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封神计划

林一脖子上捆着粗壮的麻绳，脚不沾地，身后是一尊十字架，他整个人被吊了起来，摆出一个先知受难的姿态，随后看着身旁打扮成行刑官，念经神父，西部猎魔人的研究人员，问道：“这就可以了吗？”
研究人员麻木的拿出实验记录，在其上划下一个新鲜的对勾，然后死气沉沉的说道：“林一先生，您可以下来了。”
“所以你们还剩下多少种死法？”林一从绞架上跳下来，好奇的问道：“一千种有吗?”
“没有，一百种都么没有，绝大多数杀死您的方法都已经尝试过了……”研究人员绝望的回答道。
林一叹了口气：“那真是太可惜……不过我还是得感谢你们为我作出的贡献。”
研究人员有气无力的放下笔，哀嚎道：“您真是个魔鬼！”
“你们不是已经证明了我是一个普通人吗？”
“二者并不冲突，上帝曾说过，魔鬼藏身于凡人之中……”研究人员虔诚的在胸前画起了十字。
“好了，卡麦尔，海勒，莱尔科……你们可以出去了，我想跟林一先生单独谈一谈。”一直坐在阴影里的埃尔法博士突然发声。
于是卡麦尔一边向上帝祈祷，一边走出了这件特殊实验室关上大门。
林一搬了把椅子，坐在了埃尔法的对面，橘黄色的灯光照在脸上，显得他的笑脸安详温暖：“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埃尔法博士？”
“你知道吗？卡麦尔在遇见你之前是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博士开口说道，他的话语里带着沉重与麻木。
林一惋惜说道：“那真是悲哀，然而我就算道歉也并不能扭转他的想法。”
博士说道：“是的，只有你的死亡才能做到。”
“但我无论如何都死不了，所以他也只能成为上帝的忠诚信徒了！”林一说道：“我想上帝应该会很感谢我！”
“你真的是神灵吗？”博士顿了一下，问道。
林一摊摊手：“我自认为不是，但在其他人看来我就是神。而且……真的有被凡人抓住做人体实验的神灵吗？”
博士冷静的接过话：“你有一千万种方法离开这里，你之所以不离开只是为了让我们寻找到杀死你的方法。”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林一浑不在意的说道：“你和我的愿望在这一点上难道不是一致的吗？”
“可是我只感到绝望……”埃尔法博士突然痛苦的撕扯起头发来，愤怒的发泄道：“你的降临完全是在羞辱我们，践踏我们。你混入蚁群，不管不顾，不做防护，让蚂蚁轻易覆盖你的身躯，而你希望这群蚂蚁能费劲心神力气咬开你的皮肤，为此而不断挣扎，丑态百出，这样就能满足你那变态的想法！”
“不，你把我想得复杂了！”林一哑然失笑：“我这么简单一个人，怎么到你嘴里就变成变态大反派了？”
“我追求的一直都是死亡，那种身躯消散成云烟，自我意识寂灭沦丧，彻彻底底，干干净净的死亡。我是一个无比纯粹的人，比你们中的任何一个都要纯粹！”林一站起身来，拍了拍博士消瘦的肩膀，淡淡道：“还有，现在就谈绝望，未免也太早了，太早了……”
说罢，他转身走出了房间，留下博士一人呆坐在黑暗中。
……
“我们得到了什么？”诺德穿着深黑西装，挺拔的身形和犀利的眉眼，让他现在看起来颇为凌厉且具有攻击性，他再一次的问道：“我想知道，我们得到了什么？”
长桌上的人们一言不发，都沉默的看着诺德表演。
“三个月的时间，我们不仅没有找到能够杀死‘光神’的方法，我们也没有从他身上挖掘到任何秘密，我们什么都没有得到！”诺德猛地一挥手，咆哮道：“作为我们人类中最聪明的头脑，那些实验室里的科学家们正在抱着书里上帝，像个找到了父亲的小屁孩一样嚎啕大哭，他们正在祈求能有个全知的神灵出来为他们解答疑惑！”
“‘光神’根本就不是我们能够觊觎的，而有人却妄图从他身上获得永生！”诺德死死的盯着会议长桌上一张张老朽的面孔，他的目光犹如尖刀，让那些老人感觉自己被刨开了胸膛。
“咳咳…诺德先生，我想你可能对我们其中的一些人有些误解。”有人咳嗽两声，说道：“我认为你应该对人类有点信心，人类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脆弱，毕竟就算所谓的‘光神’不也是被我们监禁在实验室里吗？”
“是吗？”诺德讥讽道：“可是据我所知，‘光神’留在那里的原因仅仅只是为了寻求死亡，如果那些可怜的科学家绞尽脑汁，想尽一切办法也没能杀死他，你觉得这个怪物还会被困在实验室里吗？”
老人呼吸一窒，却又不知如何反驳。
“想象一下，这个怪物再次回到社会上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诺德愤怒道：“哪怕他是个好好先生，什么也不做，他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成为所有人的神灵！你们希望有这么一尊神灵压在你们和你们后代的头上吗？你们希望统治权落在这么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神灵手中吗？”
“更何况他还不是个好好先生！他一直在叫嚣着杀死阿尔泰·赫尔斯！”诺德将目光转向一位两鬓斑白，略显老态的男人，说道：“他毫不掩饰他的目的，他想要杀死你！阿尔泰先生！”
男人沉默不语。
诺德继续说道：“你觉得我们要怎么保护你？让你身处一间安全柔软，每个角落，哪怕是马桶里面都装上摄像头的小黑屋，然后配上一百二十四个壮汉每时每刻对你虎视眈眈，只要‘光神’一出现，立马上去用身体阻止他把刀子插进你的心口吗？”
“我敢保证，他们阻止不了你被光神杀死，但他们一定可以在光神杀死你之前用一颗射向脑袋的子弹帮你结束痛苦！说实话，联邦政府倒是挺想这么保护你的安全，就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了？”
诺德深吸一口气，然后吐出，他站直身子，理了理领带，俯视着在坐各位，冷冰冰的说道：“然后呢？然后就结束了吗？我们的光神突然出现就只是为了杀死阿尔泰先生一个人吗？他只与阿尔泰先生有仇吗？事实上他与阿尔泰先生无冤无仇，所以我们为什么不往更坏的方面想一想呢？”
“他为什么不能一个又一个的杀死在坐各位，其中也包括我在内呢？”
“各位，就算不为了人类，不为了我们可怜的后代，不为了这个星球，我们也要为自己着想啊！”诺德摊开手，脸上是讽刺的笑容：“你们真的能确保在找到永生的秘密前不被‘光神’杀死吗？”
“你们真的……敢用自己剩下的生命来赌一把吗？”
诺德重新坐会自己的位置上，淡淡道：“诸位，我言尽于此！
……
第三日，一间秘密会议召开，参与者包括联邦国高级政府官员，以及国内顶端财阀大鳄，
秘密会议持续了三天，最终《封神计划》以微末优势顺利通过。
第七日，封神计划开始执行！