光了,这是最赤裸的诱惑,更遑论面前的女子微微一偏头,对着他巧笑倩兮,“你行么?”

曲丹宸似乎意识到了,和姜沉璧的这一次会面是同“吃”脱不了干系了,索性任由那些精致的吃食一样一样端上来,林林总总摆了一桌子。负责采办这些的高手摆完之后,交手而立,“主子,已经上齐全了。”声音之中无一丝不耐。

姜沉璧笑着说道,“你这么听话脚程又快的属下是从哪里找来的?我也想要一个,这样每日足不出户便能品尝整个燕京的美食。”

这话简直暗藏三分不见血的羞辱了,那人轻功绝伦,不管身手如何放在江湖上都是一方人物,被少女一番捶打之下简直如同一个轿夫似的,曲丹宸却只是挥挥手,“你下去吧。”

男人咬了一下嘴唇,很轻的动作,转瞬即逝。

"Yes."

房内顷刻间只剩下两个人,姜沉璧慢条斯理地吃着喝着,好不快活,曲丹宸的脸色愈发不好看,很显然已要被捉弄耗尽了为数不多的耐心,突然她抬手,给男人的碗中丢了一只剥好的虾仁儿,曲丹宸在瞬间抬了头,“干什么?”

“好好品,”姜沉璧嘴角勾起一丝笑,坏坏地挑眉,“一只一两银子呢。”

男人冷冷地用那双湛蓝色的眸子盯着她,她却佯做不觉,“虽然盘中虾不少,这却是我看到最大的一只,理应属于国师大人。”

轻飘飘一句话,老奸巨猾如曲丹宸,必然明白意中暗指的究竟是什么。

曲丹宸将那只虾沾了沾酱料,素白手指一弹,竟然在转瞬之间将虾斩成两截。

姜沉璧有些瞠目结舌,也有那么一丝丝茫然:....很厉害,但,有什么必要吗?

男人将那一半的虾身推了回来。

“群雄逐鹿,若真得战果,应你我共食。”

她也不推脱,笑嘻嘻地吃下,又敬了一杯酒,“多谢。”

“我有一事,属于私话,不知当问不当问。”

曲丹宸似笑非笑。

"Please speak."

“颜弈可知你我在此私会?”

似是当啷一声清响,少女的银箸落在盘子上,不觉间雪色上襦被溅上了一点酱汁,她趁着擦拭的瞬间思忖。

她可以摆出一副义正言辞的态度质疑“私会”二字,毕竟二人的正事还没说,在此也不过饮酒吃饭,可是那样的手段不算高明,有一步险棋,走不好玉石俱焚,走好了的话——

抬首时,姜沉璧笑了,双靥飞出娇俏牡丹,偏偏又带着些许少女不谐世事的娇憨,“大国师要告诉他吗?我倒是不大在意。”

曲丹宸张了张口,似乎想要说点什么,便在此时,暗处射来一只冷箭,穿破窗棂,冲着姜沉璧和曲丹宸的方向破空而来!

用膳接近尾声的时候,我看见小厮往我们这边看了好几眼,完了,要结银子了,我能不能借口出虚恭溜出去,再要不直接从二楼跳下去,反正也不会死?

姜沉璧伤势未愈,来不及躲闪,听到从胸腔中发出了不甚温柔的喊叫,“啊啊啊啊——”

完全是本着求生的本能,她猛地躲到了曲丹宸的身后,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冷箭破空逼到面门三尺之内的时候,忽然被一道凌厉刀锋揽下,但闻空中一声清越的“叮”,四下沉寂了一秒,无数箭雨接踵而来,桌椅板凳盘盘盏盏倾碎了一地。

几乎没有给她任何反映的时间,四面雕花木窗齐齐破开,八个倒爪钢构扣在了窗棂上,一伙黑衣蒙面客飞身踏入,他们手中的匕首寒光乍现,凶光毕露。

是刺杀!

而方才挡下那只冷箭的则是一个玄衣男子,对着曲丹宸略一拱拳,便同扑上来的几个刺客打成了一片。

空中全是叮叮当当的兵刃碰撞声,姜沉璧仗着自己有伤在身,非常自觉地缩在了桌子下面,任由屋内刀光剑影,她自岿然不动。

要说这曲丹宸不愧是大国师,见过的场面都比常人多得多。这般刀光剑影血溅三尺的场面了,他居然还是一副风雨不动安如山的样子,甚至开始有条不紊地剥虾。

姜沉璧很想说,都什么时候了,你不考虑一下逃跑或者以死相逼或者砸银子贿赂吗?你倒是不用担心了,桌子下还有我这么一个鲜活的小生命啊!

“你不再吃一些么?。”雪白的虾肉被男人沾了沾酱碟,弯下腰递了过来,“一会儿染了血腥,就吃不下去了。”

一会儿?明明现在就吃不下去了好不好!

眼见那个玄衣男子扣住了一名刺客,干脆利索地斩下右臂,瞬间血流如注。而其余的刺客大概自知不敌,来如影去如风,匆匆逃窜了。

“留活口,别让他跑了。”曲丹宸冷声道。

“是!”玄衣男子只干脆地答了一个字,未待姜沉璧揣测曲丹宸究竟是什么意思,只见男人手起刀落,剁去了剩余的左臂,还有两条腿。

那刺客想来也是个硬汉,原先尚且能忍住一声不吭,然而待到双腿被接连砍下的时候,他的叫声嘶哑凄厉,止不住满地乱滚,留下横七竖八的血印子,而身下伤口流出的血,已然汇聚成滩。他失去肢干的身体就像是一条绝望挣扎的蛆虫,姜沉璧忽然感觉浑身尽是鸡皮疙瘩,喉咙里泛出一阵呕意。

曲丹宸微微皱起眉头,好似在欣赏一个稀奇物件儿一般看着在地上扭动挣扎的男人,“看来,是有人不想要我们在这聚会呢。”他一根一根地摆弄着修长十指,不断地发出令人胆寒的声响,“本司觉得奇怪,这行踪到底是谁泄露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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